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香草豆荚】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幸村,你放手[网王+邻座] 作者:花冉叶 文案 幸村精市对我说,我这辈子能喜欢的,能爱的,眼里能有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因为他会拖着我下地狱,一起粉身碎骨。 入文提示: 本文不是作者眼中的哈姆雷特,而是哈雷彗星,所以OOC严重,雷者ctrl+w好走不送。 内容标签: 综漫 青梅竹马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目朝子、幸村精市 ┃ 配角:立海大众、邻座众 ┃ 其它:花冉叶、网王、邻座的怪同学   Paragraph 01 所谓开局   ——>>「哦?我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听你说?」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自己右边的位置,幸村精市的呼吸很均匀,应该还在睡。   我撩开了被角,想要坐起身来,旁边的幸村精市却倏然横过来一条手臂,大剌剌搁在我腹部上压制了我的行动:“现在几点了?”   他夹杂着睡意的声线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不过依旧性感好听,他眼睛还没睁开,我已经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   左手伸到床边的矮柜上,把手表摸过来,我看了看时间,对他道:“六点半。”   本来我的房间矮柜上放的是闹钟,不过自从幸村精市从他的房间里搬到我的房间来睡,我就把闹钟给扔了,原因是他不喜欢每天早上听到那‘叮铃铃’扰人清梦的响声。   我跟幸村精市说没闹钟我上学起不来,会睡过头导致迟到,他轻笑了一声,说他会叫醒我的,于是我就把闹钟换成了手表,时间总是要知道的。   “今天是星期六,又不用上学,继续睡吧。”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我有些为难:“可是我约了十点和水谷去图书馆……”   我的不听话让幸村精市蓦地把眼睛睁开了,他一双淡紫色的凤眸直勾勾地盯在我身上,跟针扎似的:“哦?我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听你说?”   想到昨天晚上我就跟掉进了冰窟一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幸村精市放在我腹部的那只手感觉到了我的僵硬,随即他整个人开始向外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是我要你的时间太长了,没给你机会说是不是?”   我察觉到他的变化,连忙堆起笑脸解释道:“没有,不是哥哥的错,是我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话还没说完,幸村精市就一个用力,直接翻身压到我身上来了,他右手抚到我脸上,顺着我脸颊的轮廓一点一点地向下摩挲:“那是我昨天晚上没有喂饱你是么?所以今天你还有精力要出去?”   他指腹的温度让我忍不住一阵颤栗,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道要说‘没有,昨天晚上哥哥很棒,弄的我很爽’这种话么?   幸村精市嘴角勾了勾,滑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他右手从我的脸颊下落到脖子上,手掌一摊开,虎口正好贴着我的颈动脉:“朝子妹妹,你猜猜看我敢不敢下手掐死你?”   我面色一凛,心脏立刻‘砰砰砰’地疯狂跳动起来,那种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强大的敌人只能任其宰割的无力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一个哆嗦,双手颤颤巍巍地勾上幸村精市的脖子,勉强笑了笑,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满意:“哥哥才舍不得呢。”   “是么……那可不见得。”他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终于放开我:“回来吃晚饭。”   “知道了哥哥。”我冲他又笑了一下,下床穿拖鞋。   当双脚碰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我不可抑止地双腿颤抖了一下,有透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慢慢滑下来,腿间的黏腻让我恨不得像个火箭似的,冲进浴室就打开莲蓬头洗掉自己的一层皮,但是不行,幸村精市一定会认为是我嫌他脏,然后晚上加倍地从我身上讨要回来折磨我。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02 所谓浴室   ——>>「怎么?想反抗了?受不了了?」   我特别讨厌我房间里的浴室,整面的落地玻璃,又是淋浴的花洒,里面人在干什么,外面的人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通常我洗澡的时候,幸村精市就在我房间里。   我习惯了每天洗两次澡,早上醒过来一次,放学回家一次。   本来是想着等幸村精市把我从床上翻来覆去的折磨完了之后再洗,可是基本上到那个时候了,我已经累得连胳臂都抬不起来了。   我的房间四面都是墙壁,原先有一扇对着隔壁房子的窗户,但是被幸村精市找人填掉了。现在只要房门一关,整个空间都是密闭的,跟坐牢一样。   我经常在半夜里惊醒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透透气,缓了两口,又迅速把门关上,简直就像是在做贼。   我很怕,怕的要死,我怕要是把门开着,正好对门的幸村精市就会在我熟睡的时候来到我身边,然后像他第一次做的那样。   透明的浴室玻璃我实在是受不了,只要一想到我在清洁自己的身体时也能被幸村精市全部看在眼里,我就恶心得捧着洗手盆直呕。   有时候吐得胃里都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泛上来一股股的酸水,吐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可惜这些幸村精市都视而不见,他只会斜靠在浴室门边上,看着我把胃液都吐出来,然后一如既往地露出嘲弄的表情。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放学之后我去买了窗纱和明星的海报,在里面挂上,又在浴室外的玻璃用透明胶黏上,可是次日回家,我就看见我买的那些东西统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浴室的透明玻璃换成了磨砂的。   虽然磨砂玻璃比透明玻璃要好一些,但还是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怎么?想反抗了?受不了了?”他嘴角上弯,笑意明显。   “……没有……”我气得浑身发冷,却只能冲着他笑:“只是觉得浴室的装饰太单调了,所以想弄得好看些……”   幸村精市轻哼了一声,敛起眸底的刻薄神色,转身出了我的房间。   至那以后,我在洗澡洗到一半就碰到了他会开门进来,被他直接抵到墙壁上这种事,原先还是没有的。   幸村精市很少在我房间的浴室里洗澡,他自己的房间里有个按摩式浴缸,电脑控制按摩程序,浴缸大的跟什么一样,泡进去几乎都能游泳了,可是他从没让我用过,因为他房间我压根不进去。   有一天晚上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爸爸吨积在家里的好几箱红酒给喝光了,嚷嚷着说要洗澡,我就把他扶到他房间门口,一动门把才发现幸村精市居然上了锁,只能无可奈何地再把他扶到我房间里的浴室。   我想把他丢里面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可是他一边冲热水还一边叫我的名字,让我跟他聊天。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会不会冲澡冲到一半就醒过来,不敢离开,就坐在床上等他,大声地叫着,声音穿透浴室的玻璃,穿透哗啦啦的水声陪他说话。   直到这一刻,我看着透过玻璃显出来他健壮的身体线条,才知道幸村精市为什么会在我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进来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03 所谓痕迹   ——>>「我不会撒谎,从小就不会。」   我不敢在浴室里多待,怕幸村精市闯进来,就算是几秒钟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基本上他进来了,那也就意味着我今天一天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哪儿都去不了。   我跟幸村精市把行程汇报过了,今天要和同班的水谷雫一起出去,他没说不同意,我也就不用愁该找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来瞒他了。   因为我不会撒谎,从小就不会。   每一次说假话,我的语言组织能力似乎就出了故障,只能飘出几个几个零星的词语,断断续续地连不成一句句子,何况在幸村精市的面前说谎,这种行为就类似于自杀一样。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骗他。   可是幸村精市从来都不会拆穿我。   他向来都是找别的法子来套我的话,旁敲侧击地粉碎我的谎言,然后看我满脸惊慌的模样,再浅笑出声。   这种强壮的猛兽在看着猎物陷入自己埋下的陷阱里还垂死挣扎的感觉,似乎让他感到很愉悦。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我出个门都要跟他说,等幸村精市同意了,点头了,我才能跨开步子把门打开。不然就只能待在家里,陪他在床上……进行某种他喜欢的要命而我厌恶至极的运动。   幸村精市的体力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七十个俯卧撑加七十个仰卧起坐能连着一起做,中间也不用歇个几分钟缓一缓气息,这也就导致了我经常会在床上连嗓子都哭得哑掉了,他却还在继续的情况。   我站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红红紫紫带着淤青的吻痕,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对于在我身上留下他的痕迹这种事,幸村精市似乎有着某种变态的执着。   麻木地打开洗手盆旁边的化妆柜,我拿了里面放着的遮瑕液往脖子上和脸上的印子盖了一层,痕迹太深,覆不掉,我只好再拿比遮瑕液更具有效果的粉底来抹。   幸村精市不喜欢看到我化妆,严格的来说,不是他不喜欢看到,而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化妆。   在家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兴趣来了,逮着我抱在怀里就一阵乱亲,我要是脸上抹了东西,他一亲就满嘴都是脂粉,怎么不厌得慌?所以我把化妆品都塞浴室的柜子里了,房间里连座化妆台都没有摆,省的他眼见心烦。好在这柜子他不碰。   等刷完了,我整张脸也跟恐怖片里面的贞子差不多白了。   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怎么都觉得不满意,想把粉卸掉些,却又怕把那些痕迹都露出来。   现在才刚入秋,街上穿短袖的倒还有,穿高领的却是一个都找不到,又不是明星需要吸引眼球,穿的太另类反而引人遐想。   我把柜子里所有的化妆品都拿出来,索性画了个烟熏妆,也正好把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导致冒出来的黑眼圈给遮掉了。   “朝子妹妹!”   我才刚把自己弄的五彩缤纷跟个糖果似的,待在外面的幸村精市就开始叫我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04 很不舒服   ——>>「用这个很不舒服呢,朝子妹妹肯定比我更不舒服吧?」   我急急忙忙地应了他一声,不敢再让幸村精市喊第二遍,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化妆品都一股脑地往柜子里塞进去。   可是我越是急,就越是七手八脚搞得乱七八糟,粉底盒子塞进去又掉出来,简直就像是个活物,在故意跟我唱反调似的。   终于把化妆品都放好了,我汗都出来了,打算就这样趿着拖鞋快点出去,甩手后却发觉柜子门合不拢,将将卡了三十度角开在那里。   疑惑地再次打开柜门,我花了几十秒把里面的化妆品全部都整整齐齐地理好,但柜门还是关不上。   有什么东西卡在缝隙处了么?   我仔细又检查了一下,竟然在柜门与右边的柜壁之间找到了一个安全套!   ……幸村精市他骗我……家里是有安全套的……昨晚他跟我说没有了!   我脸霎时间就白了,看着手上安全套的包装,脑袋眩晕的厉害,视网膜上的成像变得越来越模糊,几乎快要脱离晶状体了。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存心的……   幸村精市不喜欢我化妆,所以不会碰这个柜子,但是他把安全套塞进这个柜子里了!   我一个跄踉,脚腕一扭,差点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我伸手死死地扒拉住洗手盆稳住身形,才没落下个摔倒在浴室里头破血流一命呜呼的下场。   为什么我买了他却不带!他摆明了是有意想让我怀孕!   明明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根本就见不得光,如果我怀孕了,那要怎么办?我们面临的只能是学校的退学和爸爸的拷问罢了……如果失去了爸爸的经济来源,那我还在疯人院接受治疗的妈妈该怎么办?   每次我买回家的安全套,一盒拆封就只能用一次,等到第二天放学回家,昨天买的安全套就整盒都不见了,这种事让我不怀疑怎么可能?   “用这个很不舒服呢,朝子妹妹肯定比我更不舒服吧?放心,我不会再弄在你身体里面了。”幸村精市那双淡紫色的凤眸轻轻朝上一勾,嘴角带着揶揄的弧度向我作下保证。   我不信他,从来就不信,在那种时刻他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而事实也证明了幸村精市真的一次也没有做到。   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像是一只猫,脑袋被他死死地按到水里,不能呼吸,不能张嘴,四周围满满的都是冰凉的海水,浸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不能挣斗,不能反抗,因为那样只能使他更加高兴,更加变本加厉,我只能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手掌下,舔着他掌心的纹路,试图让他厌倦这样一成不变的我。   等时间长了,他腻味了,嫌恶了,就会把我一脚踹开了。我坚信只要自己活着,我就能等到那一天,等到自己获得自由的那一天。   我把安全套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像是做贼一样,生怕被幸村精市发现了,又让他找借口扔掉了。等到晚上再拿出来……   虽然在上床前夕把这个拿出来他也不一定会带,但我总要试一试。试了就会有成功的机会,不尝试……我就会连那百分之一的几率都失去了。   ……我不可以怀孕……   就算怀上了,我也不能生下那个属于我……和哥哥的孩子。   上衣口袋很大,放进去的东西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放心了。   对着镜子,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脸上有了些血色之后再拉开浴室门,可是刚踏出浴室一步,我就被幸村精市用力一拽,抱着滚到床上去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05 所谓分开   ——>>「哥哥真讨厌。」   幸村精市要晨练,通常他已经挥汗如雨地在学校里的网球场里挥拍了我才刚起来,所以早上起来被子一般都是我叠的。星期六和星期日我们不叠被子,因为几乎两天的时间都会被我们浪费在床上,索性也就没了这个必要了。   我被幸村精市半拖半拉地和他一起滚到床上去了,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像是一捆海带,正好垫在我背部让我不至于直接咯着床架。   身上暂时是不疼,不过被幸村精市这么一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怕是让我疼的时候在后面了。   我伸手想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幸村精市,但是又怕惹得他生气了,要是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还是能在和水谷约定的时间赶到图书馆外面的,怕就怕幸村精市兴致太高,层出不穷的新姿势能把我玩得只剩下半条命。   他对这种事一向都很热衷,就像他哪一天不拿着网球拍去打一场比赛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我闭着眼睛在考虑,如果我伸手够着床边矮柜上的台灯,然后拿过来往幸村精市的后脑勺上一敲,他躲过去和被我敲中并且还晕过去的几率到底有多少,不过再三斟酌,我觉得还是算了。   哥哥他一定会在我伸手的时候就察觉到我的意图,然后在我把台灯挥向他的那一瞬间打掉我手里的东西,再用他一惯的嘲讽笑容来宣告我的徒劳无功,和告诉我自己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究竟有多么愚蠢。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幸村精市落在我身上的唇瓣和吻,我疑惑地抬起眼皮,望着压在我身上的幸村精市动了动嘴唇,叫他:“哥哥?”   他若是开始了我倒不惶恐了,只一心一意地盼望着早些结束就罢了,可是现在幸村精市不动,我反而心惊胆战的厉害,像是一只走进迷宫里的兔子,巴巴地瞅着眼前的路,却不知道走哪一条才好。   “你这化的是什么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修长葱白的手指抚上我的眉骨:“真难看。”   即使同床共枕了一年,我也摸不清楚幸村精市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是越发的不懂了。   我愣了一下,险些忘记了自己在脸上绘画般抹出来的杰作,看着幸村精市想下口却又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竟心生出一丝雀跃来。   “哥哥真讨厌,”怕被幸村精市看出来,我又强行把弯起的嘴角给熨平了:“这叫烟熏妆,很流行的,现在好多明星都化这个妆面呢。”   “以后别化了,我不喜欢。”他撑在我脸颊两侧的双臂一使力,身体就从我上方的空间一百八十度旋转翻到床上去了。   “嗯,那我下次换个别的。”   说完了之后我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幸村精市皱眉了,他不喜欢我化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这话说的摆明让他不高兴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他腰部一用力,又重新压回我身上来了,这次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直接开始扒我衣服了。   “你就笃定了脸上涂满了我不喜欢的化妆品,我就不会动你了是么朝子妹妹?”他低下头来,直接略过脖子吻在我锁骨上:“我要是想上你,哪次分不开你的腿了,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06 所谓甜点   ——>>「哥哥每天运动量那么大,不吃饭,把身子弄垮了怎么行?」   “哥哥尽是逗我,”我娇嗔着捶了幸村精市一下,止住他正在解我衣服扣子的手,转移话题道:“哥哥饿不饿?我出去给哥哥买早餐回来吃。”   “不用,”幸村精市啃着我的锁骨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唇瓣带着火燎的温度一寸一寸往下吮吻,一刻也没停下:“吃你就够了。”   似乎只要被幸村精市触碰到,我的身体就会变得特别敏感,他舌尖舔过我的肌肤时所产生的湿热让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像是被自来水冲刷过一样,什么都剩不下来了,只有身体内产生的那股热量在不断地涌现出来,叫我尊崇身体的本能来迎合他。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的肉里才好不容易找回了几分理智,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意外地像是在变相地引诱幸村精市:“怎么办呐哥哥……可是我饿了呢……”   我是真饿了,想着等下去图书馆能和Mitty在里面坐一天,不移位子也不吃东西就这么埋头在书本的海洋里,我就胃疼的厉害。要是早饭再不吃,我恐怕自己真要低血压晕倒了。   落在胸前的吻顿了顿,随即我听见幸村精市发出一声轻笑,不过他不往那方面理解,我反倒是会觉得现在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幸村精市了。   片刻后眼帘中印入的是自家哥哥大人那张妖孽到倾了世的容颜,他弯起的嘴角划出一个绚烂的弧度,声音好听的如春风吹过:“朝子妹妹一大早就这么热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的‘受宠若惊’我还真是不敢恭维,我抬起手勾住幸村精市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说:“才没有呢……只是怕哥哥那方面饱了,胃里还是空的。”   幸村精市不回话,就这般笑着看我,表情一如往常夹杂着戏谑的成分,似乎是在等我继续说。   为了不让哥哥失望,我扯了扯嘴角对幸村精市露出一个笑容,道:“哥哥每天运动量那么大,不吃饭,把身子弄垮了怎么行?”   幸村精市嗤了一声:“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点心了。”   他这么一比喻,霎时间让我出气多进气少,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那哥哥总得让我吃饱呀,”我抬手抚上幸村精市的嘴唇,右手食指点着他的唇瓣顺着唇形一点一点地描绘摩挲:“我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让哥哥吃呢?”   人人都说薄唇的男人亦薄情,我看幸村精市的唇已经薄的肯定连一丁点的情都没有了,所以连自己亲妹妹脱了衣服就能上。   我估计不是自己说的有理把幸村精市给说服了,而是他自己也饿了,毕竟我们两个昨晚连晚饭都没吃就滚到床上来了,他终于放开我,说:“我要吃烤鱼。”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07 所谓选择   ——>>「……不过在学校里也只能做甜点了……主食的话还是得买才行……」   早饭配菜就要吃烤鱼,哥哥的胃还真是像菩萨一样得给他供起来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自己被幸村精市弄得敞开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因为倒在床上而凌乱的头发,走到衣架旁边,把爪子伸进幸村精市的大衣口袋里拿了钱,出门。   一离开那栋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的房子,我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我进了一家便利店,掏了钱买了饭盒里面有烤鱼的速食早餐,又拿了一个三明治,看了看时间,我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虽然长时间地待在幸村精市的身边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得了抑郁症,但是我又没有办法离开他,他就像是毒品一样,明明知道只要吃了就会再也断不了了,可我就是去沾了,而且还是被逼着去染上了这层毒瘾。   甩不掉,根本无法逃离,我只能依附着他才能生存下去,于是偶尔的一点自由空间就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快乐的要飞上天了。   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里面热了一下,拆了包装放在桌子上,我朝着房间里面喊:“哥哥我把早餐买好了!出来吃吧!”   我不会做菜,幸村精市会,可是他把‘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给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我们一般不是去外面吃,就是叫外卖,索性爸爸每个月打到哥哥银行卡里的生活费够我们挥霍的,不然我们俩得饿死了。   我想过要让幸村精市教我怎么做菜,他也同意了,但是当我穿好围裙待在厨房里等他时,他总是会出其不意地发生让我始料未及的状况,比如拿锅铲炒菜手把手地教我,接着前胸贴后背,顺理成章地将我抱到碗柜上坐着开始动手动脚。   我想等到升入高中部的时候,自己就换个社团,参加烹饪社,这样就可以在社团里学习怎么制作点心了,在社团里做好的东西也可以带回家来吃,真是一举两得。   ……不过在学校里也只能做甜点了……主食的话还是得买才行……   “来了。”   等幸村精市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客厅里,并拉开凳子坐在我对面时,我问他道:“哥哥明天有空吗?教我打网球吧。”   爸爸给的钱都被幸村精市握在手里,我们两个人要用的日用品也统统都是他在买,每次我要做点什么事情,要钱都得开口问他拿,而我每次问他拿钱,总归要等他心情好的时候,而让幸村精市高兴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貌似也只有打网球和滚床单了。   前后者我都不喜欢,但是比起我更痛恨的后者,我想自己还是选择前者好了。   “好啊,明天我有空。”   相对我脑袋中设想出来的我和幸村精市交谈的场景,这个问题他未必也回答的太容易了些,‘怎么会想到要打网球的’‘最近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吗’‘直说吧’,像这种反扔回来的皮球我觉得才符合哥哥的性格。   幸村精市这么简单地应了我的请求,倒是让我有些错愕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求收藏~   Paragraph 08 所谓意义   ——>>「有多余的时间,不如用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直到我们俩一起吃完早餐,我把剩下的饭盒带出去扔掉哥哥都没发生什么别的状况,这让我那颗悬着的心脏跳动的频率终于正常了下来。   和幸村精市待在一起的时候,四周的氛围总是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来气,我就像是一个随便他摆弄的玩偶,所有的情绪和行动都由他来掌控,可是只要离开了,离开他身边,我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重新接触到鲜活的世界让我心情大好,眼眸里印出来的大自然颜色颇为丰富,五颜六色如同画卷一般。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浓墨把马路两旁蓊郁荫翳的树木和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轮廓都渲染开了,清风拂过耳畔,依稀带着好听清脆的鸟鸣声声入耳。   到图书馆外面的时候,我没见到Mitty,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电子手表,距离我们俩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没来,便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水谷,对方没接,不过很快她回短信给我了,说已经坐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面了,让我进去找她。   图书馆里面有三个自习室,每个自习室里有两台桌子,每桌配备四个凳子,也就是说只有二十四个座位,处于先到先得晚到就只能站着,亦或者是坐在书架与书架空间的地板上这种状态。   Mitty在二号自习室里面,当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很,除了笔尖划过纸片散发到空气中的‘刷刷’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Mitty!”   看见水谷雫,我乐颠颠地叫她,像个二逼一样欢快地跑到她旁边的位置把凳子拉开坐上去:“Mitty你几点来的?春怎么没来?”   平常在学校里水谷走到哪里吉田就跟到哪里,生怕哪个男生把他喜欢的姑娘给抢了,周末如果遇到雫要外出,春也是会绝对跟着的,今天见到了Mitty却没看见她身后的怪兽尾巴,这还真是件稀奇事。   “春大概在家里睡觉吧,谁知道呢。”水谷雫低着脑袋,眼睛在书本和练习簿上来回移动,右手的手指握着一支黑色水笔动的飞快:“两个小时之前。”   ……两个小时之前……那是八点钟吗?   “Mitty你干嘛来的这么早啊……我们不是约好了十点钟来的吗……”   “家里噪音太大了,老爸因为公司第六次倒闭哭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还在抽噎,我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看书,所以提早出来了。”   平静而淡然地叙述着家里情况的水谷雫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活生生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过水谷一直都是这幅扑克脸,我早就习惯了。   从我们俩认识到现在,水谷也就只有对着吉田春的时候脸上才会出现如同调色盘一般灿烂的表情,当然很大一部分不排除是被春烦出来的可能性。   如果是别人遇到了和水谷一样的情况,站在我这个立场的友人肯定要加以安慰,有需要的话可能还要借出自己的肩膀让对方靠着大哭一场,但是是水谷的话……就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了。   “有多余的时间,不如用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对于水谷雫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和更有意义的事情都是念书,因为只有书里才有颜如玉和黄金屋,毕竟Mitty的愿望是年收入一千万日元呢。   “对了Mitty,下星期三就是球技大赛了,星期一要交报名表,你考虑好没有准备报哪个?我们一起吧!”   大家都说转换气氛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话题,于是我将此付诸于行动,可惜水谷雫一点都不领情,直白地打击我道:“对不起夏目同学,球技大赛过后就是期中考试了,我想要好好地复习。”   ……言下之意,就是Mitty对全日球技大会的兴趣还没有对习题的浓厚……她不想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Mitty你别这样……QUQ人生总是习题考卷的多没意思啊……”   我在学校里的朋友并不多,寥寥几个用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完了,水谷雫,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平,网络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啊!   听罢我的话后,水谷雫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我很享受考试的乐趣。”   “……”   ……考试也只有你这种学霸才会乐在其中吧小水……明明比考试有趣的事还多的是啊……   就在水谷雫又闷下头去看书写习题,我一脸呆滞地因为无法接下水谷的话茬而看着Mitty闷下头去看书写习题时,本来从窗口倾洒进来并且使自习室变得亮堂堂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   木制的地板上影子被映照的又细又长,不单单只有人的影子,还有……一只鸡……   “哟,雫你原来和夏目在一起啊。”   这种充满活力又清新的声线,加上喜欢跳窗口不走正门的习惯,再加上怀里抱着名字为名古屋的公鸡的人,除了吉田春,还有谁?   “……春你为什么不从门口进来老是要跳窗口?这种爱好看起来好像原始人。”   原本有光线照射的书桌被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蹲在窗口上的吉田春把辉芒都拦在了他的背后,水谷看书受到了影响,于是Mitty把脸扬了起来看向春,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再说这里是图书馆,春你不可以把名古屋带进来,会被图书馆管理员赶出去的。”   说曹操曹操到,水谷刚提名管理员一秒钟,他就站在了我们面前,无声的脚步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这位同学,我们图书馆不允许携带动物进入,尤其还是一只鸡……话说同学你为什么会带一只鸡到图书馆里来啊喂——!”   “你说它啊,”吉田春从窗口上跳下来,双脚接触到图书馆的地板时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接着他把名古屋抱到管理员的面前,一脸郑重地向对方介绍:“它叫名古屋,有名字的哦!”   “啊,原来叫名古屋啊,一只鸡居然也有名字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同学!我是在说你为什么会把一只鸡带来图书馆啊喂!快点出去!我们图书馆不允许带奇奇怪怪的动物进来!”   “好过分!鸡难道就不能进图书馆了吗?!”春的正义之心迅速雄起,拥有保护弱小之心的吉田凹凸曼开始了对战图书馆管理员的口舌之战:“歧视,你这是歧视!”   “同学这不是歧视是规定!”   “别欺负一只鸡啊混蛋!”   “我哪有欺负一只鸡啊!”   “那你不让名古屋进图书馆!”   “……”   看着和春据理力争,死活不让他把名古屋带进图书馆的管理员,我叹了一口气,转过脑袋看向旁边的水谷雫:“Mitty我们换个自习室吧。”   水谷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起身收拾东西转移阵地,却在拉开三号自习室门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噗哩,搭档你还真是无情,明明说好球技大赛要一起打篮球的啊,你为什么要去打高尔夫!话说根本就没有高尔夫球比赛吧!”   “仁王君,学校里有高尔夫球社团的,还有麻烦你不要坐在我大腿上还勾着我的脖子,很重。”   “搭档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   看着自习室里面仅有的两个雄性生物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对视的场景,我想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鸡和鸟差不多,排便很勤快,所以说图书馆什么的……春你快点把名古屋带出去啊!管理员会哭的有木有!   Paragraph 09 所谓鸡舍   ——>>「啊啊啊啊!春你这个大笨蛋!」   “夏小目!水谷学妹?”   相比较起被立海大附属中学全学校的女生称之为绅士的柳生比吕士他现在沉着的表情,绰号欺诈师的仁王雅治就不太淡定了。当他看见站在自习室门口怀里笼着一畧书的水谷雫,和保持着拉开门姿势的我时,本就苍白的面色变成跟纸一样了。   “那个……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微愣,接着弯下腰使自己的上半身和地面形成两条平行线,道歉:“我和小水不知道仁王君和柳生君在这边做……”   做什么?说到一半我就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早知道就应该先在脑袋里过一遍要说的话,把措辞整理好了再搬出来,现在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弄得气氛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事情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听我解释……”   赔礼了之后我准备拉着Mitty远离这个自习室,好让柳生君和仁王君的JQ继续发展下去,可不能打断了他们伉俪情深的互相交流。   可是刚抬起腿,我们就被仁王雅治叫住了,我回过头去看他,正想着要不要配合仁王君的台词甩甩脑袋,丢给他一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解释’的时候,小水出其不意地来了一句:“仁王前辈,这种事情似乎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吧。”   “……”在场的三个人在Mitty的话语中都凌乱了。   ……话说仁王君你怎么还坐在柳生君的大腿上跟我们说话啊?你不是应该站起来摇头几百遍,必要时再甩柳生比吕士一个巴掌骂他是个负心汉,顺便梨花带雨地说你跟他恩断义绝来表示你的清白才对吗?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脑袋中的场景好像和前几天看的肥皂剧融为一体了……   “……水谷同学你好犀利。”   “是前辈说的话有漏洞才对吧。”   “……”   看着小水和仁王雅治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前者还占了上风甚至产生了要把两个前辈赶到别处去情深深雨蒙蒙时,我轻轻拉了拉水谷的袖角:“Mitty,还是我们走吧。”   本来就是我们两个打扰了仁王君和柳生君,再把他们的‘活动场所’也占据掉的话……→_→我们未免也太不识相了些,再说了,等下春如果也过来的话,场面一定会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   “啊,好吧,”水谷雫想了想,答应了:“反正还有一个自习室,也不用一定要争取到这里不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嗯嗯!那这样的话请仁王君和柳生君你们继续吧!打扰了!再见!”我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向柳生和仁王鞠躬道别,顺便贴心地把门给他们拉上。   “搭档你好过分,刚才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仁王君你可以从我的大腿上起来了吗?”   “噗哩,搭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再起来!”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让你伤心欲绝的话来呢?雅治,其实我对你……”   “……”   风从门的缝隙间携着两个大男人充满让人想歪的话冲入我的耳朵,我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是错觉吧?嗯,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拍了拍耳朵,把那些奇怪的声音隔绝开,接着跟在水谷雫的身后向一号自习室走去。但是我和Mitty刚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再次发生了某种让人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状况……   “同学你快点把鸡抱出图书馆啊!鸡乱飞的话鸡毛都掉了一地了啊!我清扫起来很麻烦的!”   “是大叔打扫又不是我打扫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雫在这里我也要待在这里!我待在这里名古屋也要待在这里!都叫大叔你不要歧视一只鸡了啊喂!”   “同学你不要乱跑了啊!”   “我才没有乱跑呢!”   “……”   看着穿梭在图书馆的走廊里,还有书架与书架空档处的吉田春,和跟在吉田春身后勇往直前誓要将名古屋从图书馆里扔出去的图书管理员,我和Mitty的脸色都青了。   小水肯定在烦恼今天不能好好地看书做习题了,而我在犯愁等下被图书管理员留下来罚清理干净鸡毛所需要的时间长短……   啊啊啊啊!春你这个大笨蛋!   ……   ——————————————————   ……   吉田凹凸曼在图书馆里一阵东奔西走,名古屋被他抱在怀里受了点惊吓,导致它翅膀乱扑腾和随地拉屎的悲剧后,我、水谷雫、吉田春三个人被图书管理员勒令留下来打扫图书馆的卫生,否则我们就没有下一次进图书馆的机会了……TAT   原本在图书馆里那些来看书的人统统都被吉田春乱冲乱撞地吓走了,小部分坚定地站着没被吓走的也在名古屋乱飞乱叫用嘴巴戳脸中逃走了,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应该也在骚乱中走掉了,目前还在图书馆里的就四个人,我们仨加管理员。   “春你为什么一定要随身带着名古屋啊?上学的时候还把名古屋放在衣服里面……不会觉得很难受吗?”把拖把放进水桶里打湿,拧得半干之后开始拖地,我一边拖一边看向旁边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名古屋拉出来已经干固掉的便便的春。   “不觉得!因为它很可怜啊!”吉田春抬起头看我,表情有些复杂:“下雨天它都没有地方去……”   “我们一起出钱买个鸡舍吧?把名古屋带去学校养,让纱子老师去跟校长谈一下好了,校长肯定会同意的!”   我想了想,觉得春这样把名古屋包在衣服里带来带去的总归不方便,还不如一劳永逸,弄个鸡舍,也好让名古屋有个家。万一纱子老师去说的话校长不同意,我去央求一下哥哥……他去说的话校长一定会同意的。   “也是,小学部也有鸡舍在养鸡呢。”吉田春摸了摸下巴,赞同了我的想法:“雫,你觉得怎么样?”   “刷刷刷刷——”   “水谷雫同学,请好好参与讨论。”   看着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榨取时间学习写习题的小水,我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抽筋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个错别字。   Paragraph 10 三泽满善   ——>>「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可是买一个鸡舍的话很贵的吧,就算把我们三个人的零用钱全部都拿出来搞不好也不够买一个。”小水在写习题的同时一心二用,融入了我和吉田春在讨论的问题:“不如我们直接去买建鸡舍要用的材料,自己来搭建。”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主意!”春一听小水说完就满脸的崇拜,看着小水的双眸变成了星星眼:“雫你真厉害诶!我怎么都没有想到!”   ……陷入爱情中的男生真是智商都抛到火星上去了……   “那我们今天就动手!”我兴致勃勃,难得可以有一个和朋友一起度过的周末啊:“佐佐原同学的家旁边好像就是卖建材的销售店呢,打电话给他让他一起去!顺便也能从他的口袋里压榨点钱出来!”   “夏目,那电话就由你来打吧。”   “可是春和佐佐原同学的关系不是更好吗?而且我没有佐佐原同学的手机号码……”   “……”   ……   鉴于要帮名古屋建造鸡舍,吉田春干活的动力也被激发了,地板擦得额外地快,三个人的工作量他一个人做了大半,图书馆管理员表示对春打扫的态度很是满意,在图书馆里巡查了一下,见除了书本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也就既往不咎地放过我们仨了。   春说他也没有佐佐原宗平的电话,不过倒是有佐佐原同学家里的地址,所以准备直接去佐佐原同学的家里找他,让我和小水先去他堂兄开的棒球击球中心里等着。   “不要再来这里了。”   上楼梯的时候,我和小水看见那扇透明的自动门里映出来不太好的一幕: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的男人在问一个在室内还带着墨镜的男人要钱,而后者真的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纸币给他。   我愣了一下,站在楼梯口没动,就这样看着那个拿了钱的人从我面前慢慢走过去。   ……那张脸……和春似乎有点相像呐……   “你好。”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小水已经进了店里。   “哟,是你啊。”带着墨镜穿着棕色毛衣的大叔熟稔地跟小水打招呼。   “诶?是小水认识的人吗?”我有些诧异。   这家店我是第一次来,可是看小水和眼前的这个大叔这么熟悉的语气,看起来已经来了好多次了呢。   水谷雫点了点头:“嗯,经常来,最早是因为纱子老师要我把笔记来送给春。”   “咦?春又交了新朋友吗?”大叔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出来点燃:“我是春的堂兄三泽满善,和春一样称呼我阿三哥就好。”   “阿三哥。”我顺着他的话叫了他一声,接着自我介绍,把我们的来意也讲了一遍:“我是夏目朝子,春去佐佐原同学家里找他了,我们准备建个鸡舍,把名古屋带去学校里养。”   “哦,是这样啊,”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团的烟雾,起了个新话头:“要不要来打一局?因为你是第一次来,所以是免费哦!”   我激动了:“啊?可以吗?!”   在学校里我报的是文学社,这个社也就说起来名字好听些,其实社里除了我、社长和副社长以外只有三个人,一个学期也只有一次活动,就是学期末社长给大家评分的那一次……怎么说也算是荒废了的社团吧,不过学校的课余活动社团只要有人报名就会屹立不倒,大概就是这一点这个社团才会一直坚挺着。   我有想报名的社团,可是……哥哥不同意。每天放学后,我的任务就是去网球部,待在幸村精市的眼皮子底下坐着,什么事都不干。   喜欢的运动对我来说几乎没有,因为就算有,我也不能时常去碰它,还不如没有,也正好断了念想。每次看哥哥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那么乐在其中的样子,我也很想尝试看看大汗淋漓的感觉……当然,我指着的是穿着衣服的时候。   “我教你。”   对于阿三哥的落落大方我受宠若惊:“谢谢阿三哥!”   道谢了之后我跑到已经坐在里间沙发上,摊开一本数学习题开始动笔的水谷雫旁边,兴致盎然:“小水一起来吧!阿三哥说今天打棒球免费的呢!”   “不要,我要写习题,马上就要期中考了,我要好好复习。”   虽然小水拒绝我是意料之内的事,我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除了书本更能让小水动心的东西了,可是如果小水不去的话,我不是就只有一个人面对三泽满善了吗?说起来只要是雄性生物我都不怎么擅长单独相处呢……   “来嘛小水~打一局吧!就一局好了!”   我拉着她的袖子朝水谷雫散发‘快来陪我啊不然我会很不开心的’光线,但是对方都没什么反映,依旧保持面瘫脸专心致志地写习题。   “夏目同学你自己去吧,等春来的时候我们还要去建鸡舍,那时我就没时间写题目了,在期中考前我一定要把这本参考书看完才行。”   既然Mitty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缠着她央求她陪我一起。QUQ   ……   ——————————————————   ……   “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双手之间不要留出距离,”阿三哥一边口头上解释一边示范给我看正确的握棒姿势:“像这样握住球棒。”   我看了看他的姿势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问他:“这样吗?”   “不对,握的太高了,而且手臂太僵硬了,”三泽满善看我一脸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放下自己的球棒双手伸过来握住我的爪子:“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吃了你啊?”   我被他这么一调侃,窘迫的很,顾左右也言不了他,只好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呵……呵呵……”   三泽满善的手掌很大,掌中有着些许的薄茧,兴是棒球打得多了,长年累月摩擦出来的,不过却温暖的很。   他手心的温度透过条条的纹路传到我的手背上,再由感官系统传递到全身上下,我整个人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轰’地一下全身都热了。   “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好。”阿三哥发现我的不对劲,右手向我伸过来,大概是想放在我的额头上看我有没有发烧。   “没、没事啦……”我向后退了两步,尝试着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但是没成功:“我没事的……”   我看着三泽满善的手掌离我的额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即将肌理相贴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慌乱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我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按下了通话键:“喂?”   “朝子妹妹……”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都一颤,像是一盆冷水毫无征兆地就从头上突然倒下来了一样,吓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哥……哥哥……”我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在抖:“怎……怎么了?”   “啊,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状似不经意的话更是引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觉得有时候要提醒你一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免得你忘了不该忘的人,我忘了不该忘的事,你说是不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快!尼酱快上!出墙的苗头都要扼死在摇篮里!   Paragraph 11 所谓出现   ——>>「……哥哥怎么会站在这里?」   明明幸村精市不在我身边,明明只是听到幸村精市的声音,我就已经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害怕的不得了了。   他语气平缓,却是在我的心头上砸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我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连呼气吐气都变得小心翼翼:“……哥哥指的人,指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我不能忘,也不敢忘,何况还有幸村精市日日夜夜地提醒我,我自是想忘,也恐怕是忘不了的。   也不知道我这般讲的话是不是让幸村精市宽心了,他轻笑了一声,对我道:“朝子妹妹你怎么了?听声音好像很畏惧我的样子呢,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怎么会忘记妈妈还待在疯人院里等着我们每个月都去看她呀。”   到底是不是跟我开玩笑也只有幸村精市他自己知道了,我是没办法猜透哥哥的心思,不然也不至于一接触到和哥哥有关的事,就胆怯地想要逃走。   不过听哥哥话中的意思,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也容不得我松了这口气,后半句摆明了就是要我安分守己,别趁着他放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内搞出什么乱子来。   可是我能闹出什么花样来?我就是一只被幸村精市关在笼子里养着的金丝雀,四周围都是扎人的金属丝,时间一长,连翅膀怎么用都记不得了,只知道整日整夜地唱歌来讨他欢心。   “我和水谷同学在图书馆的时候遇到吉田同学了,现在准备去买材料给吉田同学的名古屋搭个鸡窝出来,哥哥要是现在有空……要不要一起来?”   哥哥说完,我半饷都找不到话回他,幸村精市又没有打算挂掉的意向,我只好硬着头皮找话题,可是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茬来丢,我便把今天的事情简略了两句给哥哥做个了汇报,反正回去也是要说的,现在说还是回家再说都一个样。   “不必了,我对搭建鸡窝没兴趣。”   幸村精市拒绝的很快,让我有些意外,我还预备好了哥哥会再问些问题来证明我对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不过我本来也就没想过要真的让哥哥来帮忙,幸村精市一来,我惶恐到不行,缩手缩脚地总觉得怪异,也惧怕别人发现了我们这层不正当关系。   “哦……是这样啊……”   眼见着又要没话说了,我正做好了绞尽脑汁长期抗战的准备,幸村精市却说:“我挂了。”   我忙不迭地顺着幸村精市的话跟他道别,生怕晚了几秒钟哥哥又改变了主意想要和我唠嗑下去了:“哥哥再见。”   我雀跃,但是不能让哥哥听出来,这种把感情都压没了的事情做多了,还当真是习惯了。   听着那边传过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我如释重负地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悬在喉咙口的心脏归了位,我紧绷的神经也一根根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家里有急事?”刚才因为我接电话而走远了几步的三泽满善走了回来,看我这幅模样着实挺疑惑的,但是他什么都没问:“看你接了个电话都满头大汗了。”   “没……家里没事。”他若是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被阿三哥这么一说,我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额头,居然汗涔涔的。   “哦。”三泽满善随意应了一声,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笑道:“好好擦擦,省的等下脸上妆面都花了。”   我对着三泽满善的笑脸,一下子产生了一种装满了氢气的气球被一根细细长长的绣花针戳破了感觉:“……谢谢阿三哥。”   我正想接过他手里躺着的餐巾纸时,三泽满善却把手收了回去,然后从中抽出了一张纸巾,直接按压着贴到我的额头上来了。   “夏小目这么好看干嘛脸上化这么浓的妆?”他撩起我额前的刘海,将纸巾轻轻掖了掖我额头上的汗珠,动作极其温柔:“小姑娘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才好呢。”   说完他冲我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稍稍带了些痞气的笑容,我忽然就心跳加速了,挣扎着去抢他手里的纸巾:“阿三哥我自己来!”   面前的男人和我所认识的雄性生物都不太一样,尤其是……哥哥。   “哈?夏小目还真是可爱,我只说了两句就害羞了吗?”他瞧着我的样子大笑,爪子按在我的发顶一阵乱揉,把我的发丝都拨乱了。   哥哥的霸道强势让我唯恐避之而不及,可是面前的三泽满善……很不一样。   我想拍掉三泽满善按在我发顶的爪子,可是挣动了许久都没有真正的鼓起勇气来,因为他的手,真的……好温暖……就连那粗犷的笑声都带上了暖暖的温度,让我不经想要靠近过去。   “以后多和棒球少年一起来,夏小目的份我都免费的哦!”   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慢慢地跟着波纹一圈一圈地转,转得头晕眼花,转得自己好像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几乎快要被眼前的虚幻晃花了神,想一口应承下来的时候,水谷雫出现在了门口:“夏目同学,春和佐佐原同学买好材料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快点去吧。”   我霎那间被小水的一句话拎回了现实,迅速向小水跑过去两步,脱离开身后三泽满善,却在跑到水谷雫身边的时候,看见了站在小水身后的幸村精市。   我如临大敌,连呼吸都停滞了,耳边‘嗡嗡嗡’地响,像是有一群小蜜蜂飞过来又飞过去的好不忙乎:“哥……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幸村精市只是站在我面前,连口都没开,气势就压迫得我喘不过来气了,我脑子里乱作一团浆糊,思绪理都理不清。   ……哥哥怎么会站在这里?他刚刚不还跟我打电话说他对搭鸡窝不敢兴趣么?现在怎么会……直接站到我面前来了?那刚才……那刚才……我和三泽满善说的话,哥哥是不是都听到了?   更有甚的……幸村精市连阿三哥帮我擦汗,揉我头发的场景都看到了……   ……完蛋了……我要死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12 怎么解释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你来成为我所尊敬和仰慕的兄长。」   见到哥哥,我整个人条件反射地进入到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原本额头上用纸巾掖掉的汗珠又一颗一颗层出不穷地冒出来,怎么擦都擦拭不干净了。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站着的幸村精市,一瞬间脑袋里闪过了很多个念头。   ……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好觉了,我一定会这样那样地被哥哥折腾到他满意了为止……可是为什么哥哥说了不来结果他又来了呢?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哥哥真的是刚刚才来的么?还是幸村精市早就来了,却偏偏挑了这个时候进来?   极速装进来的庞大信息量让我的大脑容积产生了性能运转上的障碍,我呆呆地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   幸村精市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水谷雫的面前来,他看着我勾了勾嘴角,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妹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作为哥哥的我当然是要来帮忙的啊。”   他说得淡然,完全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兄长所拥有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可是那双淡紫色的瞳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连迸射出来盯在我身上的视线都带着森森的冷芒,拨开了皮肤,直直地刺进骨头里去。   明明是应该让我感到温暖的话不是么?可是我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不知道小水有没有看出来我和幸村精市之间的不正常,但阿三哥他是肯定没看出来,因为他在幸村精市说完了之后笑了,笑声豪迈而爽朗,他说:“夏小目你哥哥对你真好呢。”   ……才不是呢……面前的人……才不会是幸村精市……别被他的模样……蒙骗了啊……   别人不清楚,我能不了解么?他们看到的幸村精市只是哥哥他戴上的假面具罢了,他们看不出来,可日日夜夜和幸村精市待在一起的我会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么?   人前一副温柔良善,对着任何人都温雅淡和,在我面前却偏偏撕碎了那面具,把最残忍的一面显露给我看。   ……好过分呐幸村精市,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哥哥是你伪装出来的那副温文尔雅斯文体贴的样子。   骨子里的暴虐因子潜藏的那么深,灵魂深处的蛮横像是一条沉睡已久的盘龙叫嚣着冲向天际,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在燃烧,在嚎叫。   这样展现在我面前的,才是最真实的你么?哥哥。   ……好可怕,真的真的……好可怕……   ……那个会残忍地捅你一刀……还会微笑着说他不是故意的男人……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你来成为我所尊敬和仰慕的兄长。   心里默念着‘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不是么夏目朝子,你又不是贼,为什么要心虚’来鼓舞自己以力量,可是只要看到幸村精市的脸,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净了,心里惶恐得不行。   “嗯呢……是啊,哥哥对我可好了,”我接了三泽满善的话尾顺势跟下去,佯装高兴地跳到幸村精市的身边,抱住他的一条胳臂,扬起脑袋对着他笑:“哥哥原先可是故意骗我说不感兴趣不想来的不是吗?哥哥好坏啊,说话不算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只能运用最笨拙的讨他欢心的方式来黏着幸村精市,冲他撒娇。   反正不能让幸村精市看出来我在害怕他过来。毕竟我害怕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   “那朝子妹妹是不希望我来了?”幸村精市低下头来看我,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明显:“你要是不想,那我回去好了。”   “怎么会?”我撅了撅嘴,道:“哥哥不来我好苦恼的,吉田同学和佐佐原同学他们未必会啊,可是哥哥就一定会。”   “哦?”他意味深长:“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因为哥哥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万能的!”我中气十足地把这句话抛出来,同时抱着幸村精市的手也紧了紧:“哥哥最厉害了!”   “看不出来啊,夏小目和……”三泽满善看我和幸村精市如此和谐,估计是想说我们俩感情好,但是因为幸村精市过来没有自报家门而卡在了他的名字上。   “幸村!幸村精市!我哥哥的名字哟!”我补充道。   “哈哈~” 三泽满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接着视线聚焦在我抱着哥哥胳臂的手臂上:“果真是兄妹情深。”   “嗯,”幸村精市像是在说给对方听的,也像是在说给我听的:“我只有朝子这一个妹妹,理所应当宠她,对她好。”   ……宠我?对我好?   我一下子无了言语,总觉得哥哥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我把话题转移开:“诶?小水呢?”   环顾了一圈,在四周我都没有找到水谷雫的身影,小水到哪儿去了?刚刚还站在这里的呢!   “小雫刚才走掉了,现在肯定在停车场和春在一起吧。”三泽满善略略思虑了一下说道。   “那我们也过去帮吉田同学的忙啦!”我微微俯身向三泽满善示意,接着拉着幸村精市去往棒球中心旁边露天的停车场。   因为水谷雫他们在的地方和棒球中心离得很近,只要从棒球中心后门穿过去就能到露天停车场了,所以幸村精市在我们俩走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对我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所幸如此。   因为我们的关系……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知道。   我知道幸村精市他在疑心些什么,也知道就算我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我,可是向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一环节必不可少。若不然,他会以为我是默认了的。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实际上我被幸村精市这座大山压了十几年也没有办法动弹,时间一长,我都习惯了,更是不想多此一举的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   Paragraph 13 我们去哪   ——>>「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我和幸村精市到达露天停车场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便是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平,他们两个人保持着一致‘锯木头好麻烦’的表情,在‘嘎吱嘎吱’地猛力拉动在木材上来回滑动的锯子,而水谷雫则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一本参考书在看。   ……Mitty你怎么在哪里都能开启学霸模式啊……别这样啊小水……QUQ   “啊啊啊啊——累死了啊!”吉田春一脚踏在栏杆上,手心因为握着锯子拉扯的时间过长而有些发红:“比在图书馆里除鸡毛还要麻烦啊!”   “所以我之前有提醒过你们,应该先在店里拜托他们把木头锯好了再拿回来,谁让你们忘了呢。”一边看参考书一边动脑筋,还一边指出了吉田春和佐佐原同学刚才去建材销售店忘掉的那一点的小水平静地吐槽两个得了失忆症的家伙。   “都是你的错啊阿佐!我都说要直接买建好的鸡舍了!”春累得随手一扔锯子把它丢在地上,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盘腿休息了。   “这怎么可以怪到我的头上来啊!我们的预算不够啊!而且讨论的时候说的就是要买材料搭鸡舍的!”被吉田春埋怨的佐佐原宗平反驳说:“何况像春喜欢的那种漂亮鸡舍……光靠我们几个人是完不成的吧?”   说来也是,光按吉田春从网上拉下来的鸡舍图纸,我们一帮子从来没接触过木材加工技术专业的新手肿么可能做的出来……虽然春想给名古屋做一个外型美观也实用耐用的窝大家都能理解,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随便给名古屋弄个窝就行了?”吉田春对名古屋的感情异常地深厚,把它看成了是可以同穿一条裤衩的好哥们:“阿佐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佐佐原同学被春的一句话堵住了,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佐佐原宗平和吉田春就地展开了一钞都是你不好所以你要多锯几块木头’、‘是因为客观条件限制所以我才不要多劳动’的辩论赛,但在他们的口水之战还未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时,水谷雫冷不丁地转过了脑袋对哥哥说:“夏目同学还请了幸村前辈来帮忙,真是麻烦您了呢。”   我:“……”   Mitty这时候说这句话的意思……我想幸村精市一定清楚的很,可是他没动,也没有上前两步顺了小水的那句‘麻烦您了’而动手插入佐佐原和春之间,三个人一起锯木头,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对上小水那张面瘫脸,说:“不麻烦,佐佐原学弟和吉田学弟都很卖力呢。”   小水的眼角抽了抽,大概是没料到幸村精市居然这么厚脸皮雷打不动:“……是……是么……”   “找……到你们了哟!”   就在佐佐原和春大眼瞪小眼,Mitty抽着眼角把视线转回参考书上,而哥哥一脸笑意地看着佐佐原同学和春大眼瞪小眼,我无奈抚额的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个僵尸……不对,是一个不良少年。   说话的那个少年穿着灰色的连帽衫,有着一头灿烂到闪瞎人狗眼的金发,他径直朝小水走了过去:“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诶?又是小水认识的人吗?   因为背对着那个人,所以佐佐原同学听到有人和水谷雫打招呼便把脑袋转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金发男时,佐佐原宗平整张脸的表情都变了:“又是你!你要对水谷同学做什么啊!”   ……看佐佐原同学的脸我确定下来那个男生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佐佐原宗平一声大吼,随即我就看到春紧张兮兮地跑到小水的旁边,上去就给了金发男生狠狠的一记左勾拳:“给我离雫远一点!”   ……果然不愧是春,这种相当于怪物的爆发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好痛啊混蛋!”金发男被春打了一拳没还手,只是退了一步防止春再来一记右勾拳:“至少先听别人把话说完啊!”   “山贤你少恶心了。”   “……”   ——————————————————   ……   被吉田春叫做山贤的男生全名叫做山口贤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过来这边的原因其实是来向春道歉的,之前的事让他很过意不去,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想要细问的心在被幸村精市斜睨过来的一眼后打消了。   “对了春,为了表示诚意,山口同学他说会来帮我们一起做鸡舍。”Mitty看着春和山贤许久,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干材料,像是思虑到了什么突然冒出来这样一番话:“这是为了和好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哦山口同学。”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山贤的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路口,很明显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   “和好?呵呵……呵……”春听到从小水的嘴边飘出来的‘和好’两个字,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改刚才揍山贤的霸气:“这种情节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呢……山贤你早点说我就不会揍你了啊……”   ……春还真是单纯呢。   “那我们一起动手吧!”——号召大家一脸阳光的吉田春。   “……好……”——虽然应得有气无力但还是卷起了袖子的大家伙。   “我去买冰激凌请大家吃,你们要吃什么?”我刚撸起袖子,准备上去为名古屋的鸡窝建造也出一份力的时候,幸村精市在我身后一把拽住我。   “……哥哥?”   我困惑地回过头去看他,不知道他拉住我是要干什么,哥哥对我做口型‘跟我一起去’。   佐佐原同学说要碎碎苏打冰,小水说要巧克力夹心雪糕,春说要和小水一样的,山口没说话,当他不要了。等全员报完了之后,幸村精市拉着我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露天停车场,但他走的方向是和离这边最近的超市所相反的方向……   刚才哥哥都没怎么凸显他的存在感,我以为他至少没有……   “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14 去买衣服   ——>>「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外面啊!会被别人发现的啊!」   幸村精市没说话,就这样拉着我走,我手腕被他扣得紧,疼得要命,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叫出声来。   我皱了皱眉,想要甩掉幸村精市的爪子,但是又不敢,生怕哥哥直接在大街上做出点什么让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来,只好软着声音叫他:“哥哥……好疼……你轻一点……”   幸村精市置若罔闻地向前走,完全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似的,直到九拐十八弯地进入到一家运动商品店才放开我。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们才刚刚踏进店里一步,就有售货小姐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热情地问我们。   “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看。”哥哥微笑着把对方打发走,随即在店里转了一圈,拿起一套网球球衣塞入我怀里。   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幸村精市说:“去换上试试。”   我抬起眼皮疑惑地看他,不知道幸村精市在想些什么,刚刚还跟大家说要买冰激凌回去请他们吃,结果却把我带来了运动商品店……   “不是说让我明天教你去打网球吗?”幸村精市见我抱着衣服一脸迷茫的样子,弯了弯嘴角向我解释道。   “可是……”   可是那也用不着现在就来买啊,Mitty和春还在努力跟名古屋的未来居住房作斗争呢,我们把正经事放一边来买球衣真的可以吗?如果被春知道的话……肯定会说我没有义气的!   “可是什么?”哥哥顺着我的话问下去,淡紫色的眸子里漾出一分玩味来:“你就那么喜欢跟他们那群人待在一起?或者说……是跟三泽满善待在一起?”   ……无论跟Mitty和春在一起,还是跟阿三哥在一起,哥哥说的哪一种让我否认我都做不到,因为我也想要朋友啊……想要可以一起大哭一起疯笑,一起讨论隔壁班的男生哪个长得比较帅,或者是一起讨论时下最红的明星的八卦。   我想要自己的交际圈变得大一点,而不是每天只围绕着幸村精市一个人转来转去而已。   “没有……”   我心照不宣地冲着幸村精市笑了笑,接着耷拉着脑袋,抱着哥哥给我的一套运动衣进了店里面的更衣室,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哥哥居然跟我一起进来了!   “哥哥……你?”   我惊讶地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哥哥进来做什么?难道他想……可是……可是……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外面啊!会被别人发现的啊!   幸村精市把长得覆盖到地面的悬挂帘拉好,随即转身看着我,只淡淡地道了一个字:“脱。”   怀里的网球衣被我捏得乱七八糟,我脸霎时就白了:“哥哥……我们……我们回家再……我……我不想在这里……”   思绪飞速地旋转起来,狭小的更衣室……背后没有地方可以逃跑……哥哥又堵在更衣室门口……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表番[反]看多了差点就写成了更衣室play,还好我定力好,忍住了啊哈哈哈哈~!   Paragraph 15 就在这里   ——>>「我被哥哥这一笑搞的错愣不堪,怎……怎么了?」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幸村精市看了我半饷,我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动,哥哥有些不耐烦了。   “可……可是……”   我还想再接再厉把哥哥扭曲的思维转过来,但是‘可是’两个字后面的词还没脱口而出连成一句完整的句子,幸村精市的手就直接朝我伸过来了,只不过险险在离我胸还有零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笑着对我道:“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我又惊又慌地打了个磕巴:“我我自己来!”   哥哥问我的问题给出的两个选择听起来相差无几,但事实上我要是选择了前者的话,那衣服就只有报废的份了,要是不想光着身体裸奔回去,我肯定是不会让他动手帮我的。   幸村精市听我这么说就把伸向我的手给收了回去,等着我自己把自己给扒光了。   要是现在我们俩在家里,我着实会自己月兑光了,然后乖乖地爬到床上去等着幸村大爷来临幸,但在现下的环境制约和条件制约下,我觉得体位除了直立携带式和后入式就没有其他的了,这两种姿势……我都很讨厌。   我慢吞吞地把上衣脱了,接着一脸视死如归地双手背到身后去想要解开胸罩扣子,可是刚听到‘啪嗒’一声轻响,哥哥的笑声就随之跟上了。   “噗……”他本来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张了开来,变成了两条蜿蜒曲折的弧线,连淡紫色的眸子也随着嘴唇边挂出的弦月而眯了起来。   我被哥哥这一笑搞的错愣不堪,怎……怎么了?   “朝子妹妹真是……好可爱呢……”哥哥肩膀抖动了大半会儿才停下,不过停下他也没全部把笑意给憋下去,还漏出来一点儿:“我可没有想过……在这边做呢。”   幸村精市的话像是道闪电直直地从夜幕中劈过,把黑漆如墨的夜晚照得蹭亮,又似斧头直接砍下去把木柴分成了两半似的。   哥哥……没有想过要做?那是我自己……会错意了?不对啊……如果哥哥没想过,那他跟着我一起进更衣室干什么?还板着一张脸叫我‘脱’?   我脑袋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回旋而上,顺藤摸瓜爬到了脑门上萌发出了一颗新鲜翠绿的幼芽来。   “呵呵……”   看幸村精市貌似忍不住,肩膀再次一阵一阵地抖动,我迷惘得更甚了,想叫他,但是又不好意思叫他。   我瞅了幸村精市十几秒他才停下来,哥哥解释说:“我叫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是让你把我刚才给你的那套球衣换上啊。”   哥哥说完,我一下子耳根就红了,羞了自己往歪处想,还只身上纯吊着一个解开的胸罩站在他面前这么久……   脸上烫得跟烧起来似的,腮帮子也鼓鼓地装满了气,这就跟男生把女生当哥们,而女生却觉得男生是喜欢自己而去倒追告白,结果感情明了坦白后,女生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一般尴尬。   我恼怒得想要瞪他,但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其实好好地逆向思维一番,哥哥没往那方面想,我反而是解脱了啊,于是我又释然了。   我背过身去,乐乐地把文胸扣子再度扣上,接着把球衣用双臂撑开就往脑袋上套。   看我畅快了,哥哥好像又不是那么适意了,他长臂一伸,把衣服还没穿整齐的我捞到怀里,微凉的嘴唇带着火热的温度贴上我的耳廓:“朝子妹妹要是真想……那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16 戛然而止   ——>>「我会看到的啊!会透过镜子看到的啊!」   我刚乐了一分钟不到,幸村精市迎头一盆冰凉的冷水就从我脑袋上浇下来,把我淋了个通体湿透。   我僵在哥哥的怀里止不住地哆嗦,背后贴过来的他的身体烫的像是火热燎原,我却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冰天雪地中一般。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宛若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看到绿洲的那一刻我向之狂奔了过去,欣喜若狂地想要捧水解渴,但手中的不是清澈见底,可以从指缝间流走的水珠,而是一粒又一粒干燥细小的沙子。   一切都只是一场我臆想出来的海市蜃楼而已。   我被哥哥扶着腰调整着姿势站到了落地的穿衣镜面前,他站在我身后开始卷我的衣服下摆,然后手指贴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缓慢游动。   “哥哥……镜子……有镜子啊……”   我几乎是趴在镜子上面了,虽然C罩杯的胸部让我不至于整个身体和镜面贴合成两条笔直的平行线,但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根本就让我无法接受!   我会看到的啊!会透过镜子看到的啊!看到自己是怎么样被哥哥进入,看到自己和哥哥是怎么样融为一体……   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如果说闭上眼睛就能不去看那旖旎的场景,闭上嘴就能防止那引人遐想的声音从唇边泻出来,那因为下身的撞击而发出的啪啪声和水渍声要怎么办?   好恶心!真的真的好恶心!   只隔着一帘布料形成的遮挡,外面就是走来走去的店员小姐,说不定等下顾客多起来,试衣服的人还会在更衣室的外面排队……   事情越想越糟糕,越来越让我无法接受,假若我们的……痕迹弄在了球衣上怎么办?弄在了地上又该怎么办?   我快要哭出来了:“哥哥我们回家吧……求你了……我想回家……”   “这里不好吗?”   我近乎哀求的低声细喃真的让哥哥的动作停下来了,他将我转过去,让我看着他。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想跟自己的男人尝试在商店的更衣室里做爱的,何况我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嗯,”出乎我意料的是幸村精市居然真的答应了:“那我们就不做了。”   我以为我是第二次看到了镜花水月,没想到哥哥却温柔无比地帮我把脱掉在地上的裙子穿了起来……   我睁着眸子看他:“哥哥……”   一瞬间千般万般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我心里像是油盐酱醋都打翻了混在了一起似得五味陈杂。   就在我真的快要被这样的哥哥感动了的时候,我听到他说:“那用嘴好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亮点有木有!!   Paragraph 17 退无可退   ——>>「他摸了摸下巴,看我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样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   我再次身体僵住,站在原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幸村精市:“……哥……哥哥你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是吗?”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或者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附而又询问了幸村精市一遍,没想到哥哥却扬起唇对着我浅笑开了。   “妹妹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啊……”幸村精市一边说一边抬手抚向我的脖颈,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颈项曲线从上而下轻触到锁骨:“可惜不是呢,我是说真的哦。只要你咽下去,痕迹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不是么?”   不是开、玩、笑!神经的绷紧程度因为哥哥的话濒临到了极点!   我摇着头后退了一步,却紧紧只是一步就让我背靠在了更衣室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了!这么狭小的地方容纳了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往后面移动了!   我要怎么办?!   “虽然以前我们没有尝试过这种方式……”我惊恐无比地看着幸村精市,哥哥却熟视无睹我的反应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次说不定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什么!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丝毫不顾及女人的意愿脱下裤子就能‘提枪上阵’了?还是只有……哥哥是这样的?对我这样的?   我不理解,完完全全地不能理解啊!   我曾经敬仰着,爱慕着,深深喜欢着的,全心全意爱着的哥哥……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要……哥哥我不想……”   我恐惧得全身都在发抖,哥哥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哥哥难道很高兴么?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想?不想什么?”幸村精市的笑容像是不小心滴落在宣纸上的浓墨,顷刻间便向四面八方渲染开沾湿了一大片:“不想和你做的对象是我,还是想离开我身边?”   哥哥每说一个字淡紫色的眼眸中冷厉都加深了一分,看得我心惊肉跳,我匆忙解释:“没……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哥哥……”   我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幸村精市,离开哥哥……因为即使离开了,我也无处可去……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的我,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当成是过街老鼠……   “啊,也对。”他摸了摸下巴,看我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样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我都已经造了个铁笼子,把你关起来了,你怎么还能逃得掉呢?”   我粗喘了几口大气,整个人都快瘫下来了。   每次和哥哥说话都好像是一场战役,虽然知道每一次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我都会输的惨不忍睹,但还是要扛着武器冲上去,因为这就是我根本就逃避不了的现实。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18 他的想法   ——>>「只要是哥哥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出门之前我洗过澡了哦,”幸村精市拍了拍我的脸,脸上的笑意渐浓:“因为我不能躺下来,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朝子妹妹?”   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丁点都不知道!   额头上的冷汗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我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视线撇向右手边的遮挡帘,计算着自己直接推开哥哥再拉开帘子跑出去的概率有多少。   “慢慢来,”他淡紫色的眼眸中噙着笑意,表情也是温柔似水,但说出来的话却偏生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冰冻之中:“你知道我一向对你这个妹妹最有耐心的了。”   我一点也不想要哥哥对我这样的耐心!   我猛地一把把幸村精市推开了,随后右手一勾遮挡帘就跑到更衣室的外面去,想着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哥哥就会收敛一点,却只顾及了自己这一刻的安全,没想到等下回家自己会受到什么比现在杀伤力更强的对待。   一出来我就后悔了,可是做都已经做了,时间又不可能倒退回去,我也不可能再回去跪在地上解开他的裤子皮带说‘我们做吧’,便就这么愣在原地。   我匆匆忙忙地从更衣室里面逃出来的慌张模样让一边聚集在一起谈笑的几个店员小姐把目光投了过来,我有些窘迫,转过了身,让自己避免和她们的视线接触。   现在要怎么办?直接走掉?还是等哥哥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有付过钱的球衣,看来自己一个人走掉是不可能的了。   没过多久,幸村精市出来了。   我本来以为哥哥会马上追出来的,但一想不对,我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要是哥哥跟在我身后从同一间更衣室里出来,肯定会更加引人注目。   ……果然是哥哥呢……思考得很周到。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幸村精市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对……应该是从来都没明白过才对。   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哥哥却偏喜欢在人前对我动手动脚,搞的我紧张的要命,但是当别人留心到我们的时候,他又会自动和我隔开距离,不至于让别人想入非非。   哥哥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他要是不说,我想我这辈子大概也是领会不到的了。   “很合身。”幸村精市向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镜子前面:“喜欢吗?”   透明的镜子里照出穿着一身运动装的我,显得青春健康又有活力,只不过……我今天的妆容和这身衣服很不相配。   我化的可是……烟熏妆。   “……喜欢……”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后一手环腰一手捂住下巴端详我的哥哥,喃喃道:“只要是哥哥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你说谎。”他漂亮的眉一挑,径直为我的话盖上了一个判定终身的戳印。   “……我……”我本来还想反驳哥哥的话,但看着镜子反射出来的幸村精市的笑容后,我一下子领会了哥哥所说的并不是指他买给我的东西,而是……   “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下吧。”先前的话题戛然而止,哥哥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走到柜台旁边去结衣服的账了。   我看着幸村精市的背影,心里烦乱的很厉害。   哥哥对谁都大方,唯独对象是我的时候就小气的要死,刚才我那一推,他肯定记在心里了,等回家报复我……   “请问您是要直接穿着这身衣服回去,还是换下来让我们给您包好?”我正愁着要不要等幸村精市付完钱我就去向哥哥道歉,旁边一个店员小姐就朝我走了过来。   “包好吧,”我眼睛旁边一圈大大的黑晕实在是不适合这么朝气蓬勃的球衣:“我现在就去把衣服换下来。”   说完我进了更衣室,换好了自己衣服出来把运动装给了店员小姐。   “走吧。”   拿好了装衣服的袋子,哥哥揽着我出了店,我还以为买好了衣服这下我们就该去买冰激凌了,结果哥哥却说他有事要先离开一步。   “哥哥你要去哪儿?”   一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万一哥哥以为我也想去,还带上我一起,那怎么办?   “不行哦。”   出人意料的是幸村精市非但没反问我是不是也想去,还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说不可以。   我喜上眉梢,用指甲在大腿上掐了一小块肉狠狠地扭了一下才把弯起的嘴角给拉平了。   幸村精市对我说:“早点回家。”   我应:“嗯,那哥哥再见。”   等不及哥哥走远,我转身奔向最近的冰激凌店面,买好了冷饮立刻飞回Mitty他们的身边:“我买冰激凌回来了!绕了点远路所以动作慢了些……大家都来吃吧!”   “啊!有妹子啊!”   “诶?真的有妹子诶!”   “哇塞!”   “……”   我一边跑回来一边叫着小水的名字,但围拢到我身边来的不是Mitty也不是春,而是多出来的三个不知名不知姓的陌生男生。   “妹子超可爱啊!”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和山贤是一个学校的!你呢你呢?”   “妹子我们来认识一下彼此吧?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行啊!我可是个有理想有建设有远大目标的大好青年!来吧妹子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手机号座机号和E-mail地址都可以啊!”   “妹子你别管他,先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吧!”   “喂!我先来的啊!”   “来你妹!一边去!”   “……”   我提着一个装冷饮的塑料袋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有一种想把袋子里面的冰激凌一个个拿出来往他们脸上丢的冲动。   “小、小水……他们是谁啊?”   我往后退了几步逃到小水的身后去,Mitty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听到我对她说话:“能指挥别人毫不费力地完成一件事,真棒!”   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19 我的名字   ——>>「夏目软妹求交往!」   在莫名其妙地冒出三个不认识的人来帮忙后,我们把名古屋的鸡窝搭建成功了。   看着摆在地面上,用几块木板合起来而搭出来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我评价说一点也不可爱。   “妹子你别这么说嘛,好歹也是我们齐心协力才搭出来的啊!”   “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忙春他一个人才不会花这么点时间就弄好呢!”   “说到这里……对了妹子你还没有把你的邮箱地址给我啊……”   我才说了一句话,那三个男生就接在我后边一人一句跟接龙似的堵回来,但是说来说去还是回到原始的话题联系方式上。   我连他们三个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自然是不可能给的,不过就算他们自我介绍我还记住了,鉴于哥哥那个随时随地都会打翻的醋坛子,我也是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让哥哥来折腾我的。   每个东西总归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人,所以对于我的看法,春和我完全相反,他蹲在鸡舍旁边左摸摸右摸摸,漆黑的大眼眸变成了两颗小豆子:“好酷!”   ……这个鸡舍和你的图纸完全不一样啊春!   “我把名古屋带来咯!现在就让名古屋住进它的新家去吧!”   佐佐原同学去把在我们搭建鸡窝时都交给阿三哥看管的名古屋带了过来,把名古屋放在地上,然后在名古屋的眼前洒了几粒米,又往鸡窝里洒了一把米粒。   我们几个人蹲在地上,脑袋紧凑地挨在一块儿,眼睛全部盯在名古屋的身上。   “咕咕咕——”名古屋低下头啄了两粒佐佐原同学丢在地上的米,接着鸡头往我们搭建出来的鸡窝里探了探。   “扑啦啦。”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名古屋张开翅膀跳进了窝里:“咕咕咕哦哦!”   “进去了!名古屋它进去了!”我惊喜地大叫,无论鸡窝的外形如何地不可爱,但只要名古屋喜欢,那就代表我们成功啦!好开心!>333<   “哇哈!”   “我就说我们干的不错嘛!”   “怎么样妹子?给一下手机号吧?”   “……”我默默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远离他们。   “妹子你别老是躲嘛,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认识一下,你以后要是有事情解决不了了,就可以打电话叫我们来帮忙啦!”   “我们可不是坏人啊……”   “别看我们长的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其实心地很好的!”   ……哪有好人夸自己心地很善良的啊喂——!   “你们够了啊,没看到夏目同学不想和你们多纠缠吗?”   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不是我以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吉田大怪物,而是一脸正义少年样的佐佐原同学,我不禁用崇拜的目光扫了佐佐原宗平两眼。   “啊!原来妹子你姓夏目啊!”   “夏目软妹求交往!”   “夏目软妹你名是什么啊?告诉我们啦!”   ……你们的关注点到底是在哪里啊喂——!   我站在佐佐原同学的身后小声跟他说了句‘对不起’,随后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把他当作挡板和那三个奇怪的男生隔开了距离,不过对方似乎没想这么轻易地放弃,左移两步右挪三步地和我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夏目软妹好过分,说个名字而已啦这么小气干什么?”   “就是啊,我们的名字你都知道了……”   “不对……我们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这三个货是天然呆吗?   “我叫Joji!”   “我叫Mabo!”   “我叫Tomio!”   “好了妹子,我们都已经自报姓名了,现在该你了!”   ……我完全都没有答应过要和你们交换名字好嘛?   我有些头疼,拉着佐佐原宗平的衣服带动他一起左躲右闪,不知道佐佐原同学是一直被我这么扯着动来动去的不高兴了,还是出于对自己同班同学的保护态度,他向前一步站定,挺胸抬头吸肚皮,说话嗓门加大一倍地吼他们:“你们别太过分了啊!”   “……”佐佐原同学的猛然一声威喝真把三人组吓住了了,Joji、Mabo和Tomio倒退几步,用一致的吃惊表情看过来。   (⊙o⊙)   我估计自己现在的表情和三人组也差不了多少,真没想到平时在班里不怎么做声的佐佐原同学凶起来居然这么有男子气概!星星眼!   “咚。”   正在我为佐佐原同学为我解决了麻烦而想要感谢他时,小水那边好像出了点麻烦。   转过头去,我看到的景象便是山口贤二捂着脸颊面色不善地瞪着吉田春:“好痛啊!春你怎么这样啊!”   “都说了不准碰雫!”   “……”   在面对小水的事情上,春总是不肯让步的,根据春刚才说的那句话,想也知道肯定是山口贤二对小水做了什么让春不能忍受的事,然后春就爆发了……   这只能怪山口同学自己不好了。╮(╯▽╰)╭   ——————————————————   鸡窝搭完了,今天的任务也就圆满了,大家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接近日暮的时刻,红彤彤的夕阳缓缓从西边垂落而下,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让人垂涎欲滴的颜色。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和大家道别,佐佐原同学说他和我走同一条路,于是我们两个便和Mitty、春、山口还有三人组他们分开走。   临分别前我的胳臂被不知道是Joji、Mabo还是Tomio抓住了,反正是个带帽子的,他对我眨巴了几下眼,眼神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猫一样:“夏目软妹……”   我实在是被他们三个人闹得没辙了,这一刻又脑子一抽被对方的眼神给迷惑了:“我叫夏目朝子……”   “哦哦哦哦哦哦——知道夏目软妹的名字啦好开心!”   “原来软妹叫朝子!”   ……我想我刚才一定是一瞬间灵魂飞出体外了才会告诉对方我叫什么名字,不然那三个人高兴地像是大猩猩一样捶胸顿足的动作究竟是怎么回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20 他的反复   ——>>「我一脸茫然,哥哥今天一整天都反反复复的……到底怎么了?」   刚打开家门,我就看到客厅的饭桌上放着满满的一桌子菜。   我还以为是哥哥叫外卖送来的,没想到换完鞋子往里走了两步,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却看见穿着围裙的幸村精市在熬汤。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幸村精市在煮汤?真的在煮汤?不是在做化学实验搞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揉了揉眼睛,双眸闭上又再次睁开,但面前的人和场景都没有变化,哥哥真的穿着围裙在煮汤!   ……哥哥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进厨房做菜做饭的吗?哥哥不是宁愿叫外卖带着我去外面吃也不愿意自己做的吗?我还想等着下学期升上高中部了就去报名烹饪社学习做吃的东西带回家呢……   “哥哥?”我上前两步走到幸村精市的身边,想看看他在煮什么汤。   “回来了?”哥哥把精神力和注意力从煮着的汤上往我身上移了一点儿,但没回头看我:“先去把妆卸了,把脸洗干净再上桌吃饭。”   “……哦。”我耷拉着脑袋回房用化妆棉沾着卸妆水先把两个黑眼圈擦了,接着把脸上和脖颈上的粉都洗掉,最后拿毛巾又抹了好几把脸,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看没问题了才出来。   “洗好了?”我在脸上花费了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幸村精市已经把汤煮好了,还弄了个碗乘好,自己也坐在桌子边上了。   “嗯。”我走到幸村精市旁边拉开凳子坐下,微微抬了抬下颚让他检验成果。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仔细瞧了瞧,道:“不错,像新剥了壳的鸡蛋。”   哥哥的表扬真是让我意外,我正想着该怎么接他的话呢,幸村精市补充了一句:“每次化完妆就像发霉的鸡蛋了。”   “……”其实我真想顶嘴一句,对哥哥说如果不是你兴致来了就在我身上种草莓,我会用得着出门就往脸上涂那么多的粉么?不过不管怎么想,这些话我也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   “吃饭吧。”   “嗯。”   幸村精市动筷子夹菜给我吃,桌上的每一样菜他都往我饭碗里塞了几片或几块,整顿饭我就在不停地说‘谢谢哥哥’和闷头狂吃中度过了。   吃饭期间我一直在想幸村精市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做起菜来了,下午从店里面出来,哥哥说叫我别跟着去,难道他就是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准备烧给我吃?可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哥哥干嘛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饭碗里的小山丘被我吃得减低了一点儿,哥哥又会往我碗里加菜,最后我撑得打了个饱嗝,他才停下给我夹菜的动作。   “饱了?”幸村精市夹着胡萝卜的筷子一顿,转了个弯塞进自己碗里。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实话实说:“嗯……塞满了。”   晚饭过后哥哥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涤,我把剩下的菜盘子一个个包好了保鲜膜放进冰箱里去。本来想把这些做完再去帮哥哥一起洗碗的,但是幸村精市的速度要比我快很多,最后还是他来帮我的忙……   晚饭吃完才七点半,早的很,我想回房间写作业,幸村精市却拉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我们一起看电视剧,我狐疑地瞅了他两眼:“哥哥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没关系,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他把遥控器捏在手里随意地切换频道,把七十六个台全部轮着换了一遍还没停下来,继续轮第二遍,我觉着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想坦坦白白地去问,只好挨着哥哥坐在他旁边保持缄默的态度。   当七十六个台轮了三遍后,哥哥把遥控器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说:“我不高兴。”   我千等万等可不就等着幸村精市先开口说话么?我怕自己先问了,哥哥又反问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或者让我说说自己今天到底哪儿做错了惹得他不高兴了,我最怕的就是这茬,因为哥哥那样似笑非笑地问我,我心里没底,有的没的都给他倒出来了,连他原本不知道的,我也一锅端得全部都给倒光了。   现在幸村大爷开了金口,我自然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哥哥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揉揉肩吧。”   平时连厨房都不怎么愿意进去的哥哥今天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刚回家那会儿,我经过厨房差点就以为家里遭贼了,可哪里会有贼专门跑别人家里去给别人做菜做饭还熬汤的啊?   我起身绕到沙发后面去,两只爪子搭在幸村精市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轻轻的,缓缓地揉捏:“哥哥感觉怎么样?”   幸村精市没评估说轻了还是重了,我也就没加大点力道或者减轻点,   有时候我真觉得幸村精市就跟古时候的天皇似的,高高在上,而我就是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地位卑微到像只小蚂蚁,他随便那么一踩,一拧,我就没命了。   十根手指头都在用力,连着手腕和臂膀也在使劲,我捏了好一会儿,幸村精市都没回我话。   时间一长,我自己的肩膀开始酸痛了,哥哥没说能停下,我便硬着头皮撑下去。半个小时后我两条手臂都麻了,几乎使不上力气了,幸村精市才哼了两声,说:“轻了。”   我难受,但不能说出来,想找点其他的办法讨好哥哥,但凭我的脑袋瓜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   “明天不是还要跟我学怎么打网球吗?把力气储存着明天用吧。”   在我以为今天大概要把两条手臂给用到像是木偶人一样的时候,哥哥发话说可以终止了,我喜不自胜,用爪子拉了拉自己脸部的肌肉,等恢复一贯的无表情后再绕了个圈,想回到哥哥的身边坐好,但我没想到幸村精市竟然起身回房了!也没再跟我说什么!   我一脸茫然,哥哥今天一整天都反反复复的……到底怎么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日更留言就巨少……这不科学!   Paragraph 21 桃花朵朵   ——>>「一定是我刚才还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所以没注意到哥哥在浴室里就直接闯进里面来了……」   被幸村精市圈在怀里我胆战心惊地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时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   我想了一晚上哥哥昨天跟我说他心情不好是为了什么事情,想来想去思维还是停留在三泽满善的身上,觉得是我和阿三哥的那点小互动被哥哥看在眼里,让他不高兴了。   我以为幸村精市会很生气,会大发雷霆,会勃然大怒,但事实上哥哥抱着我一晚上躺在床上都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连最基础的亲啊摸啊什么的都没有,这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不是因为阿三哥的事吗?还有另外的事情让哥哥不乐意了,而且还是关于我的?   或者昨天在幸村精市说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应该询问一下哥哥理由么?问哥哥他为什么不高兴?   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也就不会做的那么明显的把他的情绪剖析给我看,但如果是因为我,幸村精市却又没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报复行为来……   思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转不出来了。   我怎么设想都觉得不对,我要是问哥哥他为什么不高兴,幸村精市肯定会叫我猜,或者冷冷地说一句原因在我身上让我自己反省,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啊啊啊啊……烦死了。   我想的脑袋都快爆炸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的心思也这么难猜?哥哥的心思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玉皇大帝举办的蟠桃盛宴上摆放的蟠桃一样!除了齐天大圣,谁都偷不到!难于上青天!   揉了揉乱成鸡窝似的头发,我进浴室想打理一下自己,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了一副美男入浴图。   心脏激烈地跳动了好几下,我立刻背过身去,脸烫的似火烧:“哥哥!你怎么洗澡不关浴室门啊!”   即使我们两个人已经坦诚相对了无数次,肌肤相贴了无数次,但我在看到哥哥光裸的身体时还是会止不住地脸红心跳。   幸村精市的身材太棒,细腰乍背的倒三角形背形加上漂亮的骨骼比例,只要是个女人,在看到他身体的时候肯定会想跟他上床进行某项亲密的运动,尤其是他腰侧的两块肌肉,曲线真是完美到爆了。   哥哥说了,那两块肌肉叫做——做爱肌!   我背对着幸村精市不敢转过去,生怕自己再看到自家哥哥大人的身体时会情不自禁地鼻血直流三千尺。   “我们的浴室门能关么?”哗哗哗哗的水声接连不断地从莲蓬头里涌出来掉落在地砖上,夹杂着哥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入了耳,有些听不清晰。   被幸村精市这么一反问,我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我房间的浴室整面的磨砂玻璃,浴室的门又是推了就能进,没有门锁,哥哥怎么关得了门?   一定是我刚才还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所以没注意到哥哥在浴室里就直接闯进里面来了……   “对、对不……”   我刚想道歉,背后的水声就戛然而止了,同时伴随着停止的水声,还有哥哥戏谑的笑声:“妹妹在害羞些什么啊?我身上哪里是你没看过的?”   我:“……”   ——————————————————   ……   网球俱乐部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了,从A场到double Z场一共有五十六个球场,相比起学校有限的场地和设备,这边的网球俱乐部实在是视野太宽广了。   在更衣室里换好了昨天被幸村精市拉去运动商品店买好的一套球衣,我拿着哥哥租来的网球拍朝我们原先定下的double A场跑过去,但看到的人却不是熟悉的哥哥,而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Lucky!是我们班的班长久美子的电话!”   “喂!千石你认真一点行不行啊?我们的比赛一局还没打完你都接了多少个电话了啊?明明说过今天来陪我练习的啊!”   “抱歉抱歉,可是有可爱的女孩子打电话给我怎么可以不接呢?我今天早上看的电视占卜说射手座最近要小心人际关系,今天不能拒绝任何女性的请求!如果拒绝了她们,哀怨的气息包裹住我的话我一定会不Lucky的!”   “千石你已经超幸运了好嘛?!连我们班的浅春美代子也……话说怎么可能会有占卜说得那么详细让你不要拒绝女孩子啊喂——!”   “诶?室町原来你喜欢浅春同学?好劲爆!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浅春同学的?她对你有没有意思?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上次部活,你把网球打到浅春同学的脑袋上把她打晕了,之后把她送去医务室的时候对吧?”   “千石!”   “这么一见钟情的老套事件也被你碰到了啊室町……对了我要说清楚哟,浅春同学打电话给我不是因为别的,是她叫我帮忙她……”   我站在double A场外许久,网球场内染着一头橘黄色头发的男生和另外一个带着一副很奇怪的眼镜的男生的对话我听了个大半,本来以为他们是打完快要离开的人了,但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连一局都没有打完,那是要……延长时间吗?   我想打个电话给幸村精市,但是手机放在了穿过来的那条裤子的口袋里,而那条裤子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更衣室的衣箱里……现在再反回去拿也不太可能了,因为哥哥肯定不会把手机放在网球包里随身带着,就算我再回去拿手机,打给幸村精市恐怕哥哥也接不到。   ……会不会……是我走错场地了?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问一下这个场地里面正在使用的两个男生这里到底是不是double A场,里面那颗橘黄色的脑袋已经注意到我了。   “Hello,你好啊!”他向站在场外的我挥了挥手。   “对不起!”我连忙鞠躬道歉。   他们说的话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站在我这个位置刚好能够听得到,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毕竟我在这边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他们对话中的人和事我真的无意偷听……不对啊!我根本就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的听。   “为什么要道歉?”那个染着一头亮眼的,像是阳光一样的暖色调的橙色头发男生从场中央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早知道我就不要道歉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说的那几个女生你又都不认识,听到了也没关系。”   他看我支支吾吾的模样,笑了笑帮我接了下去我下面不好意思说的话,真是个好人!不像哥哥他就会刨根究底地打破沙锅问到底,非得把我逼出一身冷汗来不可。   “谢谢!”被对方搭出了两格台阶下我自然乐呵,便顺着他的话想把自己的疑问搞定,然后去找哥哥,省的真的是我搞错了地方也好早点弥补:“请问这边是不是……”   “你好我叫千石清纯,你叫什么?”我的问题还没一顺溜地问出口呢,对方就截了话头先自我介绍。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22 他的出现   ——>>「当我看到幸村精市出现在网球场外,而我正被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千石清纯同学拽着胳臂往网球场内走时,我整个人就像是垮了一样。」   在名字外泄的问题上我有一刹那的迟疑,毕竟幸村精市不喜欢和我一起上街买东西或者纯粹散步的时候,大街上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跟我打招呼,还亲昵地叫我名字,即使只是朋友关系也不行。   我好像是专属于他的所有物,身上贴上了一张写着‘幸村精市’名字的标签,我不能跟别人接触,也不能被别人触碰。   不过看眼前的这个少年穿着一身清爽,发色也是光看就能带给人一股暖色的橙黄,再加上刚才他的善解人意,我觉得对方肯定不属于油嘴滑舌的那一型。   “……夏目……朝子。”我说。   如果千石清纯和吉田春一样有心仪的女生那就更好了,这样的话,我对幸村精市解释起来也会方便很多,最起码幸村精市的警惕心不会那么重。   “你是来打网球的?”千石清纯兴致勃勃地问。   “啊……嗯……”确切地来说,我应该是来学习如何打网球的才对。   “那我们来一局怎么样?”千石清纯朝我眨巴了下他翡翠绿的大眼睛:“我会放水让你的哦!”   倘若让幸村精市知道我扔下他去和刚认识的男生打网球,哥哥一定会生气的,我一点儿也不想为了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引发我和幸村精市之间的矛盾:“那个不用了千石君,其实我根本就不会打网球,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网球场,我想现在去找……”   “没关系的,你不会打我来教你打啊!网球很简单的,只要你喜欢,很快就能上手的!跟我学,我包你学会!”   我的委婉拒绝被千石同学打断,千石清纯还拍了拍胸脯说一定能教会我打网球,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让他教啊!要是被哥哥看到我和其他的男生拉拉扯扯举止亲密,我回家后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才不想让这种悲剧发生!   “千石君真的不用了……”   我接二连三地摇头推辞,千石清纯却一副越挫越勇的架势:“真的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网球很快就能学会啦,不用害怕自己笨……”   ……我什么时候有说过觉得自己笨学不会了?千石君你的重点究竟是在哪里抓到的啊喂——!<(‵□′)/   “你看室町以前也笨得跟头猪一样啊,现在还不是打网球打得不错吗?室町十次的网球也是我教会的!”千石清纯指了指网球场内刚刚和他对打的那个男生,宏放地大笑:“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哈哈哈~不用崇拜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千石君你真幽默。”   站在场内被千石清纯唤作室町十次的男生一脸茫然地望向我和千石清纯站的这个方向,脑门上涌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清楚他要是知道刚才千石君跟我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拿着网球拍就上来给千石君一脑门,弄得他一脸网球拍子印?→→   幻想着在平行空间说不定正在发生的情景,我嘴角咧了咧弯出了一个弧度来。   千石清纯似乎把我的笑容当成了是默认让他教我打网球的通行证,拉起我就往double A场里面走:“呐呐,就应该这样才对啊!我会把我的幸运分你一半的哟朝子!”   ……千石君我们认识的时间好像才三分钟而已……你这样自来熟真的好吗?   虽然我觉得自己需要‘幸运’这种东西来缓解自己的人生,但这份精神上的幸运假使是建立在肉体的痛苦上的话,我想自己还是不要了比较好。   “朝子妹妹原来是在这里啊……害我找了你好久呢。”   ……   ——————————————————   ……   当我看到幸村精市出现在网球场外,而我正被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千石清纯同学拽着胳臂往网球场内走时,我整个人就像是垮了一样。   ——被哥哥看到了。   这六个字拼凑起来成为一句短小精悍的句子,在脑袋里不断不断地回旋着,最后成为了一根结结实实的棍子,在我后脑勺上敲下重重的一击。   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总是在惹幸村精市生气。   先是昨天在棒球中心和三泽满善举止亲密,然后今天在网球场遇到别的男生,他手就往我身上招呼过来了。   该说是我的错吗?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很烦躁,像是一只找不到亮光的飞蛾,只能在黑漆漆的夜晚中四处乱窜,一寸一寸地摸着黑暗,想要寻找到那抹细碎的光芒。   “幸村君?”   在我想挣脱开千石清纯搭在我胳臂上的爪子时,千石清纯看着站在网球场外的幸村精市叫出了他的名字。我有些意外,千石君和哥哥竟然认识?   “好久不见了呢,千石君。”幸村精市打开网球场的铁丝门,向我和千石清纯踏步而来,他的视线黏在刚才我手臂被千石君拽着的那部分上,眼神灼热而烫人,让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幸村精市的目光宛若刀子一般,好像想要把我的整条胳臂都锯下来似的,我往袖管里缩了缩手:“哥哥你不是说在double A场等你吗?”   “这里可不是double A场,是double F场。”回答我问题的并不是幸村精市,而是站在一边一直没怎么吭过声的室町十次。   是我找错地方了!⊙﹏⊙‖   我垂下眼帘去看自己的鞋尖:“哥哥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关系,”幸村精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春风,吐出来的话却让我愈发地愧疚:“我只不过是转了三十六个场地去找你而已。”   ……哥哥一定……生气了!   “幸村君这是你……妹妹?表妹吗?”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23 他的反应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如果我们没有血缘的牵绊……那我们所做的那些羞于启齿的事,是不是就不算是乱伦了?」   看着千石清纯一脸疑惑的神情,其实我心里也打起了擂鼓,好奇的要命。   我到底是不是幸村精市的亲妹妹?这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已经好多时日了,但没有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或者是事,出现在我的面前让事态豁然明朗。   这个问题像是一团云蒸升腾而起的雾霭,萦绕在我的心头,挥散不去。   我和幸村精市一起长大,从小就生活在一起。   在我的记忆中,幸村精市一直是以一个兄长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的,爱我、护我、疼我,宠我、怜我、惜我,只要是我做错的事,会让爸爸妈妈不高兴的事,幸村精市都会一举承认下来说是他做的,代替本该由我来承受的惩罚。   幸村精市很好,一直都很好,哥哥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带着宝剑,骑着白马,风尘仆仆地一路披荆斩棘,无所畏惧地去拯救被恶龙困在城堡中的公主。   我曾经多么想就这样赖在幸村精市身边一辈子,缠着他,腻着他,最好幸村精市不要交女朋友,也不要结婚,这辈子就属于我一个人……   可那一夜的降临,让我知道幸村精市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会对着我温和地微笑,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叫我不用怕的哥哥了……而我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幸村精市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   我抬眼看着幸村精市,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哥哥的回答。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如果我们没有血缘的牵绊……那我们所做的那些羞于启齿的事,是不是就不算是乱伦了?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如果哥哥是有苦衷才会这样对我……如果幸村精市告诉我……那我……我……要不要选择相信他?   可就算不是乱伦那又怎么样?这么长日子以来我活在地狱里的时间又不可能被统统抹掉!那些像是藤蔓一样缠绕上来的恐惧和绝望,深深地在我的脑袋里扎根发芽,不可能的,我绝对不可能忘掉的!   “不是哦,不是表妹,朝子是我的——亲妹妹。”   当幸村精市微笑着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像是突然咽下去了一根鱼刺,哽在了喉咙里,难受得几乎把整个嗓子都刺穿了。   “可是……”千石清纯困惑地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幸村精市,问道:“你们不是一个姓幸村一个姓夏目吗?兄妹不都应该是……同一个姓吗?”   小时候的我有问过妈妈,为什么我的姓氏跟哥哥的不同,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叮嘱我以后这个问题不能再问了,尤其是问爸爸。   那个时候的我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把妈妈的话深刻地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我扯着爸爸的袖子问他,看到爸爸暴跳如雷的反应和摔门离去的背影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千石君未免……问得问题有些多了。”   我的回忆卡在妈妈抱着我和哥哥掉眼泪的画面上时,哥哥发话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想要挖掘你们家的隐私……”千石君见哥哥的表情不太对,立刻道了歉。   “没关系,”哥哥大方地摆了摆手,随即一把揽过我:“那就不打扰千石君和室町君练习了,我带我妹妹先走了。”   介于我走错了场地,还让哥哥看到了会引燃我们之间导火线的画面,现在四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着实尴尬的很,特别是千石少年刚才还……   哥哥和爸爸一样,很讨厌别人问他为什么我作为他的妹妹却跟他的姓氏不一样,虽然哥哥被问了之后反应没有爸爸那么强烈,但很明显的,我想周围的人都应该能够感受的到气氛微妙的变化。   我没再多说些什么,和千石清纯打了声招呼就想跟哥哥走了,没想到千石君还热诚地问我要手机号码,说是以后有机会再教我打网球。   千石清纯刚一说完幸村精市脸就黑了,我立马摆出一张笑脸先哥哥一步回了千石:“不用了千石君,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哥哥会教我打网球的。”   “没关系啊,不打网球以后也可以出来一起喝杯咖啡,不如下次我请你去大阪吃什锦烧好了!要是朝子想去东京的话那边的什锦烧也很好吃的!”   本来幸村精市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在千石清纯直呼我的名字后他不爽得更甚,一双淡紫色的眸子里乌云盖顶:“不好意思呢千石君,朝子妹妹她不喜欢吃什锦烧,不论是大阪的什锦烧还是东京的什锦烧她都不喜欢吃,咖啡她也不喜欢喝。”   幸村精市今天对千石清纯说话好像特别不给面子,把千石清纯话中给我的选择全部都否定掉了,我本来还以为幸村精市和千石清纯认识的话,哥哥就不会醋缸子翻一地了,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   “诶?朝子你不喜欢吃什锦烧吗?”橘色头发的少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嗯……我……”幸村精市说我不喜欢吃,那我就只能不喜欢吃了,何况我也不可能跟千石清纯一起去大阪或者去东京吃什锦烧,光是离开我们的家我就得征求哥哥的同意,更别提离开神奈川了,幸村精市根本就不会放行的:“不喜欢吃呢,对不起千石君。”   也不知道千石清纯少年是真没有听出来幸村精市话中的浅层含义,还是装没有听懂,他锲而不舍地接着问:“那朝子你喜欢吃什么?”   “朝子妹妹喜欢吃的东西我会带她去吃的,千石君不用费心了。”幸村精市的语气淡淡的,清清的,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   千石清纯看着幸村精市,翡翠绿的大眼眸里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他蠕动了下唇瓣,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身后就响起了一声略带低沉的嗓音,叫的人是哥哥:“幸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乐!><   Paragraph 24 所谓打球   ——>>「哥哥前面说得还挺正常,但说到后面不知道搞什么就往抽象艺术上发展去了。」   听这个声音,站在我们背后的人……应该是真田弦一郎?   转过身去,入目的便是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拿着网球拍,脑袋上还带着一顶深蓝色帽子的男生。   真田弦一郎的表情是一贯的严肃,十八岁的少年,花季到不能再花季了,却偏偏让站在他身旁的人感觉他像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一样……   我觉得真田君搞成这样,可能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因为幸村精市他不是一般人。= =   哥哥的思维经常性地和别人不在同一个次元或者同一个平面上,打个比方,往往当别人还在办公室里画火箭的构造图纸时,幸村精市已经乘着飞船冲破了地球外面的大气层,飞向外太空遨游宇宙去了。长此以往,不提前衰老才怪,他们网球部的真田弦一郎的特征就非常显著。   “早上好真田君!”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关系算得上是可以同穿一条裤衩的好基友了,我去男子网球部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过来,部里的几个正选我也全部都认识,早就免了客套的前辈来前辈去。   “早上好夏目桑。”真田弦一郎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还以为我叫哥哥今天来教我打网球,就单独我们两个人,没想到幸村精市把真田弦一郎也给叫来了……那网球部的其他人呢?丸井文太、杰克桑原、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和切原赤也……他们是不是全部都来了?   “哟!真田君!”   千石清纯和哥哥认识,哥哥和真田弦一郎又是铁哥们关系,那自然的,真田弦一郎和千石清纯肯定是认识的。我想他们的关系不外乎是建立在某年某月某日,立海大去千石清纯少年所在的中学进行的友谊赛上,或者在哥哥他们还在立海大的初中部时所进行的关东大赛上吧。   虽然我一天到晚地被哥哥盯着,像个犯人似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无数倍地放大放大再放大,但哥哥的事情……他很少对我说,我了解到的程度也是少之又少,仅限于幸村精市愿意说的那部分。   “你好千石君。”   真田弦一郎就连打招呼也是一板一眼的,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好久不见!最近过的怎么样?”   两个男生老朋友一般的问候让我想起了曾经看的韩剧,男主角和女主角因某种缘故分别了很多年之后,男主角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又碰到了女主角,然后上去拍了一下女主角的肩膀,感慨万分有好多话想要和对方说,却又无从知晓从哪里下口,于是只能木讷地扯‘你过的怎么样?’、‘你饭吃了吗?’这种问题。   寒暄了几句,他们的话题就谈论到网球上了,千石清纯说正好四个人,不如组双打打比赛,输了的人请客吃饭。   我站在一边没开口,想着若是他们真的打双打,那我便到一边的休息区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打,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我本来叫哥哥教我打网球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但是我没想到幸村精市说:“我答应了朝子今天要教她打网球的,所以千石君抱歉了。”   哥哥这么把答应我的事放在第一位真真让我有些坐立不稳,我大大方方地表示没关系,我可以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看他们打网球,可遭到了幸村精市睨过来的卫生球一枚。   带着一副奇怪眼镜的室町十次装作一脸惋惜地说:“那只好等到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打了。”   我想室町君被大家无视了这么久肯定很不开心,不然他的眼镜不会突然散发出金光还‘叮’了一下。╮(╯▽╰)╭   ……   ——————————————————   ……   和千石清纯和室町十次的分别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而又顺理成章。先是我被哥哥带着出了double F场,真田弦一郎在后面拽住还想追上来的千石清纯跟他说话,然后是进了double A场后等了片刻真田君进来,说我们可以开始了。   哥哥说真田弦一郎是被他叫出来陪练的,因为他要站在旁边指导我,所以发球的任务就要交给另外一个人,这个角色无疑是他的好基友真田弦一郎担当最佳了。   其实我觉得以幸村精市左右两只眼睛都1.5的视力也可以一边发球一边指导……所以说哥哥把真田君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待观察。   “球拍握的低一些,这样能接到远距离的球,如果等到球打到自己的场地再往后握这球肯定就接不到了,预备姿势,双膝要弯曲一点,直站着的话接球会慢一拍,还有接球不是用蛮力挥动拍子,要靠手腕发力,有时候要整条手臂都用上力气,关键时刻身体也可以作为借力点……”   哥哥打了十几年的网球,从小到大对于这项运动的热度都没有缩减过,所以解说方面都很细致,我逐字逐句地把他的话听完,然后按照幸村精市说的去做,拿着球拍在自己的半场扎了个马步,等站在对面半场的真田弦一郎发个超级容易让我接到的球过来,我就跑上去把球用拍子打回去!   可是现实总是比想象要来的难上好几个档次……   当哥哥和真田君说完,然后后者随随便便发了一个球过来,而哥哥让我看准球路上去接球后……我还是没有接到。   “跑位太慢了,眼睛要跟着对方的动作走,精神力和注意力都要完全集中在那颗被弦一郎拿在手上的网球才行,思想也要跟上,幻想着自己就是球拍,相信自己能够打得到,一定能够接得到球……”   哥哥前面说得还挺正常,但说到后面不知道搞什么就往抽象艺术上发展去了。   幻想自己就是球拍?怎么幻想?想象自己是被别人拿在手里可以挥动的拍子吗?那等下我不是直接用身体往球上撞过去就好了?就能成功把球打回去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吃了点海鲜有点闹肚子……TAT更新慢了对不起。   Paragraph 25 所谓异常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脚腕没肿,脚隔着拖鞋的底踩在地面上也没觉得有什么疼痛感或是不适感,随即我又像只兔子似的可以活蹦乱跳了。」   Double A场只有我们三个人,幸村精市并没有把他男子网球部里面的那些正选全部都叫过来,哥哥只叫了真田弦一郎一个人过来。   我握着球拍,眼睛直直地盯在站在对面场地上的真田弦一郎,他手里握着的那颗黄色小球上。我看着他把球扔向地面,那颗球再借弹跳力跳起来飞回真田弦一郎的手心,然后重复了这个动作几次,真田弦一郎的膝盖半弯曲,左手将网球高高地抛向空中——   当球落到一定的高度时,他挥动拍子扣向球面!   “啪啪——”   网球和拍面的冲击形成一股气流,将那颗黄色的小球重重地飞来我所占据的半场,我冲上前去,用力挥动手中的网球拍子!   “啪——扑。”   我打到了球,但是球触了网,没到真田君的那半场,还是停留在了我这边。   “力气再大些。”幸村精市说。   ……   “啪——扑!”   再次触网!   头两次我没接到真田弦一郎发过来的球,跑位稍许快一些的时候接到了,却频频触网打不过去。我有些颓然,摸不着门路,幸村精市说我不应该用蛮力,网球不是野蛮人的运动,要用巧力才行,想要打好网球,必须要喜欢这项运动,热衷这项运动,这样自己才会去想着用各种各样的法子去努力练习,接住对方的绝招,接到对方刁钻的球。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入门的基础反复练习就足够了,也就仅限于把对方的发球接住再打回去,体力和耐力跟得上就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是……我的体力和耐力貌似也跟不太上,哥哥说这都是我平常缺少锻炼的缘由。   今天失策得很严重,因为热身运动我是完全没有做而不是做的不够充分……   我忘了要做,真田弦一郎以为我做过了,而哥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让我做,以至于在后来真田君向我发过来的某一球,我为了要接球而把脚腕给扭伤了……随即现在就造成了我坐在一边的休息凳上,看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对战的情景。   真田弦一郎以前和幸村精市一直打比赛,他们俩身为立海大男子网球部三巨头其中的两位,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但每次他们俩一打比赛,赢的人总归是幸村精市。别的不用说,单单一点幸村精市是部长,而真田弦一郎是副部长,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就能看出来了。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现在所处的这种情况,可以算得上又是劲敌又是好友的相爱相杀了吧?真田君想要在网球这块领域的造诣上超过哥哥,可是两个人一起前进的步伐又出乎意料地一致,于是就只能保持着现在这种不进也不退的距离。   “啪啪——”   “啪啪——”   “啪啪——”   球场上,那颗黄色的小球不停地被真田弦一郎打过来又被幸村精市打回去,网球落地又弹起了数次,挥拍和击球的声音不绝以耳。   我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两个人在球场上追着那颗球跑过来又跑过去了二十分钟,两个人的脸上却都丝毫没有疲惫的之色,反而好像越来越兴奋的样子。   这种遇到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的对手,想要努力击败对方的心情,我想我在球场上大概是不会产生的了,毕竟和我实力差不多的对手肯定也是菜鸟一枚,而我没有像哥哥一样对网球的一腔热情可以拿出来鼓励自己不断地去探索和去追求。   “啪啪——”   真田弦一郎打过来一个高吊球!   我看着幸村精市上前两步,然后跳起来,挥拍一记大力扣球!   “扑啦啦——”   幸村精市的衣角被风吹得翻飞起来,露出运动衫之下白皙的腰部和肌肉,我下意识的视线就从哥哥线条完美的腰部流连到了他的大腿之间……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   脚腕的扭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也没有肿起来,但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像个瘸子一样一步一颠地走回去了。虽然有幸村精市扶着,但网球场离家的距离也不算近,所以我走的有些吃力。   本来幸村精市准备背着我回来的,我觉得就这么点小伤也要被背回来难免太大题小做,坚定拒绝没有接受,结果我们和真田弦一郎分别后回到家里,我被幸村精市说了好一顿。   晚上哥哥弄了两个冰袋敷在我的脚腕上,又帮我在扭伤的部位揉了几下,这才戳了戳我的脑袋说我不识好人心地躺到床上来抱着我。   我原先还提心吊胆地觉得昨天的事情幸村精市没发泄出来,哥哥肯定塞在肚子里准备今天折腾我了,结果晚上幸村精市什么都没做。   入夜,房间里的日光灯关了,摆在床边矮柜上的台灯也关了,屋子里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被哥哥抱在怀里,睁着眸子呆呆地看着幸村精市的脸,   他的脸庞匿在暗沉的黑色中,我只能大约地看出哥哥的脸部轮廓。   如果我的房间里有窗户的话,那月光还会斜着洒进室内落下一地的银色辉芒,可窗户被幸村精市堵掉了……门一关,房间里当真是伸手不见十指。   今天去网球场打了球,我觉得哥哥异常地温和待我,难道央求哥哥教我打网球就戳进他心脏的柔软处了?还是说有一部分是因为真田弦一郎的缘故?   猜不透。也许两者皆有之吧。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点睡觉。”许是我盯得太久了,幸村精市没睁开眼,但已有所感我的目光:“你腿不好,今天晚上就不要激烈运动了。”   “……”我像是个撬了别人家里的窗户去偷东西的贼,在听到主人回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后,又立马从窗户跳出去躲在窗台下面的草丛里似的猛地闭上眼,嘴巴宛若装了根拉链闭得死紧,不敢再发出什么声响来,生怕吸引到了对方的一丁点注意力。   一瞬间,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寂静地再无其他。   ……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脚腕没肿,脚隔着拖鞋的底踩在地面上也没觉得有什么疼痛感或是不适感,随即我又像只兔子似的可以活蹦乱跳了。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东西,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去涉猎幸村精市所喜欢的东西,融入他的思想中,去尝试着喜欢幸村精市所热爱的东西,那么我们俩之间就会共鸣产生,然后就……   然而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地位不可能升级到和真田弦一郎一样的高度,也不可能成为在幸村精市心目中占据和真田弦一郎一样的位置,所以即使我去喜欢打网球,去喜欢画画,去喜欢照顾植物,我也还是我,这不可能更改得了什么。   我很意外自己竟然想要开始转变自己在幸村精市心里的位置了,是因为昨天昙花一现的,幸村精市对我展现出来的温柔么?让我觉得他又变回曾经那个爱护我,疼惜我,宠溺我,什么错都会扛在肩膀上的哥哥了?   现在的幸村精市已经不是以往的那个兄长了,再也不是了。即使他不经意间会关心我,帮助我,对我好,他也不会再是往昔的那个哥哥了。   一定是我的脑子坏掉了才对,居然还怀揣着幸村精市会变回来的希翼,期待着这一年来我所经历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看着手中粘稠的白色液体,我打开水龙头,缓缓地搓手清洗。   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男性晨X……   Paragraph 26 球技大会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大家都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哪一块多出一个人来……那么春呢?」   和幸村精市一起进学校,又被他一路送到了国中部的班级门口,哥哥才微笑着跟我道了别,背身走开。   我还没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呢,同班的几个女生就围拢到我课桌旁边来叽叽喳喳地嚷开了。   “夏目同学你好幸福啊!有幸村前辈这么温柔的哥哥!”   “就是啊!看的我们都羡慕死了呢!”   “幸村前辈对你真好呢夏目同学,每天都送你到班级门口才离开,他一定很喜欢你这个妹妹吧?”   “啊啊啊啊——嫉妒死你了啊夏目!我哥哥如果有幸村学长这样一半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啊!不不,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就足够了!”   “……”   我把每天必需的文学用具和书本从书包中拿出来摆到课桌上,接着仰起头,扯着笑容耐心地听她们说话。   不是我不想参与进她们的话题,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们这些类似于羡慕嫉妒恨之类的话,因为每天送我到班级门口,只不过是哥哥玩的乐此不疲的游戏其中的一个罢了。   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像天皇一样对我颐指气使,但是一到学校,幸村精市又会拿出另外一副样子,在众人面前扮演好一个‘爱护妹妹的兄长’的最佳角色……   幸村精市可是个演技派,因为我国三这一年来他千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这场表演,并且现在还在不断的持续当中,也没有见他玩腻了的意思。我想如果幸村精市去进军娱乐圈,一脚踏进去肯定整个圈子都要震三震。   不过很可惜,幸村精市对演戏没兴趣。   由于网球部早上有晨训,哥哥又是网球部的部长,所以他早上需要很早来学校。而我作为他剧本中的女主角,必须配合他,故而时常也是早早地和哥哥一起来学校,但是某些时候,哥哥也会特例让我在家里多睡一会儿,等来了学校后再去网球部找他,让他护送我到班级门口。   我觉得这样的流程很麻烦,但哥哥对此津津乐道,玩得不亦乐乎。   “夏目同学,你……”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来了,围在我桌边的女生组还没有发表完她们‘我有幸村精市这样的哥哥真是三生有幸天赐良缘’的长篇大论……   第一节课是班会,是班主任纱子老师的课,她一进来就在粉笔盒里拿出一根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六个大字加一个和字差不多大小的感叹号——   全日球技大会!   纱子老师一写完,还没回过身来,底下一班同学就先沸腾起来了,前后左右来回地转来转去,问身边的同学要报名参加哪个比赛,想要报名参加哪个比赛。   我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佐佐原宗平和正前方隔了一个座位的小水,还有Mitty邻座的春……等等,春的座位怎么是空的?春他人呢?   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大家都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哪一块多出一个人来……那么春呢?   “佐佐原同学,春呢?”我转过头去,用手中的笔戳了两下邻座的佐佐原宗平的手臂:“刚才还看到他呢,怎么一上课就不见了?”   他扫了一眼春的座位,和我一样茫茫然:“不知道啊……”   “……”难道春去厕所了?   “和班级学年无关,球技大会的项目都是个人报名的,只能报名参加自己选择的社团项目以外的项目哦~”   纱子老师站在讲台前面向我们解释球技大会的参赛报名规则,班里有顽皮的男生没举手就抢着发言道:“不用你说啦纱子老师,以往的两年又不是没有全日球技大会,我们都参加过啦!都知道啦!”   我们班的班主任叫二宫纱子,很年轻,今年才二十七岁。当初进立海大的国中部,得知是个年轻老师来当我们班班主任的时候,整个班里的同学都很兴奋,毕竟年纪轻的老师容易和我们打成一片,也不会太过严厉,如果是五十岁以上的欧巴桑或者是欧吉桑来当我们的班导老师,那我们班估计有的苦头吃了……   纱子老师对我们大家都很好,主教数学,平时上课也会说一些笑话来带动课堂气氛,不过有一点不好的……那就是纱子老师太和我们谈得来了,以至于班里的男生上课都会大声和老师对话吐老师的槽,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二宫纱子眯了眯眼,粉笔直直地扔向说话的那个男生的额头:“这是学校的规定!每次学校里举办什么活动班主任都是要解说的!”   “诶?全日球技大会?”   就在纱子老师佯装生气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全班的同学牵五挂四地回过了头,看到的景象居然是吉田春从窗口外爬进来了!   要知道我们班级可是在教学楼的三楼啊!一楼的话从窗口爬进来无可厚非,二楼的话也可以勉为其难地让自己的认知刷新一下飞跃一个台阶,但是三楼……三楼春你是怎么爬进来的啊喂——!这不科学!吉田春你这个大怪物!>_<   “吉田同学……请你以后不要爬窗进来,要进教室请走门,”纱子老师盯着从窗口爬进来的吉田春脸部肌肉都抽经了:“而且现在已经超过上课时间十分钟了!”   对于春这种超乎于正常人的行为,班级里的同学都张大了嘴巴显得非常惊讶,可小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没关系的纱子,窗和门都差不多的。”春从窗口一跃而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明明差很多好吗吉田同学!爬窗户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还有要叫我纱子老师!”   “全日球技大会什么时候举办啊纱子?”   “本周三……都说了要叫我纱子老师啊吉田同学!”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春就特别顺畅!><   Paragraph 27 混合比赛   ——>>「小水你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吗?能讲出这种话来的绝对不是真正的Mitty啊喂——!」   班会一整节课,纱子老师都在强调全日球技大会是每个人必须都要参加的,不能一个项目都不报,这样对不起学校、对不起领导、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同班同学、也对不起她这个对我们这批学生如此尽心尽力地当班主任的女人……   反正二宫纱子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如果不积极响应学校的号召,回应学校举办的活动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应该要被浸猪笼的。   全日球技大会的报名项目有篮球、足球、棒球、排球、羽毛球、网球、乒乓、垒球和躲避球,基本上每个项目都是分成两组,男子组和女子组,但有几个项目比较特别,分成三个组,还有一个男女双打组,拥有第三个选项的分别是乒乓、羽毛球和网球。   纱子老师解释说如果报名了男女混合双打,和自己组队的选手是要当天比赛的时候才能知晓的,也就是说,自己的搭档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对象。   往年参加男女混合赛都是两个人一起报名,一起参赛,赢了的话一起拿奖品,输了的话就互相抱着一起痛哭流涕,这个赛制倒是今年新出来的政策,大大地增加了男女混合比赛的新鲜度。   有的人自己技术过关,则担心对方是个猪一样的队友,有的同学自己硬件设施不合格,则担心把对方拖累了,从而让对方得不到奖品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不过即使是这样,今年报名男女混合比赛的人还是只增不减,名额比往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课后我去找水谷雫商量,想先问小水报什么,我好跟她报同样的项目,因为我们俩体育都不怎么好。严格地来说,小水的体育比我的还要差上一些,我想如果我们俩能够报同样的项目,到时候就可以互帮互助了。   虽说全日球技大会上的报名名额都是以个人为单位,但是同班的同学还是会被老师分到一起,毕竟老师也会顾虑到部分同学需要好友来帮助这一点。   “我哪一个都不想报。”水谷雫握着笔在练习卷上动得飞快,一排排的数学公式在她笔下飞起来了。   对于水谷雫这种学霸,我已经对她说了太多太多句每天应该要怎么怎么过才能多姿多彩缤纷鲜艳,老了以后来看人生的答卷会满意地发现上面五颜六色,全都是自己涂抹上去的彩虹,可小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人生依旧只有习题本和试卷……   这样是不对的啊Mitty!作为小水的好友,我一定要改变她无趣的人生才行!   “可是纱子老师说了每个人都要报名至少一个项目啊!”我看着奋笔疾书的Mitty,瞬间动手把她手中的黑色水笔抽掉:“小水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青春只用来写习题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把笔还给我夏目同学。”手中的‘作案工具’被我缴械了,小水终于把眼睛从试卷上移开,顺而贴到我的脸上来。   “才不要呢!”我摇头拒绝:“一还给你,你又要开始不停不停地写!”   “快点把笔还给我夏目同学。”水谷雫坐着,仰着脖子看着站在她桌子旁边的我:“我需要它。”   “……不还给你!除非你先和我商讨你要在全日球技大会上报哪个项目!”坚定立场不动摇!   “好吧……既然夏目同学你不肯把笔还给我的话……”小水抚了抚额,把斜转过来的身体摆正,接着她拉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袋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另外一支黑色水笔:“那我只好再拿一支了。”   “……”小水你怎么这样……   (ㄒoㄒ)//   ——————————————————   ……   最终在我的千缠百绕攻势下,水谷雫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中的黑色水笔,和我开展了一场名为‘到底在全日球技大会上报什么项目好呢’的论题。   水谷雫说她要报排球,因为排球参赛的人多,她可以当东郭先生浑水摸鱼,可我觉得和大家一起参加一个项目反而不好,谁也说不准队伍里会不会有仇视我或者仇视Mitty的人存在,等比赛结果出来后,赢了就说我们丝毫没出力,输了就把错误统统归咎到我们俩的身上。   我是觉得参加羽毛球比赛或者是乒乓比赛比较好,因为个人赛打输了完全可以说是自己今天没手感,运气不好,也不会落得个被队友怪罪的下场,可小水说:“我们的体育成绩平时就很差,差了两年了,今年也这么说真的可以蒙混过去吗夏目同学?”   “……”我居然忘了这一茬……   去年我和水谷雫参加的是男女混合赛,小水的搭档是吉田春大怪物,而我的搭档则是自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   我和小水的体育都不好,但去年我们都拿了前三名的奖品,其中最大的功臣莫过于我们俩的搭档春和哥哥了,可以说,去年的比赛基本都是春和哥哥在出力,我和Mitty只是干站在一边而已。可今年的比赛赛制实在是对我们俩不利,因为拍档不能自己选!   前年我和Mitty报的是躲避球,因为我们俩都以为只要被球砸到一次就算是淘汰出局了,但全日球技大会那天才了解到躲避球采取的不是淘汰赛制,而是坑爹的晋级赛制……   那天的过程用四个字来形容一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这样的难题摆在我和水谷雫的面前,以小水的话来说就是干脆随便报个名,等真正比赛的那一天装病给纱子老师打个电话,说自己不来学校了请病假,那一天她还能在家里多看几本书多写几道习题。   可这对我来说根本就行不通,因为哥哥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再说了,我和小水两个人一起请假,纱子老师肯定会怀疑的。   此条提议不通过,再想别的。   “那就还是报名男女混合赛好了,打乒乓网球还是羽毛球都可以啊,反正谁搭到我们俩就只能让他们自认倒霉了。”   “……”小水你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吗?能讲出这种话来的绝对不是真正的Mitty啊喂——!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这篇清水文居然被举报了,不可思议TAT   Paragraph 28 假象需知   ——>>「夏小目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到中午吃饭前,我和水谷雫还是没有商榷出来我们俩到底要报什么项目,小水说先吃饭,等下午再说,反正现在离放学时间还早,下午还有两节课,我们可以慢慢想,想完了再去告诉体育委员。   我点了点头,觉得Mitty说的对,于是从书包里把便当盒子拿出来,跑到天台去找幸村精市。   从升入立海大的国中部开始,我的午饭就是和幸村精市一起吃的,三年来一向是如此,即使我们的关系在一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我不愿意在学校里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哥哥的存在……   之前我有叫过小水和我一起去天台跟哥哥网球部里的那群正选一起共进午餐,但Mitty说吃饭前要爬到天台,吃完饭再从天台上跑下来回班级,这段时间她可以拿来写好几道英语习题了,所以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干的……   o( ̄ヘ ̄o*)   ……如果是春要和Mitty一起到顶楼的天台去吃午餐,我想小水说不定就不是这个回答了。   听完小水的话后,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自行把桌上的课本收拾了一下扔进桌肚,一个人抱着饭盒上了天台。   刚打开天台的门,我想当然地就会看到真田弦一郎、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切原赤也、杰克桑原和柳莲二他们七个人围着幸村精市席地而坐,把哥哥当成是如来佛祖似的在他的莲花座旁边围成一个圈,结果空荡荡的天台只有……幸村精市一个人。   平时我到天台的时候,他们几个基本都已经全部到齐了,今天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只缺切原赤也一个人的话就很好理解,他一定是被英语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可是现在怎么只有哥哥?   幸村精市站在天台边沿的铁丝网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怎么这么晚?”   如果幸村精市此时是面对着我,直视我的话,我想我一定没有勇气对他撒谎,可哥哥现在并没有面对面地站在我眼前,这让我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我说:“老师拖堂了。”   声调没有变化,中间也没有停顿,哥哥应该……不会把我的话深入考虑得太多了吧?   “哦……是这样啊。”   说完幸村精市就定在那里,没有转过身来跟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吧’也没有另外的问题冒出来,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个雕塑似的。   我很好奇幸村精市在往下看些什么东西,教学楼前面就是操场,大不了也就是有同学坐在花坛旁边吃午饭,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在看他网球部里的那些队员?看他们有没有朝这边走过来?   我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幸村精市的身边去:“哥哥……真田君他们呢?”   真田弦一郎作为哥哥的好基友,别人不来都情有可原,可是真田君怎么能不来呢!   “他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我问到真田弦一郎的时候哥哥忽然笑起来,吓了我一大跳,他笑得整个肩膀都抖起来了:“夏小目居然这么关心真田真让我没有想到啊!”   (⊙o⊙)   在‘幸村精市’一把拉掉脑袋上带着的鸢蓝色假发后,我一脸愕然地露出像是遇到外星人乘着飞碟一样来攻占地球的表情:“仁、仁王君!”   竟、竟然是仁王雅治!天啊!难道从我刚才上天台来看到的人就不是哥哥而是仁王君么!可为什么我一点破绽都没有发现!我真的以为背对着我的人是哥哥啊!   “仁、仁王君你好过分!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啊!”害我还心惊胆落地以为哥哥今天吃错药了!有什么巨大的恐怖计划需要实施!   “噗哩,开个玩笑嘛。”仁王雅治甩了甩一头飘逸的银发,右手食指顶着鸢蓝色的假发套一百八十度地旋转起来,他笑道:“这样我们就扯平啦。”   “……扯平什么?”我也有对仁王君恶作剧过,让他记在心里了么?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今天我就被仁王雅治逮到机会恶整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银色头发的少年听到我的问题后一脸的挫败,也是,如果被自己惦记了很久的事而对方忘记的话肯定会觉得超无力。   他上扬的嘴角弧度减低了不少,仁王君皱着眉,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把上次的事情经过说出来:“就夏小目你上次和水谷学妹一起……在图书馆……看到我和搭档……”   仁王雅治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毕竟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脑袋里总是只有幸村精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别的人别的事占不了我大脑多少的存储空间,可现在被仁王君一提,已按删除的文件又从回收站里面自动还了原,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指的是那件事啊……”   我扬起脸,看着仁王雅治,额头上写着四个大字:不可思议!   仁王挑了挑眉:“夏小目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什么什么表情?”   他点明:“就你看我一脸‘为什么仁王君你会这么小肚鸡肠这么久以前的事居然还记在心里来报复我’的表情……”   我:“有吗?”   他强调:“明明就有!再说哪有很久以前的事!分明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啊!”   我像对他怀揣着极大期待的音乐老师,在听到他开口唱歌后失落地摇头叹息:“仁王君,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仁王雅治:“……”   为了达到和仁王君同等身高的预期效果,我踮起脚来拍仁王的脑袋,准备再度说些什么来打击仁王少年,结果天台的铁门就在此时被‘嘎吱’一声推开了。   在措手不及中站立不稳,脑袋向仁王磕过去和身体也向仁王少年倒过去的同时,眼前那一抹从灰暗中尘封而起,立在暖日下的鸢蓝色被阳光照耀到几乎晃花了我的眼。   ……哥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被某些评论影响了,码字状态超差……   打滚求虎摸QUQ   Paragraph 29 所谓朋友   ——>>「我冲力太大,脑袋在这一瞬间只光顾着想春的事,竟一时间连幸村精市那么大的腕力也没让我停下来!」   这该说是天的旨意让我命该如此,还是单纯地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而已?我不想惹哥哥生气,可就是偏偏让他看到了足以使他动怒的画面,而且还不只一次……为什么总是让我遇到这种事?   我看着幸村精市那双隐在灰暗中的淡紫色眼眸,被他的眸光盯得一凛,想要冲上去跟他解释说其实我和仁王君只是闹着玩的,可是那样我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眼里不就变得很奇怪了么?   我只是幸村精市的妹妹而已啊,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种东西?即使我和仁王雅治交往了,成为男女朋友了,照道理来说,我也并没有什么错。而对幸村精市这次的碰巧抓包,如果我冲动地跑上去解释一番,反而会把事情弄得糟糕起来,让大家异想天开。   我顾虑地太多,设想得也太多,生怕被在场眼尖的众人看出来些什么,所以站在原地一直都没动,直到仁王少年把我扶正,向哥哥和真田他们走过去,我才颤颤巍巍地抖着腿,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天台边沿的铁丝网上。   仁王雅治在和哥哥他们说什么我听不到,在和柳生比吕士说什么我也听不到,掠过耳边的声音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和被风吹动树枝,树叶摇动所发出来的沙沙声。   像是把那块地方的声音都屏蔽了,离得不近也不远的距离,我却偏生只能看见他们几个人的嘴唇在动。   ……他们在说什么?是关于我的事情吗?是在调侃刚才看到的我和仁王君的景象么?幸村精市呢?哥哥也参与其中跟他们一起讨论吗?他在想什么?他生气了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的眼前冒出来又从耳朵的缝隙缩回脑袋里,像是探头探脑的土拨鼠,冒出头来查看周围有没有危险,再决定自己是不是要从土里钻出来。   “真痛啊,你往我头上砸什么东西了啊?”   哥哥那边的声音听不见,教学楼前面操场上的男声倒是清晰地入了耳,我微微侧了侧身,让自己的视线穿过铁丝网中间的空洞往下看去,寻找发声的生命体。   “哈哈哈……都在后脑勺上砸出个包来了,笑死人了……”   “真搞笑诶哈哈哈……”   两个女生高调的笑声随着刚才那句低吼的男声,缓缓地顺着空气中的粒子往上升腾,像是盛满了氢气的气泡,经过一段飘浮在空中的短暂光阴后,‘啪啪啪啪’地爆开在我耳边。   “你们很烦啊!”我看着那个染着一头土黄色头发的高年级学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回过头去对站在他身后刚才笑话他的两个女生红脸,接着他腿一抬,往低着头抱着体育器材蜷在墙角的女生腰上一踹,不好气地说:“你一边去!快走开!”   操场上围观的同学很多,有的在商量要不要去告诉老师,有的一脸兴奋,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期待更凶残一点的进展,有的畏躲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有的学校都有类似于现在这种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倚仗着自己年龄大,就去欺负比自己小一岁到三岁的学妹或者是学弟,以此来炫耀自己是老大的事实,自以为是地想要奠定自己的地位,就连立海大这么严谨的学校也不例外,只不过目前的状况……根据那个染着土黄色头发的学长的说辞,貌似是那个被踹的女生先做错了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高年级欺压低年级这种事都是不对的。   “啊……好可怜啊……”   被踹的女生跪坐在地上,黑色的中发披散在瘦弱的肩膀上,让她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对、对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   本来这种事看看就想算了的,毕竟我又不认识那个女生,没有理由去帮对方出头,而且从顶楼的天台跑下去,即使这栋教学楼只有四楼但跑下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何况我也不会打架……冒冒失失地冲出去,只会是另外一只被猎人的猎枪打中的出头鸟而已。   就在我回过身去,想看幸村精市他们谈论完准备吃饭没有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决定性的转机!   “你凭什么叫她一边去啊!”   ……是春!是同班的吉田春!春站出来了!   “砰——”   “咚——”   “啪——”   拳头和膝盖打在对方的身体上陷入了进去,肌肉与骨骼发出的撞击声让人不寒而栗,有鲜红的血液从对方的嘴角和鼻下流出,血红的珠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掉落在地上,化成一朵红梅。   “啪啪——砰——”   殴打在继续,碰撞与冲击声连绵不绝,围拢在肇事者周围的同学自发地站成一个圆圈,统统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必须要去制止春才行!本来春就是因为上学第一天把三年级的学长打伤所以才被勒令停学的!如果现在又因为打架事件,春一定会被学校退学的!如果春不上学的话,Mitty又会变回那副老样子!我现在在班里的朋友可就只有小水、春和佐佐原他们三个人啊!   一点都不想……让我唯一的三个朋友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这种信念似乎只要一产生,就在大脑深处生了根发了芽,触须一般的根部盘曲着,把大脑整个都缠绕起来,不需要灌溉,已经长成参天入云的大树。   我转过身,想用最快的速度从天台飞奔到下面的操场上,把吉田春和被他单方面痛殴的对象拉开,却在跑到天台的门口时被幸村精市一把扯住。   我冲力太大,脑袋在这一瞬间只光顾着想春的事,竟一时间连幸村精市那么大的腕力也没让我停下来!   右脚向前跨出的步伐大的让我半个身体都悬挂在了空中,我就这么带着拉着我的哥哥,一起从顶楼的天台楼梯上滚下去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后续的发展就是灵魂互换!然后妹子上了村哥的身之后就可以翻身当女王了啊哈哈哈!【喂!   Paragraph 30 摔下去了   ——>>「在后脑勺撞上洁白无瑕的墙壁,脑袋受到强烈的震荡后,我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无法再去思考些什么,坠落的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忽然掉入大海,所有的记忆都被海水冲刷一空,连心脏的跳动和呼吸都停止了。   身体咯在一阶一阶的台阁上,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须臾间席卷而来的疼痛感,骨头与肌肉一寸一寸地和水泥混凝土堆积而成的模板离得生近,擦离而过,发出‘砰砰砰砰’的响声,衣料隔着空气和台阶碰击,细碎的‘茨啦’一下接一下。   妈妈待在疯人院里,爸爸又是长时间地在外不归家,家里只剩下我和哥哥单独两个人。我每次出门都要向哥哥汇报,等他批准了,同意了,我才能出去,而每次他的许肯,都是要建立在他心情好的基础上,所以说我很多次的出行都会被哥哥阻拦住。   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难免无聊地紧,偶尔能出门一次,我便把以后日子都给计算了进去,买了十足供消遣的碟片回家储存着,省的有时候幸村精市出门了,又不让我出去,我在家里闲的没事只能坐着发呆。   家里的碟片日渐增多,全都是狗血天雷集一身的苦情韩剧,像现在这种男女主角一起掉下楼梯的情节,更是让两人感情升温的最好发展,可是……坠下楼梯这种对我和哥哥来说肯定不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升温的好事。   为了另外一个男生一脸紧张,仓促间连个解释也没有就直往楼下冲,被幸村精市伸出手拉住,却因为自己太心急如火而拽着哥哥一起掉了下去……   “咚——”   在后脑勺撞上洁白无瑕的墙壁,脑袋受到强烈的震荡后,我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   ——————————————————   ……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晕眩,入目的白色在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旋转再旋转,三百六十度不停地转过来又转过去,闹得我本就头晕脑胀的状态愈发地烦躁难安。   “醒了?”   左手边熟悉的声音淡淡地传来,我想应声回答,却被一口跳到喉咙的气息闷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胸腔的震动联合着全身的筋肉都在抽搐,我闭着眼,难过地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咳咳咳咳……”   “……笨蛋妹妹。”原先平淡无波澜的声线,像是一波平静的潭水被扔入了一颗小石子般起了一丝涟漪。   好不容易不咳了,震动也平缓了下来,我直起身子,使劲地眨了眨眼,往坐在床边的人看去:“……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按照一般肥皂剧的套路,应该是男主角看到女主角醒过来了,然后嘘寒问暖地凑上去查看女主的伤势,接着女主角感动直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男主角的衣服上,被男主角不嫌脏地抱在怀里诉说情话。   但我现在和幸村精市的这个状况……好像某些地方反过来了。   “我没事,”哥哥把手放在我的发顶,动作缓慢地揉了两下,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却又夹杂着一点点的关切:“倒是你啊朝子妹妹,那么急匆匆地就往楼下冲,真是把我吓到了呢。”   “对、对不起哥哥……我……我让你……担心了……”我低下头,不去和幸村精市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对视,生怕自己被他佯装出来的那副关怀我的样子蛊惑,着魔似地把自己所想的统统化为语句吐出来。   如果被哥哥知道我重视别人更重视于他的话……幸村精市说不定会脑补成我会借用别人的力量来逃离他身边。   “为什么要那么着急?有什么危急的事吗?”哥哥柔着嗓子跟我说话,声音温和地像是春日从山涧流出来的泉水,美妙到沁人心扉。   每次幸村精市假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我就想扑上去用爪子狠狠地在他脸上划出几道印子来。   明明是想套我的话才这样的不是么?   明明一转身说不定哥哥就会凶相毕露,可我每次都不长记性,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掉入他所设立的埋伏里,无法自拔。   最讨厌温柔的哥哥了……因为我会以为我还活在曾经。   “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转着眼珠去看房间里其他的摆设,一边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来圆我之前莽撞的举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难怪总闻到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蓦然想到了几个可以用来忽悠过去的理由,但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哪个都不能用,因为我撒谎的对象并不是一般人……哥哥不一定会戳穿我,但幸村精市绝对会知道我对他说的话不是真的。   身处同一个房间,我还没有对他说出实话的觉悟让我很明显地感受到空气间蔓延着的凝滞和迫力,我忍不住地往后缩了缩,想要离幸村精市远点,却在微微动了一下之后就被他按在了原地。   “在为了你同班的吉田春是不是?”幸村精市整个人向我靠过来,身体前倾压到我的身上来,淡紫色的美目里迸发出来的眸光冷清而锐利,像是一把匕首,直直地扎入我的心肺:“我怎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妹妹变得那么在意吉田学弟了?”   “……我和……和吉田同学……”哥哥似乎是觉得温柔这一招这次对我没用了,于是立刻一扫之间的态度,对我冷言冷语,我原本就有些生恐的情绪在他撕碎了面具后膨胀地越发厉害:“只是……只是同学而已!哥哥知道的啊……春对Mitty……春对小水才……才是……”   我一仓皇,话就说不完整,老是断断续续地只吐出几个词语来,可是哥哥他明明全部都知道的啊,知道春喜欢的人是小水,我和春之间也是因为小水才会成为好友……那现在……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还要质问我……   难道担心朋友有错吗?如果真田君出事,柳君出事,仁王君柳生君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哥哥的网球部里的任何一个队员出事了的话,幸村精市也会和我一样的啊……   冷厉的视线带着充满冷意的声音一同向我翻滚而来,哥哥说:“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朝子妹妹这么在意吉田学弟干什么?他要是闯祸了,自有水谷学妹去帮忙的不是吗?”   “我……”   “一点都不乖,”哥哥蹙眉,落在我腰间的手往下滑了两厘米按在胯骨上:“最近是我对你太放纵了吗?所以让你产生了可以随便胡来的错觉吗?”   “我……”   “夏小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正打算为自己继续辩解下去,和哥哥道清楚我和吉田同学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真的只是哥哥想多了的时候,本应该一直待在医务室里却消失已久的校医终于出现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修错字。   Paragraph 31 暗潮涌动   ——>>「我不明白为什么千春校医要把这个问题问上三遍,而且第一次千春校医问的时候我不就已经回答过她了吗?」   人还没全部踏进医务室里,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校医那一头亮眼的酒红色大波浪卷。   我们学校的校医叫做千春绯红,名字好听,人也漂亮,尤其是千春校医胸前那一对傲人的山峰……更是成了学校里众多男生喜欢在体育课上搞出点什么小伤小痛来的缘由。   千春校医性格好,从来不向任何人发脾气,也从来没和什么人争吵过,对人向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即使她知道有部分男生并不是真的哪里伤了哪里痛了才来医务室,而是单纯地只为了她这个人故意跑到医务室来。   千春校医对男生温柔,对女生也同样温柔,甚至还把一些瘦身丰胸的独家秘方分享出来,以至于很多女生原本对自己喜欢的男生三天两头往千春绯红待着的医务室跑,而增加到千春校医的身上去的憎恨情绪也转化为了崇拜和喜欢。   听说学校里有很多男老师都中意千春校医,但是千春绯红一个都没有接受,可能是为了保护学校的生态平衡?   “我没事……谢谢你千春老师……”   我直起身子对千春绯红道了谢,接着侧过眸子看了看挂在医务室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过了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了,学校里有规定一节课迟到十五分钟没有请假就要作旷课处理,我动了动,想要起身离开医务室回班级上课,却再次被幸村精市按住。   “再躺会儿吧,不是说还晕吗?”哥哥拉着床上的薄被往我身上盖,按着我让我躺下去:“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下课再回去吧。”   幸村精市对我说话时的声音温柔地好似快要掐出水来,可是面色却如冬日零下几度的湖面一般结了一层冰霜。   千春校医鉴于是站在幸村精市的背后,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她笑了笑去拍幸村精市的肩膀:“好了好了,幸村你先回去吧,知道你宝贝自己妹妹,夏小目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的。”   ……千春校医的话说得好像要让幸村精市把我托付给她一样……   “知道了千春老师。”幸村精市站起来帮我掖好被子,转身对千春绯红微微弯了弯腰,接着就直接出了医务室。   我盯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许久,连眨眼都忘了,直到千春绯红一屁股坐到我床边来,挪动爪子在我面前挥了挥,我才灵魂归了位。   “夏小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千春绯红看着我,美艳的脸庞将原先的笑容撤了下来,倏而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面容:“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千春校医要把这个问题问上三遍,而且第一次千春校医问的时候我不就已经回答过她了吗?   我呆呆地看着千春绯红的脸,第二次回答她这个相同的问题:“我没事……”   如果指的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我现在除了头晕倒真没什么特别感觉。   “真没事?那你大腿内侧那些淤青是怎么回事?腰部上面的红色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夏小目,我是医学院毕业的,你别糊弄我说都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四楼到天台才十二格台阶,也不是很高,幸村身上只有少量的擦伤,而你身上却不单单只有擦伤!”   我一下子慌了,觉得自己的隐私都被对方挖掘出来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丑事暴露在阳光烈焰下,烧的我全身都火辣辣地疼。   “真的是摔倒造成的千春老师!”我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是前天!前天下楼的时候我和哥哥闹着玩,一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去的……而且我睡相不好,晚上睡觉喜欢乱蹬腿,可能蹬到了床架上我没注意到……”   “夏小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告诉老师啊,老师会为你做主的,”千春绯红看我这么大反应,思索了一下说:“是不是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问你要钱的高年级同学了?你没给他们钱他们就打你了?如果是的话一定要说啊,不要害怕他们!你越是害怕他们就越是嚣张,这种气焰绝对不能助长!”   听千春校医这么一问我压在喉咙口的那块巨石荡了下来,我好怕老师多看我几眼就从我闪烁不定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没有!谢谢千春老师关心,不过真的没有,放学我都是和哥哥一起回家的!”   “……是吗?”千春校医狐疑地瞅了我两眼。   “就是这样的千春老师!”我定定地点了两下脑袋用肢体和语言两方面来肯定自己的说法。   本来千春校医叫我再躺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我在千春绯红刚才和我谈论了一番话后不敢再待在医务室里了,谁知道等一下千春校医会不会继续再深入地开展思维想象下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之类之类的。   跟千春校医打了声招呼,我逃也似的回了班级。   因为哥哥之前已经帮我请了这节课的假,所以我并没有被老师罚拎着水桶站在走廊上,而是回了座位认认真真地开始听讲。   ……   到了临近放学的时间点,体育委员来催我和Mitty问我们考虑好了没有,小水拿着圆珠笔戳自己的下颚转头看我,我正想说要不让体育委员点麻油点到哪个项目就帮我们两个选择哪个项目算了,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哥哥。   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迅速拿着手机走出教室,等跑到走廊的尽头才接听:“……哥……”   “报男女混合羽毛球赛。”   我才发出个单音节,幸村精市在那头就扔下了一句话,接着挂断了。   “嘟嘟嘟嘟——”   我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等这五个字消失了后才锁定手机屏幕再次回到班级里,对体育委员说:“我要报男女混合羽毛球赛。”   对方一脸的惊异:“可是表格已经交给班主任纱子老师了啊!你不就是准备让我随便给你报一个的吗?”   我沉默了几秒,问:“……那你给我报了什么项目?”   “男女混合乒乓球赛。”这次回答我的不是体育委员,而是坐在一边摆着一张扑克脸的Mitty了:“反正报什么项目都无所谓的不是吗夏目同学?”   我:“……”   ……有所谓!我有所谓!刚才上级领导已经给我下达命令指定我报什么项目了啊喂——!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身上的淤青和掐痕都是和尼酱OOXX时搞粗来的,   看起来严重的就像是被痛殴过一顿一样……【森森盯   Paragraph 32 我的队友   ——>>「没什么,只是……刚刚想到球技大会之后就是期中考试了所以有点担心。」   我想找个机会跟哥哥说全日球技大会的参赛名额我没报上他指定要我报的项目,但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去说。   放学回家后幸村精市以一副完美兄长的模样去做了饭菜,让我把已经压在喉咙口的一席话一口气往肚子里吞了下去。   晚饭后我接到了佐佐原宗平发过来的短信,大致内容是吉田春在打架打到一半的时候被Mitty强行拉走了,老师来找打架的同学并没有找到春,而被春殴打的那个高年级的学长又不知道春的名字……旁边围观的一干人等见识到了春的武力后不敢声张,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吉田春不会因为今天的打架事件而被老师停学。   我噼里啪啦地狂按一通手机上的按键给佐佐原同学回短信,才编辑到一半手机就被哥哥抽走了,我下意识地抓紧,却依旧没有逃离手机被拿走的命运。   幸村精市撇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字,视线短暂地停留在了上面几秒,接着就拿着手机转身进了卧室。   我想去跟哥哥要回手机,但又觉得他拿走了之后就算我去要了他也是不会还给我的,而且搞不好为了手机哥哥会跟我置气,变着花样地挖苦我,说我在意的原来不只吉田春一个……   我在原地踟躇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问幸村精市把手机讨回来。   ——————————————————   被大家期待已久的在星期三举办的全日球技大会顺利开始了。   早上八点半,学校的操场和体育馆里就人山人海地全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了,各种各样的球类比赛项目已经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地展开了。   我才刚刚踏进学校,佐佐原同学就跑过来跟我说男女混合乒乓球比赛的名单下来了,和他组队的女搭档也就是和他同班兼邻座的同学——我。   在得知自己的队员是班上的熟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好友这一点让我感到万分的欣喜,因为佐佐原同学知道我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所以如果我们俩组队输掉了他肯定不会责怪我,但在欣喜之余我又觉得有些愧疚,混合乒乓赛搭上一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队员……佐佐原同学赢比赛的几率可是大大地减半了……而且还是被减半,带有部分强迫性质。→→   不过在面对我想笑又想哭的二不像表情后,佐佐原宗平捶了两下胸口,像原始时代的大猩猩一样豪情万丈地对我说:“没关系的夏目同学,全部都交给我好了,有我在,你不用怕!”   像佐佐原宗平这种把所有的担子都挑起来不往我身上施加一点压力的同学,他说出来的话真是让我感动,我甚至还萌生出了一种想要颁个奖状和给他加个冕的想法:“谢谢你佐佐原同学……QUQ”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啊,朋友之间就应该要互相帮助。”他对着我笑起来,明朗的脸庞被阳光氤氲出了一层淡淡的荣光,连脸颊上的绒毛都在暖光的照射下发出了灿灿的光。   我想一定是连上帝都觉得佐佐原同学是个好人了,所以在他的周身奖赏出了一圈光晕,如果再给他配备一双翅膀的话,我估计佐佐原同学就可以直接变成天使了。   “那佐佐原同学我们现在就先去……”我想说那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别人的比赛,等乒乓球开赛前十分钟再去比赛场地候着,反正现在还没开始比赛,我们俩晃来晃去的也没事,但话才说到一半,远处就有一个男生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夏小目——!”   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人不多,同班的朋友只有佐佐原宗平、吉田春和水谷雫三个,剩下的……可能也算不上是朋友吧,就是哥哥网球部里面的那些正选球员了。   现在佐佐原宗平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春和Mitty对我的称呼又不是夏小目,那剩下的人选……肯定就是和幸村精市有联系的人了。   一瞬间我很想逃跑,脑子里反复游来游去的想法就是哥哥派人来抓我过去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   我不说,哥哥也没问,今天露陷了,想必哥哥胸腔里的怒火烧得更旺盛了,他肯定会觉得我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说往西走,我就偏要往东走,总是跟他唱反调,可是天知道我并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勇气去愚公移山……   之前的想法几乎一产生又被我自己磨灭了,哥哥又不是山上的大王……哪来的那么多小兵低头哈腰的跟在他屁股后头啊……   这么想着的话似乎自己的心里平衡一点了,也许他们网球部的那些人只是在人群中瞥了我一眼看到了我,然后想过来打个招呼呢?我不该自己吓唬自己的。   “夏目同学你怎么了?”佐佐原同学看着我面色一会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又转红了显得有些不解。   “没什么,只是……刚刚想到球技大会之后就是期中考试了所以有点担心。”   我的成绩在班级里虽然算不上是垫底的,但也可以归类为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这一栏了,因为分数总是在三十及格线的左右徘徊,还记得去年的期末考考完了大家都放假了,结果我还得天天去学校报道上补习班……   果然我一提考试的事情佐佐原宗平就被我忽悠过去了:“哈哈哈~那到是呢,夏目同学你的成绩一直都不怎么好啊,小心这次的期中考吊车尾哦。”   (/ □ \)   ……我觉得我被佐佐原同学诅咒了……   “夏小目——!”   声音由远及近,刚才还似云雾般飘渺,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   “啪。”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过头去,先入眼的便是……几乎遮住他半张脸的泡泡。   “丸井君!”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真的好忙……TT   Paragraph 33 人气暴涨   ——>>「作为普通人,心事被别人戳穿了都会恼羞成怒,最起码也要跳脚来反驳一下,可是水谷雫她不是一般人,而且小水好像也没有把我‘小水你一定在吃醋是不是’后面的一句话给听进去……」   面前的泡泡糖在鼓起到一定的程度后‘啪’地一声破开,露出面前少年白皙的脸庞和那一头标志性的酒红色发丝。   “你好,丸井前辈。”身旁站着的佐佐原同学在见到丸井文太后立刻弯下腰对对方鞠了个躬来表达自己的敬意。   “哟,佐佐原学弟也在啊。”伸出舌头舔掉爆破在唇边的口香糖残渣,重新卷入口腔里再吧唧吧唧地嚼开,丸井文太对着佐佐原宗平点了点头,接着转过来头问我:“夏小目你报名参加了什么项目啊?和佐佐原学弟一起吗?”   “我报了……”起了个头我就顿了一下。   如果我跟丸井文太说我要去参加男女混合乒乓球比赛的话,指不定丸井文太一转身,看见幸村精市就跟哥哥提起我了,可是就算我现在不说,等下幸村精市还是会知道的,因为羽毛球比赛的参赛名额里根本就没有我……到时候幸村精市的搭档也肯定不会是我。   今年的参赛制度被学校改革了,报了名也无法确认下来自己的搭档到底是谁,所以幸村精市指定我报羽毛球比赛有什么意义?难道哥哥是在拼机率么?算我和他能组队的概率有百分之几十点几?他算完了觉得还挺高的?可去年报羽毛球比赛的人数也不少啊……   怎么看我横竖都是一死,只不过是要在‘哥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还是‘从我口中得知的’选项中拎出一个来。   啊……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呢。   “文太!”   思想的速度总是比实际要来得快多了,当我的逻辑思维还在平行空间游移不定的时候,离我们不远的距离处就有一颗圆亮亮、油光光的古铜色脑袋一边反着光一边朝我们这边拥过来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颗闪亮无比的光头显得有些另类,但是很引人注目,只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无比确定地找到他的位置。   “……茶叶蛋!”   因为比赛时间的临近,所以现在操场上的同学聚集的越来越多了,全部都是等候在比赛场地旁边等着比赛开始的,杰克桑原从他那边往我们这边挤过来的这段距离看起来着实有些远了,丸井文太朝他挥动了下手臂,接着对我和佐佐原宗平说了声要走了之后就往杰克桑原的方向也朝杰克桑原挤过去了。   ……我想在丸井文太的心里杰克桑原一定占的分量很重……不然丸井文太一定会等杰克桑原挤过来的……   这种为了对方着想的精神才是真正的好基友!好丽友!><   ……   ——————————————————   ……   佐佐原宗平说吉田春报名的足球比赛在他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估计现在比赛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也就是说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我们俩现在赶过去还能给吉田春鼓鼓劲加加油,这种促进好感度增加彼此之间的友谊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做呢?于是我风风火火地和佐佐原同学一起马不停蹄地跑过去了。   但是怀揣着这样想法的我却在跑到足球场旁就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因为给吉田春大怪物加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和佐佐原同学的存在感都体现不出来了。T^T   “啊啊啊啊!直接射门了啊!”   “看这边看这边啊春同学!”   “春同学你好帅!好厉害!”   “吉田春最棒了啊啊啊!”   “……”   看着这满满地围在了足球场旁边一圈的女生,我满头黑线:“佐佐原同学……春的人气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的啊?”   大家不是一直都觉得吉田春是个很可怕很冷漠,只会一个劲地用拳头来说话,来武力来解决事情的大怪物么?看到吉田同学就会自动离开他五米远的么?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拉轰的像是啦啦队一样地专门的赞扬和打气声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些女生口中叫的不是春的名字,我一定会以为场中的帅哥是自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的,或者是哥哥网球部里面的其他的正选球员。   “大概是……昨天吧?”佐佐原宗平摸了摸下巴回答我:“有可能是水谷同学跟吉田同学说了什么。”   佐佐原同学说的也不无道理,吉田春最听的就是水谷雫的话,说不定是小水跟他说了什么,然后春作了改变,随即人气就像是火山一样猛地爆发了!   不过说到水谷雫……Mitty她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和佐佐原宗平在足球场四周兜了一圈都没找到水谷雫,入目的只有一群满脸通红,兴奋地大声吼着春的名字,唯恐他听不见自己对他的崇拜的声音的女生……   “小水会不会回教室写新买的习题集去了?”想来想去还是这种最合乎小水的学习狂人性子了。   “有可能。”佐佐原同学赞同了我的说法。   我准备回教室把水谷雫拉出来,佐佐原宗平说他去就行了,让我在原地等着,但我在原地等到吉田同学的比赛都结束了佐佐原同学还是没回来。   “吉田同学你好帅啊!”   “你一定很饿了吧?踢了四十多分钟的球呢,体力一定全部都消耗掉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做了便当,我们一起去旁边吃好吗?”   “吉田同学你刚刚的表现真棒!”   “春同学给你毛巾!看你满头的汗!”   “吃我的便当吧!我早上很早起来做好的!特地为你做的哦春同学!”   “……是我先来的啊由美子!”   “走开啦,春同学要吃的是我做的便当!”   “……”   一比赛完,还没下场呢,吉田春就被四周围向他拢过去的女生包成了一个粽子,三百六十度角无死角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蚊蝇不进,一点空隙也没留下,就差往吉田春的脑袋上给他套个麻袋了。   我扭头,不忍直视这种场面,总觉得还是以前对着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的吉田春比较好呢……   转身往后走,我想疏散一下自己心里产生的好朋友被分享了而自己感到很不高兴的感觉,但在走到小花坛前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背影神似水谷雫的女生蹲在名古屋的鸡舍前面给它喂大白菜。   不用想了……这个女生肯定是小水。   “将寂寞排遣在宠物身上的女人啊……”看到这样的水谷雫还真是头一回!!我的八卦之心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Mitty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 ̄)╮   “呃……”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回过头来,额角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悄声滴落:“你……你说什么呢夏目同学……”   “难道不是吗?”我撅着嘴,双手背到身后去:“春被女生围着,让你很难接近,明明之前大家都很害怕他的啊……小水你一定在吃醋是不是?Mitty你有什么烦恼和苦闷都可以跟我说哦,作为你和春的共同好友,我一定会帮你出主意的!”   “……啊……是这样么……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作为普通人,心事被别人戳穿了都会恼羞成怒,最起码也要跳脚来反驳一下,可是水谷雫她不是一般人,而且小水好像也没有把我‘小水你一定在吃醋是不是’后面的一句话给听进去……   我想要和小水谈心啊!QUQ   水谷雫把手里的一根大白菜叶子塞进名古屋的鸡舍里,然后站起来拉了拉因为蹲着而褶皱起来的运动衣,对我说:“走吧夏目同学……我们应该到比赛场地去候着了。”   “……”对Mitty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我一下子没了话说,半响后我才小跑了两步站到水谷雫的身边去,问她:“小水我超好奇你到底跟春说了什么啊?怎么才一天的时间春就人气这么高了?”   小水的话一定有魔力!o( ̄﹏ ̄o*)   “我能说什么啊……”小水面瘫脸:“我说我喜欢春笑起来的样子。”   抓住重点了!春的微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等等还有二更!><   Paragraph 34 突发状况   ——>>「我回过头去,想看看佐佐原宗平的脸是不是还贴在乒乓球桌上,以此来证明现在的时光是不是真的被魔法定住了,结果却看到了手里拿着那颗掉在地上的乒乓球,对着我弯了眉眼的自家哥哥大人。」   吉田同学本来长得就不赖,虽然和我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那种阴柔的帅气美得完全不同,但也算是一个阳光向上又善良正直的好青年,虽然春打架的次数多了一点,伤人的次数多了一点,而且也没有不打女生的原则……但是吉田春如果笑起来的话,真的能给人一种很爽朗的感觉,而春冷着脸看别人的样子则很像是在用力瞪,凶气十足。   不过大眼睛总比眯眯眼要好得多了,至少能让你明白对方是在看你还是在看别的东西是不是?而且有时候眯眯眼向人投射过来的视线自己还分不清楚是好意还是恶意呢,眼睛大就很明朗啦~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Mitty和我报名的球类比赛是一样的,也是男女混合乒乓球比赛,小水的队友是一个高中部二年级的男生,名字叫栗川千忠,长得五大三粗,据说还是跆拳道社的社长。   我跟Mitty说要不要先去跟栗川前辈沟通一下,利于等下的发挥,顺便小水也可以把自己体育不怎么好的这个消息告诉对方,给对方提个醒,省的等下比赛输掉了他会把小水举起来摔她两个跟头。   水谷雫摇了摇头说不用,说我担心的太多了,完全是杞人忧天,我觉得要不自己去代替小水说也行,但是看着对方比我高出近乎两个头的身高还有那一身魁梧的肌肉,我又退缩了。   ……好……好可怕……QUQ不敢……完全不敢去跟他说话……眼神……眼神也好可怕……   ……我想我终于领会到了那些女生曾经对春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和心态了……   ——————————————————   对战采取的是两人为一组,二对二的小组晋级赛制,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拿到第一名的话不只打一次比赛,而是要分别和其他好几组同样也晋级的人员再次比赛,最终才能决出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   比赛前我对佐佐原同学说我们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输掉,所以叫他也不要好好地专心地打了,随便挥两下乒乓球拍让裁判计分然后判我们淘汰算了,但是想不到佐佐原宗平却信心十足,他对我说:“夏目同学我有信心!我以一对二也可以赢的!”   我:“……”   ORZ……佐佐原同学这么胸有成竹地说出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就是个累赘……是个拖后腿的搭档……   我带着乌云罩顶的心情上了场,站在佐佐原同学的身后装模作样地挥挥拍子移动两步,稍稍有那么一丁点的动作,不过完全没出什么力。   不得不说的是,佐佐原同学的乒乓球真是打得让我大开眼界,我一直都以为佐佐原宗平是棒球社的所以只会打棒球而已……我的眼界真是太不宽了。   因为我对乒乓球没有什么了解,所以佐佐原同学在乒乓球桌上展开的攻势和防守我完全叫不出名字来,不像网球因为家里有哥哥在打,我还知晓一点什么是吊高球,什么是短球,什么是切球,什么是上旋球,什么是下旋球,什么是外旋球和什么是内旋球。   很快,第一场比赛就结束了,佐佐原同学花了十分钟就拿到了晋级名额,他转过头对我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就说嘛夏目同学!你不用怕,有我在!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其实我原本也没怎么怕来着……   水谷雫和栗川千忠的比赛在第一回合的晋级赛里就被淘汰了,原因不是小水不会打乒乓球拖了栗川前辈的后腿,也不是两个人配合的不够默契,而是栗川前辈的力气太大,为了打一个扣球而把整个乒乓球桌都砸坏了……   果然不愧是跆拳道社团的社长!力大无穷!   于是水谷雫和栗川千忠就这样坑爹地在第一局被淘汰了,不过这对小水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很快,我和佐佐原宗平的组合就畅行无碍地打到了最后的决赛,准备最终一战,争夺男女混合乒乓球赛的第一名了。   决赛前裁判很贴心地让选手休息三分钟,让我们想上洗手间的上个洗手间,想喝水的喝口水,满头大汗地拿块毛巾擦一擦汗,等我们把该干的都干完了才开始比赛。   “夏目同学没关系的,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你不用怕,所有的球我都会挡下来的。”   我想佐佐原同学再三地说出这句话是为了让我安心,让我觉得他一个人可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佐佐原宗平说出了这句,同时也让对方知道了我是个废柴的话,从而对手频频把乒乓球攻向我所站的位置,专门挑空隙处打。   在决赛前也有参赛对手发觉我们这组的弱势,把苗头攻向我,但是佐佐原宗平全部都接下来了,可现在这一场比赛不一样,现在是决赛,对手能一路杀到和我们一样的位置来可见实力不一般,所以时间一长,佐佐原同学打得就开始吃力了。   看着佐佐原宗平左右不停地移动过来又移动过去,而我却站在佐佐原同学的身后什么忙也帮不上的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可是我又不会打乒乓,即使我上去帮忙,大概帮的也只是倒忙,反而给佐佐原同学添乱。   在纠结和感叹自己的悲剧和无所适从后,对手居然一个直球飞向了我的脸!   ……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想要让我出糗!   知道我打不来乒乓球所以把球打向我这边,这还可以原谅,因为是比赛的话,参赛的人都会想要赢啊,可是球飞向了我的脸这是肿么回事啊!   怎么能让他们如意啊喂——!佐佐原同学快去接球!   心里的声音在大吼着,可是眼角的余光却告诉我佐佐原宗平现在站的位置连反手挥动乒乓球拍子接住球都是一种困难……   那么只有靠我自己了么?   关键时刻!   “啪——”   “啪。”   两声连响!   手臂带着乒乓球拍子往直朝我脸飞来的乒乓球挥了过去,但是我击中的并不是乒乓球,而是佐佐原同学的后脑勺……我还用力过猛一拍子把他的脸扣到了乒乓球桌上面……   而我想要打的乒乓球正正好好击中了我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戏剧化!今天真的是全日球技大会而不是校庆或者海原祭上演出的话剧吗?!   “啪!”   直到乒乓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后,我才发现现在整个体育馆里寂静无声。   ……围观乒乓球比赛的观众没了声音正常,因为看到了我一乒乓拍子扣向了佐佐原同学的脑袋,可是在体育馆里参加其他比赛的声音也没了,这怎么正常呢?难道参加其他比赛的选手也在第一声巨响后把目光投过来了?不比赛了?停手了?   我捂着被乒乓球砸中的额头闭着眼,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了。   (>﹏<)   我不知道佐佐原同学会不会生气,但我知道围观乒乓球比赛的群众和我跟佐佐原同学的对手在回过神来一定会爆笑不止。   ……我究竟是做出了怎么样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啊……   我的乒乓拍子怎么会拍到佐佐原宗平的后脑勺上去呢?或者说佐佐原同学怎么会突然把脑袋往我的乒乓球拍子底下伸过来呢……难道他是想以自己的脸来帮我挡下那一球吗?   怎么探索事实的真相都无济于事了,因为现在的突发状况已经造成了,回到过去的穿梭机也没有被科学家发明出来,当然就算发明出来了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破事而借给我用,所以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可是在我睁开眼睛后,在场的众人还是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的。   ……该不会是时间静止了吧?难道是库洛牌?   我怔怔地看了一圈四周,大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而且都满脸写着‘挖槽这个女生干了什么啊’这十一个字……   “佐佐……”   我回过头去,想看看佐佐原宗平的脸是不是还贴在乒乓球桌上,以此来证明现在的时光是不是真的被魔法定住了,结果却看到了手里拿着那颗掉在地上的乒乓球,对着我弯了眉眼的自家哥哥大人。   幸村精市笑着说:“原来朝子妹妹跑来参加乒乓球比赛了啊,看起来打得不错呢。”   我:“……”   ……我想我可能找到全场安静下来的原因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Paragraph 35 好不好玩   ——>>「……如果哥哥指的是球技大会上的乒乓球比赛的话……那一点也不好玩。」   幸村精市的出现让我一时间有些懵,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料到自己在参加比赛参加到一半的时候会看到哥哥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以为至少要等到自己的比赛结束的。   我该怎么办?问幸村精市把他手上拿着的那颗乒乓球要回来,再继续跟佐佐原同学战斗到最后一刻吗?可是哥哥会把球给我吗?还是现在就把佐佐原同学一个人扔下跟哥哥走到一边去,向他解释我会参加乒乓球赛的原因?   脑子里乱乱的,像是一锅煮糊了的粥,满满的快要从锅子里面溢出来了。   我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仿佛周围的人都是不存在的,仿佛我的世界就只有他和我两个人。   幸村精市向我走近了两步,拉起我垂在裤腿旁边的手,将那颗土黄色的乒乓球放入我的手中,然后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道:“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不会给我机会的……什么意思?哥哥是在说他会一直看着我,不会给我逃离他的机会,还是指这次的乒乓球比赛……我没有夺冠的机会?   幸村精市一转过身,人群就自动分列成两排在当中腾空出了一条道路让他走,可是哥哥却没有像是被敬仰的国王那样英姿飒爽,仰着头挺着胸接受万民的跪拜那样走出去,而是站在了人群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   哥哥没走开,那些张大嘴巴一脸诧异的同学的目光也同样像是钉子被敲在了木板上那样,盯在幸村精市的身上盯得死牢,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也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气氛凝滞地像是北极的冰块,冷得人身上的每个毛细孔都闭合了,可驻在我背后的视线却像是一道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胶着在我的脊梁骨上,让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头在冰天雪地里四肢都被绳子绑在烧烤架上的猪。   我颤悠地抖着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去把脸还扣在乒乓球桌上,明显没搞清楚自己到底遭受了什么打击的佐佐原同学拉起来,诚恳万分地对他道歉:“对不起佐佐原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啊……没关系……”   佐佐原宗平捂着脸抬起上半身站直了,还好他脸上没有因为砸到球桌而破皮,不然破相了可怎么办,都是我的责任啊……   不知道佐佐原同学经历我这么一拍这个‘大劫难’后还会不会想要继续比赛下去,如果他不想比了,那我干脆就弃权好了,留我一根独苗绝对成不了大器:“那……那……那我们继续……比赛吧?QUQ要不要……我先陪你去医务室……”   “咳咳。”   刚说完我就听见两声咳嗽声,我急不可待地改口:“不不……还是你自己去吧,我找春……”   “咳咳。”   “我找吉田同学陪你去吧!”再度改口。   “……那个……夏目同学……”   佐佐原同学对我把称呼和说出来的话变来变去肯定很不理解,明明叫吉田同学和□都是同一个人,明明我送佐佐原同学去医务室和春送他去医务室也没有什么区别,意思都一样,我想他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怎么回答?我要怎么回答?   我琢磨着该用什么话来堵住佐佐原同学的问题,现在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一大群国中部的同学和高中部的前辈呢,而且刚才哥哥的咳嗽声实在是太突兀了,大家会不会乱想?   脑子里的罗盘还在飞速地旋转,转得连齿轮都看不见了:“……啊?”   “你以后叫我阿佐吧。”   面前的少年不知是因为刚才脸扣在乒乓球桌面上的印子太深,还是因为他对我说出这句话的场景显得周围有点冒粉色气泡的趋势,反正现在的佐佐原少年的脸超级红润有光泽。   我:“……”   听完佐佐原同学的话,我第一反应不是我玩游戏终于把男主角攻略下来了的兴奋,而是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板沿着七经八脉游走到了四肢百骸。   ……佐佐原同学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些什么啊喂——!你的脑袋是被我一巴掌拍成穿越男了吗……   ——————————————————   ……   不知道怎么搞的,情况就变成了我被幸村精市半拖半拽地拉到了体育馆后面的水槽边上去了。   打开水龙头,他打湿了手,随即撩开我额前的发丝,轻柔地擦拭我额头上刚刚被乒乓球砸出来的一块灰色印子上。   幸村精市的指尖冰凉,贴在肌肤上让我几乎颤栗到不能站稳:“好不好玩?”   我摸了摸耳朵:“什么?”   ……如果哥哥指的是球技大会上的乒乓球比赛的话……那一点也不好玩。   他淡紫色的眸子里水气氤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里面的情绪都看不真切了:“背着我跑去和别的男人一起参加比赛,如果是女子组的话就算了啊……偏偏还是同班的男生……”   “……不是!哥哥你听我说!比赛是Mitty帮我报的,我当时接你的电话,到走廊上去听,回来的时候小水就给我报好了……”我慌不择言,想到哪里说哪里,不过磕磕断断的短句重新排序再连起来,还是能够搞清楚我在说什么的,像幸村精市这么聪明的人,他一定听得懂。   哥哥靠过来几分,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上,近得连睫毛都快和我的交织在一起了:“哦?是这样啊?”   他说话间吐出来的气息轻轻呵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的心镜像是丢入石子的湖水一般掀开了。我向后缩了缩脖子,想离幸村精市远些,却被哥哥一手揽到腰上锁住,整个人被迫向他压过去,连嘴唇也在不经意间贴上他的唇角。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到尼酱出场脑子里就只剩下OOXX各种play……   = =正常剧情都变成[哔哔哔]的了……   Paragraph 36 所谓视线   ——>>「毕竟朝子妹妹她,是被我从比赛场地带出来的呢。」   眼前这张熟悉的俊颜在瞳孔中无限地放大,占据了我所有的焦点,   眼皮上因为哥哥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扫过而传来的微痒感密密麻麻地透过肌肤传递到感官系统,唇瓣上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让我的大脑一下子当了机。   幸村精市睁着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垂下眼帘来看我,漂亮的瞳仁里却充满了戏谑的神色。   几秒钟的时间对我来说恍若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分一秒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在我回过神来的那一刻我双手握拳抵在了哥哥的胸膛上,使劲地去推他,想要将我们俩之间的距离拉开,哥哥却如磐石似得动也不动。   现在是在学校啊,如果被别的同学看到了,单纯地用‘妹控’和‘兄控’两个词语来解释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相信的,哪个兄控的妹妹或者妹控的哥哥会越过这条线去亲吻对方的?   伦理,道德,规律,这一切存在于社会上的东西都是被安排好的,想要去打破它,谈何容易?我们背弃的,可是整个世界!   “夏目同学……”   身后突来的声音让我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我一惊,手下的力气也用大了好几分,猛地将幸村精市推开了:“佐、佐佐原同学!”   刚刚还在担心的事情现在就发生了,我觉得自己快要心力交瘁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听我解释!   这句话刚想冒出头来就被我自己掐了下去,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啊!都被佐佐原同学亲眼看见了!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我真的是连瞎掰都掰不出来了!   这几天好像我不论对谁都在用这句话打头阵,特别是对哥哥,将近每一次的谈话内容开始我说的必然就是这五个字,现在对象换了,不是哥哥了,我却连解释后面的一连串话语都吐不出来了。   幸村精市看到的不是真相,而佐佐原宗平看到的是,所以我——无法为自己阐释些什么,也无法为佐佐原同学看到的景象说明些什么。   怎么办?   我捂着嘴唇满脸惊慌地侧眸去看哥哥,幸村精市却丝毫没有一丁点被人捉女干在床的尴尬,反而怡然自得的很:“佐佐原学弟的比赛结束了吗?”   “嗯……是呢,因为夏目同学被幸村前辈带走了,裁判说我一个人不能继续参加比赛,所以我就弃权了。”   ……都是我的错!害佐佐原同学连继续比赛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他没有拿到乒乓球比赛的奖杯全部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我满怀歉意地弯下腰想向佐佐原宗平鞠躬道歉,腰却在弯到连四十五度都不到的地方就被幸村精市拦住了:“如果要道歉的话,应该是我来向佐佐原学弟道歉才是,毕竟朝子妹妹她,是被我从比赛场地带出来的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尼酱的不爽就像是便秘了好几天忽然有感觉去蹲厕所了一样……   噗哈哈哈哈~wooo~   Paragraph 37 所谓兄长   ——>>「假若我不是拥有‘幸村精市的妹妹’这个身份,我恐怕自己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我觉得幸村精市对佐佐原宗平这个人好像抱有着强大的仇隙,而且那股敌意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染得一下子污浊了起来,黑浑的像是沼泽里的泥巴,胶着着融合成一滩。   从背上圈到腹间的手,上面所带着的寒意即使透过了我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也能完完全全地浸透过皮肤里面去,深深地割开血管,然后横冲直撞地融合进去,充斥进去,接着随着血液流动的速度缓慢地蔓延到四肢,蔓延到大脑,再延伸到每一个毛细孔里。   微微动了动,哥哥按在腹间的手掌便向上抬了几分压迫到我的胃部,我一吃痛,立刻抬起了身子将整个背脊直了起来。   眼前的佐佐原宗平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向来阳光的脸庞依旧百花盛开,灿烂得如春天的花园里那些争奇斗艳的花朵。幸村精市也是笑,却笑得让人倍感凉意,身后的一朵朵黑百合绽放得妖冶而娆人,莫名将周围的场景添加出了一份□的味道。   此刻的气氛略显得僵硬和生冷,我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幸村精市和佐佐原同学之间的氛围,却被圈在腰际上的手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不都是幸村前辈的错嘛,”佐佐原同学瞥了被幸村精市抱在怀里的我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幸村精市打着哈哈:“要是幸村前辈不带走夏目同学的话,那我们肯定会拿到第一名的。”   我佩服佐佐原宗平的勇气,更佩服他的胆量,因为头一次有和幸村精市不怎么熟悉的人敢这么跟他开玩笑。   佐佐原同学的这种行为,说的好听点叫胆识过人、胆大心雄,说的难听点就叫狗胆包天了。要知道幸村精市这人虽然不是小肚鸡肠,但心眼也不怎么大,容得下别人对自己随随便便的态度。   “虽然我不认为佐佐原学弟你真的会把冲到冠军组的选手全部都打趴下,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我破坏了你可以拿到第一名的美好假设和幻想了,不过佐佐原学弟你的自信我很喜欢。明年的球技大会,我保证朝子妹妹她一定不会再跟你组队,拖你的后腿了,佐佐原学弟你可以尽情地发挥,我期待明年你的捷报。”   幸村精市说话当真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给对方留下,明明每个字都说得冠冕堂皇富丽金碧,连起来却是咄咄逼人让对方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只能傻在那儿张嘴发愣。   ……什么叫做‘破坏了你可以拿到第一名的美好假设和幻想了’?幸村精市可不明摆着说佐佐原同学只是一厢情愿地自大过头了么?哥哥这样说佐佐原同学,会不会太过了一点?而且明年的全日球类比赛,我会不会跟佐佐原同学变成搭档的可能也被幸村精市否定掉了……   我扯了扯幸村精市的袖子,哥哥恍若未闻,丝毫没有再开口补救刚才说出来的话的意思,我知道哥哥是不想补救,而不是找不到话来弥补,假如幸村精市想,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他就是不肯。   见佐佐原同学一脸的消化不良,找不到话再来和自己博弈,幸村精市似乎惬意了,哥哥转过了脑袋看向我,问道:“朝子妹妹要不要来看我的比赛?”   哥哥话音未落,我就回答了:“要!”   幸村精市的比赛,既然他开口问了,那就是想让我过去看的,我自然是要的。   “佐佐原同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哥哥的比赛?”   佐佐原宗平是我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我不希望佐佐原宗平因为幸村精市而对我产生什么隔阂,所以我提议他跟我一起过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找机会弥补那条在他们中间产生的缝隙。   还有就是……我不希望幸村精市因为讨厌我的朋友从而阻止我跟他们交往。   “我……”佐佐原宗平一脸的迟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哥哥可以吗?我还想去叫Mitty和吉田同学他们一起来看你的比赛,可以吗?”   叫佐佐原同学一个人去,可能幸村精市会知道我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干脆把水谷雫和吉田春一起叫来好了,反正等下去羽毛球比赛的场地围观哥哥比赛的人肯定很多,再多几个也无所谓啊。   转念一想,这个问题似乎又有些多余了。让幸村精市先过去准备比赛,我直接带着佐佐原同学过去看不就好了吗……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问哥哥的答案……幸村精市万一说不好那我该怎么办……佐佐原同学会不会想要买块豆腐回家一头撞死算了……   “好啊。”不过显然是我庸人自扰了,哥哥他莞尔道:“你们一起过来吧。”   ……   ——————————————————   ……   幸村精市参加的是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所以按照学校的规则来说,哥哥应该还有一个女性搭档,但事实上等我、佐佐原宗平、水谷雫和吉田春四个人到了人声鼎沸、拥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同校同学的羽毛球比赛场地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个有幸可以成为幸村精市队友的女生。   幸村精市拿着羽毛球拍子正在调整拍线,准备上场了,可是……哥哥他的队友呢?   我转着脑袋,两只眼睛在人群中像是X光线一样扫描过来又扫描过去,除了对方的女选手手里拿着羽毛球拍子,没有其他人手里还拿着参加比赛的必须用具了,难道说……幸村精市准备一个人上,和佐佐原同学一样,准备以一抗二还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强悍和牛逼的实力吗?   可能幸村精市遇到的情况和佐佐原同学遇到的差不多,搭档也跟我相差无几地是个对体育运动各方面都不太熟稔的女生,但是双人比赛没有拍档的话,是会被作裁判的老师淘汰的啊!佐佐原宗平不就是因为我被哥哥拖走了所以不得不弃权了么?   那现在……幸村精市他……是肿么回事?   周围围观的群众每个人的脸都通红得像是树上挂着的苹果,好像是想要大声地吼出来但又不能吼出来而憋出来的。   我忽然想起曾经哥哥带领的立海大男子网球部,和迹部景吾所带领的冰帝男子网球部的一战了。   那一场比赛的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在网球场外摇旗呐喊‘胜者是冰帝’和‘胜者是迹部’的穿着冰帝校服的妹子和汉子多得数不胜数,叫喊声震耳欲聋,既响亮又刺耳,把天盖的穹庐都翻了个底朝天,而我们立海大的后援团在气势上看似与对方势均力敌,但实际上‘加油呐喊’的声音短了那么一小截……   放学后的部活,或者是早上网球部的训练,如果有人待在网球场外面观看,想要喊某某某加油都是禁止的,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会影响到部员的训练,导致他们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所以待在网球场外面看的人都是会被副部长真田弦一郎赶走的。   这可能是很大的一个因素吧,冰帝的网球部正选在训练时说不定不会清场,因此啦啦队队员的数量水涨船高。   “幸村同学,还有五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如果……”   在作裁判的老师向幸村精市走过去,大约要说如果哥哥的搭档再不出现的话那他就必须要弃权放弃比赛了的时候,有个染着一头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她先是向裁判鞠了个躬,然后又转过身去向哥哥鞠躬:“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幸村前辈!我来晚了!”   ……这不是高中部二年级的藤吉聪美么?哥哥后援团的团长?   ……   ——————————————————   ……   藤吉聪美不仅仅是幸村精市后援团的团长,她还是高中部的女子羽毛球社社团的社长。   在第一眼看见粉毛的藤吉前辈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很震惊,和我同样表情的,是周围一干期待着幸村精市比赛的人们,只不过除了Mitty和春。   小水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而春一颗心都放在了小水的身上,学校里别的同学怎么怎么样,他才不会管呢,就我们班级里还有几个同学的名字春叫不出来,更别谈去关心高中部的前辈们了。   “听说好像是藤吉前辈知道了幸村前辈报了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特地退了羽毛球社团,就是为了在球技大会上有机会和幸村前辈组队呢。”   “那藤吉前辈怎么那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能和幸村前辈组队啊?”   “拼机率呗,能碰得上就最好,碰不上就自认倒霉。说起来藤吉聪美都当上羽毛球社团的社长了居然还这么意气用事。这次退社,等球技大会结束了,她还得再从社员重新做起,真是有够她受得了。”   “……”   无风不起浪,闲言碎语歇不止。   藤吉聪美对哥哥的喜欢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却假装不知道。   说实话,如果幸村精市真的接受她了,那就意味着玩腻我这个作妹妹的了,我和哥哥的这段感情,算是可以扔到地底下去埋藏起来了,而我也可以打包行李远走高飞,这辈子都离开幸村精市远远的。   可是偏偏哥哥对藤吉聪美没有这个意思,身边的雌性生物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假若我不是拥有‘幸村精市的妹妹’这个身份,我恐怕自己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不过即使我和幸村精市在表面上拥有着‘兄妹’这层关系,但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来哥哥对我和其他的兄长对待自家妹子的方式是不同的,这个人就好比说是——藤吉聪美。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38 所谓献身   ——>>「幸村精市的想法不好猜,但是能让哥哥愉悦起来的事情倒是很好猜。」   许多次在我与藤吉聪美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都会接到藤吉前辈的白眼一枚。   第一次第二次我还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或者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但我在学校里每星期跟她说上话的句数还不过三句……   每次都是这样,我便也不放在心上惦记着了,可是最近一次我在经过藤吉聪美的面前时,她对我说:“你真恶心。”   她说话的声音如蚊蝇般轻,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当所有的同学都在为了能够接近哥哥而讨好我这个作为幸村精市妹妹的人时,唯独藤吉聪美她看出来了我和幸村精市的关系不一般。   藤吉聪美看我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嘲弄和讽刺,视线向我投射过来仿佛刀子割在我的心口上似得,带着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此往后我比惧怕哥哥还要惧怕她。   她的那句‘你真恶心’像是坏掉了的录音机,明明按了暂停键,里面的磁带却还在不停地转着播放,每次当我看见她时,脑袋里‘你真恶心’四个字就会一遍一遍地自动循环。   藤吉聪美斜睨了我一眼,眼角的余光带着强烈的厌恶和恶意向我席来,那眼神像是想要把我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侧了侧身,躲到佐佐原宗平的身后去,不料就这么一个举动,我又被哥哥斜睨了一眼。   我:“……”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悲剧。   ……   ——————————————————   ……   幸村精市和藤吉聪美的组合算不上是双剑合璧,完美无缺,但是配合地异常地默契,过五关斩六将地直接杀光了所有的敌人,拿到了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的第一名。   我为哥哥高兴,冲上前去给了幸村精市一个大大的熊抱:“哥哥好棒!”   让我来看比赛,幸村精市可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他夺冠的这一刻么?我怎么能辜负哥哥的一片苦心,自然把自己的戏份都给做足了,可是看到我抱住了幸村精市,从来不对哥哥掩饰自己对他的倾慕之情和对我的憎恶之情的藤吉聪美不爽了,她板着脸朝我飞了两个眼刀。   “幸村前辈真厉害!拿到羽毛球比赛的冠军了耶!”   “幸村前辈实在是太帅气了!打网球的时候帅得要命,打羽毛球的时候也帅得要命!”   “我刚刚有拍照哦!虽然是拿手机拍的清晰度不怎么高,但是一想到晚上回家可以看着幸村前辈的美照入睡我就超级兴奋啊哈哈哈哈~”   “求开蓝牙分享啊!我也想看着幸村前辈的照片入眠!如果能梦见幸村前辈那就更好了!><”   “早知道我也报名参加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了啊……说不定可以跟幸村前辈分到一组呢……TAT”   “……别想了你,等下被藤吉聪美听到了怎么办?”   “嘘……”   “……”   伴随着周围的赞叹声、恭贺声、羡慕声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声音此起彼伏,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圆满结束了。因为只是校级比赛,所以没有特大号的、金光闪闪的奖杯颁发,有的只是可以揣入兜里的比赛奖品和奖状。   水谷雫:“幸村前辈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吉田春:“幸村前辈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佐佐原宗平:“幸村前辈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为了不破坏队形我也再来一次:“哥哥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幸村精市:“首先,我想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Channel[V]、感谢□G,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站在这里参加双人羽毛球比赛,其次我想谢谢主办方学校,以及努力举办活动的各位老师,积极响应学校活动的各位同学,还有我参加双人羽毛球比赛被老师指定派来的搭档藤吉聪美。   如果没有藤吉学妹,那我就不能一个人参加双人羽毛球比赛了,如果那个时候裁判老师说倒计时的时候她没有出现,那我就必须要放弃这场比赛了,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我没有夺冠的可能性了。感谢你藤吉学妹,谢谢你的适时的出现让我没有失去这个夺冠的机会。   再次,我要感谢我的班主任,是他培育出了我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如果没有他的细心栽培,也就没有这么主动地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的我了,当然,这与我自身的不懈努力、坚持奋斗和激流勇进是息息相关的。   另外,我还要感谢参加了羽毛球比赛,却因为我的加入而失去了夺得名次的可能和被我和藤吉学妹打败的同学们,你们的实力一点也不差,真的,只是你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最后,我想感谢我的妹妹夏目朝子,因为有了她,才有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幸村精市,谢谢大家!谢谢领导!谢谢灯光师!谢谢服装师!谢谢化妆师!我会继续向前走,迈出革命与决定性的步伐,让大家赓续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我!”   ……以上皆是我脑补出来的对话。事实上幸村精市没有长篇大论,也不可能长篇大论……   “对了幸村前辈,羽毛球比赛的奖品是什么啊?”   佐佐原宗平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但是鉴于哥哥是和藤吉聪美一起参加的羽毛球比赛,所以奖品有可能被幸村精市让给藤吉聪美了,如果我问了被幸村精市理解成我很想要奖品,搞不好哥哥会为了我跑去跟藤吉聪美要求对半分的。   “是游泳票……”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快要入秋的时候老师自己买的游泳票用不掉了,等明年再用又早就过期了,所以在全日球技大会上干脆当奖品分发给得到名次的同学了么?→→好抠门!   “不过是游乐园的未来水世界游泳中心的游泳票。”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人民!是我误会你们了!QUQ其实你们都是一群大好人!   ……   ——————————————————   ……   神奈川有个新建成的游乐园,游乐园里面有个叫未来水世界的水上乐园,去过的人都说超豪华,超好玩,超值得丢钱进去玩!   因为未来水世界建成才三个月的时间,所以门票巨贵,即使娱乐新闻一直在播放它的情况,关注它的情况,想去玩的人还是心动大于行动,想多观测几天。   在新闻第一次播报神奈川有个新型的水上世界,我就打电话给爸爸央求他带我去玩的,可是爸爸说他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根本脱不了身,也没有办法回来,所以叫哥哥带我去,于是我又像根咸菜似得恹恹地跑去找幸村精市:“哥哥我想去游泳,就是那个新闻里说的,新建成的游乐园里面的水上乐园……”   哥哥坐在沙发上,把原本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我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欲除禽兽必先献身于禽兽。脑子里蓦然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还记得天朝新拍的《三国》里,司徒王允为了让貂蝉去挑拨吕布和董卓的关系,是这么对自己的义女貂蝉说的,而我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是为了让禽兽满足我的愿望而先献身于禽兽。→→   幸村精市的想法不好猜,但是能让哥哥愉悦起来的事情倒是很好猜。   ——我……真的很想去这个水上世界,而且想和妈妈、爸爸、还有哥哥一起去。   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没疯,爸爸也没这么忙,天天不归家的时候,爸妈有说过要带我和哥哥一起去水上世界玩的……然而后来……   ……难道哥哥一点儿都不想去吗?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那一次在沙发上我极尽所能地主动,去取悦幸村精市,让哥哥高兴,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幸村精市竟然说话不算话:“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去游泳了,嗯?”   “……”听哥哥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刚才幸村精市叫我过来坐下,我就直接把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下胸罩和短裤坐他身上去了,哥哥根本就没允诺过我什么,是我自己傻兮兮地直接扑上了幸村精市。   事后我呜呜呜地哭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默默地把被幸村精市丢在地上的bra穿起来,可穿到一半又被哥哥月兑掉了。   “我没说带你去,也没说不带你去,你这么快把衣服穿上干什么?”哥哥喘着粗气将我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就这么光着身体把我抱进了卧室里:“我们回房里慢慢谈……”   ……   幸村精市说了要带我去,但是没说什么时候带我去,被吃抹干净又没达到自己的目标,我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以后跟哥哥提条件,我一定要长长记性,先把自己的条件说了,拿手机把幸村精市答应我的话全部录下来再月兑衣服。   不过现在好了,全日球技大会上幸村精市因为拿了羽毛球比赛的第一名而得到的奖品,这次哥哥不带我去可没门了,找不到机会再拖了!   兴致勃勃!   看了看走在一同的水谷雫、吉田春还有佐佐原宗平,我问幸村精市:“哥哥拿了几张票?”   要是票子多的话,那就请大家一起去玩。   可我目前只光顾着自己的朋友们了,完全忘了哥哥网球部里的那群好基友,问完才发现要是大家一起去的话票子得有十三张……奖品才不会有这么多票呢,一张可就要两千两百四十元了。   幸村精市答复我说:“就两张。”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39 水上世界   ——>>「我盯着手里的泳衣额角爆出一个井字符号,在家里的只有我和哥哥,不是我,肯定就是幸村精市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选了。」   幸村精市说奖品是四张未来水世界的水上世界票,但是他给了藤吉聪美一张,也就是说,哥哥现在手里只有三张票子了。   我一张,幸村精市自己一张,还有一张我给了同性别的水谷雫:“对不起春,对不起佐佐原同学,哥哥拿的奖品只有四张票子。QUQ如果票子有多,我……哥哥一定会请你们一起去的。”   本来想说我一定会请你们一起去的,但是想了想票子是幸村精市得到的奖品,我又不是哥哥的搭档,奖品没我的份,说不定哥哥有票子也不会请他们一起去,所以又改了口,将幸村精市拥有的东西和我拥有的东西所属权归类分分清楚。   好在吉田春和佐佐原同学不是什么好坏不分死搅蛮缠的人,我解释了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我说不打紧。   吉田春因为小水要去的原因所以春说他也要去,佐佐原同学看我们都去了他也说要去,于是春和佐佐原同学他们俩自己买票。   我们约好了星期六早上十点四十五分直接在游乐园门口集合,等全体人员到齐了就一起进去。   星期五晚上吃完晚饭,幸村精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去把碗给刷了。刷完了后哥哥在浴室里洗澡,我主动请缨去帮幸村精市搓背,然后一边动手一边跟哥哥说明天去未来水世界的事。我没提吉田春、水谷雫还有佐佐原宗平三个人都被我一起叫来了,怕说了,哥哥就不乐意去了。   “下星期再去吧,明天我想待在家里。”   幸村精市把游泳票放在哪里了我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放在他的网球包里。哥哥放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找不到,如果幸村精市不去,那我可就惨了。   “为什么哥哥不想去?”我把手中的搓背巾对折后再次放到哥哥身上:“现在这种天气去游泳已经嫌冷了,下星期假如天气预报说降温的话岂不是更加冷?”   “哦?是吗?”   “嗯,”我用力在幸村精市的背脊上搓了两下:“所以我们明天去好么?”   幸村精市没再答复,我也没再说些什么,就当哥哥答应了。   在帮哥哥搓完了背后,我乐颠乐颠地去整理自己的泳衣,顺便给幸村精市也整了个袋子装他的游泳裤。   由于明天要去水上世界而太过高兴,我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数绵羊数到三千还没睡着,想要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消磨体力,但是床上又不止我一个人睡……还有哥哥,我滚不起来,于是只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等天亮。   “怎么还不睡?不是明天说了要去水上世界玩的吗?”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为了明天的出行而睡不着觉,但是幸村精市肯定不跟我一样是因为欢喜的。   “……我睡不着。”我实话实说。   “现在不好好睡,那你明天不直接一头睡到水里头去了?”幸村精市调笑似捏了捏我的脸:“我明天还得时时刻刻地看着你不让你一头栽进水里淹死了,省的到时候给你人工呼吸都救不回来还得送医院,快给我乖乖睡觉。”   “……嗯。”   一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两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三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四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五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六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一百二十七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五百七十四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两千九百二十三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三千七百六十四只小绵羊跳过了栏杆……   完了还是睡不着,刚才数了三千多只小绵羊,现在又数了三千多只,总共都六千多只小绵羊跳过栏杆了可我还是睡不着!怎么办!   “哥哥你睡着了吗?”黑暗中,我侧了身,将脑袋往幸村精市的怀里拱了拱。   沉闷的声音在离耳朵几厘米处响起,有些含含糊糊的:“……别闹,快睡觉。”   “……哥哥?”听幸村精市的声音,哥哥好像已经快要跟周公胜利会师,但又被我这么一搅合给弄得半醒了?   “朝子妹妹,你要是再不睡觉我就动手月兑你衣服了,看你明天还有没有力气爬起床去玩。”   “……”被幸村精市这么一说,我一悚,立马闭上了眼睛装睡,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连床都下不了。就算硬撑着去水上乐园了,我的比基尼也不能穿了,因为身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和吻痕……TAT   所以又一轮的数小绵羊跳栅栏活动开始了……   ……   ——————————————————   ……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自然醒,而是哥哥叫醒我的,可是幸村精市叫醒我的时候已经十点一刻了……   从我们家出发乘电车到游乐园那一站下就要十五分钟,加上步行到车站的时间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可是哥哥现在才刚刚把我叫醒!幸村精市肯定是故意的啊喂——!   “哥哥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起来啊!”   我顶着一头乱得像是稻草一样的头发往浴室里面冲,用最快的速度把牙齿刷好脸洗好,然后爬梳了几下头发,拎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放泳衣的包包就想着要出门了,可幸村精市还慢慢吞吞地在穿衣镜前面扣着衬衫的扣子:“那么急干什么?难道说有人在等我们?不对,应该说是……等你?”   我是想先把哥哥带过去,等幸村精市看见了水谷雫、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同学也没有办法再后悔掉头回家了。   哥哥*面子,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可是那是等下的问题,如果现在被哥哥发现他们三个人在候着我们,幸村精市要是一抽风肯定会临时改变主意,我怎么能现在就让他知道!   我矢口否认,“……没有!怎么会!”   “没有就最好。”幸村精市轻哼了一声:“朝子妹妹,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你骗我了。”   ……我知道哥哥是最讨厌我骗他,可是骗都已经骗了……   ╮(╯_╰)╭   ——————————————————   ……   我和幸村精市两个人下了电车,走到游乐园门口和Mitty、春还有佐佐原同学胜利会师,哥哥一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发什么苗头。   打了招呼叫了敬语,我们四个人向游乐园里面走。   现在的游乐园都不要总门票了,进去想要玩什么游艺项目都分开付款,每一个游艺项目旁边都设有一个收费口,而我们要去的未来水世界也同样。   游泳池归游泳池,像未来水世界这种水上游艺城我是第一次来。   小时候妈妈和爸爸说过要带我和哥哥,我们全家人一起来玩,但是却单纯地只是说,并没有做到。因为妈妈疯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妈妈的精神出了问题,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所以才会接连不断地被妈妈拿着家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打。起先还只限于打扫房间的鸡毛掸子、扫帚、拖把或者是吸尘器,到后来就变成了烟灰缸,镊子,剪刀这种工具。   我一边大哭一边求饶,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妈妈发这么大的火。   “夏目同学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吉田春和佐佐原同学到售票处那里付了钱买了票,哥哥给前台的工作人员递交了票子之后,我和Mitty进了水上世界的更衣室。   “我也是第一次来啊Mitty……”不要说是小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探索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我带的游泳衣是三点式的比基尼,但是当我拿出袋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装着的泳衣并不是我昨天放进去的那套了,而是中间花纹是迪迦奥特曼的连体游泳衣……   我一下子囧了,把袋子翻过来又翻过去地找了个底朝天,可是袋子依旧是昨天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泳衣却不是昨天我放进袋子里面去的泳衣了!   ORZ!这是怎么回事!谁要穿这种超幼稚的连体泳衣出去游泳啊喂——!穿这种泳衣出去一定会被别人笑话的啊喂——!   我盯着手里的泳衣额角爆出一个井字符号,在家里的只有我和哥哥,不是我,肯定就是幸村精市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选了。   话说哥哥是神马时候把我的泳衣换掉的?在我睡着的时候么?还是今天早上?他干嘛要把我漂漂亮亮的游泳衣换成这么幼稚这么搞笑又这么难看的连体游泳衣啊喂——!   我注视着手中的‘迪迦奥特曼’五秒,尝试着去接受对方,但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我转过脑袋看向站在左手边的水谷雫,万分急切地道:“Mitty你先不要换游泳衣,陪我出去买一套新的吧,我的游泳衣好像坏掉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0 他不一样   ——>>「涌进鼻腔和口腔的水进入了气管,呛得我连连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哪儿坏了?给我看看。”   水谷雫把爪子伸过来,想要拿被我重新塞回口袋里的‘迪迦奥特曼’,但我肿么能让Mitty看到这么让我丢脸的东西!   左手一抓袋子,我把泳衣藏到身后去:“上面破了好大一个洞呢!小水你还是别看了,我们抓紧时间再去买一件吧……”   “不用了夏目同学,”小水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柜子里抓出两件泳衣,一件分给我,一件自己拿着:“刚才幸村前辈去交票的时候往我的袋子里塞了一件泳衣,说是你早上拿错了,这件才是你的泳衣,你拿的那个袋子是幸村前辈整理屋子要拿去扔进垃圾桶的。”   我傻了眼,愣在原地保持同一个表情十秒钟后才从小水的手里把她给我的那件泳衣接过来。   抖开一看,这件不是迪迦奥特曼了,而是Hello Kitty……   估计幸村精市是昨天晚上等我睡着了之后爬起来,把我的比基尼泳衣换成这件迪迦奥特曼的,然后哥哥又预算到了今天我看见这件连体泳衣绝对不肯穿,会找借口说再去买,所以备了一件泳衣交给Mitty,好让我想拉着小水再去买件泳衣的理由不成立……   可是就算泳衣坏掉的理由不成立,我也不想穿上这件Hello Kitty图案的连体泳衣啊!这种国小生的小姑娘才会穿的泳衣给我一个中三生穿,别人一定会耻笑我的!大家一定都会觉得我这个人超幼稚的!   我颤抖地把那件上面印着Kitty猫图案的连体游泳衣塞回更衣室储藏柜里,接着转过脑袋看向水谷雫:“Mitty我想先去上个洗手间,你换完了泳衣就先进去吧,我会马上来的!”   说完,没等小水的回答我就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女更衣室,跑到门口问了一下售票员哪里有泳衣卖,随即以光速买了一套适合自己三围的比基尼又再次回了更衣室。   换上了不是连体的游泳衣,而且泳衣上面点缀的也不是什么囧死人的图案,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平衡多了,但是一想到等下穿着比基尼站在幸村精市面前,哥哥说不定会……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情况在我的脑袋里只会越想越糟糕而已。还是好好地放开地去玩,把以前妈妈和爸爸答应我的份全部都玩回来。   ……   ——————————————————   ……   当我穿着不是哥哥给我准备的泳衣站在大家的面前时,四个人的表情皆有不同。   “啊。”——这是只发表了一个感叹词的水谷雫。   “我们去玩水上滑梯吧雫!”——这是眼里只有Mitty完全无视掉我的吉田春。   “游泳真好!”——这是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笑得一脸猥琐,跟平时的形象颠覆很大的佐佐原宗平。   “我们去游泳吧,朝子妹妹。”哥哥从头到脚把我扫了一遍,又从脚到头把我扫了第二遍,随后幸村精市向我走过来,淡紫色的狭长双眸里浮现出一丝我看不明的情绪。   “……好啊……”   站在幸村精市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对哥哥提出来的话表示否定或者拒绝的意见,即使我不愿意,但只要幸村精市那双眸子的焦点汇集过来,我就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我不知道这是我潜意识的害怕情绪所造成的条件反射,还是哥哥的那双眼睛带着让我无法抗拒的魔力,能让所有看着他的人都只剩下点头这一个动作。   “来水上世界只去游泳多无聊啊幸村前辈,我们去玩水上游艺项目吧!”听幸村精市说要去游泳,佐佐原同学的视线就往游泳池那边瞄了一眼,然后他转过头,指着泳池后面的滑道:“那边的叫‘游龙戏凤’的巨型螺旋滑道看起来很好玩呢!我们一起去吧?你说呢夏目同学?”   听佐佐原同学指名还问了我的意见,我不回答也显得太不礼貌了,可主权还是放在哥哥身上,幸村精市同意了,我才好跟着他一起去:“哥哥你觉得呢?”   “我们兵分两路吧,”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说:“那佐佐原学弟你跟水谷学妹和吉田学弟一起去玩,我带着朝子妹妹去游泳好了。”   哥哥看上去像是思考过后才说的,但实际上幸村精市肯定早就想把Mitty和春还有佐佐原同学支开了,佐佐原同学可是正好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那我们就各玩各的吧,四个小时后再见幸村前辈。”   “再见啦夏目~”   “可是幸村前辈……”   佐佐原同学看上去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鉴于小水和春已经很愉快地走掉了,我又和幸村精市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反对哥哥的意思,于是他也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跟上去了。   注视着佐佐原宗平跑远,背影慢慢地变成一个细小的黑点,我仰起脖子看向幸村精市:“哥哥,你是不是挺讨厌佐佐原同学的?”   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朝子妹妹觉得呢?”   ……看来哥哥对佐佐原同学的讨厌还不单单只是一点两点,已经进化成三点四点的问题了。幸村精市讨厌佐佐原同学的原因,不用问,肯定也是因为我。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幸村精市的神色,问他:“在哥哥的眼中,现在的我和佐佐原同学是什么关系?”   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过分的跟佐佐原同学很亲密的举动,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只是朋友而已,单纯的朋友而已。   哥哥笑起来:“男女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纯洁的友谊存在。”   “……那春……那吉田同学呢?”我急切地举眼前的例子想把幸村精市扭曲的思维矫正过来:“吉田他只喜欢小水,而我和吉田同学也只是单纯的朋友啊。”   “吉田学弟他不一样呢。”   我追问:“怎么不一样了?”   “朝子妹妹都说了不是么?”幸村精市驻足,连带着跟在他身边的我也一同停下了脚步:“吉田学弟喜欢的人是水谷学妹,而佐佐原学弟他喜欢的人……”   “……因为佐佐原同学不像吉田同学一样有喜欢的女生,所以哥哥认为佐佐原同学有可能喜欢我是吗?”   为什么总是这样?缘由和自己性别不同的朋友没有喜欢的女生,幸村精市就认定他们有可能会喜欢我,所以斩断了我和所有异性之间的正常交往。我本来在学校里就因为有幸村精市的妹妹这个身份而交不到什么闺蜜了啊……大家都是因为幸村精市,都是因为哥哥,表面上才会和我交好,背地里却说如果我不是幸村精市的妹妹才没有人会理我跟我说话。   我在班级里已经被同性的女生孤立起来了啊,如果不是因为Mitty只在意学习和成绩,我目前为止在学校里肯定还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是哥哥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幸村精市有他的网球部,有他的好兄弟,有他的梦想,有他的执着,可是我呢?我有什么?   妈妈疯了,爸爸走了,留在家里的只有我和幸村精市两个人,我没有朋友,没有梦想,没有执着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哥哥。   可是幸村精市却让我觉得我连他这个哥哥都没有了……   “不是哦,”幸村精市侧过身来,一双淡紫色的细致双眸沉沉地凝视着我,他说:“不是可能喜欢你哦朝子妹妹,是佐佐原学弟他,肯定喜欢你。”   幸村精市说出来的这句话搞的我有些懵掉了,哥哥说佐佐原同学喜欢我?假的吧?佐佐原同学怎么可能喜欢我?   脑子里和佐佐原同学接触的片段像是翱翔在天际的鸟儿一般飞起来,一段段场景分裂成一张张的图片从眼前掠过,最终所有的排景都幻化成了一片片破碎的灰布融合在一起,飘散至尽。   “……”想要辩解的话语说不出来,如果我说是哥哥想多了,幸村精市肯定会说他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那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幸村精市认为是这样,那便就是哥哥所认为的这样。   ……   ——————————————————   ……   “噗通。”   我是被幸村精市一脚踹进泳池的深水区的。   扑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挣扎扑腾,手臂和身体拍打出来的水花四溅得到处都是,因为没有屏住呼吸所以整个人沉了下去,我又不会游泳,连连喝了两大口水。   “噗通。”   又是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哥哥在我之后也跳下了水。   我本能地挣动着,四肢并用地一把抱住幸村精市的身子,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双脚盘到他的腰间,将自己的体重全部压到哥哥的身上去,像只八爪鱼似得缠住幸村精市。   涌进鼻腔和口腔的水进入了气管,呛得我连连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1 人格分裂   ——>>「但是在买饮料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自己一点儿都不想看见的人。」   幸村精市一手抚到我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明知故问道:“呛着了?”   哥哥的声音很温柔,一词一句从他的薄唇中倾泻而出,淌过游泳池的水面都能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了,   我呛得整个肺部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边咳出来了,哥哥还一脸柔和地问我是不是呛到了……一脚踹我下来一头栽入水中的可不就是幸村精市么!   我翻了个白眼,又咳了两下,把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说:“哥哥真过分……”   ……居然把我一脚踹下来了……   真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这么大力把我往水里推,要我真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淹死在游泳池里了,倒还真应了昨天晚上在床上哥哥说的那些话了。   “朝子妹妹这么不听话,自然要找点新鲜的法子让你印象深刻了,”幸村精市一双淡紫色的眼眸里波光流转,映衬着游泳池的浅蓝色水面显得愈发晶莹剔透:“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哥哥的尾音上扬,缓缓流进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带着一股异样的愉悦,好像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很舒心似的。   ……这个变态!   我有气无力地蹭了蹭幸村精市的脖颈,说:“……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没听哥哥的话穿着图案超傻逼的奥特曼和超幼稚的Kitty猫就被幸村大爷一脚踹下了游泳池,要是在家里,我还不得脑袋给他直接摁进放满水的浴缸里呛死啦?   “嗯,乖,”幸村精市像摸宠物似得摸了摸我的脑袋,随即不知道哪来的突发奇想,他对我说:“朝子妹妹我教你游泳吧。”   我没点头,哥哥就自作主张地扶着我的腰让我换了个姿势,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然后抓着我的脚踝拉到和水面同一平行线上。   幸村精市没拖着我肚子,我的上半身完全是浸到水里头去的,这么被哥哥一弄我又是连续喝了好几大口水,呛得我两只爪子在水里乱扒拉。   还没等我抓到什么东西攀爬上来,哥哥就跟提玩具似得又把我举起来了:“憋气。”   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再次一个倒挂金钩!   “咳咳咳咳……”   第三次一头栽入水中的感受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幸村精市玩死了,以前我做了点什么让自家哥哥大人不高兴的事情了,顶多就是甩到床上去折腾一晚上,现在可不同了。不过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边没有床,但幸村精市又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极想要发泄,于是就找了其他的方式来整我。   幸村精市轻幽幽地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不是说了要憋气吗?”语调好像完全是我没掌握到他教我的要领似的。   可是我除了呛水还是呛水啊!有这么教人游泳的吗喂——!就算哥哥是体育全能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可这真的是在教我而不是在玩我吗!   在第四次要被幸村精市扔到水里面去之前,我四爪并用缠到哥哥的身上去,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了!   在同一个游泳池里面男伴教女伴学习游泳的人不少,可放眼望去有哪个是像幸村精市这样光把我往水里面扔让我喝水的啊!这叫什么学游泳啊摔!   我抱着幸村精市的脖子,闷声道:“哥哥我不想学了……”   他疑惑:“为什么?”   ……这还有为什么吗!当然是不想再呛水了啊!液体进入肺部气管的这种感觉超级难受啊!   “只要哥哥会就好了啊……如果我掉进水里,哥哥会来救我的不是吗?”把话往好听了的说,不仅把哥哥大人的地位抬高了,也顺便明鉴了我的衷心,反正这辈子……如果幸村精市不放手的话,我都逃离不开他的:“所以……我不想学了。”   “嗯,”很罕见的幸村精市居然答应了,不过他说:“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   “……”还以为哥哥说‘嗯’就代表我不要学下去了呢!原来只是休息一下!等下还要再开始!完全没什么差啊!可不可以不要有先休息一下,而是一直休息下去?   幸村精市走了一步,本来在游泳池里面浮力就大,不太好动,现在他身上又挂着一个我,更加地不好走了,他掐了掐我的手臂,说:“松开吧。”   我满脸担心地看着哥哥,怕自己一松开,哥哥又变了主意,毕竟幸村精市的心就跟海底针似的,太难寻了。   “扶梯就在五步远。”   扶着梯子爬上了岸,哥哥说他要去游泳,我就想在岸边的折叠椅上坐下看着他游,但就这么坐着也着实挺无聊的,游泳池是室内的,又不能晒日光浴,于是我跑回更衣室拿了钱包去点餐台买饮料回来,想一边坐着一边喝。   但是在买饮料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自己一点儿都不想看见的人。   ……   ——————————————————   ……   “哟,这不是夏目学妹嘛。”   想要装作没看见对方,但是对方却偏偏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朝自己走过来了,碍着对方是前辈,所以我不得不弯下腰去对着她鞠躬以表敬意:“藤吉学姐。”   说实在的,现在这种两两相恨的相遇场景真的让我觉得很尴尬,明明藤吉聪美讨厌我讨厌得要死,我又唯恐避之而不及,她看见了我干什么还要过来和我打招呼?这不是明摆着想要膈应我么?   “你的同伴呢?”藤吉聪美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我是自己来买饮料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夏目学妹该不会今天是一个人来玩的吧?”   “怎么会?”我摇了摇头:“我是来买饮料的。”   具体是谁跟我一起来的这就不必告诉藤吉聪美了,省的她等下看到幸村精市,会故意在他面前摔倒啊、受伤啊,做出什么想要让我家哥哥大人英雄救美锄强扶弱的事情来,幸村精市一定会很讨厌的。   “那怎么不见他们人?”看来藤吉聪美是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也不知道她对幸村精市的执念究竟是有多么大,才会费尽口舌地跟她这么讨厌的我说这么多话。   “……”我不声不响,没回答。   她皱了皱眉:“夏目学妹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藤吉学姐你怎么这么烦,这种事情也要问清楚。”   我是个软柿子没错,被幸村精市捏来捏去也没什么好反抗的,但是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地捏我一把。   没错,藤吉聪美是学姐,我敬重她,她看出来了幸村精市和我的关系不一般,我害怕她,但是这种站着被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我心里藏着一只怪兽,那只怪兽在嗷嗷嗷地嘶叫着让我上去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打倒了,放在裤腿两边的拳头也在尝试着握紧,伺机待发地挥出去击在对方的脸上。   ——你真恶心。   我又想起那句话了。   ——我想打她。   这样的念头一产生几乎整个身体都想行动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打她?仅仅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讥笑和嘲弄吗?还是她隐约地了解到我和哥哥的关系所以我想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和我作对呢?   藤吉聪美听了我的话后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好像不敢置信我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抬起右手的食指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朝子妹妹!”   从身后传到耳朵里敲击鼓膜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一样:“日安藤吉学姐,你也来水上世界玩么?”   在幸村精市站到我身旁来的一瞬间,藤吉聪美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立马转了个弯到哥哥的身上去了:“幸村前辈!”   幸村精市颔首:“藤吉学妹。”   “好巧呢,没想到今天幸村前辈带着夏目学妹一起来玩,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见藤吉聪美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幸村精市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恐怕藤吉学妹的同伴会不开心的吧。何况也不只有我和朝子妹妹两个人,吉田学弟和佐佐原学弟还有水谷学妹他们还在等我们,我想我们组队的人数已经够多了。”   藤吉聪美的脸色在哥哥说完后就变得有些色彩斑斓了,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估计是没料到幸村精市这么温柔的人竟然一点儿都没拐弯抹角地婉拒,而是直接一溜烟地指明她是多余的。   “那藤吉学妹再见了,我带朝子先走了。”   语毕幸村精市就要带着我走,我忽然想起自己过来要做的正经事:“诶?等等哥哥我还没有买可乐……”   他接口道:“我不喝可乐。”   “……”谁要买给你喝了!我自己喝啊!   “休息够了吧?跟我去学游泳,”哥哥言简意赅地概括了接下去我们俩的活动内容:“省的放你一个人在岸上又遇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自己还对付不了。”   “……”谁要对付藤吉聪美了啊喂——!   我回过头去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点餐台的各款饮料一眼,想跟哥哥说不买可乐买其他的鲜榨果汁也好啊,却被依旧站在原地貌的藤吉聪美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我莫名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右眼皮开始直跳。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被尼酱玩坏了,要精神分裂了→→  Paragraph 42 阴魂不散   ——>>「藤吉聪美指了指岸上的休息凳,眯着眼睛对着我笑,弯起的嘴角莫名带着一点儿居心叵测的味道。」   再次站在游泳池边上的我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幸村精市又一脚踹在我屁股上踢我下去喝游泳池的水:“哥哥你先下去……”   我转了个圈站到幸村精市的身后去,想让哥哥先下去我再下去,这样幸村精市他就不能踹我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幸村精市答应了,然后哥哥进到水里后,他抓住我脚踝把我给拖下去了!   我还来不及一声惊叫,猛地就被下面的大力一拖拽,我猝不及防地往下一摔,大腿后部撞在了游泳池边沿的池壁上,痛得我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呜……”我一边痛呼一边流眼泪,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两边滚落,止都止不住。   幸好这次下水在浅水区,不然我就算站起来了,脑袋也够不着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我有说过在岸上别瞎跑吗?”   不知道是幸村精市看见藤吉聪美不怎么高兴,还是因为哥哥前面的火气还没发光,现在接着整我,但我想应该是前者才对。   在一米二的浅水区里我不用攀着幸村精市挂在他身上了,这让我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和自家哥哥大人在除了家里以外的地方肌肤相贴,我总有一种奇怪的凿枘不入感,而且还老是觉得别人都在看我们。   应该是心理作用吧……可有时候心理作用比起实战更来得可怕可怖,更来得让人心惊肉跳。   话又说回来,上次的男女混合羽毛球比赛,幸村精市不是还和藤吉聪美一起打的么?而且他们两个人配合地还挺心照不宣的,但听哥哥的话好像很讨厌看见藤吉聪美的样子。   像类似的问题我有很多想要问幸村精市,但是问了幸村精市又不一定会回答我,就算回答了也不一定是哥哥真实的想法,那我问了便也是白问。   哭了大半天,终于不呜咽了,我回答幸村精市说:“……哥哥没说过。”   “朝子妹妹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我没说过你就不知道要留在原地等我了?”哥哥挑了挑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我小声嘟囔:“……哥哥不也说了我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么……那为什么我想喝点饮料去买一杯都不行……”   “朝子妹妹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连连摆手:“我说以我以后不会乱跑了,一定待在原地等哥哥。”   ……其实有时候我不乱跑碰到麻烦,麻烦也会自己送上门来找我的,比如幸村精市教我学游泳后,他走开的时候跑过来的藤吉聪美。   ……   ——————————————————   ……   “闭合,打开,再闭合,再打开,对,手和腿都是一样的道理,要用力划水,然后抬头换气……”   幸村精市在旁边讲解完了自己又做了一成套的动作给我作为范例学习,接着让我两只爪子扒拉在泳池岸壁上,先学蛙泳腿的动作。   我屏着呼吸把脑袋埋进水里,把刚才幸村精市说的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接着学着哥哥刚才做的动作自己重复一遍。   幸村精市说游泳学起来很快,如果领会到了其中的要领多练习两次,今天一天就可以学会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腿的动作和手臂的动作分开练习是都会了,但是并拢在一起,又乱成了一团浆糊……由其是换气,总是会呛到水。   一呛到水我就要从游的姿势变成站的姿势,一站起来就要被幸村精市说为什么我这么笨,教都教不会……   我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水珠都擦掉,嘴角一瘪,然后委屈地瞅着哥哥:“哥哥我学不会……”   再说我今天来水上世界的本意就不是学游泳啊,我是想要来玩的啊!我也好想跟春和Mitty他们一样去玩滑道啊!从高高的地方滑下来溅个一身水啊!   可是幸村精市偏偏要叫我学游泳……(tot)//学不会还老说我笨……一种苦逼感油然而生……   “你不用心,怎么学的会。”   听幸村精市这么说,好像显得是哥哥教的用心,我学的反而不努力了,可是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去学习啊!四肢不发达导致动作不协调我能怎么办啊!TAT像哥哥这种运动员无法体会到我的痛苦!   “算了,看来今天肯定学不会了,”就在我想要抱住幸村精市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说‘哥哥我们下次再学吧我想去玩滑道我们一起去吧’的时候,幸村精市悠然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正想鼓掌大喊‘国王万岁’,幸村精市又说:“我们干点别的吧。”   干点别的?什么别的?我神经一抽,整个人的肌肉都绷紧了。   “……哥哥你说什、什么?”我有些紧张,一紧张说话都磕巴了。   “我去租个游泳圈,我们去深水区,我带着你在泳池里转一圈。”   “……”也对,绝对是我想多了的,在游泳池里OOXX怎么可能嘛,哥哥再怎么变态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啊,虽然在网上的新闻看到有小姑娘夏天去游泳池游泳结果回来怀孕了,但那也是男方单方面地在打炮而已嘛。是我想多了。   不过一想到是自己想歪了后我又高兴了:“哥哥再买杯饮料回来!我想要喝柳橙汁!”   刚才嘴巴就干涩的要命了,不然我也不会离开泳池边去点餐台那边买饮料,这下我不跑开,就让幸村精市去买好了。   双手用力一撑动作漂亮地上了岸,幸村精市回过头来,评价了我一句:“得瑟。”   我扭扭屁股,冲他撒娇:“哥哥最好了!”   ……   ——————————————————   ……   幸村精市跑去租游泳圈和买饮料去了,我一个人在水里泡了会儿觉得无聊,又按照哥哥刚才教我的游泳动作练习了几遍,不知道是不是幸村精市不在我身边看着我游,所以我心里没负担,也比较放得开,动作就没那么僵硬了,手和脚可以一起划水游一段距离了,而且连换气也换得利索了,不会再呛到水了。   我有些兴奋,看着长长的游道决定尝试从浅水区游到深水区看看自己行不行,不过因为幸村精市没教我怎么在水里三百六十度的翻身,所以没办法打个滚踹上池壁游一个来回,只能在深水区扒拉着岸沿休息一下再从深水区游回来。   水上世界有水上游艺项目,也有一般长度五十米的泳池,而幸村精市为了让我和佐佐原同学他们分开,所以带我来哪里都有的泳池找借口让我学游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头扎入水中向前游去,却在换了两口气就被旁边游道的人踹了一脚。   没带游泳镜,完全看不清楚是谁,也丝毫没有避开的方法,我只好站起来,往左边移了两步,再继续扎入水中向深水区游,这次划了三次水,又被踹了一脚,痛感也是从右边传过来的,而且踹在与刚才相同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巧?   我海拔不高,从浅水区到深水区算上刚才游的距离现在水平线已经比我人还高了,我没办法站起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游,想快点游到深水区可以扒拉着岸壁休息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又被踹了一脚!   我加快速度游动,手臂和腿的力气用得大了几分,气也少换了好几口,用火箭似的速度冲向深水区的岸边。   等我终于摸到边沿,把脑袋抬起来呼吸,在我右手边的,赫然就是刚才在点餐台那边遇见的藤吉聪美!   为什么藤吉聪美她老是阴魂不散!刚才那三脚肯定都是藤吉聪美踹我的啊!没有可能,没有怀疑,肯定是藤吉聪美踹我的啊喂——!   我觉得自己最近可能遇上什么以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了,比如说衰神……不然为什么总是要让我遇见藤吉聪美啊喂——!   看见藤吉聪美了,我又不好意思不打招呼:“藤吉前辈……”   这声前辈真是叫的我心不甘情不愿,藤吉聪美只是比我年龄大一点儿罢了,她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前辈了?有前辈这么对待后辈的吗?   “夏目学妹,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空?我们上岸去坐会儿吧。”藤吉聪美指了指岸上的休息凳,眯着眼睛对着我笑,弯起的嘴角莫名带着一点儿居心叵测的味道。   今天来水上世界的日子可真是选错了,遇到个大煞星,我情愿藤吉聪美她每次看到我就鄙夷地送我一个卫生眼或者是不耐烦地只赏给我眼白看,我也不想就这么面对面明目张胆地跟藤吉聪美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做个测试,爪机党的姑娘请上JJ本站或者用PC看,要不等等也行,替换时间在本周日前   ><虎摸   Paragraph 43 要答应吗   ——>>「藤吉聪美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和需要我做到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这对妈妈好,对我也好。」   “夏目学妹,你和幸村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   等我上了岸,按照藤吉聪美她说的那样和她两个人到岸边的休息凳上坐下,藤吉聪美这样问我道。   “幸村精市是我哥哥,从小到大都是我哥哥,亲哥哥,我是他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他妹妹,亲妹妹。”   我想我这样的回答已经够清楚了,但是很显然藤吉聪美她是不会相信我的这一番说辞的,她挑了挑眉,森冷的目光凝射过来:“你说谎。”   我究竟有没有撒谎,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跟幸村精市的兄妹关系其实在我看来更像是我被他圈养起来的宠物,哥哥高兴的时候就对我好一些,不高兴的时候就拿我发泄,不过很多时间幸村精市的不高兴是缘由我的直接或间接原因引起的,所以错的还在我。   藤吉聪美想知道我和幸村精市是什么关系,我也想知道,可是爸爸不肯说,妈妈不能说,哥哥不会说,我问谁去呢?   我坚定的目光投过去:“我没说谎。”   现在的社会,总是少数服从于多数,少数人的反对意见根本算不上是意见。那在大家的眼里,我是幸村精市的亲妹妹,我便就是大家所认为的这样,像藤吉聪美这种洞察秋毫,看得清楚事实真相的,就算她再怎么坚持自己的说法去到人群中宣传开来,大家都是不会相信她的,顶多把之当作谣言一笑了之。   何况在学校极有人气的哥哥。   “那我问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藤吉聪美右手食指弯曲,敲了敲桌面:“为什么你姓夏目,你哥哥姓幸村?”   ……我不知道。   小时候的我有向爸爸问过这个问题,可是爸爸生气了,并没有回答我,妈妈也只是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能问这个问题了,根本就没有人正面地回答过我,确切地告诉过我。   我有想过,妈妈和爸爸会不会是重组家庭,因为爸爸太过于*妈妈,所以爸爸把妈妈和我亲生父亲的结晶——也就是我,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来疼*,来宠*,于是把这个问题当作我们家的大忌,严令禁止谈及。   爸爸是以为我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从而拆散我们这个家,还是以为我会把妈妈一起带走?   不对,怎么设想都觉得不对,如果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的亲生父亲去哪儿了?是和妈妈离婚了还是去世了?为什么妈妈一点儿都没有告诉我的关于‘爸爸’的事?何况如果是重组的家庭,为什么我不随爸爸的姓也姓幸村?   我蠕动了几下唇瓣,想说‘我不知道’,却被藤吉聪美的目光逼出一身冷汗。   ……我说不出来,就算说了,藤吉聪美也不会相信的。   “看吧夏目学妹,你回答不出来。”   藤吉聪美的眼眸眯成半月的形状,笑的像是只刚刚从别人家里偷走了一只母鸡,还没被主人发现的狐狸:“那既然你不是幸村前辈的亲妹妹,那就拜托你离幸村前辈远一点,别试图妄想着用兄妹这层关系来套牢他。你母亲现在在疯人院里不是么?你父亲半年回家都不到两次,家里只有你和幸村前辈两个人……”   我‘霍’地一下起身,把离自己仅仅只有几厘米远的桌子差点掀翻:“你调查我!”   自己的隐私全部被扒拉出来,暴晒在阳光底下,家里的事情全部都被外人知道了!这跟裸奔上大街,让旁边的人看到赤条条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那又怎样?”藤吉聪美抬起头直视我,大言不惭:“我喜欢幸村前辈,而夏目学妹你是我的绊脚石。”   藤吉聪美大大方方地说我是她的绊脚石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好像错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脸色发白,右手握成的拳头骨节也泛出了一阵阵的白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敌人在暗我在明,藤吉聪美一直死咬着我不放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可以让你母亲出院,然后到国外去治疗,”藤吉聪美出乎我意料地悠悠开了口,说出来的条件让我心一动:“可前提是夏目学妹你也要一起出国。”   ……   ——————————————————   ……   “我会帮你办转学手续,转到国外最好的学校去,而夏目学妹你的母亲也会受到国外最好的治疗,不过夏目学妹,我这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为了你,你要记住这一点。”   “你和幸村前辈的事情可能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的出来,但是以后呢?幸村前辈对你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兄长对自家妹妹有的,他看你的目光和神态都不一样,而夏目学妹你对幸村前辈的态度,也不是一个妹妹对兄长所有的。你害怕他。”   “夏目学妹,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回去好好地想清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到时候你的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我原本以为藤吉聪美是来向我宣战的,像是一般的狗血肥皂剧里面的那些恶毒女配一样,凶巴巴地揪我头发扇我巴掌,手里再拿着把刀子横在我的脸颊旁边,说我不离开她喜欢的男人就划花我的脸,可是藤吉聪美她没有,她提出了和平的解决方案,对我有利,对她也有利。   我想藤吉聪美一定只是看出来了我和幸村精市的关系不一般,以为我们是互相喜欢的,还没有猜到我们已经上床了,不然她肯定不会提出要我远走高飞的方案,只是让我远离哥哥。   藤吉聪美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和需要我做到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这对妈妈好,对我也好。   幸村精市看我的表情和神态在旁人的眼里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藤吉聪美这一说的确是给我敲响了警钟。   我现在留在这个家,第一是因为财政大权全部被幸村精市掌握在手里,想逃也逃不走,第二是因为我在这里还有着妈妈……   我和幸村精市发生的不伦关系让我自己觉得可耻,也觉得恶心,可是必须忍下来,我曾经也想到过要死,但是哥哥拿妈妈威胁我说:“爸爸已经不管妈妈了,所以你寻死的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妈妈只有我了……   妈妈现在在疯人院里,整天疯疯癫癫的,但妈妈也活着啊!如果不再向院里交钱了,妈妈一定会被赶出来的!到时候妈妈要怎么活下去?幸村精市肯定不会同意把妈妈接回家来住的!   带着妈妈走吧?连同我也可以一起逃离哥哥的手掌心,离开幸村精市远远的,甚至离开整个日本。   虽然在国外我什么人都不认识,但是藤吉聪美说了她会帮我全部都安排好的,我如果答应了,连行李箱都不用准备,只要安安心心地等着她的通知,她会派人带我走的。   到国外后,妈妈说不定接受到更好的治疗,可以让妈妈神志恢复过来,我的人生……也可以重新开始了。   没有了幸村精市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看着我,我就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可以和正常的同龄女生一起谈化妆谈明星,堆成堆,在体育课上看男生打篮球耍帅,没有了幸村精市,我的人生就可以步上正常的轨道了……   可是Mitty呢?春呢?佐佐原同学呢?   他们三个如果知道我要走的话……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挽留我?我还没有看到小水牵上春的手呢,他们这两个单细胞生物没有我在旁边盯着,小水会不会被别的男生抢走了春还不知道?还有……还有吉田春的宠物名古屋……   我想走,以前是没有办法走,可现在有藤吉聪美了,藤吉聪美她说她会帮我,我……我要答应她吗?……藤吉聪美……她说的话都能兑现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朝子妹妹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就在我一心一意地思虑着要不要答应藤吉聪美时,幸村精市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被哥哥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结果脚一滑,就这么‘砰’地一声,掉进身后S形的泳池游道里面去了……   一瞬间,哗哗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向我的五官涌入进来,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眼睛里全部都碰触到了水。   “朝子!”   天地旋转间我看见幸村精市向我伸过来的手和他脸上错愕的表情,可是哥哥没拉到我……   “噗通。”   ……幸村精市肯定跟在我身后跳下来了……   “哗啦啦——”   不知道这里的水是有多深,脚底板碰到了池底,我双腿一用力从水中站起来,鼻子和嘴巴却无法都暴露在空气中,我又一头栽倒了下去……   真不知道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了,呛水呛了无数次,不是被幸村精市踹屁股一脚踢进泳池里面,就是自己脚滑掉进来……水喝得胃都要撑开了,嘴巴里却干涩地像是沙漠地带。   “噗——”   我在水下冒着气泡,跟条鱼似的,每呼吸一口气都要腿上蹬好大的力气,直到幸村精市一手把我从水里面捞出来让我靠在他身上,我才整个脑袋脱离开了水能够自由呼吸了。   ……长得矮没办法啊……   我勾着幸村精市的脖子咳嗽了几声,上半身碰到哥哥的胸膛却感觉哥哥的体温热得过了头,后背上凉爽的有点赤果果,我觉得有些不对,低下头一看,错愣地发现我的bra不见了!难怪泳衣因为湿掉而产生的重量也不见了!   “哥哥!”我张皇失措地睁大眸子,去看幸村精市近在咫尺的帅脸:“怎么……怎么办……被水……冲走了……”   ……我的bra啊!我的bra啊!怎么办啊!被水冲走了要怎么办啊!难不成我要抱着胸回到更衣室吗!旁边的人一定都会看着我的!>_<   “谁让你自己去买泳衣的?”哥哥唇瓣的笑容明亮地像是春天的第一缕阳光:“不听我的话后果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啊……”我拉长着一张脸,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哥哥……哥哥能帮我取回来吗……”   “朝子妹妹真要我去拿?”幸村精市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去咯!”   我还没点头说‘拜托哥哥了’,幸村精市揽在我腰间的手就松了一点儿,我向下滑了两寸,眼看着就要春光乍泄,我连忙把攀着幸村精市的四肢紧了紧,摇头道:“不要了不要了,哥哥就站在这里陪着我!”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4 我的考虑   ——>>「听说啪啪啪多了胸部也是会被揉大的,那我现在的C罩杯是不是就是被幸村精市揉出来的?」   如果幸村精市松开我的话,我一定会掉进水里面去的!怎么可以就让幸村精市这样放开我!   幸村精市扬唇浅笑,淡紫色的眼眸里漾着润和的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呢,朝子妹妹。”   ……为什么我听完哥哥的话会突然冒出来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拜托了哥哥……”我趴在幸村精市的肩头,双手盘踞在哥哥的脖子上不敢松开,因为不知道幸村精市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就会耍我把我给丢开,这种事情哥哥又不是没做过也不是不会做,我哭丧着脸恳求他:“快点想想办法啊……”   哥哥总不见得就这么一直抱着我任由我挂在他的身上不是么?就算幸村精市不乐意把我的bra给找回来,把这当作是惩罚我不听他话的后果,可我们总归是要出游泳池的啊!又不可能这辈子都泡在水里面不出去了,到时候进更衣室幸村精市是要带着我一起进男子更衣室,还是跟着我一起送我进女子更衣室?   幸村精市人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把我的bra取回来的……就算幸村精市不是本人去拿,哥哥也可以叫路过的工作人员去帮忙取回来啊……只不过后者的这个选项耗时久了一点。   “唔……”幸村精市的表情甚是严肃,我以为他会想出什么一石二鸟的办法来呢,结果哥哥他说:“那我们就待在这里,等工作人员路过,叫他们帮忙去取回来吧。”   “……”我还以为哥哥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呢,搞来搞去还是跟我想的一样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幸村精市对我道:“那不等在这里,我带着你在游泳池里溜达一圈?”   我惊讶于幸村精市的读心术,连连摆脑袋:“不要不要,我们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如果哥哥真带着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我在游泳池里面溜达一圈的话,那本来不注意我们的人肯定也会注意我们了……假如再被Mitty、春和佐佐原同学看到,不知道他们会想歪到哪里去……   而且还有藤吉聪美,她会怎么想?她肯定不会再帮我办出国的手续了让我离开了……反之搞不好还会一颗心地针对我……   “嗯。”面对我的拒绝,幸村精市没有再说些什么,哥哥抬起右手按在我的脊梁骨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像是给家里养的动物顺毛似的。   我本来心情因为bra掉了的关系就很紧张了,怕走光,怕露点,怕被别人看见,现在黏在哥哥的身上,被幸村精市这么一下一下地抚弄显得更加焦躁,哥哥的喻意是什么?   他手上动作没停:“她跟你说什么了?”   听哥哥这么一问,我愈发忐忑了,难道是刚才藤吉聪美跟我说的话被幸村精市知道了?哥哥正等着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谁?”   “别装傻,”爪子从我背脊滑到尾椎骨,拍了拍圆润的臀瓣:“藤吉聪美,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那……那听到了吗?   我一瞬间慌乱得无以复加,以为幸村精市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毕竟藤吉聪美向我提出来的事可不单纯,也不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而是让我离开幸村精市身边的大事!   但是看哥哥现在的反应不大,应该是……没有听到吧?   我咬了咬牙,仔细地静下心来想了一想,觉得如果幸村精市知道了藤吉聪美向我提出来的条件和要我答应的事情,哥哥现在肯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来问我了。   “没什么,就是让我离哥哥远些,”我皱了皱鼻子,在幸村精市的脖颈上蹭了两下:“藤吉前辈说,她喜欢哥哥,所以我是她要成为站在哥哥身边的人的绊脚石。”   我向幸村精市说的话倒也全部都是真的,藤吉聪美真的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后面说的那部分我都省去了,虽然那部分才是主要的,但那部分也是……不能告诉幸村精市的。   “哦?是吗?”幸村精市掐了掐我大腿上的肉,语气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那朝子妹妹是准备照她说的那样,在外人面前离开我远些?”   “怎么会呢?”我故意闷着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埋怨对方向自己提出来了我做不到的要求:“哥哥是哥哥,藤吉前辈是前辈,外人的话怎么好乱听?我只听哥哥一个人的。”   就算是听了我也不敢讲啊!何况幸村精市能让我离开他远些么!我和幸村精市可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上同一所学校啊!   “知道就好。”幸村精市轻哼了一声:“要是被我知道你还瞒了我点什么没告诉我,或者你在筹备些什么……”   幸村精市还没说完,我就截了他的话头,抢先道:“知道,我都知道的哥哥。”   ——要是被我知道你还瞒了我点什么没告诉我,或者你在筹备些什么,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哥哥的话总归是这样,丑话放在前头说完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后果是什么,我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妈妈在疯人院里的事……和我们俩在床上的事。   我害怕,可是又忍不住想要遏制自己从心底里产生的害怕情绪,想要反抗,想要抗争,但是以前次次的结果都是惨不忍睹的失败,所以……这次……   要不要继续尝试?   如果藤吉聪美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如果藤吉聪美真的愿意帮我,那我这次当真是不成功便成仁,必死无疑了。   因为幸村精市说过,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想方设法地逃开他身边,并且还将想法付诸于实际行动了。   “对不起,我妹妹的泳衣被冲走了,能麻烦您帮忙取回来吗?”   当幸村精市跟岸边走动的工作人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拼命把自己脑袋往哥哥胸前垂,恨不得泳池下面的塞子被拔掉大家一起被卷进下水道里面去算了。   ……好丢脸……TAT   “啊,好的,请稍等哦。”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应下来,然后顺着水流往前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最近的小姑娘怎么泳衣都会被冲掉啊真奇怪……难道是发育的速度赶上买泳衣的速度了么……”   当这句话飘进我耳朵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地抬起脸来瞥了一眼幸村精市,接着整张脸‘轰’地一声涨得通红,估计敲个新鲜的鸡蛋上去都能煮熟成荷包蛋了!   哥哥调侃我:“朝子妹妹你在害羞吗?”   “……哥哥……哥哥不说这个不行吗……”   听说啪啪啪多了胸部也是会被揉大的,那我现在的C罩杯是不是就是被幸村精市揉出来的?   “怎么了?”他装作若无其事:“为什么不说这个?女孩子不都希望胸部越大越好的吗?”   “……哪、哪有这回事啊!!!”哥哥的思维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哥哥同班的女主整天都在讨论丰胸的话题和自己胸部的大小吗?!   “可是……”   哥哥还没可是完,刚才那个被哥哥拜托去找我的bra的工作人员就回来了:“客人,是这个吗?”   “是这个!谢谢!”当穿着T-shirt的工作人员在岸边把bra向我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把bra接回来,然后背过身去穿上。   ……   ——————————————————   ……   今天一天在游乐园的水上世界里面发生的事情有好多,比如幸村精市故意整我踹我下水,比如我遇见了藤吉聪美,比如藤吉聪美向我说叫我考虑的那些事,比如我的bra被水冲走了,比如最后还有我和哥哥帮Mitty他们汇合,我们五人队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起去玩螺旋滑道……   今天一天可真所谓是多姿多彩的像是雨后天际边出现的彩虹一样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几乎整个人都累瘫掉了,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给小水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要问问看水谷雫和吉田春今天玩的怎么样,可是我的一腔热情却被Mitty冷淡的回复浇凉了,她说:“就这样吧。夏目同学你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还有三张卷子没有做,就先挂了。”搞的我很是郁闷,说自己有事也不行了。   我抓着头发,看手机里的通讯录联系人,思考着要不要打电话直接问春,但又觉得吉田春那个天然呆思维简单,肯定有什么也当没什么了,所以干脆打给了佐佐原宗平:“喂,佐佐原同学吗?我是夏目……”   刚说了我是夏目后,手机就被蓦然在我身后冒出来的幸村精市抽走了:“看来朝子妹妹还不是很累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应该更新的,但是我的爪子被玻璃给割破了……QUQ   镜子放在床上,我妈一屁股下去把镜子给坐碎了,但素老妈还没扔掉,就继续让镜子放着,我不知道啊,结果打开来用,噼里啪啦让渣子掉在身上了,结果手一撸,爪子就给割破了……TAT   Paragraph 45 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了,为什么说到Mitty的时候这个大岛同学会……难道说大岛同学喜欢春?!」   一听幸村精市说这话,我就有点汗毛倒竖起来的感觉了,转过脑袋,我佯装吃力地垂了垂眼皮:“我就是想打个电话问问Mitty,她今天和吉田同学玩的情况怎么样了……”   水谷雫是我的好朋友,这点幸村精市知道,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幸村精市抽走我手机的时候,我打给的是佐佐原同学……这个在哥哥的眼里可能就有点问题了。   “哦?是吗?”幸村精市冲我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往后讲:“然后呢?”   我打了个结巴,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讲,可是在哥哥的凌波眼神中又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是……是因为……”   “因为什么?”哥哥饶有兴致地抬高了语调。   “……因为小水她不肯说,”我摆了个大哭脸给幸村精市看:“所以才想打电话给佐佐原同学问问看当时的情况……”   “是这样啊……”幸村精市听了我的回答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嗯嗯!”我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自己动作迟了一点儿就往哥哥的心里驻扎下了表里不一的现象,好让他借题发挥。   “那去洗澡吧。”幸村精市忽然冒出来一句让我摸不着边际的话,跟上一句完全没有什么联系。   “……哈?”我有些茫然,从‘未来水世界’出来前不是已经洗过了吗?和游泳池一起配备的自然有洗澡的地方啊,为什么回来还要再洗一遍?   “去洗澡,”他无视我的问题,白皙如玉一般的脸庞上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又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洗干净些。”   我打了个激灵,有些踟躇,一方面是自己今天真的玩累了,一方面是不知道哥哥是生气了为了惩罚我玩还是纯粹地想要玩,如果是后者说不定我撒个娇,二十分钟内就能完事儿了,若是前者……我想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我知道了。”我会意,点了点头之后进了浴室,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想着等下就算穿好了也要被哥哥脱掉,那干脆出来便裹着条浴巾就罢了,我不穿省力,幸村精市脱起来也方便。   在浴室里我耗了很长一段时间,拿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抹了又抹,洗了再抹,拿毛巾用力在四肢上搓,重复这个循环好几次,直到把皮肤洗得又红又皱了后我才舍得围着浴巾出了浴室,生怕自己身上还有泳池里的消毒水味道,让哥哥一闻到就皱眉。   可我一出来,却发现幸村精市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我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上坐下,看了看矮柜上的手机,才发现我这一洗竟然洗了两个半小时……   ……难怪哥哥都睡着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是幸村精市让我洗干净些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他说的话去做罢了。   我缩手缩脚地拿着电吹风机到客厅里去把插座插上,然后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吹头发,一撮一撮地撩开吹,省的头发没干,晚上睡觉做噩梦,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头疼得要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吹风的功率太大,嗡嗡嗡的发声也大,幸村精市居然醒了,他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低喃了一句:“朝子妹妹你终于洗完澡了?”   接着幸村精市就从我手里把电吹风接了过去,帮我吹头发。   我大吃一惊,想要把吹风机从哥哥的手里夺回来,又想转过脑袋去看他,说‘哥哥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睡吧’,可是脖子刚刚才转了三十度五角,就又被幸村精市给摆了回去。   我坐立不稳,有一种国王跪下来给臣子行礼的不安感,就算是以前幸村精市还是一个好兄长的时候,他也没给我吹过头发,他是不是做梦梦到什么了?还是……还是哥哥被人穿了!   我觉得幸村精市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怎么说?特别无害?   我背对着哥哥,没有办法观察到幸村精市的神色,所以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猜测出来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只好由着他一点一点地用手指分开我湿漉漉的发丝,用吹风机把发丝中的水分都吹走,让其蒸发掉。   吹风机吹出来的风是温热的,像是春日的暖风一般,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拂在面上,弄得人痒痒的。   最后我累的好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为记忆只停留在幸村精市帮我吹头发上就没有后续发展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身上围着的浴巾不见了,倒是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睡裤,我摸了摸自己的胸,软绵绵的,稍稍拉开了领子一看,发现自己穿着胸罩,那下半身……   好吧,也同样穿着内裤。   利索地爬起身,身上却一丁点酸痛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也没有做*过后的汗津津和黏着感,我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照了照,锁骨和脖子上都没有红色的吻痕。   洗漱完了后,我带着塞满一脑袋的问号进了客厅,幸村精市正优哉游哉地在吃着早饭,早饭是牛奶和面包。   “牛奶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热过了,快趁热吃了吧,面包是我早上出去买的,今天放学不用来网球部等我了,朝子妹妹先回家吧。”   哥哥刚说完就把面包啃完了,还有半杯子的牛奶也被他一饮而尽,我迟疑着该不该问哥哥今天在网球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要晚回家才不用我去等他,幸村精市就已经走到玄关处把鞋子穿好了:“哦对了,午饭时间也不用过来找我了。”   “哥哥慢走。”   看哥哥今天这么着急地要去学校估计早上也有事儿了,不过这样也好,幸村精市先走,正好断了我想问那么多问题的念头,等时间一长,好奇心没那么重,我也就不会问了,若不然一大早脱口而出‘你昨天怎么没上我’这种话,实在是太挑战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慢吞吞地拉开椅子,我细嚼慢咽地吃完面包,喝光牛奶,然后把杯子端去厨房里洗了,再背好书包去学校。   ……   ——————————————————   ……   穿过走廊要进教学楼的时候,我恰巧看见Mitty走在我前面没多远的距离,于是小跑两步追上小水,跟她一起进班级。   小水一边走路一边拿着上面写着英语单词的小卡片在背,我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地想问昨天的情况,老是被她无视,搞的我纠结的不行。   打开教室门,吉田春业已在座位上坐着了,Mitty身为春的邻座,自然走过去跟春打了招呼:“早上好春,今天来的真早啊。”   一脸天然呆的吉田春回答水谷雫:“只要想着今天又能看到雫就一下子醒过来了!因为睡不着所以就早点来学校了!”   (⊙o⊙)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大进展!不然春今天怎么会这么大胆!   我一脸八卦地走过去用胳臂肘捅了捅Mitty,想揶揄她两句,还没说什么呢,小水就一脸通红地仰面把脸砸在桌面上了。   ……   第四节课下课,我想拿着便当叫Mitty一起去楼顶吃,回个头却发现小水不见了……佐佐原宗平说水谷雫拿着模拟考的试卷去老师办公室问题目了,我随即跑到班导办公室门口往里瞅了一眼,小水不在里面……   “我刚看到吉田同学往三楼的安全通道那边走了,大概水谷同学也在那边吧。”   “谢谢。>   ///< 这个大岛同学眼光不错!   “夏目?夏目是个好人哦,她是我的朋友,还有阿佐,他也是我的朋友哦。”   嗯嗯,我们都是好朋友!   “啊?那还有那个女生吧?总是扎着双马尾,成绩很好的水谷同学,她也是吉田同学的朋友吧?”   听到这里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了,为什么说到Mitty的时候这个大岛同学会……难道说大岛同学喜欢春?!   “你说雫吗?雫是我喜欢的人哦!”   Good job春!对你竖起大拇指!   “是……哪种喜欢?”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再不出现,春这个天然呆搞不好会说出什么‘就是喜欢朋友的那种喜欢啊’这种话来,我可不能让春在无形之中给小水把情敌都树立起来了!   “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Mitty呢?”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6 跑出来了   ——>>「有一股莫名熟悉的香味从我鼻间一扫而过,强大的撞击力擦过我的右肩膀,带动起了我整个人向左旋转了两圈,我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把向前倒了下去!」   “哟夏目,我们正在谈论你们的事情呢。”吉田春看到我后朝我挥了挥爪子,接着向我介绍和他坐在同一格台阶上的女生:“这位是班长,大岛千鹤,她没有朋友,所以一直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吃饭。”   春在说到大岛没有朋友时脸上的笑容依旧很阳光,一点儿都没有顾虑到大岛同学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而不舒服。   “呃……”   带着眼镜一头短发的大岛千鹤明显因为吉田春的话而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要是我被别人介绍的时候,说成是没有朋友的孤僻症患者我也会很尴尬的,即使事实的确是这样。   “我明白的大岛同学……没有朋友的这种孤独感……”我上前两步,走到大岛千鹤的面前,接着捧起她的一只手,一脸诚挚地道:“所以我们成为朋友吧!”   ……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我、春、小水、三个人以前都是独来独往的独行侠,但是现在我们三个人聚集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小团体,而且这个小团体里面还夹杂了一个人缘挺好的佐佐原宗平,那现在再加入一个大岛千鹤也不成什么问题。   大岛同学因为入学的时候感冒而缺席了两周的课,再次回到学校发现班级里的人际关系已经形成了,所以迫不得已装成喜欢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样子;春是习惯了用暴力解决问题,开学就因为揍了学长而休学,大家都害怕他所以交不到朋友;Mitty是因为她的人生只要学习就好,而我则是因为自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管得严……   各有各的原因,不过既然现在我们几个人都聚集在一起了,那就都是朋友啦!   朋友这种生物对我来说像是稀缺物种,所以Mitty和春还有佐佐原同学他们三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非同一般的重要,我不知道大岛千鹤同学对于春的感情是不是很深,也不知道春他明不明白大岛同学似乎对他有那么点意思,我只知道Mitty和春他们这一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去拆散他们。   但是也很有可能是我自己猜错了,毕竟才凭借那么一句话就判定大岛千鹤同学喜欢春,这也太过武断了,还需多加观察。   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围拢了好多人,好多男生女生在低声议论着‘这个男人是谁啊’、‘是来收保护费的吗’之类的话。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出现了,竟然有这么多人围观,如果是其他学校想要来闹事的不良少年,早就被老师赶出去了,居然还能让这么多人围着他看,我便凑上去张望了几下,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春的堂哥三泽满善。   我注视着被围拢在人群中,带着墨镜叼着香烟的那个男人:“阿三哥?”   “夏小目?”三泽满善看到我后推开站在他身边的人,向我走过来,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盯到我的身上来了,让我有些不适,他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我食指屈起抠了抠脸颊:“那个……阿三哥今天是来找春的吗?”   ……三泽满善来学校不是来找春的还能是来找谁的?但是根据阿三哥刚刚说的话,为什么我会以为他是专程来找我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啊,不是,我今天是专门来找夏小目的哦。”三泽满善把叼在唇边的香烟用食指和中指夹走,弹了弹香烟前面已经燃尽的烟灰,再次放到唇边叼上。   “学校里禁止抽烟的阿三哥……”   我看着从三泽满善的口腔里呼出来的一团团烟雾,皱了皱眉,约莫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会有风纪委员过来赶我们了,阿三哥不是学校里的学生,没办法惩罚他,那错就全部在我身上了……   而且哥哥的好基友真田弦一郎还是学校里的风纪委员长,这事儿不传到哥哥的耳朵里去实在是情理难容,何况现在还是放学的时间点,周围的同学这么多……   “我们去别的地方谈吧。”说完还没等三泽满善发表什么意见,我就自顾自地出了学校,往马路对面走。   ……   ——————————————————   ……   “棒球中心今天不开业吗?阿三哥这样出来的话……”   我们俩肩并肩地走在人行道上,三泽满善之前说有事情要跟我说,但是走了一段路也没见他开个头,反倒是我先把话茬抛出来了。   “夏小目你喜不喜欢吃甜点?我请你去街角的点心屋吃新品的抹茶甜甜圈吧!”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和身边的男人不是活在同一个次元里……不然他为什么答非所问……   “……阿三哥我不想去点心屋吃甜甜圈。”   幸村精市网球部里的丸井君是甜食*好者,因为打网球消耗的体力太多,所以极需要卡路里来补充,长此以往形成了吃甜品的*好,学校旁边的甜点屋丸井君他怎么可能放过……   “是这样啊……”三泽满善若有所思地拍了拍额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那我去买冰激凌好了,夏小目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回来!”   “诶!阿三哥你别去……”   我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跑远了……话说阿三哥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干嘛来的啊?只是单单想请我吃东西吗?可是他刚刚又提到了春不是吗?   我疑虑得要命,又不敢随意离开,省的三泽满善等下回来了找不着我。   转身在附近找了个休息凳坐下,这一坐就坐了将近二十分钟,三泽满善才回来。   “抱歉抱歉,店里面排队的人有些多,耗了点时间,夏小目快吃吧!”   三泽满善把左手握着的香草甜筒塞到我手心里,然后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扯着衣服领子往里面吹凉气,满头大汗。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阿三哥为了给我买个冰激凌跑了那么长一段路,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伍,他自己还没得吃:“阿三哥……”   我想把甜筒塞回去让三泽满善吃了降温,可看了看快要融化得滴下来的奶油,我把嘴凑了上去,决定还是自己吃掉好了,省的三泽满善和我推三阻四的,说这是专门买给我吃的,结果冰激凌化了一手的甜腻腻那就悲剧了。   我握着甜筒舔了一圈,又舔了一圈:“春的事情……”   “春的哥哥,也就是优山,要让春退学回家。”   ……   ——————————————————   ……   当三泽满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手里的甜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白色的奶油在地上化开了一片。   我愕然地瞪大眼睛转头看向三泽满善,希望他下一句话是‘开玩笑的啦夏小目’,但是他没有,阿三哥继续道:“春现在住在我家里,他老爸啊,怎么说呢?是个很严厉的人,春在上初中之前就被拒之门外了,因为他是个处处惹祸的问题儿童,不知道怎么的春的爸爸突然改变了想法,说要让春回去,所以叫优山来说服他……可是现在春连优山都不肯见,优山可是站在春这边的呢。”   “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论自己的影响力在吉田春心目中的重要性,怎么排也应该是Mitty第一位啊,阿三哥怎么会找到我跟我说这个,而不是去找水谷雫跟小水说?   “优山去找小雫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夏小目。”三泽满善双手向后一撑,靠在了椅背上:“你再去跟棒球少年讲一讲,你们三个人一起跟春说,春肯定会听你们的。”   ……这也不一定,要知道吉田春那个大怪物脾气倔起来的话,横冲直撞地像头斗气满满的牛一样呢。   “春现在有了你们这群好朋友,优山又不是来带春走的,我希望春能和优山好好谈谈,你们肯定也不想让春退学的不是吗?”   阿三哥的最后一句话真往我心里戳进去了,春要是退学了,Mitty一定会很寂寞,为了治疗情伤恢复学霸模式,然后她肯定就不会要我了……TAT   想当初我死皮赖脸地要让Mitty教我数学,小水冷淡地要死,还是春的关系小水才会教我的呢。QUQ   我们四个人的关系就像是长方形的桌子一样,缺失了哪个桌脚,桌子都会摇晃,都会不稳。   “……我知道了阿三哥。”我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郑重道:“我会和春说的。”   “嗯,那麻烦你啦夏小目!”三泽满善见我答应了,好像任务完成似得松了一口气,他也站起身来:“那我送你回家吧夏小目。”   “不用了阿三哥,我可以自己……”   “砰——”   有一股莫名熟悉的香味从我鼻间一扫而过,强大的撞击力擦过我的右肩膀,带动起了我整个人向左旋转了两圈,我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把向前倒了下去!   “抓住她!快点抓住她!”   “天哪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可以把一个疯子从医院里面放出来!”   “快!快抓住那个精神病人!”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7 母上大人   ——>>「左手握住右手,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让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因为疼痛而停下哆嗦,这才动了动唇瓣,对妈妈挤出一个笑容来。」   眼看着我就要一脑袋砸向灰不溜秋的地面上,那因为刚刚被我一松手掉在地上而化开的白色奶油面糊个圣诞老人出来了,三泽满善眼疾手快的长臂一伸,我稳稳当当地被阿三哥捞了起来。   “快!快抓住她啊!”   “别让她跑了!”   身后跑过来几个穿着医院里的护工服和白大褂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全部都指着前面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穷追不舍,大吼大叫。   顺着他们跑的方向我转了个身,向前看去,原先只是因为香水的味道我似曾相识,所以我心存疑虑,并不是很确定,因为那个牌子的香水全日本也不只有妈妈一个人喷,可现在前面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的背影实在是让我太熟悉了,熟悉到简直让我触目惊心。   我揉了揉眼,发现妈妈还在,没有消失。   这不是我的幻觉,也不是我的猜测,是现实,是真实的。   即使这一年多来,我去疯人院里看母亲的次数被自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压制的寥寥无几,但那个女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是认得的。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啊!   我无法接受,因为那个人可是我的妈妈啊!她可是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啊!没有她,怎么会有我?!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我都梦见曾经那个穿着虽不雍容华贵,但气质高雅夺目的妇人抱着我温和地微笑,带着我去公园里荡秋千,去放风筝,带着我去各种各样好玩的地方,给我买好吃的食物,买好玩的玩具,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名字,然后说‘我*你’的场景……   可是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为我的母亲——幸村有香她疯了。   我看着那群护工和医生追在妈妈的身后,看着妈妈一头凌乱的发丝因为奔跑而在空中飞扬,看着妈妈没穿鞋的双脚上还套着两根粗长的白色麻绳,我整个脑袋都‘嗡’地一下炸开了,像是脑袋里本来就装有一颗定时炸弹,现在时间到了,引爆了。   我没有办法把眼前的这个疯女人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和蔼可亲,温柔得像是水做的一样的女人联系起来。   上一次去疯人院里看妈妈的时间是在几月几号?如今呢?今天是几月几号?上次医生不是还对我说,我妈妈的病情虽然目前没有好转的迹象,但也不至于会越来越糟糕吗?   那现在妈妈是怎么回事?现在在大街上乱跑的妈妈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我看着妈妈一边回头一边向前跑,她看那些追她的护工和医生像是在看恐怖片里的鬼魂一般,那般惊惧,那般惶恐,好像自己只要慢一拍,就会被他们抓回地下的十八层地狱里,一层一层地受尽酷刑的折磨。   “妈妈!”我忙不迭地推开手还圈在我腰上,保持着捞我起来姿势的三泽满善,向着前面的母亲跑了过去:“妈妈!”   我一边跑一边叫她,双脚迈开到身体最大可接受的幅度在向前面的母亲跑过去,想着如果妈妈的脑海里还存留着对我夏目朝子这个女儿的印象,她至少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可是妈妈却没有……   她一个劲地向前跑,使劲地向前跑,就算回过头来的短短一瞬间,妈妈的目光也不是停留在我身上,而是我身后的那群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工和医生身上。   她一边跑一边大叫,从唇边飞出来的词我一个字一个音都听不清,只觉得妈妈是在一通乱吼,嗷嗷嗷地乱喊。   “妈!妈!”   “夏小目!”   身后的三泽满善在我跑了一段距离后回过了神,他人高腿长,没跑多少步就追上了我,三泽满善猛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想要迫使我停下来,可是现在的我怎么停得下来啊!前面的女人是我妈啊!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啊!   我来不及长篇大论地向阿三哥说明,只好长话短说,用四个字来概括一下,解释我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非要追上去不可:“那是我妈!”   说完三泽满善扣在我手腕上的爪子就自动松开了,我感激地看了阿三哥一眼,接着转身就往妈妈跑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妈妈!我是朝子啊!”   ……   ——————————————————   ……   妈妈跑到人行天桥上面去了。   我看着她跑得气喘吁吁,站在天桥上扶着旁边的栏杆休息,却不敢上去跟妈妈说话,只能傻傻地站在一边,等后面妈妈的主治医生跑上来。   第一是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跟妈妈说什么,第二是我怕自己说错了话,会刺激到妈妈的神经,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如果再被什么外界因素影响,保不准妈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   刚才妈妈还对我说:“你要是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妈妈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妈妈知道她跳下去会死吗?所以用这个来威胁我别过去吗?那现在的妈妈是清醒的吗?   觉得是,又觉得不是,假如妈妈是清醒的,那她便知道我是谁了。   我是她女儿,她怎么会让我离开她远点儿?   我的心脏抖了一抖,像是这个器官被单独隔离开了身体,放在过山车上乘坐,‘咚咚咚咚’地跳得飞快,一声一声犹如雷神在敲击鼓面。   ——为什么妈妈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精神病人不是都不允许踏出医院一步的吗?看妈妈的双脚上还套着麻绳,那是不是代表着妈妈被医生里的医生和护士捆在床上了?!妈妈的病情严重了吗?!为什么没有医生打电话给我来通知我!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的情况我会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脑袋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像是爆米花爆好了似得一个个跳跃出来,止都止不住。   “妈妈……”   我尝试着向妈妈走进了一步,妈妈却害怕地连连后退:“走开!你给我走开!”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纯白的画纸,嘴唇上一点鲜艳的红色都不见了。原本记忆中那个总是温婉地梳着发髻的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让我熟悉又陌生得不敢去靠近的疯子了。   左手握住右手,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让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因为疼痛而停下哆嗦,这才动了动唇瓣,对妈妈挤出一个笑容来:“妈妈……我是朝子……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朝子啊……”   ……温和,一定要尽量温和地跟妈妈说话……   “滚开!你才不是我的女儿!你这个魔鬼!以为装扮成了朝子的模样就可以迷惑我了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妈妈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扶在栏杆上的双手像是握着武器一般向我挥来:“恶心!你以为让我怀了你的孩子就可以占有我了么?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这个杀人犯!强女干犯!绑架犯!”   妈妈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只以为她把我当成了来挟持她的绑架犯,想要掳走她:“不是的……妈妈我是朝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说自己的身份,希望再三的强调能让妈妈的思绪往正常的方向走一点,但是我的话完全没起到任何的效果,妈妈好像认定了我是某个人:“杀人犯!你以为杀掉他我就属于你了吗?!你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去坐牢!”   妈妈是在疯人院里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了么?还是妈妈在医院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的思路飞一般地旋转起来,以前幸村精市逼着我看的恐怖片里面的情节一点一点地被翻出来,什么医生拿医院里的病人当小白鼠,强行给他们洗脑,灌输不属于他们的记忆,然后再观察他们,解剖他们,从而从试验中得到他们想要的数据……   我的脑袋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妈妈是不是也被那些医生给洗脑了?!   不行!我要快点回家跟幸村精市说要让妈妈转院的事情!我不能让妈妈像只小白鼠一样地被别人当试验品!还有……还有藤吉聪美那边我必须要快些着手了,我要带着妈妈离开日本!   “她停下来了!快点上去抓住她!”   就在我思考间,身后十几个穿着护工服和白大褂的人一拥而上,把妈妈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不是疯子!你们放开我!”   我惊讶于他们对待病人的方式竟是如此的暴力!   妈妈被四个人分别按住双手双脚,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在用麻绳捆绑,我几乎不受控制地扑上去和那个医生拉扯,想要将他手中的麻绳抢夺过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这哪里有半点医生的样子?分明就是医冠禽兽!真不敢想象我不去疯人院里看妈妈的时候,妈妈就是遭到这样的待遇!   也许是我长时间没有去疯人院里看过妈妈了,导致妈妈的主治医生都认不出来我就是这个病人的女儿,他只当我是个过路人,随便说了两句就想打发我走了:“这个病人的病情很特殊!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多加解释,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这个病人的危险系数很高!”   “她是我母亲!”   在医生呆愣的一刹那,我瞄准了时间差将麻绳从医生的手中夺了过来,想着能让妈妈少受些苦头,别绑着她的手脚让她受罪,却没料到妈妈一回头,竟在我的手腕上一口咬了下去!   “啊——!”   手腕上的剧痛一下子袭来,我惊声尖叫!条件反射地想要甩手将妈妈的牙齿震开,却被医生一把按住!   我死死地咬着牙看他!   “注射镇定剂!”   医生一声大吼,站在他身后的护士小姐立刻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里掏出一根针递给他。   随着药剂一点一点地注射到静脉里去,我手腕上的疼痛也开始减轻了,没几分钟的时间,妈妈就松了口,两眼一翻,睡过去了。   我把手腕从妈妈的牙口下拿出来,上面有着一排清晰的牙印,凹下去的皮肉上,甚至还渗出了一点点的血丝。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48 被咬一口   ——>>「妈妈打了镇定剂,短时间内都处于比较安宁的昏睡状态,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对着川田信史鞠了个躬,我捂着口鼻就一路直奔向洗手间。」   盯着手腕上那块被妈妈咬出来的牙齿印,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皮肤上,血珠一颗一颗,由小小的圆形慢慢汇集,变成一颗大血珠,然后顺着皮肤的纹理,从旁边滚落。   手腕上的疼痛感像是被屏蔽了一样,刚刚妈妈一下口我痛得几乎整个人都弹起来,现在却是一丁点的痛楚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了所以都感觉不到了。   我捂着手腕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看着被男护工背在背脊上已经陷入昏睡的妈妈,张了张口,想要问妈妈的主治医生关于妈妈的情况,但是发现自己要问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从下口。   “你是夏目?”   妈妈的主治医生是个眼镜框上镶嵌了一圈金边的男人,叫做川田信史,看起来斯斯文文,颇有一股书卷气息。   现在的川田信史看起来有些狼狈,和印象中一向整整齐齐的男人差别很大。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领带上的领夹也没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因为刚才帮妈妈注射镇定剂的时候,妈妈大力挣扎而掉在了地上,摔出了一个蜘蛛形的裂痕。   川田信史对我说话的时候眼睛眯得深深的,大概是没有眼镜所以无法定住焦距的缘故。   听幸村精市说川田信史的爸爸也是医生,专攻精神科,算是子承父业,而且川田信史本人又是从奥地利的维也纳大学学成归来的海归,妈妈在他的治疗下有着很大的康复机率。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原本我抱着的‘只要妈妈康复了,回家了,爸爸也会回家来的,然后我们全家又会像以前一样其乐融融’的念头,一点一点地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圆点。   不过这完全怪不到川田医生的身上,毕竟精神病这种疾病很难治愈。   “嗯。”我点了点头,回答川田信史的问题。   川田信史弯下身,把掉在脚边的眼镜捡起来,接着捏起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的一边衣角,擦了擦眼镜上的灰尘,说:“你母亲现在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对同病房的病人和照顾她的医护人员都有暴力倾向,又拒绝药物治疗,我建议把你母亲送到我们医院C区的封闭式治疗重症区,强行灌药……”   “不要!”   对于川田医生的建议,我知道该接受,妈妈刚才对我手腕下的那一口一丁点都没保留,牙口把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把妈妈送进封闭式的重症区里去治疗。   那里面的病人多半都是被家里人放弃了的,送进去,也就出不来了,护士定点送药,定点吃药,病人都被绑着四肢捆在床架上,吃喝拉撒都定点由护工来料理,半点由不得自己,妈妈怎么受得了?   ……我看不得她那样。   “可是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医院的其他病人……”川田信史把眼镜带上,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母亲对医院里其他的病人造成的伤口,如果有病人家属要求赔偿的话,我们家一定会出这个费用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拜托你了川田医生,请一定不要把我母亲送进重症区!过一段日子我就会离开日本,我会带着我母亲一起离开的!”   有时候医院也会不经过病人家属的同意,直接将病人转移至C区,等病人家属来看望了,再将病人转移出来,这种事情曾经在新闻上报导过,并不是没有,我害怕这种事,更怕妈妈进去了之后活得生不如死。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知道了。”   得到川田医生的保证,我万分感激地弯下腰去,对着面前的川田信史行了个大礼:“谢谢你了川田医生!”   ***   三泽满善追上来的时候,我正和川田信史医生说完话:“春的事情我会办好的,阿三哥你不用担心了,我……我还要送我母亲回去,阿三哥你先……先……”   ‘你先离开吧’这种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觉得像是在轰对方快点滚蛋一样,不过我都起了个头了,阿三哥肯定能猜得到我的意思。   “我一起,等下送你回家。”   “……”   对方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没有去照做,相反还选择了另外一种让我起头皮的方式……   “……阿三哥谢谢你了,但是其实你不用……”   “没关系的,夏小目你不用客气了。”   “……那……好吧,麻烦你了阿三哥。”   ——————————————————   我不想让三泽满善和我一起送妈妈回疯人院,其实是不想让阿三哥了解妈妈的具体情况,例如病情怎么样了,住在哪家疯人院,还有关于我家里的一切事宜。   但是现在阿三哥送都送了,我又找不到什么话来推辞,摆明了说‘你快点走吧,我现在这个时候不想看见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三泽满善是吉田春的堂哥,我和春又是好友的关系,再说三泽满善本也是好意……   让三泽满善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他不肯,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还有一群护工把妈妈送回疯人院里去,好在阿三哥并没有问我什么,也没有去问妈妈的主治医生川田信史什么,不然我真不好意思和他一个大男人红了脸粗了脖子。   看着护工把妈妈的四肢绑在床架上,我心里翻江倒海似得五味陈杂,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胸腔里像是憋着一股气,呼又呼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麻烦川田医生多费心了。”   妈妈打了镇定剂,短时间内都处于比较安宁的昏睡状态,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对着川田信史鞠了个躬,我捂着口鼻就一路直奔向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我用双手接了一点水就往脸上扑,扑得满脸都是水,领子都湿了才停下来。   缓缓地抬起脸,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心脏‘砰砰砰’,一下一下地跳动让我都能听见声音了。   耳鬓的发丝被水打湿,黏在了脸颊上产生了轻微的酥痒感,额前的碎发也湿漉漉的,正在向洗手盆里滴着水,睫毛上的一颗颗小水滴顺着眨眼的动作汇集到鼻梁上,又顺着唇瓣流到下巴,最终‘啪嗒’一声,砸到光滑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我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沿,支撑着自己大半部分的体重才不至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看到那样的妈妈,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一丁点都不剩下了。   ……为什么妈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当年的妈妈到底和爸爸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家到底怎么了?   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在脑海中集合,像是军训时的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一个个站好,一排一排整齐地排列好,接着又像是教官喊了解散般,全部都乱哄哄地团到了一起。   脑子里很乱,心里面更乱,我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在大雾中追寻了半天,却什么东西都摸索不到,伸出手来,面前的除了雾霭还是只有雾霭。   “想哭的话就哭吧,不用憋在心里。”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很意外三泽满善居然就待在外面等我,我看着他伟岸的身躯站在面前,攸然就萌生了一种想要靠在阿三哥的肩膀上大哭一场的冲动。   “阿三哥说什么呢,”我皱了皱鼻子,接着用一种特别明朗轻快的语气回复他:“我才不想哭呢。”   在朋友的堂哥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更别说是做出来了。   三泽满善听了我的话后拍了拍额头,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夏小目你这样会很累的。”   “……”我垂下眸子,片刻间没了言语,半饷才抬起下颚,对着站在眼前的三泽满善说:“阿三哥你送我回家吧。”   ***   经过下午看见妈妈在大街上疯跑的事情,我觉得今天一天都过的很糟糕。   忘了问川田医生为什么妈妈会从医院里跑出来,大概也是我潜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被三泽满善送到离家还有一条马路的距离时,我对他挥了挥爪子,说不用送了。   “夏小目你一个人可以吗?”他的话语里掺杂着一丝丝的担心:“我看着你进去再……”   “阿三哥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我对三泽满善摆了个鬼脸:“我明年可就是高中生了!”   三泽满善固执地站在原地,说要等着我的背影在他的眼眸里变没了再转身离开,我耸了耸肩,对他眨了眨眼,道:“那我走啦阿三哥!”   过一条马路也不过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已站在了家门口。   拿出钥匙转动门锁,把鞋子在玄关处脱了接着放好,我想先去冲个澡,把身上疲累的感觉都冲走,却听见关着的卧室门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呜呜’的哭泣声。   我头脑一热,随即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得发起抖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对妹子一条心!一一+   Paragraph 49 谁要死了   ——>>「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流失,我觉得在自己的身体里的那些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好像也变慢了,变得慢腾腾的,然后……它们就都停止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接着大力地推开房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幸村精市他不在里面。   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这还是我早上起来叠好的。床单既干净又整洁,上面一丁点的皱褶也没有,完全没有人刚才在上面蹭过或者坐过的痕迹,就如同我早上离开时的那样。   “嗯嗯……啊……”   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还在没羞没躁地继续播放着,一遍又一遍,没有停止,没有间歇,也没有顿格。   寻着声音,我转过脑袋向发出声音的物体看过去,原本放在角落里的写字台上多出了一台录音机。   在现在这个年代还用录音机的人已经很少了,MP3具备了所有录音机的功能,而且既小巧又方便随身携带,还不用更换磁带,家里不是没有MP3,所以眼前的这台录音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换句话来说,我根本就不记得家里面有买过录音机这种东西。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很快又莫名其妙得消失掉了,可能因为并不怎么重要的关系,而此时此刻,我的脑袋里除了冒出要去把那台录音机砸得粉粉碎的念头,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透明的卡盒里,棕黑色的卡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转轴上,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正在把我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吸入进去。   我直直地盯着那台录音机几秒,接着猛地冲了上去,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把写字台上的录音机一下子捧了起来,随即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砰——”   一声脆响后,那塑料制成的录音机外壳就轻易地碎开了,白色的碎渣飞溅得到处都是,录音机里面的那盒磁带也被弹了出来,还正好掉落在我的脚边。   我低垂着脑袋,眼眸定定地往下看去,脚边的磁带上那两个轴孔就像是人的一双眼睛,对着我睁得大大的,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只能用弄破它的宿主这种方式来宣泄。   左脚不受控制的慢慢抬高,之后——我狠狠地一脚踩了下去!   一下还不够!   “咔嚓——”   “咔嚓——”   “咔嚓——”   听到卡盒连连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四分五裂的声音后,我才停下动作。   蹲下身,仔细地瞧了瞧碎得都看不清楚本来面目的卡盒,我慢悠悠地将盒子里面的磁带整根抽了出来。   ……   ——————————————————   ……   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不对,应该是已经疯掉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卧室里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抢劫犯彻底清扫过一遍的房间一样,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部被我摔掉了,连床上的枕头也不能幸免,里面白色的鹅绒散落了一地,洋洋洒洒地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哥哥在我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在房间里放置了录音机,把我的声音全部都录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幸村精市要这样做,也完全想不出来哥哥做这种事情的动机,可幸村精市就是干出了这种事,这种让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脑门上的神经一凸一凸地跳跃着,像是马上要从身体里分裂出来的一样,我喘着粗气,看着原本有条不紊的房间布置变成了现在杂乱无章的局面,依旧脑子里空白一片。   我想了很多,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哥哥!哥哥你出来!”   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不去找幸村精市问个明白,我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我一边大口呼气一边从卧室里冲出去,打开厨房的门,打开客厅里洗手间的门找幸村精市,但是里面都没有他的身影。我跑到幸村精市的房间门外一下一下地用手掌拍,直将门板都拍得震动起来:“幸村精市你给我出来!”   哥哥肯定在家里!录音机肯定就是他故意放在我的房间里的!那卷磁带也是!幸村精市让我听到那些声音的目的是什么?哥哥究竟想要干什么?!   ‘啪啪啪啪’,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一声盖过一声,每一次的拍击我都用了比上一次更加大更加多的力量,手指的关节处磕在木质的门板上咯得生疼,连带着门的微震,被皮肤肌理包裹下的骨头也跟着一起颤动起来。   “幸村精市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你这个疯子!”   在我听到那盒磁带的时候我的情绪就不受大脑的操控了,哪个男人会在和自己的女人做*的时候放录音机,把对方口申口今的的声音全部都录下来?何况和幸村精市做*的还是作为他妹妹的我!   家里到处都找不到哥哥,那幸村精市肯定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反锁起来了!   我的想当然让我摔了一个大跟头,因为在我喊完的一瞬间,身后就有一条结实的手臂从我的背后圈过来扣住我的腰,接着又一条手臂从我腿弯处轻轻一抬,我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来了!   我吓得惊叫出声,双手双脚拼命地挣扎,在回过头看见抱住我的那个人就是幸村精市时,我挣扎得愈发厉害了。   “疯子!变态!”   一看见幸村精市的这张脸,我胸腔里一团一团的火焰就像是加油站蓦地被乱扔烟头的人引起了一场大火一样火势冲天,真恨不得撕了他!   以往在面对着哥哥的时候,从心底里产生的那股恐惧感眼下完全被愤恨盖了过去,我掐着幸村精市的手臂试图让哥哥松手将我放下来,幸村精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连眉头都没见他蹙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冷峻的如同冬日零下几度的湖面一样,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掐的不行我就用捶的,捶得不行我就用捏的,捏的不行我就用打的,可是不管我在幸村精市的怀里怎么挣动,怎么扭动,怎么往哥哥的身上挥拳头抠指甲,幸村精市都没有反映,哥哥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打在他身上的力气他都感觉不到。   打没办法我就只能动嘴皮子骂他:“神经病!”   幸村精市抱着我走回被我弄得满地乌七八糟的我的房间,接着将我向空中一抛,扔到床上去。   幸村精市用的劲很大,我‘砰’地一下子脊梁骨撞到床板上,疼得泪花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只觉得肋骨都断了。   身体的震动让我眼睛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开始犯模糊,像是迈入了老年期的人得了白内障似的,眼珠子前面有一片白茫茫的东西遮挡着。   我还没来得及将眼泪憋回去,哥哥就手里不知道提了一个装着什么东西的袋子爬上了床,幸村精市将袋子反过来,接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倒到我的身上来。   “扑咯咯咯。”   袋子里装着的东西带着尖锐的凸角,从幸村精市举着的高度砸在身上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被砸得上半身疼得要命,想要挥动爪子将幸村精市的手打开,却被哥哥骤然一下子掐住了脖子,他俯下身近距离地逼视我,一双上挑的狭长凤眸里露出幽暗的光:“没错,我就是变态,我就是疯子,你知道刚才掉在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吗朝子妹妹?”   眼前的景象才刚刚恢复了一点清明,又被不断涌出的泪珠朦胧得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活在水里的鱼,而现在的幸村精市就像是一个渔夫,正洒了一个渔网打算将我捕捞上船。   呼吸道被卡住,鼻腔因为没有进气只有出气而翕动得异常快速,连说话声都像是从嗓子缝隙里漏出来的:“……放……你放手……”   我握住幸村精市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想要掰开他的爪子,但是使劲挪了两下都没能成功,感觉越发难受了。   “放手?”他漂亮的淡紫色眼眸里燃起森森的火苗,连音量都拔高了好几度:“你做梦!”   哥哥手下的力气用得愈发得大了,好像是真的想要把我掐死在这张床上一样,我一涨红了脸,想要抬脚去踹他,可是腿使不上力气!   ……放……放开……   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流失,我觉得在自己的身体里的那些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好像也变慢了,变得慢腾腾的,然后……它们就都停止了。   ……   ——————————————————   ……   醒过来的时候我头晕得厉害,直起身子没撑住一秒就又倒了下去,于是我干脆眯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等觉得不晕了才起来。   下床的时候我看见房间里还是像之前我弄乱的一样满地的狼藉,地上都是枕头里的鹅绒,桌脚旁边是那个坏掉的录音机和那盒磁带。   本来以为之前和幸村精市吵架,还有被哥哥掐住脖子都是一场梦的自欺欺人的想法破碎了。我走进浴室里照了照镜子,脖子上有清楚到令人害怕的五根手指印。   ……幸村精市人呢?   回想起在自己晕倒前,幸村精市那副暴怒的样子和他掐住我脖子的面目表情,我觉得幸村精市那个时候大概是真的产生了想要掐死我的念头,不然他怎么会一直不松手?   ……还有……还有幸村精市扔在床上的那些东西……   我攸地想起了什么,从浴室里跑出去,可是刚才我躺着的那张床上除了人的印子,什么都没有。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尼酱不只刻录了声音,还有CD,每一次‘啪啪啪’都有,包括第一次~【艾玛剧透了   超·变·态!有木有!   妹子原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所以一下子就爆发了哈哈哈~   前面的温馨和宽容统统都是假的!变态的尼酱才是真·面目!   Paragraph 50 所谓针孔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能把磁盘或者光盘找出来一半,我就把装在你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全部都拆了,然后再带着你去医院看妈妈,怎么样?」   按照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掉在我身上的东西,以触感来说,我怀疑是一盘一盘的磁带。   既然幸村精市都做出了录音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那他肯定也干了不只一次,我们在床上颠龙倒凤了那么多回,说不定幸村精市次次都录了音。   ……我要把那些磁带都拿回来,然后统统销毁掉。我不能容忍那些东西在我得知它们的存在后还无动于衷。   想法很天真,但是我必须这样去做。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录音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一想到每次我们在床上做*我所发出的声音会被刻录下来,我就整个人发冷,恶心地直想吐。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恶心,连看恐怖片里的连环杀人犯把肉票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切下来,或者把肉票身体里的器官赤果果地拿出来都没这样的感觉。   我打开卧室的门出去,看见幸村精市正交叠着腿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哥哥前面的茶几上放了一张光盘,正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十字形的光点对我的眼睛产生了一定性的刺激,强烈的光线照射得我又想流眼泪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指上竟有微微的湿润感。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念‘要冷静’十遍,接着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幸村精市走了过去,我问他:“录音带有多少盘?”   幸村精市是吃软不吃硬的,但我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好好地跟幸村精市说话,谁会在得知了那种事情后还能好好地平静下来啊!   幸村精市这个疯子!   他挑眉望了我一眼,从薄唇边倾泻而出的两个字几乎让我抓狂:“你猜。”   “猜个……”   我嘴一快,差点就把最后那个字漏出来了,幸村精市一个眼刀飞过来,脸色黑成了煤炭:“你敢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来你试试。”   哥哥最讨厌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同样也讨厌说脏话的人,我还记得自己国小的时候班级里有一大片的男同学为了彰显自己的牛逼,骂人的字眼常常挂在嘴边,好像只要这样就会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我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一天和哥哥放学一起回家,我跟哥哥说班级里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幸村精市听不惯的词语就从我唇边泄出来了,等我发现幸村精市生气,我们已经冷战了三天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个整日跟在幸村精市身后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他,屁颠屁颠转悠在幸村精市身后的小丫头片子,世界的中心都以幸村精市为准,于是哥哥对我的冷淡就成为了我那段时间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我一直都搞不清楚幸村精市是为了什么不理我,终于有一天,我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跑到他的房间里去抱住哥哥的大腿,然后把满脸的水渍都往幸村精市裤腿上抹的时候,幸村精市告诉了我他为什么会生气,从此以后虽不能说是谨言慎行,但最起码哥哥讨厌的话我是不会再说的了。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幸村精市了,我也不乐意跟在幸村精市的屁股后头转来转去的了。   跟幸村精市作对的念头坚不可摧,一年多来的情绪在我知道了他做出的事情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猜个屁!”   我愤愤地看着幸村精市,把哥哥不想听到的那个字的音咬的极重,随即扬起下巴,以挑衅的眼光瞅他:我说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如果说在我不知道幸村精市做出的那些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前,我对幸村精市的恐惧情感比较多的话,那我现在脑袋里的胆怯有三分之一都被气愤掩盖掉了,而且身体的主控权也被眼前这件恼人的事情夺走了。   幸村精市不喜欢听,我就偏偏要说,我就偏要他让我往西我往东,他让我往东我往西。   哥哥斜睨过来,一双淡紫色的美目讳莫如深,他说话时的嗓音低沉的像是锯子拉扯在木材上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好,很好。”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怒极反笑,性感的嘴角弯成弦月的弧度,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走近,接着哥哥扬起手,停在离我脸只有几厘米的半空中。   我以为幸村精市要打我一耳光,害怕地想要后退,但是心里强烈的反抗情绪让我站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幸村精市一巴掌挥下来,想着就算哥哥打我我也不能逃。   我不能怕,我已经怕了幸村精市整整一年了,我要鼓起勇气来面对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因为他早就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哥哥了!   前几天的温柔是假象,他在家烧饭做菜是装出来的,对我说话时温和的态度也是装出来的,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哥哥,变态!   意料之外的是幸村精市的手落在我脸上并不是挥下来的,而是慢慢的,慢慢地落下来的。   幸村精市的动作淑气得近乎让我产生错觉,我警觉地瞪他,后退了一步躲开幸村精市的手,胸脯因为喘气而剧烈的起伏:“为什么要录音!”   我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我完全是朝着幸村精市把这句话吼出来的,而且我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都颤抖了一下。   一连串的问号在自己的脑袋里挤压得像是沙丁鱼罐头,幸村精市究竟录了多少盘带子?分别藏在哪儿了?幸村精市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幸村精市勾唇淡笑,眸色阴沉不定的像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我高兴。”   他喜欢,所以他就这样做了!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像是一头刚刚被猎人打死了幼狮的母狮,暴躁地直想扑上去把幸村精市咬个稀巴烂:“疯子!”   “没错,我就是个疯子!”哥哥嘴角划出的弧度越咧越大,笑容也愈发地夸张悚人:“录音一共一百盘,不过不单单只有磁带,我还在卧室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刻录了两百张的光盘……”   图像!不是只有做*时发出的声音!还有图像!   幸村精市还没说完,我就气得脑门上冒青烟了,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我扑上去用尽了力气挥舞着拳头想要打他,将幸村精市那张还在笑的脸庞撕成一片一片的碎渣,却被幸村精市轻轻松松地扼住住手腕动弹不得。   幸村精市转了个圈,我的两条双臂便被迫交叠放在胸前,他将我抱在怀里,嘴唇贴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蹭了蹭,接着覆在我的耳廓上缓缓摩挲,低语道:“我把光盘和磁带都藏在家里了,不过具体藏在哪儿了……朝子妹妹你可以慢慢找。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能把磁盘或者光盘找出来一半,我就把装在你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全部都拆了,然后再带着你去医院看妈妈,怎么样?”   ……   ——————————————————   ……   幸村精市开出的条件,听起来对我来说很有利,但实际上我在一个小时之内是找不出一半的碟片或者是磁带的,如果幸村精市把光盘和磁带全部藏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又把他房间门给锁了,那我怎么可能找的出来?   开什么玩笑啊!五十盘磁带和一百张的光盘,在一个小时内怎么可能找的出来!   当幸村精市对我说出让我找磁带和光盘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冲回卧室,把卧室里哥哥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全部找出来,然后等哪天幸村精市出门,和他的好基友真田弦一郎或者是网球部里的其他人去打网球,那我就打个电话让专业人士来,叫他们把装在卧室里的针孔摄像头都拆了。   但是这样子的想法很快被枪毙了,我叫人来拆,保不准幸村精市会再装,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但如果是哥哥自己动手拆的话……   我看着他目眦欲裂,脸色铁青,胸腔里的怒火怎么都遏制不住:“你能保证全部都拆掉而且不再装了吗?”   “怎么现在连哥哥也不叫了?”幸村精市皱了皱眉,重点没放在我问他的话上,而是自顾自地对我说:“叫哥哥。”   我撇不开视线,但张开了嘴,对着幸村精市‘哥哥’两个字怎么都吐不出来。   满脑子充斥着的词语都是负面的,变态!恶心!神经病!疯子!禽兽不如!   幸村精市又说了一遍,这次用了命令式的口吻,好像是长官在对自己的属下发最后的通牒:“叫哥哥。”   我怒视着幸村精市,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我叫不出来!”   在我说出这五个字后幸村精市的眉头打了一个结,随即他双手往我腰上一扣,把我整个人都举了起来,我还没回过神来,人就被幸村精市抱着悬在阳台栏杆外面的半空中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51 他的态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上却一丁点的成果都没有,到最后的十分钟,我干脆放弃了。」   幸村精市抱着我站在阳台上,我半个身体倾斜着悬空,只要他一松手,我肯定就掉下去了。   我微微侧了侧眸子,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下面,本想估算一下自己离地面有多少距离,掉下去会不会摔个骨折什么的,但是这一瞄,却把自己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楼下是院子,院子里栽种着一排的仙人球,个个看起来又圆又大,像是一排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且仙人球上面的刺也是根根生长得长的令人害怕,密密麻麻的,活脱脱的一个炼狱级别的地方!   三层楼的高度虽然说掉下去不会摔死,如果摔的巧的话也只是皮肉伤罢了,但是那一排栽种的整整齐齐的仙人球……我被幸村精市扔下去,一定会被仙人球上面的刺给戳死的!   我头皮发麻,看着抱着我的幸村精市咽了口口水,生怕哥哥一松手就扔我下去了,我伸出双臂来勾住他的脖子,有些胆战心惊:“我……我害怕……”   刚才萌生出来的勇气被幸村精市这么一威胁,蓦得跑得荡然无存了。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冷眼看我:“朝子妹妹刚刚对我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呢?现在是怎么了?”   刚才的情况跟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刚才我至少还是脚踏实地地站在客厅的地面上的!   几分钟前的我还甚有骨气,想着不管幸村精市挥我巴掌还是揍我一顿我都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可是下一秒的我看着离自己没有多少远,还好像在对自己招手让我快点下去跟他们团聚的仙人掌就脸色煞白,想要对幸村精市妥协了。   ……我真是没用……   我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幸村精市,泫然欲泣:“哥哥你别吓我……快点把我抱回去……”   我鼓起来的勇气还没怎么用,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来了,为什么幸村精市总能找到各种办法来制着我!   幸村精市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朝子妹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稍微松了点圈在我身上的爪子,我立刻就感觉自己往下面滑了几寸,连忙把勾着幸村精市脖子的双臂收紧,让自己贴到他的胸膛上去:“哥哥对不起,哥哥你别吓我,哥哥快点把我抱回去吧……我真的害怕……QUQ”   我一连叫了幸村精市三遍哥哥,喊得自己都想抹自己一脸唾沫星子,没种!可是幸村精市还是没有把我抱回去,他就这么不为所动地站着,像尊石像似的。   我想挣扎,但是很怕自己在幸村精市怀里一挣扎,反而会让自己掉下去,我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幸村精市的肩膀上,极力营造出自己乖顺的样子:“哥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哥哥请你原谅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太生气了所以才会顶撞你……是我不够冷静……对不起哥哥……以后不会这样了……”   幸村精市听罢我的话后从鼻子里发音‘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算是这桩事过去了还是他对此表示觉得我的道歉不够诚恳还要再来一遍,我吻了吻他的唇角,就差没‘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哥哥不是还想跟我玩游戏吗?而且哥哥才给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磁带和光盘……现在已经……”   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我不知道,手表没带着所以没有办法看时间,但是如果不提哥哥刚才对我说的话,我约莫幸村精市真不打算把我抱过去了,说不定和我两个人在阳台上待上一夜吹冷风都有可能。   “是呢。”幸村精市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勾魂摄魄,紫眸与月亮倾洒下来的银华形成交融的美色,侧脸那一点阴影更是微薄到朦胧。   他点了点头,将我抱回客厅里,但没有稳稳当当地把我放在地上,而是一甩把我甩到了沙发上。   幸村精市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薄唇轻启:“去找。”   ……   ——————————————————   ……   我被幸村精市那一摔,后脑勺又撞在了沙发边的扶手上,即使沙发再怎么软我也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击撞。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得个重度脑震动,变成不会说话又没有意识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不可。   幸村精市这个变态究竟想干什么把我这么摔过来又摔过去的?   从沙发上爬起来我还觉得脑子有点晕,先前被幸村精市掐得缺氧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个得了重病,不久后将辞别人世间的癌症患者,四肢一点儿力都提不上来。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跄踉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幸村精市也没出手扶我一把,他就这样眼睁睁地让我的脚一扭,膝盖磕在茶几的桌角上碰出好大一块淤青。   我揉了揉磕痛的地方,重新站起来走向卧室的方向,幸村精市在我背后笑了一声,说:“我没有放在卧室里哦。”   我不想相信他,但又觉得幸村精市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毕竟这个‘游戏’是哥哥提出来要跟我玩的不是吗?那他应该不会给出错误的提示才对。   我转身开始在客厅里翻翻找找,在沙发上摸索,然后去厨房的洗碗机里找,把一个一个放着碗筷的柜子全部都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统统都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用爪子探了一遍,还有放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面也翻了一遍,可是……一样都没找到。   我开始怀疑幸村精市真的把所有的磁带录像带和光盘都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现在跟逗宠物似得把我哄得团团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上却一丁点的成果都没有,到最后的十分钟,我干脆放弃了。   “哥哥你把磁带和光盘全部都藏在你的房间里了是不是?所以我才一盘磁带和一张光盘都找不到,是不是?哥哥你在玩我是不是?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   除了自己的卧室和哥哥的卧室,我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半张光盘或者是磁带,我想要对幸村精市摆出一张笑脸,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我怎么会玩你呢?”哥哥向我走过来,紫色的眼眸眸底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漾出来:“是你太笨了啊,朝子妹妹。”   我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科学家放在迷宫里的小白鼠,走哪条路都找不到奶酪,也爬不到出口。   想了想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被幸村精市放碟片的,脑袋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地方。   ……难道说是仙人球下面?挖了个坑,埋在院子里面了吗?   我冷不丁地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忙不及地跑去储物间拿铁锹,想到院子里去把仙人掌都挖出来,但刚刚打开储物间的门,往里面探寻铁锹的身影时,哥哥又笑了,这次他还不单单只是笑了一声。   我茫然地转过脑袋,看着幸村精市不断颤动的后背,心里莫名其妙的厉害。   ……我又想错了吗?但即使是想错了……   哥哥怎么笑成这样?   可能变态的思维和正常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所以笑点也特别不同,当幸村精市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朝子妹妹真可*。”   我:“……”   ……我想幸村精市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不然他现在的样子怎么和刚才的差别那么大。   ***   磁带和光盘我一张都没有找到,所以装在我卧室里面的针孔摄像头幸村精市也不会去拆,这让我觉得很别扭,好像在家里自己时时刻刻都是赤裸着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干些什么,他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幸村精市所谓给我的‘游戏时间’一个小时结束后,他带我在家里转了一圈,从一些不起眼的,完全被我忽略过去的角落里找出了一些磁带和光盘,以此来告诉我他说的并不是假的,我数了数,他拿出来的东西远远不止说的数量。   “其余的磁带和光盘哥哥你把它们藏哪儿了?”   不问我心里不踏实,虽然问了幸村精市他也不到一定会说。   幸村精市抬起右手,四指屈进,独留一根食指对我摇了摇:“秘密哦~”   哥哥扬起的尾音真有一股余音绕梁的效果,成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不说,我自己又找不到,难道就任由那些恶心的东西留在家里面?   晚上睡觉前我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忧心忡忡的状态,幸村精市叫我进浴室洗澡我都害怕的要命,想着莫不是他在浴室里面也装了摄像头,但是一转念又未免觉得自己太过忧虑了,浴室里蒸出来的水雾迷朦,就算装了也拍不清晰。   冲澡的时候前面爆发的怒气都消得差不多了,本来幻想着要和幸村精市大闹一场,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景当真是实现不了……我果然硬气不了多久……   幸村精市今天告诉我的事情委实让我觉得浑身都难过,我不经开始回想自己今天一天做了些什么让哥哥不高兴的事情,得让他这么膈应我,难道是和三泽满善单独出去逛了一圈被哥哥知道了?可是我和阿三哥又没有做什么……再说幸村精市那个时候不应该留在网球部里吗?   那么是……妈妈逃出医院被幸村精市知道了吗?因为妈妈的主治医生川田信史给幸村精市打了电话?哥哥生气是因为医生的看管不力?还是因为我在没经过他的同意下见了妈妈?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思路出现了断层的局面,不对,还是不对,如果哥哥生气的是我见了妈妈,那他没理由说如果我找到一半的磁带和光盘就带我去见妈妈,毕竟我今天已经见到母亲了不是吗?   我想要尽快和藤吉聪美说我要离开日本的事情了,不只是为了妈妈,还为了我自己。在幸村精市告诉我我们每次在床上啪啪啪他都会录音或者是录像后,我整日整日的心神不宁。   在手机里装定位系统,在房间里装针孔摄像头,在学校里一下课就会有短信发过来,没有及时回复就会来电话,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二十四小时被警方看管着的犯人,而且还是一个犯了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大罪的犯人,一丁点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不管我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在注视着我,睡觉的时候是,吃饭的时候是,上课的时候是,就连在洗手间的时候也是!   真是疯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尼酱有人格分裂症,好兄长→坏哥哥两个模式自行切换。   妹子的性格注定爆发时间维持不了太长,况且面对的尼酱又是个超级大变态……   仙人球是爸爸喜欢的植物,是用来防止妈妈逃跑的【艾玛又剧透了   Paragraph 52 举办活动   ——>>「飞快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你一拳挥过来我一拳打过去。」   本来期终考试都是放在文化祭之前考掉的,但是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班会课上的时候,二宫纱子老师说今年先办文化祭再考试。   班上很大一部分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在底下乐得拍手,笑得跟朵喇叭花似得左摇右摆,脸上的表情都是清一色的‘这次考不好就有理由了,可以说成是文化祭上玩疯了的结果啊’的得意洋洋,明明就算是先期终考试再办文化祭也得不到什么好成绩的啊……   二宫纱子老师说,中午全校的执行委员都会去校方给学生会专门特例批出来的学生会办公室开会,每个班想要用哪个地盘举办活动就去提交申请,最后由学生会长安排最终的名额下来,但是我们班的执行委员……前两天生病了,今天正待在家里休息。   每个班的执行委员都有两个,一个正一个副,通常是一男一女,也映衬了那句古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我们班当初选执行委员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没有踊跃报名,二宫纱子就按照学号点名了男子一番和女子一番来担任。   二年级的时候性别为男的执行委员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他转学去东京的青春学园了,学校里的其他活动又有另外一个执行委员来张罗,于是空缺的位置也就一直让它空缺着没有人员填补上,这次中午去学生会办公室的名额空出两个,二宫纱子问谁想去,Mitty一脸严肃地站起来说她去。   小水有事情要去做,作为小水跟屁虫的春自然也一起报了名,但是鉴于吉田春同学的种种前科,二宫老师又派了我和佐佐原同学一起去,美名其曰让我们为班级作贡献,但其实是为了让我和佐佐原宗平看住吉田春别让春闯祸……   所谓文化祭,自然是整个学校都要举办的,高中部和国中部都要参加,所以开会时两部并不分开,大家都窝在一起讨论。   “高中部3年A班,申请一号楼一楼南边的位置。”   “高中部3年D班,申请一号楼一楼梯边的位置。”   “国……国中部2年C班,申……申请一号楼……”   “国中部的两年级也敢申请一号楼的位置?砍了你哦!”   “对……对不起!QUQ”   关于文化祭的会议开的并不是很顺利,因为大家都想抢学校里的好位置,显眼的位置,但班级这么多,学校里的好位置根本分不过来,所以也就必须要有些班级拿到不好的位置了,而这些班级也就是身为低年级的悲哀了。   像刚才这种低年级壮起胆子来申请好位置的少年不少,但很快就会被高年级的学长镇压下去,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会有层出不穷的出头鸟一个一个地飞出来。   “国中部三年B班,申请一号楼一楼入口边的位置。”   我因为不是班级里的执行委员,所以从来没有来开过执行委员的会议,本想把发挥的空间全部留给Mitty和佐佐原同学来解决,但是……   “水谷同学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国中部的从来都申请不到一号楼的位置的……”由于吉田春的关系而结识的大岛千鹤是我们隔壁班的班长,也担任执行委员这个职务,据说是因为她带着眼镜,所以班级同学认为她很能干,选举时有三分之二的同学都把票投给她了……   每年都举行的文化祭前几天的执行委员会议大岛千鹤肯定年年都参加,既然她都这么说,那……   我想回过头去跟Mitty说要不我们放弃一号楼的位置吧,可是脑袋才刚刚转过去,就听见吉田春故意压低了声音,沉声道:“国中部三年B班,要一号楼一楼入口边的位置,有什么问题吗?”   春霸气测漏地开了口,双手手肘向后面的桌子上一撑,接着将一双长腿抬起叠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的整个姿势行云流水线条流畅不带一丝一毫的停顿,摆完了之后更有一种让人连呼‘哎哟卧槽’的感叹。   这不是不良少年的标准坐姿吗春!   “咳咳,吉田学弟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开口说春的是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柳生比吕士,说起来幸村精市没当上学生会会长只当了个园艺委员挺让我纳闷的,十项全能的哥哥偏偏化学苦手,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化学,他的回答有点让人啼笑皆非:“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我要是说我讨厌大自然的味道能不能乘上火箭飞到火星上去居住?   “喂吉田,别太嚣张了啊。”   吉田春在立海大的名气和幸村精市差不多,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他的大名的,但让大家熟知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和幸村精市一样秉性温和、待人有理、成绩除化学外全优,而且会打又帅又拉风的网球,而是……春打架特别好,以一敌十都不成问题,且不论男女他的拳头在挥下来的那一刻都没有例外。   怕吉田春的人有很多,看不惯吉田春的人更多,于是此时此刻的情况……   “砰——”   “咚——”   飞快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你一拳挥过来我一拳打过去,春出拳力道十足,直把刚才推小水的那个学长打得摔出学生会办公室外面去了……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吉田春打架了,上次在体育课上我在顶楼的天台上也看到春在打架,但那时候离得远,视觉的冲击感没有现在这么直接面对面来得强烈。   一瞬间,旁边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同学都作鸟兽散状离开吉田春和被春打的那个学长五米远,估计大家都怕波及到自己,毕竟拳脚无眼容易伤及无辜。   “春!”   首先反应过来去拉架的不是和被打的学长同年级的人,而是Mitty,她冲上去一把扯住春的胳臂,却被吉田春一把甩开,结果还被春的一拳头正好砸在鼻子上……   (⊙0⊙)   “小、小水!”   我看着被春打了一拳然后一屁股跪坐到地上,用双手捂着鼻子的小水,连忙跑到Mitty的身边去想看她伤得怎么样了,却被小水一把推开,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还揪着学长校服领子的吉田春道:“我生气了春!从今往后你要离我两米远!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再靠近我!”   听见小水说不准靠近她后的吉田春回过了脑袋,一脸的茫然:“雫?你在开玩笑吗?”   有细细的血丝从Mitty捂着鼻子的手的指缝间慢慢流出来,红色的血滴在她葱白的指尖染出了一朵朵的血花:“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还真不像……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不能怪春,谁让高年级的学长为了走到春的身边去跟他说话而推了一把Mitty呢?   “小水……”   我想帮春说两句话,但刚刚叫了Mitty的名字,小水就义正言辞地把我给打断了:“别说了夏目同学,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带着同情的目光瞅了一眼已经完全呆滞掉的春,哦弥陀佛,春你自求多福吧。   ……   ——————————————————   ……   春的闹剧在小水的一句‘从今往后你要离我两米远!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再靠近我!’后结束了,作为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的柳生比吕士在和我们国中部的学生会会长热烈讨论下,决定给我们三年B班二号楼的教舍边上作为我们班举办文化祭活动的地方……   “这不是最烂的位置吗?”   班主任二宫纱子在得知我们带给她的这个消息后显得很疑惑:“水谷同学,你没有……”   二宫纱子瞥了一眼水谷雫,又瞥了一眼吉田春,在看见春满脸的擦伤和歪掉的领结后,二宫老师把矛头转向了我和佐佐原宗平:“吉田同学肯定又跟别人一言不合所以打起来了对不对?夏目同学,佐佐原同学,老师叫你们两个一起去参加执行委员会议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好好地看住吉田同学,你们两个辜负了老师对你们的信任,真是让老师太失望了……”   我&佐佐原宗平:“……”   对此除了班主任二宫纱子老师的摇头叹息,全班同学对我们只拿到‘二号楼的教舍边上’这块地盘也很不满,但在吉田春大怪物主动请缨去后院里拔草后,大家又消停了。   “吉田同学,在文化祭开始前每天的中午休息时间你都要在这里拔草!”——二宫纱子。   因为我们班的春闹事,所以第一悲剧的地盘就分给了我们,其次大家再讨论其他班级分配到的地点。   二宫纱子老师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让我和佐佐原同学再去跟学生会的人抗议,说都是因为我们两个没有把春看好所以才会这样……于是佐佐原同学去找学生会会长柳生比吕士,而我去找……宣传部部长藤吉聪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们这边打雷,网络被劈坏了……T^T   Paragraph 53 所谓秘密   ——>>「我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如果这次的计划不成功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幸村精市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开执行委员会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宣传部部长的藤吉聪美并没有在场,也没有人主动去问二年级的藤吉前辈为什么没有来,而作为学生会会长的柳生比吕士也没有向大家说明什么,仿佛她到场不到场都无所谓一样。   因为我们班拿到的位置在文化祭上相当地不利于发展和赚钱,所以我和佐佐原宗平两个人被二宫纱子老师委于重任,分别去向学生会的部长和会长抗议,申请调换到稍许好一些的位置上,不过当我站在藤吉聪美面前的时候,我并没有先说文化祭的事情,脑袋里反反复复的就剩下上次她跟我说的那件事。   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同时是讨厌自己的人,忽然之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这种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滑稽,我和藤吉聪美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所以拐弯抹角地扯东扯西从星星月亮谈到人生理想再切入正题就免了,我开门见山地对她道:“我想好了,我答应你上次跟我说的事。”   藤吉聪美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顿了顿,一手抬起来捂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我有点着急,生怕她会反悔,于是又叫了她一声:“藤吉前辈?”   “知道了,”藤吉聪美冲着我颔了颔首,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很是严肃:“文化祭之后就是期终考试,夏目学妹你干脆不要参加考试称病在家休息吧,我会安排人到你家门口接你去机场的。”   我看着她,表情很认真:“那我母亲呢?”   比起去哪个国家的问题我更关心妈妈的事情,妈妈现在作为重症病人,医生和护工肯定会加重看护工作,随便扯一个原因出来让人带着妈妈走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医生那边要怎么办?藤吉聪美能搞得定吗?如果被川田医生一个电话打过去告诉了哥哥……那全部的计划都泡汤了。   “夏目学妹不用担心,”藤吉聪美抬起手臂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想到了我离开了后她就能够引起幸村精市的注意所以笑得特别灿烂,也不知道藤吉聪美哪来的这种自信:“我会全部都帮你搞定的。”   她说会全部都搞定我就不担心了,毕竟在藤吉聪美的眼里我是她成为站在哥哥身边的人的绊脚石,除掉我的话,她和幸村精市比肩就方便多了,那么无论如何送我和母亲出国的手续她都会弄好,不然我在国外生活的不顺利可能会再度回到日本来的不是么?   逃跑的相关事宜目前藤吉聪美还没有和我细说,只是说了期终考试第一天让我称病在家休息,我觉得这样也好,省的和幸村精市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说梦话把计划给漏出来。   “对了藤吉前辈,我来找你还有关于文化祭的事情,我们班分到的地方……”   我才刚刚起了个头,藤吉聪美就了然于心地对我点了两下下巴:“知道了,我会去跟柳生会长说的。”   今年的文化祭是我在立海大最后参加的一次活动了,我能为班级尽到的,也就这点绵薄之力了。   ……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碰到了恰好也回去的佐佐原宗平,我问他:“佐佐原同学,你跟会长说得怎么样了?”   佐佐原宗平走过来站到我旁边:“会长说他会开会找各部长问问大家的意见。”   不知道大家的意见能左右到柳生比吕士多少,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肯讨论那就代表着我们班还有机会。   回到班级的时候是下课时间,二宫纱子老师第一个冲到我和佐佐原宗平的面前来,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另外一手抓住佐佐原同学的肩膀,纱子老师满脸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文化祭办的好不好班导老师在其中也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明年二宫纱子带领的这个班,也就是我们三年B班,就要直升上立海大的高中部了,有少数同学可能还会不选择直升去其他的学校念书,所以今年的文化祭大家都显得尤为关注,不对,应该说是今年学校举办的团体活动大家都特别在意,考试除外。   被大家眼中的希翼感染到,我和佐佐原同学对视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地说:“柳生会长说会考虑一下。”   怎么说呢?考虑一下代表的就是基本是准许了的。   大家在听了我和佐佐原宗平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四散开在班级里形成一个一个的小团体兴奋地讨论文化祭班里要搞什么活动好了。   二宫纱子一反之前的态度,没有拍着我和佐佐原同学的肩膀说对我们太失望了,相反看着我们的目光竟还包含着点点的泪光:“夏目同学,佐佐原同学,辛苦你们了。”   等纱子老师出了教室,我侧过脸看他,征求他的建议:“……佐佐原同学,我看我们还是再去找一次藤吉前辈和柳生会长吧……”   “……走吧夏目同学。”   ……   最后我们班没有拿到一号教学楼入口边的位置,但也拿到了一号楼楼梯边的位置,这个地方在文化祭上算得上是好的地方了。   我们班在一号楼的楼梯边弄了个摊位卖曲奇小饼干和章鱼小丸子,自己班则布置成了鬼屋的模样,每个买了五袋曲奇小饼干的人或者是买了五盒章鱼小丸子的人,都可以凭着在摊位上当摊主的同学赠送的免费参观券一张来进入我们班的鬼屋免费游玩,没有买我们班摊位上食物的人想进鬼屋那就要交纳一定的参观费用。   文化祭一共举办三天,届时不只神奈川的学校,就连大阪,东京那些地区的人,只要接到了立海大的文化祭入场券都可以随意进出我们学校,这也使得很多对象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的同学,就会去把自己的对象找过来,由此达成约会的目的。   小水拿到的文化祭入场券全部都给了春,说是自己在外校没有什么朋友,让春去把山口贤二,还有山贤身后总是跟着他像是小弟一样的三人组Joji、Mabo还有Tomio一起叫过来,春一脸的得瑟,跑到我跟佐佐原宗平的面前来说Mitty一定很在意他所以才会把票子都给他。   我不好意思打破春的幻想,佐佐原同学估计也是不忍心,于是我们俩双双沉默了。   “夏目,阿佐,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诶?你们要去哪儿啊……”   “……”   ——————————————————   ……   我们班卖卖点心然后开鬼屋,老一套的很,不过也不是大家的想象力不够丰富,而是在文化祭上的项目选来选去也就这么几个,鬼屋啦,女仆店啦,执事店啦,看电影啦,要么就是整个班排出一个话剧来。   听说哥哥今年以网球部为单位向校方申请了大礼堂作为表演场所,要在文化祭的最后一天上演一场话剧给大家看。   排练什么话剧除了网球部里面的那些人别的人统统都不知道,他们都保密了,说是要在文化祭上创造惊喜给大家看,惹得众人更加心里痒痒的了。   每天一到放学的时间点,出校门前经过大礼堂的时候,大家都会看见紧锁着的礼堂门和拉下窗帘作遮挡物的窗户。   曾有好奇的学弟跑到礼堂门口去推开一点点的门,想偷看网球部的那群人到底在排练什么话剧要搞的如此神秘兮兮,但是无一另外的是都被网球部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铁拳制裁了。而如果是学妹的话……则是被我家哥哥大人幸村精市用一脸的微笑技能秒杀到红着一张脸飞快跑开。   总而言之,在文化祭最后一天的到来之前大家都不知道网球部到底在搞些什么,所以大家的期盼心理重之又重。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问幸村精市:“哥哥你们到底排练的是什么话剧啊?”   幸村精市对我扯开嘴角,道:“到海原祭那一天就知道了哦!”   ……这还不是说了等于没说……   我和藤吉聪美的联络没有日益频繁起来,也没有找机会偷偷地接触,偶尔碰见几次也单纯地只是在走廊上问声好而已,我怕哥哥知道,所以不敢去问藤吉聪美我的事弄得怎么样了,妈妈出院的事又安排的怎么样了。   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又夹杂着很浓很浓的希望,这种心理就像是看见家长把装着糖果的盆子放到了桌子上,却又因为家长的告诫而不敢动手,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去抓糖果,结果发现自己的手太短完全够不着。   我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如果这次的计划不成功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幸村精市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半夜打雷,对面房子着火了……   Paragraph 54 所谓揽客   ——>>「干脆额头上画个梅花,下巴上再来个黑桃,我就把一副扑克牌的四种花色都集齐啦!」   经过两个星期紧锣密鼓的筹备后,文化祭终于到来了。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哥哥就已经不见了,洗漱完去厨房里想自己煎个荷包蛋吃,发现粘在冰箱上的字条,是幸村精市的笔迹,他留言说他们班要出项目,所以要早点去学校。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哥哥不是只网球部里搞了个活动出话剧吗?怎么一会儿他班级里也要出项目了?   学校里没有硬性规定是以社团为单位在文化祭上出项目还是以班级为单位来出项目,所以说两者都可以,只不过大多数的同学只会选择参加一个,因为两者并不能兼顾,如果无暇分身将两边的活动都搞砸了的话,那……   不过我相信以幸村精市的能力来说,哥哥肯定参加班级的活动和社团的活动都可以,何况网球部的话剧还是最后一天才上演的。   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Mitty,她手里拿着一张一张不知道是写着英语单词还是数学公式的卡片在背诵,我刚想挥手和小水打招呼,视线就擦过她的肩膀瞥见了跟在水谷雫身后的山口贤二还有像不良少年的三人组。   山贤正在跟小水说话,但是小水一副爱理不理的淡然模样,嘴巴里念念有词的,但看起来不像是在回答山口同学的话,我抬起在空中的手半僵硬,不知道是该挥还是不该挥,因为Joji、Mabo还有Tomio 那三个人……   “夏目妹子!”   “哎哟喂终于见到你了啊夏目妹!”   “夏目软妹快到我碗里来!”   “……”   ……我应该不要犹豫,直接马不停蹄地冲向班级躲起来才对。   “夏目妹子好久不见!”   我不回答,呆呆地瞅了他们三个人一人一眼,接着紧了紧肩膀上的书包带。   “夏目妹你上次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手机号码啦!”   “邮箱邮箱!我想给你发邮件!”   “不如今天的文化祭我们就跟着你参观吧!”   “……”   虽然说作为立海大的学生,我本应该尽地主之谊来带着吉田春的朋友们尽可能地在我们学校的文化祭上玩的开心,但实际上胸腔中那抹不情愿叫嚣的很厉害,我一、点、都、不、想、带、他、们、玩!   “我去□来带你们参观我们学校……”   我话音未落,就被Joji和Mabo 一人一边拽住了胳臂,Tomio则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夏目妹,你对我们好冷淡啊……”   “就是说啊,亏我们还日思夜想地想要见你呢……”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赤子之心……”   “夏目妹子你好讨厌啊嘤嘤嘤……”   我:“……”   ……话尾的‘嘤嘤嘤’是肿么回事啊喂——!   我想找Mitty求救,但她已经迈着大步走进教学楼了,完全没注意到我们这边,倒是水谷雫旁边的山口贤二倒是回过头来看了我和三人组一眼,但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啊喂!小水你快点回过头来看看我啊!你的好朋友夏目朝子目前陷入了大危机啊!>_<   “诶?”   当我正在以大吼一声Mitty的名字来破坏自己的形象引起水谷雫的注意,还是认命就带着三人组在文化祭上逛一圈这两个选项当中踌躇时,大岛千鹤出现了!   “夏目同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们班的班长都快要急疯了!大家都在到处找你呢!”   带着眼镜的大岛千鹤从远处跑过来,还没等我和三人组回过神就不由分说地把我的胳臂从Joji和Mabo的手里抽出来,接着拉着我就跑,我跟在大岛同学的身后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跤,还好大岛同学扶了我一把,不然我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夏、夏目同学……”大岛千鹤拉着我跑到二楼拐角处的女厕所里才停下,她一手扶着墙面一手还继续拉着我的手腕没有松开:“你……你是被那群不良少年……勒索了吗?要不要……要不要告诉老师?”   大岛同学扶着墙气喘得很厉害,像是头牛似得快速呼吸着,不过跟大岛千鹤比起来我也没有好多少,整张脸都因为跑步而红了。   “不……他们不是……”说了没几个字我就喘不上来气了,大口大口地猛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这才道:“他们都是春的朋友。”   他们看上去的确是很像不良少年,这点我很赞同大岛千鹤的观点。   ——谁会带着墨镜进学校的啊喂!   大岛千鹤在听见我说春的时候隐在眼镜片后面的那双黑眸瞬间亮了一下:“是……吉田同学的朋友吗?”   我对大岛同学的反应有些敏感,但还是实在地点了点脑袋:“……嗯……”   可能在爱情的世界里旁边者总是要比当局者看得清晰,大岛千鹤喜欢吉田春,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但是身在局中的吉田春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大岛千鹤对他所带有的好感,不过这样也好,春要是知道了后肯定会很认真很严肃地拒绝大岛同学的。   当面再怎么婉转的拒绝都会成为对方心理的阴影,我可不希望刚交到没多久的朋友就离我们这个小团体越来越远。   大岛千鹤戳了戳下巴,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他们要让我带他们去参观文化祭……我不乐意,所以就弄成这样了。”我三言两语地把刚才大岛同学看到的场景解释了一下,随即无奈地耸了耸肩:“大岛同学谢谢你了!还麻烦你撒谎帮我脱离他们!╰( ̄▽ ̄)╮”   我在班级里的人缘并不怎么好,因为哥哥的关系和自身的关系所以女生对我都很排斥,友好只是装出来的表面现象而已,如果刚才大岛同学看见了也跟其他同学一样自顾自地走开的话,那我想我今天可能就非得带着三人组逛文化祭不可了。   “啊!我差点忘了!”大岛千鹤忽然一下子紧张起来,右手捂着嘴巴,好像忘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夏目同学!你们班的班长真的在找你啊!全班女生都在找你!”   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也没来得及诧异,就已经有熟悉的声音冲破厕所门的隔障进入我的耳朵,紧接着我就被身后的一股巨力推到了厕所的角落里。   ……   ——————————————————   ……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学校爆发火灾了吗?地震了吗?还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准备攻占地球人居住的地方把地球人全部赶尽杀绝了?我们要快点逃跑吗?   当我还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身上的校服就被蛮力扒拉了下来,接着被套上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洛丽塔哥特公主风洋裙,马尾也被扯掉了绑头发的绳子,让其全部飘散了下来。   脑袋上被安上了一个和裙子颜色相匹配的礼服帽,两只爪子也被套上了一双黑色蕾丝手套,高贵典雅的很,而且我的手里还被塞入了一把白色小阳伞,整个人站在镜子前面,我就像是个从黑暗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   左边脸颊上画了一颗红心,右边脸颊上是一个菱形……   我在心里默默地腹诽,干脆额头上画个梅花,下巴上再来个黑桃,我就把一副扑克牌的四种花色都集齐啦!   镜面中的自己完全变了个模样,我盯着怪异的自己几秒后,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看帮我换衣服还有化妆的那群女生,大家竟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弄成这样,好过分!√(─皿─)√   左手手里拿着伞,不方便抬起来,于是我只能抬起没有拿东西的右手朝她们指了一圈:“你、你们……”   为什么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啊喂——!我完全像是妖魔化的人类了好吗?!不对!根本就不是人类了啊喂——!   “夏目同学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嘛……”班长君嬉皮笑脸地握住我伸出来的右手,将我直直指向前面的食指掰回去,接着揽着我的肩膀转了个角度,和我一起看向镜子:“每个人都要为班级作贡献的嘛,像夏目同学这样遗传了你哥幸村前辈基因的美人胚子,自然被供奉为我们班的班花啊!在文化祭上当我们班隆重推出的王牌揽客NPC,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班长君不愧是班长君,balabala两句下来就把我说得哑口无言,几句话里又有对我的赞扬又把我推上了不得不在班级门口招揽客流量的这个职务,我顿了又顿:“那班长你怎么之前……”   “之前没有跟你打招呼是怕你不同意啊夏目同学,”班长继续妙语连珠:“我知道你这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不喜欢浮夸,但今年是我们留在国中部的最后一年了啊!最起码要对得起这三年来作我们班班主任的纱子老师你说对不对夏目同学?”   说了半天,愈发没有让我拒绝的念头了:“我知道了……”   ……先斩后奏神马的,最讨厌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一楼今天电线烧掉了,因为都是老房子,木质的,我们三楼都恐慌了……好几个大人还在查火星QUQ   Paragraph 55 所谓他们   ——>>「脑门上的神经一凸一凸地跳着,闹得我不得安宁,我食指抵住太阳穴揉了揉,却发现脑中印证自己那番话的事实更甚更真。」   “我来为三位客人带路,要打针了哦。”   水谷雫在文化祭上的装扮是恐怖的护士小姐,不过不同于寂静岭里面那些没有五官,整张脸都被纱布一圈一圈包起来的面容,水谷雫的五官还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只不过班长在小水的脸上涂了很多粉,又用眼线笔在她的右半边脸上画了个很长很长的刀疤,想要把诡异感刻意地营造出来。   水谷雫脸上的妆容加上她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说实话一丁点的惊吓度都没有,但是水谷雫她手中抱着的那个作为道具的超级大针筒,倒是让看到的人心肝都颤了一颤。   我还记得和幸村精市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绷状态,几次想要自杀,但次次都被哥哥发现了。   我以绝食来寻死,他掰开我的嘴强行给我喂饭,我吃了吐,吐了又再次被幸村精市强塞进米粒,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好几天,我消瘦得没了人形,哥哥便拿了消毒棉花酒精和吊瓶来给我输营养液。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极其讨厌针筒,由其现在水谷雫怀里抱着的一个还是那么大的……   “你在干什么啊书呆女?”三人组里面的Tomio看着眼前站着的水谷雫一脸‘哎哟卧槽这怎么回事’的表情。   “地面上有台阶,请注意脚下。要打针了哦!”小水完全没有理会Tomio的意思,转身径直往里走。   作为被班长桑委于重任的揽客NPC,我已经站在班级门口一个小时半了,这九十分钟内我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就是拦住过路的同学,然后摆出微笑,无限循环地说着同样的一番话:“要不要来我们班的鬼屋玩?一号楼的楼梯边买食物有赠送免费的入场观摩券哦!”   我笑得脸都快要抽筋了,嘴巴也因为话说得太多而干渴的要命,班长大人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我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不过这短暂的六百秒钟内我也没有闲着,因为被三人组缠着,所以陪他们一起进了鬼屋……   从班级里出来的时候还没满十分钟,山口贤二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一头闪亮亮的金发,说:“真如预料之中的那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话说山口同学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喂——!你如此坦白地抨击别人准备了两个星期的项目这样真的好嘛?!   “山贤你这混蛋!”   “你刚刚到哪里去了啊?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   “害我们找了你好久!”   “……”   Joji、Mabo、Tomio一人一句,但山口贤二这么大的人被别人说迷路了却一丁点的不好意思都没有,相反他还一脸的淡然,说:“我只是很讨厌向别人求助罢了。”   我抽了抽嘴角,强忍住自己想要开口吐槽山口的欲望,转过身离开,到一边的花坛边上找了块儿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是还没把位置给焐热呢,我就听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教舍侧边传来‘咚咚咚’和‘嘶嘶嘶’的响声,听起来像是在用榔头敲打什么东西。   本来我是不想理会的,但是由于敲打声的愈发响亮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边的声音吸引过去了,所以我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向旁边的教舍走了过去,但是当声音的源头展现在面前时……大家都囧了。   ……原来是吉田春在名古屋的鸡舍外面又弄了一层铁丝防护罩。   吉田春摸了摸后脑勺,笑容特别阳光,他向我们解释给鸡舍外面弄铁丝的原因:“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恐怖份子,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建的,名字就叫做‘水谷雫’,怎么样很好听吧?”   ……好听个毛线球啊好听……春你的脑袋是肿么回事才会觉得恐怖分子会专门来我们学校攻击你养的名古屋大公鸡啊喂——!   小水一听完就黑了脸:“不要给那种东西冠上人名。”   Mitty的怒气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那东西被安上了我的名字我也一样会生气,可是喜欢小水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啊!是吉田春啊!是那个做什么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吉田春啊!   “为什么雫会和山贤在一起啊?”吉田春完全无视了站在水谷雫和山口贤二身边的我和三人组,黑色的眼瞳里只映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对了,雫你不是对我说未经你允许不能接近你吗?为什么你不对这家伙说?”   小水装傻后退了几步,离开春远点:“啊?”   旁边的山口贤二明明看见春现在的状态已经临近于爆发,居然还添油加醋地往吉田春脑袋上的火坑里面倒酒精,生怕春不气得跳脚似的:“就是这样,我可以碰,你不可以碰。”   春的表现就像是自己的领土遭受了侵犯的雄狮一样,正在张牙舞爪地和入侵自己领地的同类谈判,但是很显然……谈判不成功,晋级为肢体斗殴了。   “离雫远一点!”   ……   ——————————————————   ……   之后的发展亦如很多次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吉田春想要打山口贤二,结果却一拳头挥到了水谷雫的脸上,把Mitty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小水生气地对春说以后以她为圆心,周围半径为两米的圆春都不能靠近时,不只是吉田春,连山口贤二和我都被Mitty散发出来的那股黑气给吓得动弹不得了。   ……小、小水生起气来好有女王范……QUQ   吉田春在打了水谷雫后并没有道歉,真不知道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还在对着山口贤二大声嚷嚷着如果再让他看到山贤靠小水这么近还揽着小水肩膀的话,就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我抚了抚额头,朝走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水谷雫奔过去:“那个……Mitty你别生气了,春……春他没有恶意的……”   “我没有在生气,”水谷雫转过头来看着我摆了摆手,因为没有把鼻子捏住所以鼻血直流三千尺,直接滴落到地上了,鲜红的血滴像是水龙头打开一样涌出,看起来特别惊心动魄:“只是觉得被春耍的团团转的自己很蠢罢了。”   ……Mitty的话分明就是在生春的气啊!春这个大笨蛋怎么做错了事还不知道快点来道歉啊摔!又不是每次小水都会无条件地原谅你!   “他……和那种不明事理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傲慢而且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水谷雫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捂住源源不断从鼻子里面流出来的血:“可是……为什么我却无法拒绝他呢?”   我呆了呆,小水这是在敞开心扉跟我谈心事吗?忽然之间有一种‘我也得到闺蜜了’的激动感是肿么回事啊喂——!   ……终、终于被我等到这一天了!QUQ   “Mitty你对春的这种感情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我正想作为水谷雫的人生顾问,热血澎湃地对她大话长龙,解释Mitty对春的这种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小水插嘴说:“春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对春来说,我只是碰巧适合陪在他身边的人而已。”   脑袋中的神经被牵扯了一下。   ……碰巧……适合陪在他身边的人?   从小水的话中我蓦地好像领会到了些什么,哥哥他……对于幸村精市来说,我是不是也是碰巧适合陪在他身边的人?   “小水……你不信任春吗?”我注视着Mitty的脸,喃喃道:“谁都讨厌孤单一个人,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当作是特别的存在也是人之常情啊……”   说到结尾处我猛地一惊,恍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如果说吉田春是把离他最近的水谷雫当作是特别的存在,那对幸村精市来说,我也是离他最近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么?   可是为什么非得让我们的关系闹成现在这种地步?我们不是亲人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脑门上的神经一凸一凸地跳着,闹得我不得安宁,我食指抵住太阳穴揉了揉,却发现脑中印证自己那番话的事实更甚更真。   幸村精市是害怕自己一个人,所以想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是这样吗?觉得这样我就再也不可能离开他了,所以哥哥才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吗?   ——那么我呢?   觉得幸村精市是现在唯一活在我身边的,触手可及的亲人,所以还对哥哥抱有着期望……   真是该死啊,这种恣意萌生的希冀。   肆意妄为地在心中生长却一丁点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下。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死到临头还觉得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好人的自己。   “夏目同学……你……哭什么?”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56 所谓话剧   ——>>「舞台上的人影动来动去,视网膜上斑驳的图像跳跃着聚拢到一起,又跳跃着四散开来,光怪陆离的印记让我茫然到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眼眶里竟有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汇集到下巴,我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不顾Mitty看我疑惑的眼神,转过身就跑,也顾不上其实自己来找水谷雫是代替吉田春向小水道歉的。   我慌不择路地狂奔,连撞上了人也没有道歉,只是站在原地一个劲地抹眼泪,直到还是被我撞到的那个人拉拽着我带我走到一边去,买了一个甜甜圈给我我才抬起脸来看向他。   我接过三泽满善递给我的甜甜圈,一口咬下去,稍微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像是用吃东西来发泄似的,没几分钟一个甜甜圈就被我吃掉了,可是我一点儿都没品尝出来一丝丝的甜味,相反流进嘴巴里的全是又苦又涩的泪水。   三泽满善温厚的男声在我的头顶响起:“有气全部发出来是不是好一点?”   我再次擦了一下眼睛,把泪水全部糊在衣服上,然后瞅了三泽满善一眼:“我好多了,谢谢你阿三哥。”   就算气,我气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气的自己,气自己的无能无力,气自己的不中用,气自己向命运低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发泄完了,我还是那个想要依靠别人来逃离命运的夏目朝子。   “诶?夏目同学?休息时间已经到了班长桑让你快些回去呢,没有你在客流量都不好啦!”跟我同样是站在班级外面揽客办成狸猫模样的佐佐原同学向我走过来,却意外地看见我脸上的妆容全部都花掉了,他愕然地瞪大眼:“夏目同学,你哭了!”   他末尾的惊叹号让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打开照了照自己的脸,接着我十分不自然地把镜子塞回口袋里,再次夺路狂奔!   天啊!我刚才就像是一只大花猫!我就是以如此乱七八糟的面容来对待三泽满善和佐佐原宗平的么?丢死个人了啊……TAT   连先走一步都来不及说,我就跑到厕所里面去洗了把脸,我正打算重新上妆的时候,却听见隔间里面传来有人讲手机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很轻,但是声线让我觉得很耳熟,好像经常在耳边响起,但是我又不记得了。   “知道了前辈……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学妹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嗯……那事成之后前辈对我的承诺……”   我拍了拍脸,觉得偷听别人讲电话这种行为不光明,不过她没找个隐蔽的地方直接在厕所里讲电话,就算谈话内容我全部都听到了也没有什么错啊。╮(╯▽╰)╭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选择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原来这次的偶然其实是我的一个机会。   ……   出了厕所,回到班级门口的我被班长桑好一顿说,她一边帮我脸上补粉一边数落我擅自离开岗位对班级造成的恶劣影响和后果,我讪讪地冲着她笑,也不好意思反驳,省的对方更加唇枪舌剑地‘噼里啪啦’一堆词语往我身上丢。   等班长桑帮我补完妆我揽客的时候愈发地卖力了,终归要做点实事出来让班长看看,让对方知道我知错了在反省才行。   到下午一点的时候班长化完了妆换了套衣服自己上阵了,恩准站了一上午的几个人去休息,我和佐佐原同学累的快化成一滩水直接仰躺在地上了。   “诶?Mitty和春呢?”   中午饭还没吃,我肚子饿的不行,佐佐原宗平说一起去吃东西吧,文化祭我们还没有好好地逛过呢,我欣然应允,乐颠乐颠地想要找小水和春一起去,回过头却发现他们两个人不在班里。   ……哪去了?   “不知道,”佐佐原同学摇了摇头:“那我们是先去找水谷同学和吉田同学还是先去吃东西?”   我拍了拍肚子:“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免得没找到Mitty和春,自己倒是肚子饿的呱呱叫,那多丢脸,再说了,水谷雫和吉田春他们两个说不定是跑到图书馆里去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了,我和佐佐原同学还是别去打搅他们了,春一定会很想和小水单独相处的。→_→   ……   我和佐佐原同学两个人从校门口摆着的摊位一路吃到一号楼最里面的一个摊位,总共花费了四十五分钟,每一个摊位上除了摆放的是不能吃的纪念品或者是用来贩卖的日用品,只要是能入嘴,能被消化的,我们俩都尝了一遍。   佐佐原宗平吃的一脸油光灿烂地对我说:“夏目同学……吧唧吧唧……我好高兴。”   我擦了一把嘴角旁的油花,附和他道:“我也好高兴。”   刚才我吃的东西全部都是佐佐原同学请客的,我能不高兴吗?   “夏目同学,我&%*……&*……”   佐佐原同学左手一串章鱼烧,右手两串烤牛丸,嘴巴里还塞了两块年糕,跟我说话时吐字都不清晰了,我不由得靠近他几分,问他:“佐佐原同学你说什么?”   “夏目……&%#¥同学……我%¥#%#¥%……”   我隐隐约约地只能从佐佐原叽里呱啦的语句中分辨出几个词来,却不能从那几个词语上辨别出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于是我拍了拍佐佐原宗平的肩膀,对他说:“等你吃完吧佐佐原同学。”   ……   ——————————————————   ……   还没等佐佐原同学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和他两个人就被吉田春的哥哥吉田优山带去了学校的大礼堂看幸村精市导演的话剧。   说起来看到优山哥的那一刹那我很震惊,被吉田优山告知他是来找我的之后我更震惊,我以为优山哥比起对于春的事情找Mitty会了解的更清楚一些的。   “估计小雫酱现在应该跟春在一起的吧,春躲我也就顺便把小雫酱一起藏起来了,真是过分呢。”吉田优山摸了摸下巴,一脸受伤的表情。   吉田家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春并没有和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包括小水,所以我也无法得知春这么讨厌优山哥的原因,倒是优山哥单方便的说春是个重度兄控这点让人很摸不着头脑,因为春看见优山就会浑身炸毛……那样子看起来真不觉得是个兄控的弟弟。   三泽满善说吉田优山其实不是来带春走的,还拜托我和春好好讲明白,我还没来得及跟春说,要不先从优山哥这边下手,然后把他的意愿再转达给春?   ……啊……那岂不是多此一举了么……阿三哥找我不就已经将优山的意思转达给我了么……   “那优山哥……”   我刚起了个头,想问问为什么春这么怕他的原因,吉田优山就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话剧要开始了哦!”   我压下满腹的疑问,把视线撇向右手边的佐佐原宗平,他一脸茫然地对我摇了摇头。   ……好吧。那就先看哥哥导演的话剧好了。   ***   幸村精市导演的话剧到底演的是安徒生童话还是格林童话谁都不清楚,文化祭上上演的话剧无非是将童话故事改编成搞笑剧,以此来博得众人一乐和满堂喝彩,但是能从哥哥大手一挥下导演出来的话剧,我想必定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了的东西。   必定深奥,必定夺人眼球,必定让众人的余音绕梁三尺。   因为幸村精市他不是正常人。   一方面我是这样想,但一方面我又觉得在学校举办的活动上哥哥不可能这么大胆会故意做些让大家不能接受的事情出来,可实际上我错了,哥哥已经在变态的这条道路上越奔越远几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话剧排的剧本不是什么常见的《白雪公主》或者是《灰姑娘》和《美人鱼》,而是莎士比亚笔下著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但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哥哥把莎翁的设定都推翻了。   大礼堂内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天花板上的吊灯把舞台打得噌亮,耀眼的光线照射在舞台上饰演罗密欧的切原赤也一头卷的像海带一样的发丝上,形成了一个个十字形的光点。   罗密欧和朱丽叶成了一对兄妹。   这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世仇,分裂的家族,几代人的恩怨,幼时被迫寄养到别人家去的妹妹……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相*让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两个家族世代的仇恨爆发得淋漓尽致,他们不得不用私奔的方法来和彼此相守,可是罗密欧在神父派去的送信人之前就得知了错误的消息,于是服下了毒药死在了朱丽叶的墓前,朱丽叶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罗密欧,毫无独活下去的念头,最终,拔出罗密欧的佩剑一剑刺向自己,和罗密欧到天堂去相会了。   舞台上的人影动来动去,视网膜上斑驳的图像跳跃着聚拢到一起,又跳跃着四散开来,光怪陆离的印记让我茫然到不知所措。   我想幸村精市一定是疯了,我也疯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文化祭过后就是逃跑,跑不掉然后被抓回来,抓回来后就是囚禁。   然后……然后就正文完上番外了。→_→   剧情很快有木有!   Paragraph 57 出现的人   ——>>「我顶着一脑袋的问号,实在是好奇的要命现在在更衣室里面和幸村精市说话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幸村精市平时最喜欢装模作样带着的笑脸面具也拆下来丢弃到一边去。」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让我近乎于窒息的空间,整个人却像是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般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分毫,我看着舞台上的切原赤也躺倒在真田弦一郎的身边,眼角一抽一抽地发疼,像是得了晚期面瘫的患者。   想要拨动脑袋,却发现自己只能转动眼眸,我尝试着把视线往身边的佐佐原宗平身上甩,向他求助,但他正一本正经专注地盯着舞台上的演员看。   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再度侧了侧眸子,看向反手边的吉田优山,他也正襟危坐着在注视着台上发生的一切,模样和佐佐原同学无异。   我的心脏像是拨浪鼓似的,摇过来摇过去地被敲击了两下则没了声音,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却听见细如蚊蝇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呐,朝子酱应该很能理解春的心情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鼓了鼓腮帮子,疑惑地瞅向吉田优山,看了他持续一分钟的时间优山哥也没有什么反应,我颓然地把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真当自己是幻听了的时候,他又开口了,他道:“毕竟朝子酱和春一样都是兄控啊。”   这次我不会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因为吉田优山说话时是对着我说的,他把脑袋转过来面对我了。   指尖忽然有了力气,我松动了下骨节,握拳,然后整个人‘霍’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我……”   借口用时方恨没想好,等想法蓦地冒出来时,吉田优山已经同样站起身来与我并肩而立。   一瞬间,坐在我们后面几排的同学和同排而坐的同学,他们都把目光从舞台上的演员身上撤了回来,从而投向了我和吉田优山,个个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哥斯拉似的意外。   自己的身边忽然发出了点什么声响或者发生了些什么事,把视线往那里转一转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一转过来转不回去可就不正常了,而现在在我和吉田春的哥哥吉田优山身上的目光就产生了这种情况,越汇集就有越来越多的视线黏过来,像胶水似的粘在浑身上下,抖都抖不掉。   忽而有一道凌厉的眸光朝我们这边投射过来,冷然的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一个寒颤,胆战地又再次坐下,原本和我站在一起的吉田优山也慢吞吞地落了座。   我茫然地不明所以:“优山哥你……”   为什么我站起来你也要跟着一起站起来,我坐下来你也要一起跟着坐下来?优山哥想干什么?   “我证明给你看了,”吉田优山转过脑袋来,对着我如春天的花朵一般灿烂的笑开:“是不是朝子?”   ……证明给我看……什么东西?   我不明白。   坐下五分钟之后,胶着在我和吉田优山身上的视线终于开始慢慢地离开,恢复到台上的演员身上去,我头皮有些发麻,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劲,身边的人也大多都是脑子不太正常的,譬如现在就坐在我身边的吉田优山。   我没有和Mitty聊过吉田春的哥哥,吉田春也从来没有跟我们这些人说起过吉田优山,对吉田优山的印象我只停留在三泽满善口述描绘出来的形象上,如今一接触,倒是和阿三哥口里的人物相差的略有些多。   ***   舞台上的表演在我没认真地看几分钟就到了谢幕的环节了。   在剧中所有出现过的网球部人员和后台的工作人员统统都登上了舞台,向在座的来宾表达最诚挚的感谢,其中作为总策划总导演总编剧总制作的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当仁不让地发表了一篇讲话。   说话期间幸村精市锐利的视线一直都盯在我身上,让我如坐针毡,浑身直冒冷汗。   我想刚才的小骚动一定让哥哥不高兴了,我竟在他努力准备了两个星期的文化祭表演上闹出了事。   ……   ——————————————————   ……   “噼里啪啦——”   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整个大礼堂内充斥着的全部都是手掌与手掌之间互相撞击,期间带动着空气的流动所发出来的叩击声,几乎把整个大礼堂的穹顶都给掀翻了。   我摸了摸耳朵,和周围的同学一样拍击着双手,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台上的幸村精市蹙了蹙眉,一副不悦的样子,不过他皱眉的表情转瞬即逝,很快眉间的褶子又舒展开了,快的就像是我刚才看到的全部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   我有些慌乱,不知道又是自己哪里出了错。   迷茫地放下双手,却又觉得自己如此之举在人群之中显得太过突兀,于是我只好再度举起双手‘啪啪啪啪’地拍击发出响声。   出大礼堂之前我听到周围妹子的议论声:“幸村前辈果然是幸村前辈,创意真是独树一帜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可不是吗?幸村前辈他可是我们立海大最有才华的男生了!”   “尤其是真田前辈演的朱丽叶,他那表情……哈哈哈哈~真是光想想就觉得很好笑啊,幸村前辈怎么会说服真田前辈来演一个女生的角色的啊!”   “男子网球部哪来的女生啊?当然是要反串啦,真田前辈作为副部长当然要听作为部长的幸村前辈的话啊,不过说起来切原同学演的罗密欧意外的帅气呢!那一头海藻也很帅!”   “不只是真田前辈的朱丽叶和切原同学演的罗密欧很棒,其他社员的表演也都很精彩呢!”   “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导演的戏!”   “但我总觉得在人物的设定方面怪怪的……”   “如果幸村前辈没有把朱丽叶设定成小时候被坏人绑走,送到和蒙太古家族对立的凯普莱特家族手里的话,那朱丽叶和罗密欧就不会相*了。”   “不是说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不会对对方产生*情的吗?”   “谁知道呢?”   “……”   出自幸村精市之手的作品总是没有贬低的话语,就算是有那些质疑的声音也会被大多数人称赞的声音所压迫到地底下去,埋藏的一干二净。可当称赞的声音中夹杂着疑问和不确定时,那些声音是会像海中的漩涡一般越来越大的,旋转到最后将所有的东西都吞没。   “夏目同学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   吉田优山没有任何的表示,于是我躲开佐佐原同学的追问就往礼堂当中搭建出来的舞台后面,给所有网球部里要上场的演员更衣化妆的准备间跑。   刚才那两个妹子的讨论引起了我莫大的恐慌,我需要向幸村精市问个清楚,我想知道幸村精市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当我跑到舞台后面的更衣室外面时,却发现空旷的一个人都没有,原本以为能够听到的熙熙攘攘的,类似于兄弟之间拍掌大声叫好的声音也没有。   想要推开更衣室的门往里面走,又担心会不会有男生在里面换衣服,我在门外踱步了一会儿,接着打算敲门两下,却听见里面传来幸村精市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我把耳朵贴到门上。   “阿市你最近还好吗?”   从声线判断下来和幸村精市说话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已到中年的大叔,对方的嗓音很低沉,咬文嚼字有些模糊,让我听的耳朵有点累。   “嗯,一切都好,朝子妹妹也很好。”   ……怎么倏然冒出我的名字来了?   “为什么你们学校办文化祭没有通知我?我也好来学校看看你和朝子的近况……”   ……看……我和哥哥的近况?   “不需要了。”   哥哥对男人说话很是冷淡,对方一句长长的句子飘过来,幸村精市只侃侃回答了他四个字。   我听见男人叹息了一声,接着喊哥哥的名字:“阿市……”   我顶着一脑袋的问号,实在是好奇的要命现在在更衣室里面和幸村精市说话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幸村精市平时最喜欢装模作样带着的笑脸面具也拆下来丢弃到一边去。   我躲在更衣室的门后面,偷偷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让自己的目光正好顺着这条缝往里面看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男人的背影,当真是烙印一般印刻在我的心头肉上的。   我捂着嘴唇,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两步,又后退了两步。   ——天呐!是爸爸!居然是爸爸!爸爸居然跑到学校里来了!还是文化祭上来的学校!   思维飞快地旋转起来,如果现在待在更衣室里面和幸村精市说话的男人当真是爸爸的话,那刚才的话剧,刚才哥哥导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爸爸岂不是都看在眼里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58 谁的秘密   ——>>「习惯真是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东西啊,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已经把幸村精市的话当作非要执行不可的命令来听从了……」   我心乱如麻,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殊不料忙乱间却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嘎嘣’一声的脆响,在静谧的空气中划出长长的一道裂痕。   我想房间里待着的两个人肯定是听见了的。   “什么人?”更衣室里面的幸村精市就像是一般电视里播出的古装剧里面,和别人正在密谋造反改朝换代的刺客发现了告密的人,一转身就大步向我的方向踱步而来想要杀人灭口。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躲起来还是掉头就跑,我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我躲藏的,于是转过身,可还没挪动双腿,幸村精市就已经站在我身后了,他还特别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让里面的爸爸和外面的我们隔离成两个世界。   “朝子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幸村精市的声音清冽如山涧间的泉水,在我听来在耳里却像是地狱来的催命符。   我像是个被主人抓到的小偷一般机械地回过身,脑子里乱乱的,好似什么都想了,又什么都没想:“哥哥……”   我本就是想来问幸村精市在文化祭上他导演出这样一场话剧的目的为何,现在见了他,倒是无从下口不知从哪里问起了。   幸村精市看着我的视线穿越他的肩膀投射向更衣室里面,性感的薄唇唇角翘起了一个弦月的弧度,他噙着笑意问我:“怎么了?难道朝子妹妹是想把我对你做的事情都告诉爸爸吗?所以才躲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躲在外面偷听!我只是恰巧站在外面没有推门进入而已!   幸村精市这么大大方方地把人物设定往我们两个人的身上撇,到底是谁想把我们俩的事情捅出去?   我垂下眼眸,一声不吭。   我哪有选择的权利说不说?何况即便是我说了,爸爸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哪个父亲会相信自己养的儿子把自己养的女儿给强暴了?爸爸一定会把我说的话当成是个笑话来听的,笑笑就过去了。   “你要是回回都像这次一样放聪明些,我可就省力不少了。”   幸村精市向我走近一步,淡紫色的眼眸里波光流转,他抬起手,指尖向我的脸颊袭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却被他揪住一缕垂躺在肩膀上的发丝绕在食指和中指上。   幸村精市好像很不满意我刚才躲他的行为,他使劲拉扯了下我的发丝,我被他的用力弄得整块头皮都发了疼,忙不及地求饶呼痛:“哥哥我好痛……”   我抓住幸村精市的爪子按住,想让幸村精市不要再拉扯我的头发,他却扯动的更加用力,我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透明的泪珠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幸村精市的手背上。   幸村精市一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哭了的缘故,他松开我的头发,却将我整个人转了个圈,抱到他怀里去了,幸村精市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唇瓣正好贴在我的耳廓上,哥哥慢吞吞地对着我呵气如兰,极尽了耐心:“妹妹要是想说出去也没有关系,我不介意。”   我正思忖着幸村精市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才这么说的时候,他继续道:“我会跟爸爸说是你半夜月兑了衣服爬到我的床上来勾引我的……”   我脑袋嗡的一下,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出幸村精市的怀抱,却被幸村精市抱得愈发地紧了,他收拢双臂,牙齿轻轻地咬在了我的耳垂上:“你说……爸爸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幸村精市一定是料到了我不敢把我们的事情捅出去,所以才这么肆意妄为,而我也就真的如同幸村精市所想的那样,打落了的牙齿全部都往肚子里咽,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在学弟学妹的眼里,幸村精市是平易近人的好前辈;在老师的眼里,幸村精市是品学兼优不用他们操心的优等生;在女生的眼里,幸村精市是骑着白马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在网球部那群人的眼里,幸村精市是能够带领他们拿到全国冠军,重新获得立海大三连霸的神之子;在爸爸眼里,幸村精市是个好儿子,也是个照顾妹妹的好兄长,可是在我眼里……幸村精市就只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罢了。   我们的女干情捅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舆论肯定会一面倒地像是墙头草似得偏袒幸村精市,说我是个坏女人,用尽了心机,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不放过,欲求不满恶心到了极点,会有人来帮我说话吗?才不会呢……就连我在学校里唯一的那几个朋友,我估计他们也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Mitty是出了名的冷淡性子,春又是只顾着小水的,佐佐原同学那更不必说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说出去?   “哥哥想多了,我才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幸村精市知道的,他就是故意的。   “阿市怎么了?”   幸村精市出来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听见更衣室里面有‘提提塔塔’的皮鞋声由远及近,我想前面是哥哥对爸爸说他要出来看看,让爸爸在里面等着别出来爸爸才会听到我发出的响声没出来的,这样也好,不然让我现在就面对爸爸,我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   我和爸爸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面对的人并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是和我有着血缘至亲关系的爸爸……   “没怎么,”幸村精市回过头去对着门大声说了一句,接着松开圈住我肩膀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快点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幸村精市就推了我一把,我几乎没有思考就顺着幸村精市的话往前跑,等跑得没边了才扶着树干喘气,心想自己跑什么?更衣室里面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又不是什么杀人的魔鬼!   习惯真是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东西啊,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已经把幸村精市的话当作非要执行不可的命令来听从了……   ……   ——————————————————   ……   原本哥哥导演的话剧说是在文化祭的最后一天才上演的,但实际上竟是换了演出的时间改成了第一天,网球部将通告贴在了大礼堂的门口,却依旧还有很多同学不知情,于是错过了哥哥导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到第二天知道网球部的节目已经表演完毕后好多女人围拢在大礼堂门口哭得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因为白天在班级门口帮忙招揽客人,下午又被幸村精市那样折腾了一把受了点刺激,晚上回到家连澡都没洗,直接就像头猪一样沉沉地睡了过去,但是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半却觉得脸颊上有酥痒的感觉,我摸了摸脸,爪子却被什么东西给握住了,我整张脸都大了一圈:“哥哥?”   我朦朦胧胧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幸村精市还想干什么?   “嗯……”幸村精市‘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继续在我脖子上乱啃一通。   我被他压得难受,像条鱼脱离了水快要窒息而亡了,伸着双臂去推搡他,他却像块巨石一般纹丝不动,我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像条死鱼:“哥……我今天很累了……”   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明天一早起来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幸村精市,现在当务之急是睡觉补充力气!   “嗯,”幸村精市又‘嗯’了一声:“那我往你嘴巴里塞块布让你保持体力?正好爸爸也在隔壁休息着呢……”   我混沌着也迟钝得不堪一击,没搞清楚幸村精市往我嘴巴里塞块布能让我保持什么体力,等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哥哥是让我少口申口今两声……   脖子上的吻一个接一个,衣服扣子也一个接一个地被解开了,我摸了摸额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我今天累得都没洗澡……”   已经落在胸脯上的吻终于停了下来,他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在一片黑漆漆中显得特别光芒万丈,像是钻石一般发着刺眼夺目的光华,幸村精市反问我道:“真的?”   我脑袋搁在了枕头上没法子点头,只好开口说:“真的……”   幸村精市有洁癖,从每天都要洗两次澡和我脸上涂满了化妆品就不动我就能看出来了,真没想到我今天不洗澡还真对了,不过天天不洗澡我自己比起哥哥得先受不得身上的味道,不然我就……   等等,刚刚幸村精市说什么?爸爸在隔壁休息着?爸爸今天跟着幸村精市一起回来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59 困兽之斗   ——>>「没了羽毛还想着要走,等回家的时候我把你的翅膀也折断好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逃跑了,是不是?」   瞌睡虫一下子逃得精光,我攀着幸村精市的领子想爬起来,却被他双手按住肩膀卧倒在床上,他问:“怕什么?”   怕什么……怕什么……幸村精市还能不明白我怕什么么!难道哥哥是想破罐子破摔干脆让爸爸知道我们的关系得了?   没有理由!幸村精市这样做完全没有理由!   “……我……”我斟酌了一下用词,觉得叫幸村精市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睡不太可能,可我去客房睡哥哥在我房间里睡这算怎么一回事?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更加起疑的:“既然爸爸回来了……那……那我和哥哥还是分房间睡比较好……”   我说得委婉,生怕自己不拐弯抹角的就让哥哥不高兴了,天知道幸村精市的情绪我该怎么顾及才能不触及到他让他爆发在生气的那个点上。   他狭长的淡紫色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猎豹,正躲在草丛后头伺机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就冲出去咬住猎物的喉咙。   我被哥哥这样的目光看的心神一聚,想要让幸村精市回自己房间去睡的话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终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了:“哥哥……哥哥不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吗?如果……如果我们的事情被爸爸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关系,”幸村精市嘴角轻扬,眉目含笑,语气缓慢又悠长:“反正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迟到……都会……知道的?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幸村精市的预期里他迟早会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么?   我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哥哥就从我身上翻身离开下了床,他整了整身上穿着的衣服,对我说:“既然不困了就起来去洗澡。”   爸爸在家里,想必哥哥再怎么胡来也得顾及着爸爸一些,但实际上我想错了,因为爸爸根本就不在家里待着,文化祭还没结束,爸爸就拍拍屁股转身走了。说是说工作上有要紧事,我倒是笑了,爸爸哪回出门不是因为工作上有要紧事?这事儿一忙还忙不完了,我和爸爸都几年没见了,他也没想着要过来见我一面。   若是见了……若是见了……   真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   ——————————————————   ……   我嘴里含着东西,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口腔都麻木了,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想吐又不敢吐,想咽又从身心上都接受不了,整个人就跟一块海绵似得仰躺在床上,绵软的一丝力气都没了,任由我身上的人将我搓捏揉扁都没了反抗的意愿。   这是第几次了?数也数不清,以前一年的时间再怎么过也没有像今年的时间这么漫长的像是蜗牛爬过来爬过去似的,长得像是一团扯不尽毛线的毛线球,不管怎么拉扯那个球还是那么点大小。   “给我咽下去。”幸村精市掐着我的下颚对着我这么说,声音冷厉的像是北极的冰川一样。   我痛苦地压抑住自己想要一巴掌掀翻幸村精市然后跑到浴室里去抠喉咙的欲望,极其缓慢地将口腔里白色的液体咽了下去。   喝药还没像现在这么疾苦的样子,嘴里那股又甜又酸的味道真要让我的脑袋都炸开了。我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听幸村精市的话?他喂我什么我就喝什么?他给我喝敌敌畏难道我也要一饮而尽么?   脑子里装着的东西乱乱的,我觉得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了。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胶着着像是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似的粘在一起了,幸村精市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分成两个,一会儿两个就变成四个了,又过了一会儿,四个变成八个了……   “喝光它。”   我听见幸村精市在我耳边说话,然后再次掰开我的嘴就往我口腔里灌先前的那种不知名液体,我不想喝,却莫名其妙地张开了嘴,按照他说的话去把他让我吞下去的东西全部一口气入了肚。   ……这是什么?哥哥让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我想问,却发不出来声音。   最后的一点点朦胧的理智在腿间传来的异物摩擦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幸村精市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动了动手指,那么小的幅度也把身边的哥哥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坐到床上来帮我掖了掖被角:“怎么了?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我只要一想到昏睡之前的事情脑子就混沌的厉害,神经一凸一凸地抽搐,疼得要命,浑身上下跟被集装箱碾过了一样感觉散了架了,整个人就像变形金刚似的,每根骨头都跟拆下来再重新组装上去的没什么两样。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哥哥拦住,幸村精市看着我的眼神似水一般柔和,对我说话用的语气也温和地像是春风拂过河面一般:“再休息一会儿吧,四十度的高烧,好不容易才退了。”   我从幸村精市的话中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可是为什么哥哥说我发烧了我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迷茫地抬起脸看着他,想要开口问昏睡之前的事,喉咙却宛若火焰山似的,里面藏着一团团的火,少数部分还被烧焦了,一片片的全是黑炭。   幸村精市长手一捞把桌上的水杯拿了过来递到我面前来,他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我就着幸村精市端着的杯子喝了一口气,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来不及做,又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   ……   ——————————————————   ……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麻雀,身上的羽毛却被幸村精市都拔光了,我的面前放着原本能让我引以为傲的飞翔的资本,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我被和我同类的麻雀嘲笑,笑我怎么会被人类拔光了羽毛,活脱脱地像是一只应该被放在餐桌上被吃掉的火鸡。   我跳啊跳,跳了很远,跳得嘴巴都渴了,然后到小溪边去喝水,但是还没低下头,就被溪中的鱼一跃而起溅了一身的水。   我忍着口渴,听着那溪中的鱼称呼我为光杆,再次向前狂跳,却掉入了拐角处一个捕捉麻雀的陷阱里。   幸村精市捧着笼子,对着在笼子里面瑟瑟发抖的我说:“没了羽毛还想着要走,等回家的时候我把你的翅膀也折断好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逃跑了,是不是?”   我猛然惊醒。   ***   幸村精市说我因为发烧发到四十度昏睡了三天三夜,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昏睡了七十二个小时?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他:“文化祭呢?已经结束了吗哥哥?”   幸村精市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垫在我的背后让我靠着:“结束了。”   “那班长……班长她有没有……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一想到接连两天的文化祭我统统都缺席了就可想而知班长桑她会有多恼火了,回到学校不被她说个好几顿才怪。   “有,”哥哥点了点头:“不过我跟她说了你生病了。”   “嗯……那就好……”   既然文化祭已经结束了,那没几天就该是期终考试了,算一算日子,藤吉前辈那里应该也搞定了才对。   要去问一下么?前辈那边的进度我这边完全都不了解,但是去问了我又怕幸村精市会知道我在计划逃跑,还是带着妈妈一起逃跑,毕竟我每天做了点什么,接触了些什么人,哥哥大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的生活完全都被他掌控在手心里了……   还是别问了,我该相信藤吉聪美的,她那么喜欢哥哥,肯定不愿意把我放在哥哥身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文化祭结束之后老师给了我们五天的时候来做休整,调整自己的心态来迎接期终考试,不过这五天学校里也不是平平静静的,大家全部一窝蜂地藏身于书海之中,而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幸村精市在文化祭上导演的话剧说是三天之中最后一天才上演,却挪到了第一天这个没有人评头论足,相反的,哥哥在话剧上的设定在校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个ID叫做夜蓦雪的在学校的BBS上发帖,暴出幸村精市在文化祭上的话剧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把人物故意设定成兄妹的,几乎十分钟内这帖就翻了页,然后帖子后面多了一个HOT的标志。   1L:火钳留名!   2L:八嘎!LZ你个SB!把幸村前辈立意这么高深的话剧往这么龌龊的地方想!   3L:2L+1,LZ你个SB   4L:我家男神是LZ可以随随便便没有证据就抹黑的吗?押一根黄瓜LZ是个抠脚大汉,女朋友八辈子找不到所以来黑幸村前辈!   5L:LZ难道是幸村前辈专业黑?我记得以前有个专门扒幸村前辈说他几个月不洗澡的帖ID好像也是这个啊……   6L:看不懂话剧还来随便评判敢问LZ智商负多少?   ……   213L:LZ兄妹小说看多了吧?现实哪来那么多兄妹恋*的啊。   214L:[回复213L]明摆着是LZ自己臆想出来的,幸村前辈作为一个兄长对夏目同学好一点又怎么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60 所谓地狱   ——>>「我像是个疯子般地拉住幸村精市的领子不放手,我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哭到自己哭累了,睡过去了之后我还是紧紧地拽着幸村精市没松开。」   当我看到这个帖子的出现时握着鼠标的右手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我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患者一样手抖得完全都停不下来,我颤颤巍巍地点开了帖子,却发现帖子显示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了。   [主题]:有谁看到刚才那个夜蓦雪发的幸村精市和他妹妹夏目朝子乱伦的帖子了么?   两分钟过后有人又在聊天板块里发了帖询问刚才那个帖子的情况,没几秒又被管理员删除了。我移动了一下鼠标,在是否要发私信给管理员的选项上踌躇不定。   删除这种散播留言的帖子是管理员的职责所在,我去道谢了反而会被对方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了想,我默然了。   我以为事态就这样平复下去的时候第二天BBS上却顶了个高楼出来。   [主题]:夏目朝子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勾引自己亲哥哥勾引到床上去了,你这是乱伦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楼主还是上次那个黑我的ID夜蓦雪。   主题帖的名字很长,全部的字数加上符号一共四十六个数,打在横条里成了两行,却全部的字都显示出来了,因为这帖不只后面跟了HOT标志,还成了板块里面的精品帖。   主楼里贴出来的不只是楼主主观的判断和臆断,还插入了一段我和幸村精市在床上啪啪啪时候的录音。   ‘嗯嗯……哥哥……哥哥好棒……哥哥快一些……啊……啊……哥哥好厉害……最喜欢哥哥了……’   主楼里插入的录音内容只有我一个人单方面的叫床声罢了,并没有幸村精市在命令我说那些话时的声音。我想作为爆料帖的楼主她肯定也是喜欢着幸村精市的,不然对方不可能在录音上作了处理把幸村精市的声音都剪掉了只留下了我的口申口今声。   当然不只有录音,主楼里还有我和幸村精市在同一个画面里所拍摄出来的照片,在学校的天台上一起吃饭的照片,放学后我到男子网球部去找幸村精市的照片,放学后在校门口我踮起脚去拥抱他的照片,还有……还有我们接吻的照片。   照片有很多,录音却只有一段,不过单单就是这一段的播放,也足够让大家获取到了很大的信息量,加上楼主在主楼里添油加醋地抹黑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怎么样地丧心病狂去对自己的亲哥哥幸村精市下手,我想楼下很多的回复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骂我的。   不惜费这么大力气收集证据来黑我想让我在立海大立足不下去的人……到底是谁?   主楼里我和幸村精市的合照,几乎每一张照片上都被P上了字,字体还用了大号的红色,写着‘夏目朝子是贱人’这七个字,我的脸也不管是侧面还是正面,都被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大叉,红得刺目到了极致。   我能从这鲜红的叉和字里理会出楼主对我怀揣着的恶意和怨恨,深深的,深入骨髓。   我把主楼全部都看完,按了按鼠标的左键拉动活动条,果不其然下面跟帖的人骂声一片。   1L:妈蛋,夏目朝子你是不是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勾引?   2L:之前我看楼主的这个ID发的帖还不相信呢,现在竟然确有其事!亏我还为夏目朝子说话,现在真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3L: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幸村前辈怎么这么抵抗不住诱惑?我的心都碎了一地啊!   4L:[回复3L]不是幸村君抵挡不住诱惑,而是夏目朝子这女人太贱了!哪个男人在女人月兑光了衣服爬上床还不吃的?而且幸村君又正好是在血气方刚的年龄!   5L:[回复4L]没错,就是夏目朝子这女人实在是太贱了!欲求不满到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手!   ……   继续往下拉,基本上留言统统都是一面倒地骂我是个贱女人,说我不知检点,是个男人就扑上去,幸村精市是因为掉在狼窝里面了才被我这个恶心的女人推倒在床上上了的,家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干柴烈火他自当是忍不住我月兑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的。   305L:幸村君依旧是个好少年!他有什么错?错的人是夏目朝子!   306L:[回复305L]没错,错的人是夏目朝子!有多少个男人抵挡的了这种事?幸村君不过只是受害者罢了!   ……   706L:[表情愤怒]我要求校方驱逐夏目朝子!这种人在我们立海大简直抹黑我们学校声誉!我们学校的BBS其他学校的同学也可以上!他们看到这个帖会作何感想?我们立海大的人还要不要走出神奈川?幸村前辈还要带领网球部重新获得全国大赛的三连霸!我强烈要求校方开除夏目朝子!   706楼的留言一出立刻被刷版,不同的ID在网线后头复制黏贴了三页多,我看着电脑上那鲜红的大字,眼睛仿佛被火在灼烧一般。   805L:LZ真是卖得一手好资料,请问你这些照片和这段录音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来你的手段也不会太过光明,不过我们先不说你得来这些东西的路子好了,我们来说说你在照片上的PS和对录音做的处理,歪曲的事实摆出来混淆视听有什么意思?LZ你敢不敢把原录音和原照片爆出来贴给大家看?   805楼一出来我还以为会有很多不同的ID号争先恐后地对着他/她进行攻击,说他/她维护我、包庇我,搞不好还会有人冒出来刷频,要求管理员查我的ID号是不是和805楼的一致,因为注册校园BBS用的ID号里有一项是要填自己的真实姓名让管理员进行核实才可以注册成功,不过姓名这一栏一般的用户看不到,只有高权限的管理员才能看得见,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蹦出来的倒先是楼主夜蓦雪。   夜蓦雪:[回复805L]在照片上的夏目朝子脸上P了‘夏目朝子是贱人’这七个字也叫PS?你可真是太抬举我的PS能力了。[表情捂脸]你可不会是暗恋夏目朝子那个贱人的男生其中之一吧?哎哟,我们学校的夏目同学还真是魅力无极限呢,后援团一抓一大把,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和自己的亲哥哥乱伦还不算,在学校里还要勾引别的男生,这怎么能用欲求不满四个字来形容呢?太不恰当了,分明就是一头求交配的母猪嘛~   807L:[回复806L]我说你PS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喜不喜欢夏目同学与你无关,夏目同学在学校里的为人处事和待人接物不用你说,和夏目同学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性,在BBS上造谣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808L:夏目朝子滚出立海大!   809L:夏目朝子滚出立海大!   810L:夏目朝子滚出立海大!   811L:夏目朝子滚出立海大!   ……   为我说话的ID发的楼层,很快又被下面新冒出来的楼层挤压进了一群水贴当中,看不见了。   我知道我和哥哥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暴露出来,但我不知道竟然会这么快,而且会以这么粗暴的方式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我知道舆论会一面性地偏倒向幸村精市,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居然落得个被人骂成是母猪的下场。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从我被迫爬上幸村精市那张床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已经掉落到地狱里面去了。   喜欢幸村精市的女生那么多,要找出是谁在我在学校里竖立起来的敌人根本数都数不清,而且我本来就因为总有男生围绕在我身边转而没了女性朋友,多数女生都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才会跟我搭上几句话,现在看到幸村精市都落入我的魔爪里了,不落井下石怎么可能?   不过让我最担心的还是水谷雫、吉田春、佐佐原宗平和大岛千鹤他们四个……   原本还准备着在期终考试之前一天晚上请他们出去搓一顿,好好地话个别,但是现在看来……做不到了。毕竟在BBS上暴出了这样的丑闻,还有谁愿意留在我身边呢……恐怕现在和我站在同一块地方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肮脏了吧……   而且就算Mitty他们几个人都不上学校的论坛不浏览帖子,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话肯定也流传到他们耳朵里面去了,终归是会知道的。   人言可畏。   还有……还有藤吉聪美,她还会帮我吗?她觉得幸村精市对我的态度和正常的兄长对待妹妹的态度不一样,可藤吉聪美不知道我和幸村精市已经发展成这种关系了啊!她还会帮我么?还会么?   ……   ——————————————————   ……   当幸村精市回来进入卧室的时候,我正蜷缩成一个球状躲在墙角里抱着膝盖。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和双臂搭建出来的黑暗空间中,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夏目朝子去死啊!’、‘夏目朝子滚出立海大!’、‘夏目朝子你这个贱女人!’、‘夏目朝子勾引自己的亲哥哥不要脸!’……无数鲜红的大字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如同符咒一般,我躲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这些字眼统统都刻在我身上了!根本就甩不掉也抛不掉,他们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为什么只有我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   我已经活在噩梦里了啊!   “那种东西理它作什么?”   我发烧连烧了三天三夜幸村精市不眠不休地在我床边照顾我,我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心绪复杂的很,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里看医生吊盐水,但是既然现在好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是星期六,幸村精市约了人去街头网球场打网球,我在家里没事做自然是上网,可是今天看到的这些东西,却让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再碰电脑了。   我从双臂中把脸抬起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幸村精市,一瞬间泪流满面。   我扑进幸村精市的怀里无预兆地嚎啕大哭,揪着哥哥的领子一边哭一边抽噎:“哥哥……哥哥……我受不了了……呜呜呜……我好……好……呜呜……好难过……真的真的……呜呜……好难过……求求你……呜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把脑袋埋在幸村精市的胸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一味地流眼泪,我听到哥哥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繁复的情绪里还带着一丝狂躁的笑意:“那谁来放过我?”   “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哥哥……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呜呜……我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   我在幸村精市怀里哭得越来越大声,这一年多来的委屈就算我怎么哭泪水都流不完,我是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我和哥哥会闹成现在这种地步,我是幸村精市的妹妹啊,爸爸走了,妈妈疯了,我们更该相依为命的不是么?我们是兄妹啊!是兄妹啊!   我像是个疯子般地拉住幸村精市的领子不放手,我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哭到自己哭累了,睡过去了之后我还是紧紧地拽着幸村精市没松开。   ……哥哥……求你了……求你放手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二更,虽然慢了些……   Paragraph 61 我不坚强   ——>>「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我吸了吸鼻子,把泪水憋回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我不能哭,不能哭,因为一示弱那些欺负我的人就会更高兴!更加地变本加厉!」   我又开始做梦了,梦却不完整,由一段一段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而成。   我梦见小时候妈妈还没疯,她在厨房里烧菜煮饭,过了一会儿探出头来对在客厅里搭积木的我和幸村精市说可以开饭了。   我梦见爸爸一手拿着我考了二十九分的数学考卷,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抽我,幸村精市却抱着我挡在我身上对爸爸大喊‘要打就打我吧,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督促好妹妹’。   我梦见我和幸村精市的第一次。   我梦见我的四肢都被绑在了床柱上,我梦见哥哥拿着点燃了的低温蜡烛让蜡油滴在我光裸的背上,我梦见他往我的身体里灌牛奶,然后故意发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附在我耳边对我说好美味。   我梦见我问爸爸我为什么姓‘夏目’不姓‘幸村’,我梦见爸爸暴怒地摔开门夺路而去。   我梦见妈妈抱着我一直不停地哭,说她对不起我,说她对不起爸爸。   我梦见……   好多,好多好多的画面拼凑着如同一块被浸在多种染缸里的画布,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好花,好花……   我梦见疯了的妈妈知道了我和哥哥做的苟且之事,她扇了我两巴掌,目眦俱裂:“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拼命地摇着头,摆着手,急匆匆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妈妈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的?”   妈妈给我机会,我却看到站在妈妈身后的幸村精市正扬起了嘴角对着我笑。   他笑得很温和,我却莫名地浑身打冷颤。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妈妈转过身就跑,我慌忙地跟上去,我们之间间隔的距离却被无限止地拉大拉大再拉大,我再怎么跨大步伐都追不上妈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网膜上缩小缩小,直至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大雾,四周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雾霭我什么都抓不到,我哭着喊着妈妈,喊着爸爸,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哥哥……哥哥……”   我像个炮弹似得在床上弹起来,蓦然睁开眼,恍然间看了一下房间的格局,才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不在梦里了。   我晃晃悠悠地起身去厨房的饮水机旁倒水喝,摸了一下额头,额前的刘海都被冒出来的一层薄薄的虚汗打湿了。   我去浴室里拿毛巾擦了一把脸,重新躺回床上,这次干愣愣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今天是周几?周日吗?哥哥呢?不在家?又去和真田弦一郎打网球了?怎么桌子上连张纸条都没有了?   我想了想又从床上爬起来翻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日子说今天是星期一,我呆了一下,又跑去打开客厅里的电视看右上角的日期,星期一?   那幸村精市今天早上怎么没有叫醒我去学校上课?!   我浑身都开始冒虚汗,昨天睡着的时候还是星期六,怎么今天就星期一了?我这一睡又是睡了两天?我又发烧了吗?   我翻箱倒柜地找体温计,量了以后温度并没有超过人正常的三十七度,那我是怎么了?再怎么累我也不可能一睡睡两天啊?   利索地换好校服拿着书包去学校,站在班级门口的我被正在班级里上课的老师和同学投射过来了异样的目光,我难受得像是身上扎了刺似的。   “夏目朝子怎么还有脸来学校上课?”   “贱人就是贱人,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去跳楼自杀了!”   “幸村前辈作为受害者真苦了他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啊!”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为所欲为的女人这年头真是越来越奇葩了。”   “她怎么还不去死?”   “……”   讲台下窸窸窣窣的小声音接连不断,我被众人谴责怨恨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了三步。   ……我是不是不该来学校?对的,我不该来……我和哥哥上床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席卷了立海大的每一个角落!我怎么还能来学校!   我胆怯地想要转身就跑,但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不能动了。   “咳咳,安静!”拿着教科书的纱子老师挥动教棒敲了两下讲台台面,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夏目同学你快点进来坐好吧,已经迟到了。”   我颔首,迈动两条沉重的腿缓慢走向教室里自己的座位,原本十秒钟就能走到的距离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环绕了地球一圈。   恶心、肮脏、厌恶。   被大家这么讨厌着的我,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还要跑到众人的面前来遭受唾弃和谩骂?   我要向大家展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么?   ——我不坚强,一点儿都不。   我害怕,我害怕得要死,我讨厌看到那些异样的眼神,我讨厌耳朵边都是说我是个贱人的话语,我胆战心惊,我惶恐不安,我为什么还要来学校?   Mitty……春……还有佐佐原同学……他们在看我么?他们也埋在人群当中说我么?他们是不是也在说我勾引自己的亲哥哥爬上了幸村精市的床?   提心吊胆地坐在座位上,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二宫纱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名道姓地叫我:“夏目同学,你下课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哈,纱子老师肯定是叫夏目朝子去办公室跟她说退学的事情了吧?”   “这种贱人才不能留在我们立海大!”   “还让她自己退学校方还真是温柔呢,应该强制劝退才行!直接开除她的学籍!”   “这种事还是不要太宣扬才好吧?毕竟幸村前辈是受害者,传出去不太好听……”   “……”   风言风语传个不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在二宫纱子老师的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她的办公室的。   “夏目同学,这段时间在学校的BBS上爆出了你和幸村同学……”二宫纱子老师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和幸村精市的这种关系,乱伦这种词汇在教师的口中说出来总是不那么恰当和妥帖。   “你和幸村同学……嗯,不好的事情,夏目同学我希望你不要被这件事情所影响了,BBS上的帖子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了,是谁发的帖子学生会现在着手在查,查出来后发布这种破坏学校形象抹黑学生的同学是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的。至于帖子里暴出来的资料,老师相信你和幸村同学,录音和照片老师叫了电脑老师在做恢复,力争给你和幸村同学一个清白。”   我原以为二宫纱子老师叫我来她的办公室就是谈让我主动退学的事,但没想到纱子老师竟是站在了我这边还安慰了我,不过那些照片和那段录音再怎么恢复……我和幸村精市有着不伦关系的事实还是掩盖不了的。   “谢谢你纱子老师。”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不能当饭吃,我知道二宫纱子老师站在我这边我已经很高兴了,如果照片和录音恢复了之后,纱子老师看到了原版本的录音和照片……   我不想看到纱子老师失望的表情。   “不过不需要了纱子老师,我已经决定退学了,过几天我就会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给纱子老师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真的很抱歉。”我深深地弯下腰去,对着二宫纱子鞠了一躬。   不需要纱子老师再为我做什么了,因为我还想保存二宫纱子老师现在对我的一丁点信任,还有哥哥……哥哥还要在日本继续念书,他还要带领立海大高中部的男子网球部进军全国大赛,如果那段录音恢复了的话,哥哥怎么再在立海大待下去?怎么再在神奈川待下去?   不管藤吉聪美还会不会帮我,我不能再在立海大念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夏目同学其实你不用……”   二宫纱子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我制止了,我说了一句‘老师再见’后,转身出了二宫纱子的办公室。   ……   ——————————————————   ……   回班级的路上我再次受到了无数的‘贱人’、‘不要脸’、‘骚货’词汇和白眼无数,我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生生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路过女洗手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伸出脚拦在我跟前,我一个猝不及防就被绊倒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哈~”   一刹那众人的哄笑声四起。   “贱人就是应该用这种方式来走路嘛~”   “夏目朝子你不就是喜欢爬来爬去的么?爬上自己亲哥哥的床是什么感觉?”   “摔的爽不爽啊哈哈哈哈~”   “……”   我脸抵着冰凉的地砖,腰上被不知道是谁的脚踩着,动也动不了。   “滚出立海大!”   “滚出立海大!”   “滚出立海大!”   “……”   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异口同声。   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我吸了吸鼻子,把泪水憋回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我不能哭,不能哭,因为一示弱那些欺负我的人就会更高兴!更加地变本加厉!   “你们在做什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前前章不是口[哔哔哔],是尼酱给妹子喂了药,会让神志不清楚的药,所以妹子会一直昏睡昏睡。   药吃多了最后就……   Paragraph 62 无计可施   ——>>「我潜意识地不想去怀疑藤吉聪美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漏洞,也没有去找,因为现在的我除了去相信面前的她,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空气,隔开层层叠叠络绎不绝的‘滚出立海大’穿入我的耳朵,那声线熟稔得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我不敢把脸抬起来,怕看见水谷雫的倏然间就会忍不住扑向小水一遍遍地问她相不相信我。   我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对自己露出那种失望的神情,更怕看到那种‘我怎么会瞎了眼认识了你这种人’的眼神。   ……为什么要让Mitty看见这么狼狈的我?   “哟,原来是鼎鼎大名成绩万年排列进年级前三名的水谷雫啊,”脚踩在我背上的那个女生恶劣地冲着小水张扬地笑起来,语气里夹杂着的讽刺让人听得耳朵疼:“差点忘了呢,夏目朝子和你这个面瘫书呆女是好朋友啊,指不定你们俩还是一路货色呢~”   女生的尾音还上扬带了个波浪线出来,听起来愈发地刺耳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带动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踩在我背上的那只脚起伏的幅度。   “夏目同学你不要紧吧?”眼前洁白的地砖忽然扫下了一片灰色的阴影,水谷雫蹲下身来看着我:“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Mitty的声音依旧淡淡凉凉的,但在我听起来那简直就是天籁之声,我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点燃最后三根蜡烛的时候看见了明媚的烛光中倒映着火鸡的图像。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吸了吸鼻子:“我……我不要紧……”   如果水谷雫直接无视我转身离去的话,我也不会怪她的,毕竟BBS上‘铁证如山’,学校里又是这样的一面倒局面,小水她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站在我这边帮我的话,接下去我退学后在学校里的日子Mitty肯定会很难过的,免不了那些女生没办法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冲小水开火。   水谷雫见我说不用她帮忙果真不帮我了,她拉扯了下裙子站起来,伸手推开脚踩在我背上的那个女生,接着垂着眼眸看我:“哦,那夏目同学你自己站起来吧。”   当初能和水谷雫交上朋友我真的很高兴,我喜欢Mitty这种静如止水,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只关注学习的性子,因为这样她就不会过分地想要介入我的生活去了解我所接触的东西。   我四肢并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对水谷雫道谢,Mitty就拉过我的手腕带着我开始狂奔。   走廊里站着凑热闹的人很多,现在的我有很多人想要呸一口唾沫,但是刚才围观我被故意绊倒在地上的同学没有一个站出来来拦住我和小水的,大概还都没反映过来小水会突然拉着我就跑吧。   奔跑的时候刮过脸颊的风很大,还未开口我已经吃了一嘴巴的风,索性闭上嘴等小水停下来了再向她道谢。   我回过头去,想看看刚才是谁故意伸出脚来绊倒我并且踩在我背脊上羞辱我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就算知道了也毫无用处,我现在在立海大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过几天又要来办退学手续,难道我要记住她的脸然后回家画出来扔飞镖吗?   不可能的。   跑了一阵子,等到Mitty拽着我停在体育馆门口的时候,她放开了我,说:“我只说一句,夏目同学我相信你。”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相信你’这四个字从小水的嘴巴里吐出来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惊天大炮一样!难道小水也去浏览学校的BBS了么?难道小水也看了那个帖子么?   ……是……专门为了我么?   我捂着嘴巴,感动的无以复加:“小、小水……”   我正酝酿着该怎么声泪俱下深情并茂地对水谷雫诉说自己认识她真是三生有幸的时候,Mitty她……转过身去走掉了,她转身的同时留下了一句话:“我说完了,去图书馆看书了。”   我:“……”   ——————————————————   ……   Mitty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跟上去,现在的我走到哪里都是大家攻击的对象,小水要去图书馆看书,我还是别跟在水谷雫的身后添乱了,我知道她还当我是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   吉田春和佐佐原同学作为男生不知道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也没打算再去刻意找他们说话,省的再次被那些女生说我勾三搭四上了幸村精市的床不够还想着要爬上别人的床。   离开体育馆,我故意找了一条平时没什么人走的小路想回班级,但在路上碰见了迎面走来的藤吉聪美。   “藤吉前辈……”我驻足,瞅着她大步向我走来。   “夏目学妹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藤吉聪美扬起手在空中拍击了几下,接着冷笑道:“我真是被夏目学妹耍得团团转呢,一面假惺惺地答应我说会出国留学,一面爬上了幸村前辈的床,夏目学妹,在你眼里我藤吉聪美就是个傻子是不是?你肯定天天晚上在家里笑吧?说不定还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幸村前辈,在他面前说我有多傻了吧唧地为了你去办手续,想方设法地把你母亲从疯人院里弄出来,是不是?”   我被藤吉聪美说的话句句扼住咽喉,无法回应。   我若是说是幸村精市强暴我的,恐怕说多少遍都没有人会相信,对啊,在大家的眼里我是个贱女人,我不要脸,我勾引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谁知道事实究竟是不是那个样子?   我们家的遭遇谁知道?我在这一年多里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谁知道?   如果说空口无凭的话,那我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红痕就是证据,可是我拿不出来,也没有办法拿出来。   我沉默良久,藤吉聪美也看了我很久,她道:“夏目学妹,你肯不肯离开幸村前辈身边?”   我忽而眼眸一亮:“前辈?”   ……藤吉聪美这么说……那是证明她还想帮我?我真的可以逃开么?逃开这一切么?   “所有的手续我都办好了,三天后就是期终考试,届时我家里的管家会去你家门口接你去机场,你母亲那边有些麻烦,因为是特级看护的精神病人,弄出院不麻烦,但出国的手续有些难办,签证没有办法通过,不过你放心,你去了德国之后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你母亲也送出国跟你团聚的,”她盯着我的眼眸,一刻都没有移开视线,模样很认真,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夏目学妹,你肯走么?”   惊喜来的太快太大,我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真的吗藤吉前辈?你肯帮我?”   出了这样的事情藤吉聪美竟然还肯帮我!她竟然没有冲上来抽我两个耳光我已然庆幸,现在她居然还说要帮我!   “自然,”藤吉聪美点了点头:“我只问你肯不肯。”   “肯!当然肯!”只要一想到三天后就可以离开神奈川,离开日本,离开幸村精市的身边我就亢奋地要命:“谢谢你了藤吉前辈!我离开了日本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请你在送我出国后也快些把我母亲送过来!谢谢你藤吉前辈!”   只要没有幸村精市,我的人生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三天后就是我浴火重生的日子!   我弯下腰去对着藤吉聪美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上半身完全和大地形成两条平行线。现在的我,无法对面前这个类似于救命恩人的人送些什么,我的感谢也只能以这种最传统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而已。   “不客气,”藤吉聪美摆了摆手:“我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把脑袋转向了旁边,连视线也连带着转向了一边的草丛,她目光深远,仿佛在透过眼前的景物看向后面的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反正还有三天!还有三天我就能解放了!   “我跟纱子老师说了过几天来学校办退学手续……”   我攸地又回想起来自己刚才在二宫纱子老师的办公室里跟纱子老师说的话,那如果藤吉聪美已经帮我办好转学手续了,纱子老师怎么会不知道?老师若是知道,怎么刚才在办公室里没问我呢?   “我会搞定的,夏目学妹你这些就不用担心了。”   既然藤吉聪美都这样说了,我便也不好意思再去问她一些具体的事情,我现在是求她帮忙的人,站的位置被动,问的太细怕她担心我不想走,也怕她觉得我不相信她,横竖三天,只要有三天,一切就成定局了。   我潜意识地不想去怀疑藤吉聪美对我说的话有什么漏洞,也没有去找,因为现在的我除了去相信面前的她,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去机场,大概还有2个章节就是囚禁情节了XD!   Paragraph 63 所谓想法   ——>>「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年前哥哥对我的好!都是幸村精市的脸,都是幸村精市的身影!」   三天的时间我过的战战兢兢,每做一件事都小心翼翼地要命,生怕自己哪里出了错就被幸村精市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最终导致自己死也死在他身边。   我做事加倍地小心,争取做到滴水不漏让哥哥挑不出什么错误来,他倒是转了个性子,我做什么他都夸,这三天里没有说过我一句不好听的。   我半夜做噩梦,梦到妈妈掐着我的脖子说我不孝,说既然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那她就有责任把我带走,等掐死我了之后,她也会跟着我一起去。   我吓得惊声尖叫,浑身上下都是汗,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单,双脚拼命地乱蹬,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还是幸村精市被我闹醒了之后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脊背对我说没事了,没事了,有他在我身边,我才平静下来。   幸村精市这样的转变算不上是天翻地覆,充其量也就只是把一年前的他变回来了而已,可是幸村精市对我这样的态度却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我数次对着上苍祈祷,祈求上帝能还我一个疼我、宠我、*护我的兄长,如今实现了,却是在我快要离开幸村精市的时候了……   我开始纠结,开始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走,是不是应该真的离开,我对着镜子问自己,夏目朝子你真的想走吗?想跑么?   机会只有一次,在我终于等到它来的那倏然,我却犹豫不决了。   ……不,我要走!我绝对是要走的!不走不行!   这样的念头深深地在头脑和心扉里贯彻了之后,我终于等到了期终考试那天的早晨。   幸村精市很早就起来了,我恹恹地躺在床上对他说我不舒服,怕是今天去不了学校参加期终考了,哥哥破天荒地连体温都没有给我量就相信了我的话,他俯下身亲了亲我的额头,道:“好好休息。”   我意外幸村精市的反常,更意外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话,但是心里巨大的喜悦让我没时间去细细思考这是为什么,哥哥已经出门了!   因为幸村精市一直在家的缘故所以我并没有收拾行李,而且就算收拾好了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才能不让哥哥发现,索性等幸村精市走了之后才想着把该带的东西都整理好,不过真当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整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时,却发现自己能拿走的东西并没有多少。   几件换洗的衣服,钱包,手机,就没了。   在拾掇衣服的同时我在衣柜的隔层中找到了一张照片,是我和幸村精市的合照。   照片上的我笑颜如花,照片上的他温润如玉。   我拿着照片怔怔地看着上面的两张笑脸出了神,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去摸照片上哥哥的脸庞,仿佛这样就真的能够触摸到一年前的他。   我记得念小学的时候,我常常被同龄的小男生掀裙子,揪辫子,哥哥为了我和他们打架,二话不说就挥着拳头冲上去揍他们,结果搞的自己那张白白嫩嫩的脸上都是一块青一块破的伤,幸好幸村精市不是留疤痕的皮肤底子,不然那张脸要有多狰狞。   我记得国小六年级我初次来例假的时候,肚子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哥哥在一旁手足无措,看到我那条被血浸湿的外裤背着我就往医院里急匆匆地跑。那个时候爸爸和妈妈都在上班,没有人管我们,是幸村精市背着我跑了两条马路送我到医院看医生,晚上回来又抱着我躺在我身边,用手给我揉肚子。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妈妈给我报了个学习班,学跆拳道,说我这张脸不学点防身术不行,招狼。我每天晚上七点钟去学习中心,十点半课程结束回家,爸爸那段时间正好出差,妈妈又在公司加班,哥哥便担起了责任,天天送我去上课,然后在学习中心的门口等着我下课。   正值冬天,冷的要命,呼啸的狂风直凛凛地往风衣里面吹,哥哥就等在门口,因为家离上课的地方远,哥哥也不能回家等到我下课再过来接我,他就像棵松树似的,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那条路上空空荡荡,连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都没有,每每看到他冻得嘴唇都发了紫,还待我出来将我的爪子塞进他大衣里给我取暖我就直想飙眼泪。   ——我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我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当哥哥的新娘子。   小时候的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幸村精市离开,就妄想着这一辈子都黏在他身边,让他宠我。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傻透了,我又怎么可能和幸村精市白头偕老。   “夏目小姐,我是藤吉家的管家,聪美小姐让我来接您去机场,车在楼下等着了,请问您的行李收拾好了吗?需要我帮您拿下去吗?”   “不用了,我马上就下来。”   “好的,我在楼下等您。”   挂掉电话,我把我和幸村精市的合照塞入了书包里,接着把为数不多的细软也统统塞进去。   我们家没行李箱,我也不可能去买一个,索性东西不多,拿起来也不算重。   下了楼之后我看见一辆雷克塞斯正停在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西装黑西裤的男人在车子旁边站的笔直,看见我,他毕恭毕敬地朝我鞠了一躬。   男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上了年纪已经白发鬓鬓的老头子,他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背上背着的书包上停留了一会儿,但也没有问什么,直接打开了车门让我坐进去。   车子启动了。   我回头,透过车子后面的玻璃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家,看了一眼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承载着我十六年记忆的地方,看了一眼我所有情绪装载的地方,接着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坐正。   ……   ——————————————————   ……   一路上我没有开口说什么,男人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多余的话,他静静地将车子开到机场,然后拿着我的身份证帮我去办登记手续,让我在一旁的休息区域等着。   我抱着书包,抱着我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离开日本了,我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当初得知藤吉聪美还会帮我的兴奋劲也没有了,我这是怎么了?   “夏目小姐,这是登记牌和您的身份证,请收好了,再过一小时就可以去安检了。”   男人伸手将东西递过来,我机械般地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我要走么?我该走么?我真的要走了么?   那张合照让我不停地回想起我和哥哥的曾经,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保护着我的细节,脑袋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发问,让我已经坚定下来的决心产生了动摇,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年前哥哥对我的好!都是幸村精市的脸,都是幸村精市的身影!   可是我不能留下来啊!留下来等着我的是什么?幸村精市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哥哥了!为什么我脑袋里面装着的还全部都是他的好?我在想什么啊!   我头痛的要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仰起脑袋靠在凳子的后背上,抬眸看着上空的穹顶,脑子里混乱一片,闹得我好想去撞墙。   “夏目小姐,请恕我多言一句,您已经答应了聪美小姐了,请不要临时改变主意。”   ……是啊……我答应了藤吉聪美了……我说过我会离开立海大,离开神奈川,离开日本,再也不回来了……我说我过离开幸村精市……我说过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也再也不会出现在哥哥的面前了……   为什么我这么矛盾?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是因为要离开这片我从小长大的土地,还是因为我要离开他了?   我怎么可能还喜欢着已经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幸村精市啊!   ……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请乘坐航班MF8023前往德国杜塞尔多夫的乘客请注意,请您听到广播后,持登记牌到登机口排队进行安检……”   不知道我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广播里终于传来要乘客去安检然后登机的消息了,我抹干了湿润了大半张脸颊的眼泪,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拿着身份证和登记牌朝登机口处走。   “夏目小姐请稍等一下!”我刚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就把我叫住了,我转过身,男人将我掉落在休息座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他说:“夏目小姐,我看您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请您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去安检吧。”   “我……”   我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就被他堵住:“请夏目小姐不要忘了答应过聪美小姐的事。”   “……我……我知道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囚禁了=3=   Paragraph 64 所谓囚禁   ——>>「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DNA!不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来的!」   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后我将不安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擦了擦顺着脸颊的线条汇聚到下颚的水珠,准备拿着登机牌去安检,但是一踏出洗手间,我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幸村精市。   他就站在我面前,身形挺拔而俊朗,那张妖孽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仿佛海市蜃楼一般淡薄而飘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压压迫得我连喘气都感到困难,我昂起首看着幸村精市,瞳孔骤然紧缩,怕得浑身都在颤抖,脑袋里浮现出四个大字:我完蛋了!   我被幸村精市在机场里逮到了!他知道我要逃跑了!他知道我要离开他了!我完蛋了!我死定了!   “怎么这么不听话?”幸村精市比我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他低垂着脑袋看着我的时候让我产生了一种他居高临下的错觉:“朝子妹妹不是说过,这辈子都要留在我身边的吗?”   心脏如同被什么东西挤压一般压抑,恐惧一点一点地从空气中渗透,蔓延到四肢百骸,进入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   ……那是曾经的我说过的话!也是对曾经的哥哥说的!而不是现在的幸村精市!   我好想大声地冲着幸村精市咆哮,告诉他我有多么厌恶痛恨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可是勇气就像是一个被戳了个洞的气球,怎么吹气都膨胀不起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想要离他远点,再远点,可是我们中间的距离不管我怎么拉大最后都会被他缩小到直至不见。   幸村精市看着我,淡紫色的凤眸里漆黑一片,宛若被夜的颜色所浸染,干冷干冷的看不清焦距:“为什么要逃跑?不是说只要留在我身边就会觉得很高兴了么?”   哥哥抬手,缓缓抚上我的面颊,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柔,温柔的快要让注视着他的人完完全全地陷入他的世界里,可却让此时的我感觉冰冷无比。   幸村精市自顾自地说着,看着我的眼眸里慢慢氤氲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波:“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吗?”   我有什么错?我追求自由的人生有什么错?我被幸村精市当作是宠物养在家里养了一年!我甚至都不知道一年前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幸村精市转了这么大的性子!   “是!你给不了!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和正常人一样活着!而不是被你关在牢笼里只关注着你一个人!我的世界不是只有幸村精市!”   破罐子破摔,我和幸村精市的事情都被学校里的大家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人啊!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哥哥!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啊!”我倔强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身体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我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是和自己的哥哥乱伦!我有什么错!”   幸村精市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我对他吼的话全部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要自由吗?”   我一愣,幸村精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试探性地问道:“……哥哥肯放我走?”   幸村精市听罢笑起来,漂亮的眼眸眼尾一勾弯成了弦月:“嗯,你走吧,我放你走。”   ……骗……骗人的吧?幸村精市当真肯放我走?   “真、真的?”我宛若看到了天上掉馅饼下来一般的不敢置信!   “真的。”幸村精市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忽而像是买了三年的彩票终于赢了一次大奖,迈开步子就想要去领奖处拿奖金,可是刚离开了幸村精市三步的间隔,我后颈上就一麻,接着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了。   ……   ——————————————————   ……   眼皮很重,我挣扎着撑开了眼前竟是一片的黑芒,等了好几秒之后眼前才恢复清明。   后脖子很疼,回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情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难道是哥哥打的?   他不是说过放过我的么!   细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我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家里,但身下柔软的触感告诉我,我还躺在床上,那……这里是哪儿?   动了动四肢,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桎梏着,我定神一看,竟然是铁链!竟然是铁链!!竟然是铁链!!!   我被……关起来了?   “幸村精市!哥哥!”   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让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喊大叫着让我处于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铁链因为我的挣动而互相摩擦发出刺耳欲聋的难听声响,连身下的床也开始嘎吱嘎吱的震颤。   “妹妹这是饿了吗?正好我做好了饭。”   幸村精市端着饭走进来的时候我叫得喉咙都快哑掉了,他好像没觉得我躺在床上四肢都被套上了铁链有什么不方便的,把乘着饭菜的盘子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就打算走了,我急忙叫住他:“幸村精市!”   他顿了顿,但是没回头,继续向前走,我换了个称呼再度叫住他:“哥哥!”   幸村精市回过身来,对着我笑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走到我身边来坐下,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了吹才送到我嘴边:“饿了吧?”   幸村精市的眸子很明亮,璀璨的像是夜间的星辰,淡紫色的眸底漾出我的影子。   ……囚犯的影子。   “哥哥你是变态吗?!快点把我放开啊!”   我往后缩了两下脖子躲开了幸村精市喂到我唇边来的勺子,他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我的唇硬把勺子往我嘴巴里塞,紧闭着的双唇和牙关被幸村精市用手一捏住下额就撬开了,温热却不烫人的稀粥尽数喂进我的口腔。   我愤愤地咬住勺子,想要用甩头的方式将勺子扔远,但是牙齿的力气总是比不上手臂的蛮力,很轻易的,勺子就在我的牙口下被幸村精市拯救了。   他一口一口慢慢地把稀粥送进我的嘴里,速度不紧不快,正好有着足够的时间让我咀嚼和吞咽,我好想对着幸村精市的那张脸把粥都吐到他脸上,可是哥哥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低下头来对着我的耳边吹气,慢幽幽地道:“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后面的第一次也拿走了。”   我憎恶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变态!”   “来,继续张嘴,乖乖吃饭,”幸村精市对我叫他变态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只要朝子妹妹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就好了啊,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为什么你会想要逃跑呢?明明不是说过最喜欢哥哥的了么朝子?明明还说过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的……难道朝子妹妹你都忘了么?”   “怎么可能会不想逃跑!这一年来你对我做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幸村精市像是得了失忆症似的歪了歪脑袋问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我咬着下唇:“你不要脸!”   我要怎么说?直接说‘你强暴我’吗?还是说幸村精市用妈妈来逼迫我和他维持这种不伦的关系?我怎么说得出口!   这个变态!   “只要朝子妹妹肯乖乖地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可以既往不咎,”哥哥突而咧嘴一笑,笑得一脸邪气,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他抬手放到我的小腹上,表情憧憬而向往:“只要你肯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不怪你想要逃开我身边的事情了,我会好好地对你,好好地对待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朝子妹妹?”   好你个头!   疯了!当真是疯了!幸村精市的想法简直不折不扣地是个疯子!   我怎么可以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们本来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会是个畸形儿!我的肚子里怎么可以孕育出我和幸村精市的孩子!   就算我生出来的不会是个畸形儿好了,那我们的孩子往后读书要怎么办?以我们俩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注册结婚!孩子的户口要怎么办?以后上学要怎么办?周围的邻居和认识我们的人会怎么指指点点我们?我根本无法想象!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变成黑户!   “不可能!我不会生的!”我一口拒绝,连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哥哥你清醒一点!我们是兄妹!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DNA!不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来的!你快把我放开!”   “……不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他琢磨了一下我的话,接着唇边的笑容绽放的愈发地妖艳了:“那就一个不行生两个,两个不行生三个,反正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总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出生的。”   “不可能!我不会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们不可能会有孩子!”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啊妹妹,”他水晶般透彻的淡紫色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欲望,接着修长葱白的手指从我的衣服下摆里伸进来,他咬了咬我的耳垂,轻声呢喃:“我们开始做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aragraph 65 我的影子   ——>>「我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找遍了屋子里也没找到手机和电脑,想来幸村精市也不会留下这些电子产品让我用。」   房间里没有窗户,除了我身下的这张床和床边的矮柜,没有任何的家具。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型,抬起眼入眸的便是幸村精市,也只是幸村精市。   四肢分别被四条粗长的铁链锢住,想动不能动,双腿被迫分开,我觉得现在的我根本就像是一条狗!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妹妹的时候……就好喜欢你了呢,”幸村精市略带一丝暗哑的声音飘荡在我的耳畔,幽沉地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缓慢流淌过来的:“你又白又嫩,而且还软绵绵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把你抱在怀里的感觉肯定很不错……”   哥哥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因为背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的关系,所以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灰色的阴影里:“那个时候就好喜欢你了啊……妹妹。”   “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要偷偷地跑出去看不破尚的演唱会,爸爸不放你出去,还是我偷偷地带你爬院子里的树,送你出门的?”   幸村精市淡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温和的光晕,仿佛他这么说着,就回到了我们的小时候,回到了当初那个我被哥哥帮衬着爬树逃出家门的夜晚。   “我一直都不觉得不破尚唱的歌好听,可是妹妹喜欢,我便也觉得顺耳了不少,”他眸中流转的星光是我所始料未及的温柔,幸村精市看着我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和他相恋了很多年的*人,那么辗转,那么深情,那么缠绵:“可是朝子妹妹你一定不知道,半夜十二点你还没回来,妈妈都急疯了,爸爸也急,急得劈头盖脸地就拿藤条抽了我一顿。说我要放你出去,也不一路护着你,哪里是个哥哥的样子?如果你半路被坏人绑架了,或者找不到路回家了,那该怎么办?”   模糊的光点透过幸村精市长长的眼睫毛跳跃到我的眼睑上来,朦胧的近乎透明:“小时候你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哥哥’叫的甜,生怕我不理你了,不要你了。可是妹妹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着要离开我了是不是?哪有那么简单的道理啊?你是我妹妹,这一辈子也注定了你只能是我的!”   幸村精市说得毫无章法和顺序,一会儿说我们的小时候,一会儿说我欠了他,语气从一开始的温暖如春风到后来的寒冰刺骨,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是他妹妹,他宠我有什么不对?   他该的!我不欠他!什么都不欠他!   是他欠了我!是幸村精市欠了我的!   “妹妹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姓幸村吗?”幸村精市俯下身来,淡紫色的眸子里噙着冰霜一般寒冷蔑然的笑意:“因为你啊……”   他说到一半,我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来听,哥哥却倏地止住了说话,用蛮力让我的思维暂时停止了。   “啊——”   我疼得尖叫,连空气都被高分贝的声音划出了一道裂缝!   身体里的痛楚不是一点一点地蔓延,而是猛地一下炸开的,我疼得全身的毛细孔都收紧了,就连大口大口地呼吸都缓解不了这种疼痛,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好疼!真的好疼!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块放进搅拌机里面的肉,快要被幸村精市揉碎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幸村家的人!”   最后一句话我还没听到,就两眼一翻痛晕过去了。   ……   ——————————————————   ……   我晕过去了,然后又醒过来,然后再晕过去,然后再醒过来,维持着这样的恶性循环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幸村精市总是躺在我身边,哥哥总是睁着他那双好看迷人的淡紫色凤眸看着我。   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不管醒过来多少次看到的景象都是如此。   不停地做,不停地做,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却没能挨到结束的时候。   ……大概也没有结束了吧……   我没有吃过饭,渡到我口中来的不是幸村精市的唾液就是从他脸颊上流下来的汗水,我干渴的整个喉咙都在发烧,说话时舌头像是在沙漠里滚过一圈:“为什么……为什么睡觉还要……还要……”   只要我一醒过来,轻微一动,抱着我睡在我身边的幸村精市也会跟着一同醒过来,我痛恨得要死,身体里的蜜汁干涸了又会因为他的动作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整张床单上都是我们的体ye,几乎印出了我们两个人的印子来。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你是在我身边的……”幸村精市捧着我的脸,鼻尖碰着我的鼻尖,唇边勾起的笑容仿佛夜间盛开的昙花一般美得惊心动魄:“你那么暖……那么紧……我怎么舍得……拔出来……”   ……   我睡得昏昏沉沉,腿间的异物感一直不消除,连做梦都是我和幸村精市在床上颠鸾倒凤。   四肢不能动,连身上哪个地方有些酥麻的微痒感也不能用指甲去抓。   脑袋很沉,沉的像是块石头,身体也很沉,像是块比脑袋还要重的石头,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腰下垫了一把拖住了我的身体,可沉重感却愈发地厉害了。   ……   ——————————————————   ……   床上水渍斑斑,我看着脏,让幸村精市去换一条,也好趁机让他将我的铁链全部松开放我下床。   我想自己要是逮到机会了,就快点跑出去!可没想到哥哥就算放我下床了,也拿着五串铃铛分别系在了我的脖子和四肢上,让我走到哪里都有‘叮铃当啷’的清脆响声发出来,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离开他的距离没有多远。   幸村精市网球打的好,成绩好,在奇思妙想这一方面IQ也特别高,为了不让我逃跑,他做了十足的准备,除了铃铛,还拿了一捆麻绳,一头系在了我腰上,一头被他握在手里,每隔个五分钟,他就拉两下绳子,我若是没有回应,他便会出来寻我。   我的活动范围很大,从卧室到客厅,还有客房,书房和厨房。   这里的布局和家里的差不多,但却是另外一套房子,如果我回到家了的话,计划逃跑还能方便些,只要能出了幸村精市的眼皮底子就行,可如今不先弄清楚自己在哪里,就算跑出去了,也不认识路,还会被哥哥再度抓回头严加看管。   卧室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所以一定要去客厅里用,我想着既然卫生间不连着卧室,那卫生间里面的窗户也就是连着外面的,如果这里楼高,我爬不出去至少也要写张纸条扔出窗口,让外界的人知道来救我,不然我这一辈子肯定就被幸村精市这样毁了!   可惜我始终是太过天真了,我能想得到的办法哥哥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房子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填掉了!只有通往外界的一扇大门!可是那扇门被幸村精市从里面加打了一把锁,只有他手上的钥匙才能打开……   哥哥在外面敲了两下门:“朝子你上洗手间还没上好吗?”   因为腰上绑着绳子的关系所以门只是虚掩着,只要幸村精市轻轻一推就能打开了,我怕他进来,连忙回答他道:“我好了!我好了!”   “嗯,那好了就洗完手出来吃饭吧。”   家里总是开着灯的,因为没有窗户的关系所以屋子里照不到阳光,就算外面是大白天屋子里也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有几天没有接触过温暖的阳光了?屋子里连个钟连块表都没有,我被关了多久了?   我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找遍了屋子里也没找到手机和电脑,想来幸村精市也不会留下这些电子产品让我用。   客厅里有一部座机,但是电话线被幸村精市剪断了。   我看了看手腕上和脚踝上系着的铃铛,又摸了摸腰上的麻绳,自嘲地笑了,不知道是哥哥防患于未然,还是这种方式能让他感觉到变态的快感?   ……   吃完饭,我四肢上的铃铛和腰上的麻绳被幸村精市拆掉了,但是重新拷上的是铁链。   我躺在床上,看着哥哥在我身上一起一伏,脑子里乱哄哄的。   ……我需要顺从哥哥么?然后找机会逃跑?还是努力说服他?让他知道我真的没有离开他的这种念头了?   怎么办?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脱离现在的这种困境?   “朝子妹妹不专心哦!”大概是我表情的神游天外让幸村精市感觉到自尊受挫了,他狠狠地往里顶了我一下,接着满意地看着我呲牙咧嘴地喊痛,接着光着身体走出卧室,不知道拿来了一瓶什么东西就直接往我嘴里喂:“吃掉它。”   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什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尼酱知道的只是一部分的真相嗯哼哼哼~   Paragraph 66 精神错乱   ——>>「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在我的耳膜里不断地充斥,充斥,像是鬼魅一般,挥之不尽,也散之不尽。」   “你管它是什么?”幸村精市捏着我的双颊缓缓用力,眼神阴翳:“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我被幸村精市的手劲捏得脸颊生疼,可是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固定住根本没有办法动,只好任由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幸村精市强制灌进我的胃里。   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我瞳孔骤然收缩,胃部一阵阵地抽搐,想要抠住喉咙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无奈绑在床上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灌得急,我吞咽的一慢便呛着了,拼命地咳嗽,似要把整个胃都从身体里咳出来。   “……我不……咳咳咳……”话说不到三个字我再次开始剧烈地咳嗽,像是个得了肺癌晚期的患者,已回天乏力。   幸村精市挑起了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表情冷漠而锐利:“你说不喝就不喝了?”   “哥……”我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哭还能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   幸村精市做了这么多,伤我这么狠,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就算死,也要给人死个明白啊!   他淡紫色的眸子里弥漫着妖娆的暗色雾气,眸中的光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妹妹真想知道?”   “嗯……”我哽咽着看他:“原来的你……原来的哥哥……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多么喜欢以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幸村精市,可惜拥有着那种温润性子的哥哥早已不复存在了。   “那妹妹眼中的……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他眼神幽邃,含着满满的笑意,可那笑容却像是一根根针似的扎在我身上,哥哥微微弯了身,唇瓣贴近我的耳畔,吐出来的热气尽数洒在我的耳后:“其实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幻想着这么上你的场景了。”   我蓦地睁大双眸,难以置信,难道那个温柔的……对我百般呵护的哥哥……只是幸村精市装出来给我看的幻象?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骗、人!”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如果说曾经的幸村精市对我的好只是让他现在说出来让我崩溃的原因的话,那么他真的成功了,因为在我回忆中的那个哥哥随着他的话在风中慢慢地风干,然后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全部碎成渣了。   “妹妹以为我不知道你会逃跑么?”他舔了舔我的耳珠,声音低沉:“你以为藤吉聪美是真心帮你的吗?”   我身躯一震!   难道藤吉聪美对我说的什么她喜欢幸村精市,觉得我是她的绊脚石什么的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喜欢幸村精市?还是因为太过喜欢了所以要站在哥哥这边对付我?   “朝子妹妹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么?这三天我对你这么好,你却仿佛如临深渊的惊弓之鸟,末了还是想逃离我身边,是你太笨了,还是你不愿意去想?只一心一意地觉着离开我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了?”   他吻上我的脖颈,细细绵绵地舔吻:“她若是真心想帮你走,又怎么会不肯把你出国的具体事宜告诉你?她若是真心,又怎么会不把妈妈从疯人院里接出来?妹妹还真是妄自菲薄,逮着谁都当成是救命稻草似得紧紧抓住,你真把我当白痴?你想跑我都不知道?”   幸村精市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过来这一切的不真实感和先前我的不详感来源自哪里。   藤吉聪美对我说的话不是没有漏洞,可是我一味地逼迫自己去相信她,去肯定她。   ……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不去相信她,我唯一可以逃离幸村精市身边的机会就抓不住了,我受不了日日夜夜地活在这个恶魔的身边,等着他掠夺我的思想,掠夺我的意志!   我怕藤吉聪美说的不是真的,怕她骗我,可我更怕待在幸村精市的身边!更怕他每次都拿妈妈的事情来威胁我逼迫我就范!   “我知道你想跑,所以……为了好好的,安心地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只能把那种念头……从妹妹的脑袋里面挖出来了……”   ***   其实我该知道幸村精市的目的的。   上次在女洗手间的隔间里,我明明听见了藤吉聪美和哥哥讲手机的声音,我却没有停留着仔细听他们的计划,而是跑出了洗手间。   那是上帝给我得知事实真相的机会,可是我却亲手将这个机会推离了自己的方向。   我后悔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   ——————————————————   ……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哆啦A梦的话,那我想要一台时光机。   我想乘着时光机,回到我和幸村精市的小时候,回到妈妈还没疯,爸爸也没有整日整日地出差在外的时候。   我想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全家人围绕着饭桌,吃着妈妈辛辛苦苦烧出来的热腾腾的饭菜,然后爸爸板着一张木鱼脸跟我们讲冷笑话的时候。   我想回到从前,回到幸村精市总是对我温和地笑着……   ——不!不要!不要幸村精市!停留在我回忆里的他只是个幻象!他亲口说的!他亲口说的!   他想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   ……   我醒过来,看见躺在我身边的幸村精市,又慌忙地闭上眼睛假装睡过去,他拍了拍我的脸,戏谑地笑起来:“妹妹这是不想看见我还是我把你弄累了?”   我闭着眼睛不答话。   ……我被哥哥关起来几天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有发现我不见了么?   ……不对,那些人……那些人肯定是巴不得我消失了才好的……   那水谷雫和吉田春他们呢?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么?有没有正在找我?   ……是不是……我是不是只要坚持到他们来找我,就能得救了?   我觉得自己逃脱不了,唯一的方法也只能够靠小水和春他们来救我了……可是我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我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哥哥……你……不用去学校吗?”   幸村精市整日整夜地跟我在一起,我都没见过他离开,如果说他早就准备囚禁我所以准备了大量的食物的话,那我逃跑的那天还是期终考试的第一天啊!   考完了学校放假,那考试的第二天和第三天幸村精市怎么会留在我身边?他不应该要去学校里参加考试的么!   ……朝子你最近的学习情况怎么样?小考的成绩下来了吧?等下把成绩表拿给爸爸看。   ……朝子进国中部想报什么社团?阿市呢?阿市肯定是网球部吧?   ……女孩子报插花社或者烹饪社都很好,朝子你喜欢哪个?   ……成绩表呢?放哪儿了?   ……爸爸我为什么不姓幸村?   ……朝子……以后这个问题不许再去问爸爸了知道吗?   一瞬间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我一会儿回到了饭桌前,一会儿待在学校里跟同学讲话,一会儿场景又变化成了在家里我揪着爸爸的衣袖问他那个不该问的问题,怎么了?为什么我脑子里这么乱?   哥哥呢?他不是应该躺在我身边的么?怎么不见了?为什么我手上脚上的铁链也不见了!我可以逃跑了吗?不对啊……我现在学校里啊……   周围有同学在讨论着最新上映的电影,操场上还有男生在打篮球的声音……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想着他!现在你的丈夫是我!我才是阿市和朝子的爸爸!你的眼里只有我!知道吗幸村有香!你的丈夫是我!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你这个杀人犯!   ……朝子要姓夏目!我不允许她姓幸村!也不准她姓幸村!她是我十月怀胎跟他生下来的孩子!她是我跟他的女儿!不是你的!朝子不是你的女儿!   ……你不是我妹妹!你不是我亲妹妹!   我惊醒,发现原来自己在做梦,可是眨眼的刹那又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还是在做梦,我尖叫着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依旧在梦里,我是不是在梦里睡死了,所以才一直不停地做梦?   ……强女干犯!你这个强女干犯!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你是我的哥哥啊!我怎么能生下我们的孩子!   ……你放开我!   ……恶心!变态!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在我的耳膜里不断地充斥,充斥,像是鬼魅一般,挥之不尽,也散之不尽。   ……我是谁?   ……幸村有香是谁?   ——她是我母亲。   强女干犯?杀人犯?   ……谁?   ……是谁?   妈妈口中的那个强女干犯是谁?那个杀人犯又是谁?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哪儿?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尼酱给妹子喂的药不是啪啪啪的药,他喜欢看妹子一脸扭曲被玩坏的样子,所以不会用那种在啪啪啪的时候让对方快乐起来的药。   不过不管怎么样妹子都被哥哥玩坏了……→→   Paragraph 67 暗无天日   ——>>「幸村精市走后我坐在客厅饭桌旁边的木质椅子上呆坐,视线盯在脚踝上的铁链看了很久,像是个木偶一样。」   终日不见阳光,我在那个只有灯光的屋子里惶惶不可终日,我几次试图逃跑,可是除了上洗手间和吃饭缠在我四肢上的铁链会被幸村精市松开,其余时间我都是被幸村精市绑在床上的。而每次松开铁链,哥哥对我的看管必定会严上一层,我根本找不到机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一分钟。   我开始颓废,开始绝望,开始想着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如果我的这一辈子只能在幸村精市搭建的囚笼里面生活的话,那干脆死了吧,一了百了,可是我连去死的机会都找不到。   “朝子妹妹张嘴哦~”   幸村精市端着碗来喂我吃东西,洁白的瓷碗里尽是些莫名其妙的药粉和药丸,有些时候是五颜六色的,有些时候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喂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我在吃了那些东西之后,人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觉都是梦,而且做的全部都是噩梦。   梦里的妈妈总是在张牙舞爪地喊一个人‘强女干犯’、‘杀人犯’,而那个人就站在妈妈的对面,但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背对着我,被白茫茫的雾气围绕着,身影模糊的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梦里还有我和幸村精市小时候一起出去玩的情景,爸爸打我哥哥总护着我的情景,还有……还有妈妈抱着我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会这样的情景。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梦到这些,可是就是梦到了,还是不停地梦到,没有间断过。   我呆滞地抬起眼皮看向幸村精市,然后张开了嘴巴。   我觉得我的思维好像越来越不利索了,明明不想吃的,明明想要反抗的,但是身体却先一步思维做出和大脑传达的意识所相反的动作。   我觉得哥哥喂我吃的那些药有问题。   可是即使有问题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真乖~”幸村精市像是奖赏宠物对主人的衷心一般微笑起来,笑容里满满的都是由于我对他服从的满意。   幸村精市动了动食指,缓缓地沿着我的唇形描绘出轮廓,接着直接探入了我的口中。   我下意识地想要去咬幸村精市的手指。   “不是用牙齿去咬,而是用舌头去舔哦~”他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凝,脸上的笑意却是浓浓的:“嗯,对,用吸的……”   他的手指在我的口腔里慢慢搅动,随即触摸着我的舌头,我尽可能地满足幸村精市说的去做。   ……不想反抗……   ……我已经不想反抗了……   当幸村精市的手指从我的口腔中抽离之后,有一条晶莹剔透的银色丝线顺着他的手指在空中拉出了半个圆弧,然后断掉,在我的唇角留下了白色的渍痕。   他垂下眸子,淡紫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异常光亮的光芒:“朝子妹妹,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是么?”   我傻傻地冲他‘嗯’了一声。   “太好了……”他倏然倾□抱住我,赤裸的胸膛贴着我未着寸缕的身体:“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好……成功了……真的太好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   我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妈妈哭喊着叫着一个我从来没听到过的名字‘夏目正胜’,是个男人的名字,可却不是爸爸的名字。   他是谁?跟妈妈有什么关系?难道妈妈总是叫着‘强女干犯’和‘杀人犯’的男人就是他吗?一直躲在迷雾中间让我看不清楚脸庞的男人就是他吗?   ……   ——————————————————   ……   因为我的顺从,因为我的绝望而导致的不再反抗,幸村精市让我下地活动了。虽然腰上还是会被他牵着一条绳子,脚踝上也被打造了一副让人不能跑步的镣铐,但我最起码不用一天二十个小时全部都待在床上这点让我很高兴。   幸村精市说,如果我怀孕了,那脚踝上的镣铐和腰上的绳子他就会拿掉,毕竟孕妇的肚子受不得勒,脚踝上的镣铐也会让我摔倒。   我跄踉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将脑袋靠在幸村精市的肩膀上,放软了声音说:“好。”   我被动地接受他给予我的一切,没有选择。   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该如何去数,所以我没有办法计算自己在床上待了多长时间,今天能下床,可我似乎连走路也有些困难了。   一步一个脚印,我像是正在学走路的小孩,时不时的膝盖就会承受不了整个人的重量从而一弯,摔倒在地上。   幸村精市很有耐心,扶着我一点一点地在客厅里面转圈,像是在帮我做康复治疗,他认真的表情仿佛我真的是个腿受伤了的病人。   可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么?如果没有他,我能成这样吗?如果不被铁链拷在床上,我会连基本的行走能力都产生障碍吗?   我好想捶他,好像握紧拳头狠狠地揍他,用脚去踹他,可是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幸村精市不会疼的,他只是一个正好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   而我做出这种举动的后果,大概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再从那张床上下来了吧……   ***   早上十一点的时候幸村精市说他要出门一趟,我‘哦’了一声之后迈开步子想走回卧室,每次他一出门出于对我的不信任又会把我锁回床上,可是这次哥哥却说不用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眼眸亮了亮,却听见幸村精市说:“朝子妹妹可要想清楚哦,可别让哥哥好不容易对你建立起来的信任又因为你的行为毁于一旦哦!如果再让我失望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片晌的亮光闪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希冀仿佛是流星在夜幕中划过,隔开了夜幕后就毁灭一般地走向了地平线下方。   我抬起脸看向幸村精市,睫毛微微颤了颤,脸上的笑容惨然的近乎苍白:“我不会逃跑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哥哥了。”   ……恐怕我想逃……这辈子也是逃不了的了……   幸村精市走后我坐在客厅饭桌旁边的木质椅子上呆坐,视线盯在脚踝上的铁链看了很久,像是个木偶一样。   ……要想办法拆掉吗?用什么工具来拆?拆掉它要花费多长时间?如果我拆到一半哥哥正好从外面开门进来……   那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怎么弄的,从屋子里走到外面要开的那扇门他在里面弄了个密码锁,要一同拥有正确的密码和他的指纹才能将门打开出去,搞得像保险柜一样。   我不知道密码,更没有他的手指来按指纹。   那么我现在……就算拆掉了脚踝上的镣铐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为什么还要去拆掉它?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电视机前面,想要拿下面柜子里面的碟片出来放,却在翻碟片的无意间发现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物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妈妈,可男的……却不是爸爸。   ……   ——————————————————   ……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很亲密。   第一张照片是妈妈勾住男人的胳臂,挺着个大肚子在过马路。照片上的妈妈笑容温暖人心,看起来很甜蜜很幸福的样子,男人则微微侧着头,在听妈妈讲话,他脸上带着的笑容也是阳光灿烂的,好像妈妈在跟他说什么好玩的事情。   第二张照片是妈妈和男人坐在一家西餐厅里面吃烛光晚餐。桌上的餐点豪华而丰盛,桌子中央摆着的那根蜡烛因为燃烧而发出的光芒在相片上留下了一个漂亮的十字符号,*的黄线拉的长长的,细细的,浪漫而迷人。   第三张照片是妈妈和男人在商场里的婴幼儿专区看东西,男人正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女孩儿裙子对妈妈做着鬼脸,妈妈右手捂着嘴巴和鼻子,但那弯着的眉毛和眼睛能看得出她正在笑。   第四张照片是……   我把柜子里装碟片的盒子和装CD的盒子全部翻倒出来找了一遍,妈妈和男人的照片我找到了很多,有的拍的清晰,有的拍的不清晰,但我知道这些照片肯定都是偷拍的。   幸村精市把这些照片放在这里让我来看有什么意义么?他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他想让我自己找到真相?找到让他为什么这么对我的真相,为什么这么恨我的真相吗?   为什么不亲手拿出来让我看?   光看这几张照片,旁人一定会认为照片上的男女肯定是一对夫妇,可在我的眼里……在幸村精市的眼里……在爸爸的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毫无疑问的是,妈妈出轨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了。   妈妈出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我,亲生父亲并不是我十六年来所认知的那个爸爸,你要我怎么可能去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的!妈妈不可能会背叛爸爸的!爸爸那么*妈妈,那么*我,妈妈怎么可能会忍心去伤害爸爸?   不可能的,我不会相信的!   尽管脑袋里的声音在嚎叫着,但我仍然不能为眼前的这几张照片去辩解什么,去反驳什么。   ……也许……也许这是妈妈认识爸爸前的丈夫呢?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告诉我这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掩耳岛箦,因为按照哥哥的生日和他的年岁来推算,那个时候妈妈已经生下了幸村精市……哥哥他姓幸村!   呵……呵呵……呵呵呵……   妈妈出轨了?妈妈出轨了!肚子里怀的还是我!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妈妈的情夫的孩子!   难怪爸爸会在我问及自己为什么不姓幸村的时候那么生气!难怪幸村精市会在妈妈疯了爸爸走了之后强暴我!他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这个拆散了他家的凶手!   如果没有我的话,妈妈说不定会回到爸爸的身边,依爸爸那么*妈妈的性子,爸爸一定会原谅妈妈的……可是就是因为有了我!   就是因为有了我!所以爸爸和妈妈之间产生了无法跨越的隔阂!无法消除的横沟!所以幸村精市要报复我!   整个人像被突然抽离了力气,我蓦然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背脊撞在地板上铺着的地毯上,激起了一层薄薄的尘埃。   我右手捂着额头,左手手里紧紧地攥住那些照片,照片的边角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割进我的手心里,锐利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终于知道真相了……可我宁愿自己不知道……也不想去相信我那么*着的妈妈……她竟然出了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躺在地上,癫狂地笑起来,笑声响亮的撞击着墙壁,又反弹回来,刺耳的让我的耳膜和大脑一起产生了震动。   我停不下来,无法停下来,妈妈出轨了啊!妈妈让爸爸伤心了啊!我是妈妈和那个第三者的女儿啊!   你让我怎么平静!怎么平静啊!   我是活该!我该受这些!我活该被幸村精市当作玩物一样在床上折腾了一年!我活该被幸村精市囚禁在这无法见到阳光的屋子里!我活该!是我活该!我欠了他一个家!是我欠了幸村精市一个完整的家!   我原本以为的幸福温暖的家庭……原来只是妈妈搭建出来的一个童话故事里面的虚幻城堡吗?那妈妈*爸爸吗?为什么在和爸爸生下了哥哥之后又去找了一个男人?是真*吗?妈妈抛弃了家庭的责任……去寻找真*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的真*论,我才不会相信!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所知道的真相就是尼酱所以为的真相。   Paragraph 68 完全饲养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哥哥他没有强迫我!您要打就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幸村精市从外面开门进来的时候,我还捂着眼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像条尸体似的一动不动。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来,轻轻地挪开我放在自己的眼皮上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的爪子时,我才睁开眼睛看向他。   强烈的灯光让我的眼睛在睁开的那一片刻感到很不适,我重新闭上眼等了少顷才再次睁开。   在我眼眸上方的是幸村精市那双漂亮狭长的淡紫色眼睛,他垂下眼帘看我,光线在眼睫上打下大片的阴影,浓重的仿佛快要滴出墨来。   “哥哥……”我仰躺着平视他,眼睛涩然。   幸村精市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幸村精市将这些照片放在这里多久我才发现,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期待着的,想要我快些觉察了,整颗心就因为愧疚而沦亡了。   “嗯……知道了……”如果不是幸村精市把这些资料夹杂在碟片盒子里面,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这么对待:“哥哥……对不起……”   天道轮回,母债女偿,这些都是该的,这些都是该的。   我对不起幸村精市,因为有了我,所以妈妈和爸爸不能再和好了,因为有了我,所以爸爸看见我总是会回想起妈妈出轨的事,因为我的姓氏,因为我的存在,所以幸村精市没有家了。   我欠他一个家,该还给他的。   我想我终于能够明白幸村精市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给他生个孩子了,我也终于能够明白他在摸着我的小腹时那一脸的神往是怎么回事了。   幸村精市想要一个家,那我就给他一个家。   “没关系,”哥哥的语气淡淡,剑眉下的双眸晕染上了一片深邃的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松开手里的那些相片,伸出双臂勾住幸村精市的脖子,微微仰起上半身:“哥哥……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以前最讨厌的话语现在从唇舌当中说出来也是这般的令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这是我应该的不是吗?   妈妈疯了,她再也不能为这个家作些什么补偿了……她什么都无法做到了……那她应该做的那些事,就由我来承担好了。   由我来负责还给幸村精市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不管妈妈当年出轨的那个对象是不是她的真*,可她依然是我妈妈。不管她做了什么也无法剥夺这么多年来她把我拉扯大的养育之恩。   我依旧*她。   所以妈妈的罪过……就让我来承担好了……   幸村精市将手臂放在我腿弯和背脊处轻轻一抬把我抱了起来,我伸手勾住哥哥的脖子,偎在他的肩头上,极尽了乖顺,就这样任由幸村精市把我抱进卧室里放在床上。   他倾轧而上,一点一点地解开我的衣服扣子,很快把我撩拨的浑身都热了起来,我看着浑身紧绷的他,不受控制地去摸了摸幸村精市的腹肌。   哥哥抵着我的双腿压下身来抱着我,声音略略带了点嘶哑:“妹妹会后悔吗?”   幸村精市鬓角的碎发黏在我的脖颈上,和我细细密密冒出来的汗珠缠绕在了一块儿,紧紧地相贴着,弄得我痒痒的,我抬起爪子摸了摸幸村精市毛绒绒的脑袋,说:“哥哥……我*你……”   ……我*你……   这三个字安定的不知道是幸村精市的心,还是我的心。   ……   ——————————————————   ……   赤裸的身躯在对方的眼眸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洁白的肤色绞缠着粘合在一起,汗水的声音伴随着逐渐沉重的呼吸在空气中划出了点点淫靡的味道,我弓起身子抱住幸村精市,耳畔回绕的全部都是他的喘息声和我的口申口今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里内疚的关系,以往每次当哥哥伏在我身上,手指在我的大腿根部和脊梁骨上游走的时候,我总会因为和幸村精市的兄妹关系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滚,可是今天这种感觉却消失了。   我想我对幸村精市的愧疚已经扩大到吞噬了我的整个大脑,以至于让我没有办法再去思考了。   ——我想接受他,我要接受他。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我好想去*他,可是我胸腔里的恨意翻腾的让我不能自已。   我好想就这样杀掉他……然后我再自杀,这样也算是给了幸村精市一个完整的家,是不是?   ***   正当我和幸村精市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外面的门忽然爆发出‘砰砰砰’的几声巨响,随着三声爆炸似的响声之后,又传来几声‘啪查’和‘框汤’声,听起来像是门框坏掉了和墙壁坍塌下来的声音。   ……地……震了吗?   身为在日本常年居然了很多年的土著人,地震这种事是常有的,顶多房子摇晃几下,一会儿又会平静下来,但是这一次的几声巨响连在一块儿,真不好让人忽视。   “夏目同学!”   “夏目!”   “……”   耳边传来的音色熟悉的让我几乎热泪盈眶,自己已经多久没见到他们了呢?又是多久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压在我身上的幸村精市就被吉田春拉了起来。   “噗!”   “噗!”   “噗!”   拳头打在肉上软绵绵陷了进去,力量和柔软的结合迸发出一曲震耳欲聋的交响乐。   “噗!”   “噗!”   “春你别打了!别打我哥哥!”   回过神来的斯须间看到自己的哥哥在被自己的好友单方面地痛殴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慌忙直起身体下床想要分开他们,却在脚尖一碰触到地面就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   敞开的领口我顾不得去遮住乍泄的春光,摸了摸撞击在地上的膝盖,我想再次爬起来,然而却因为脚踝上的锁链而再次摔倒。   我顾不得把衣服整理好就冲着揪住幸村精市领子的吉田春一通大吼:“春你在干什么啊!他是我哥哥啊!”   “那样的人,夏目同学你还把他当成是兄长吗?”站在一旁的Mitty蹲下身来,帮我一颗一颗把松开的纽扣重新扣起来:“还是说,夏目同学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愣了一下:“小水你和春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啊?”Mitty抠了抠脸颊:“因为暑假两个月你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发过短信,MSN上也没有留言,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九月份上学你的座位又一直空着,听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说你哥哥从开学到现在也一直没来学校,我就更加奇怪了,于是把放在学习上的一丁点精力拿出来……”   我没出声,听着水谷雫继续说:“幸村前辈就算不来学校,但是网球部的事情他身为部长不可能不管,所以我就跟在他身后到了这里,找到你了。”   “夏目同学!”   就在我想要开口跟小水说话时,门口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佐佐原宗平的身影,爸爸竟然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过来!   “哦,刚才没说,佐佐原同学去找幸村叔叔了。”   Mitty的补充在一片嘈杂声中被淹没了,吉田春和哥哥的打架声,爸爸气势汹汹地怒骂声,还有佐佐原宗平蹲在我面前担心的视线和询问声全部搅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团乱麻。   “不孝子!朝子她可是你亲妹妹啊!你怎么下的去这个手!”混乱中爸爸把还在打斗的吉田春和幸村精市拉开了,但是随后而来的是他自己上战场拿着一根细长的藤条狠狠往幸村精市身上抽的场景:“我是怎么把你这个禽兽养出来的!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畜生!”   幸村精市的打架技术不差,如果说刚才和吉田春的斗殴里两个人半斤八两的话,那现在作为父亲的爸爸在打他时,幸村精市就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了。   他根本不能还手。   “啪——”   “啪——”   “啪——”   幸村精市就跪在那里,承受着爸爸一鞭又一鞭,没闷哼一声。   藤条一下一下地抽在幸村精市的身上打出来的‘啪啪’声听的我心惊肉跳,我哭喊着推开在我面前的佐佐原宗平向幸村精市的方向连滚带爬地过去,然后一把抱住爸爸的大腿,哭得一塌糊涂,大把大把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爸!您别打他,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跟哥哥在一起的!您别怪他!都是我的错!我*他!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勾引哥哥的!”   “朝子你松手!”爸爸的眼眶都红了一圈,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脚踝上的铁链能是自愿的吗?这个畜生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帮他说话?朝子你当爸爸是傻瓜呢?朝子你快松手!让我打死他!”   “别!爸爸您别打他,我真的是自愿的!我喜欢哥哥,从小就喜欢了……”我抱着爸爸的大腿不肯松手,怕我这一松开爸爸就真的会把幸村精市往死里揍:“您别打他!我*他!真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哥哥他没有强迫我!您要打就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69 是真的么   ——>>「极度的恐慌之下我的脸色白得像是纸片一样。」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连你一起打!”爸爸浑身上下散发的暴戾之气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就把手给松开了:“给我放开!”   我咬紧了牙关不松手,爸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拿着藤条的右手高举起来,眼看着就要一鞭子抽在我身上了,幸村精市却忽然一个飞扑过来挡在我身上,就如同小时候很多次他做的那样。   “啪——”   藤条因为用力过猛而脱离了爸爸的手掌心飞了出去,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夏目朝子!幸村精市!”爸爸像是山崩地裂一般的一声怒吼,我感觉整个房间都好像震动起来了:“我究竟是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畜生来的!你们都给我去死!去死!”   爸爸的暴怒我不是不能理解,任由哪个父亲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乱伦都会是这样子的吧,生气的想要杀掉我们。是,我们不孝,我们不顺,可是事实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不是么?爸爸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了,错的人都是爸爸啊,如果当初爸爸不总是出差,天天都回家来,我和幸村精市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要把责任怪罪到我们的身上来?   “幸村叔叔你冷静一点,您现在要做的不是打他们而是好好地解决这桩事情才是。”关键时刻面瘫脸的Mitty站出来对着盛怒之中的爸爸这样说道,语气淡漠的像是在讨论课本上的数学题目要怎么做一样。   啊……不对,如果是在讨论题目的话,Mitty她一定会很兴奋的。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能麻烦水谷学妹带着吉田学弟和佐佐原学弟先出去么?”哥哥站起来,光裸的后背被爸爸用藤条抽出了一条一条的印子,深浅不一,张扬舞爪,看起来很是狰狞。   有几鞭抽得太重,幸村精市背脊上的肉都争相地裂了开条缝,粉红色的里肉翻了出来,狞恶的像是博士手下科学怪人的脸,那般的让人刺目惊心。   我微微颤抖着,想将手附在幸村精市的后背上,去触摸那些被爸爸打出来的红印,但是手在即将碰到皮开肉绽的他时,却又哆嗦了一下,快速地收了回来,像是触了电般。   “哥……你疼么?”   顾不上拉着还在对幸村精市呲牙咧嘴的吉田春的水谷雫在我旁边对我说了点什么,也顾不上佐佐原同学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现在的我,眼里只有幸村精市身上的那些伤,被爸爸打出来的,残忍的,刺目的伤痕。   爸爸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哥哥打成这样呢?幸村精市可是爸爸的亲儿子啊……   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如果没有了妈妈,我根本和这个家毫无关联。   “不疼。”幸村精市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等佐佐原宗平、吉田春还有水谷雫三个人出了客厅走到屋子外面去之后,爸爸揉着太阳穴摇晃着身体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脸上的疲色尽显,好像几天几夜都没有合过眼似的。   爸爸撑在桌上,用手支着下巴,凌厉的眼神像是冰刃一般扫过来:“避孕了吗?”   我怔怔地抬起眸子,不知道爸爸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深层含义,下意识地转过脸想去看幸村精市有没有给我什么提示,爸爸立即厉声呵道:“朝子我是在问你!”   爸爸森寒的目光和阴冷的语气让我觳觫又惶恐,几乎想要跪下来给爸爸磕头认错:“没……没有……”   “那你现在出去买,”他摸了摸额头,对着我说话的语气放得稍微柔软了一些:“你们如果有了孩子,生下来的话会是个畸形,就算不是畸形,也会是个弱智,生出正常孩子来的几率很小,何况朝子你现在也还那么小,你也只是个孩子,爸爸这是为了你好,朝子你知道吗?”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对幸村精市想要个孩子的愿望才会那么排斥。   可这个‘家’,是我欠他的,我必须要还给他。   “我不准她吃,”爸爸说完后我还没做出任何的回应来,幸村精市就踏前一步把我拉至他身后:“我既然没有用避孕套爸爸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喜欢朝子,我*她,我要她给我生孩子……”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哥哥嘴角流出来的血液一起溅在了墙壁上,白色的墙纸上像是染了一朵正开得鲜艳欲滴的红梅。   “混账东西!”爸爸震怒之下的容颜如有火光,眼眸中的火山业已临近爆发的边缘:“你老子说的话你还听不得了!”   哥哥被爸爸的一巴掌打得都懵掉了,连眼神都涣散了,他顿了好久才把焦距集中起来:“我对朝子的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么多年来父亲的责任你尽到过一丁点吗?除了寄钱你还干过什么?妈妈躺在医院里你去看过吗?我生病的时候你来看过吗?朝子生病的时候呢?”   “我*她,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她,你阻止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就像当初妈妈出轨一样,你没办法阻止!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那个叫做夏目正胜的男人一起走了!然后怀了他的孩子,生下了妹妹!你什么办法也没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妈妈的事情吗?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吗?你以为自己是个舞台上的演员?我有家却不能感受到这个家,我有多恨这个家你知道吗!”   “我的身边只有朝子!所以我*她!我不允许她背叛我!我要把她牢牢地栓在我身边,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她的人生只能围绕着我一个人转!”   “我只不过是把您当初没对妈妈做的事做完罢了,我比您厉害,让您震惊了,所以您没有办法接受,是不是?不过没关系,您这个父亲的‘存在’对我来说一丁点的意义也没有,我只要朝子就够了。”   幸村精市的一番话说得爸爸一愣一愣的,爸爸的脸色忽白忽青的看起来很难看,眼睛都充血了,他死死地咬着下嘴唇,把唇瓣都咬出血了才从唇齿间憋出话来,却不是我意料之中骂哥哥的话,而是扯上了妈妈:“你们兄妹俩知不知道有香为什么会疯?”   爸爸的问题成功把我的注意力从哥哥身上放到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语上:“……妈妈……为什么会疯?”   妈妈被医生判定为有着严重的精神疾病,爸爸说那是她工作压力太大,我又老让她操心,她负担太重,所以长时间就这样了。   当初的我还小,不觉得爸爸的话里有什么纰漏,也一直没有去想过期中真正的缘由,现在被爸爸反问过来,才觉得爸爸当年的说法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你们妈妈……”爸爸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铃一般大小,看起来略有些骇人,他仿佛在脑海深处挖掘一个深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让他不能说的秘密,让他一回想起来就痛心疾首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一般的秘密:“她的姓氏跟我相同不是碰巧,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   ……   ——————————————————   ……   我觉得自己遭遇到了晴天霹雳,忙追问道:“什么叫妈妈的身体里流着跟你相同的血?爸爸你不是说你跟妈妈的姓氏是因为姻缘注定的吗?这样她嫁给你都不用改姓了,你不是说这是缘分吗?爸爸你现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爸爸想告诉我什么?或者告诉幸村精市什么?   “我和有香是亲兄妹!我是她亲哥哥!”   爸爸吼出来的话语绕梁三尺,盘旋在我的头顶四散不尽,我用看到怪兽降临地球还打死了五个奥特曼的眼神看向爸爸,那般的不可置信,那般的震恐,连带说话都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您……您说什么……”   极度的恐慌之下我的脸色白得像是纸片一样。   我的爸妈是兄妹?这怎么可能!   “朝子……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这件事,但是这些都是真的……”爸爸红着眼向我走近了两步,他向我伸过来的手颤颤巍巍的,一直都在发抖,似乎是想要触摸我的脸颊:“你是我女儿……有香她在日记本里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了……原来你是我女儿……有香她在跟那个恶心的男人在一起前就和我有了你……”   我捂着耳朵,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看向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十五年快要十六年的男人,我看着他眼角因为时间的刀尖而刻画出来的皱纹,我看着他鬓角渐渐泛白的头发,大脑就像是一个快要炸掉的锅,太多的信息量压榨的我头痛欲裂!   “朝子……”   爸爸还想再继续叫我的名字,却被幸村精市的一声‘够了’迫得戛然而止。   爸爸侧过眸子看哥哥,眼眶通红。   幸村精市在得知从爸爸口中吐出的真相后竟然还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大声:“这不就得了?爸爸您能把您的亲妹妹上了,还让妈妈怀孕生下了我和朝子,那我有什么理由不能*朝子?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我只不过把你当初对妈妈做过的事情变本加厉的再导演了一遍罢了。”   “您一手导演出来的结局,您喜欢吗?我敬爱的父亲大人。”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70 所谓日记   ——>>「……那爸爸是怎么跟妈妈登记结婚的呢?他们可是兄妹啊!他们怎么合法地让哥哥和我都上了户口有了户籍然后去学校念书的?」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现在还能笑出声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以为他让我知道的东西就是他所知道的事实的全部,结果爸爸却突然出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真实的原因都被妈妈封印在了她的日记本里,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我要怎么接受?   我好不容易承受了妈妈出轨的事情,好不容易接担当起了还给幸村精市一个家的责任,然后爸爸却说,其实这个错误我根本就不用去承担,因为妈妈没有犯错,犯错的人是他。   这一年多的时间幸村精市是在报复我吗?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来报复我吗?报复我和妈妈?如果不是的话,那他在得知了爸爸的说辞之后为什么完全不惊讶?他获知一切了么?他利用我,到底是想报复妈妈的‘出轨’还是爸爸的不负责任?   “有香她的日记本……我也是最近才看到的……”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我记得上次我看见爸爸的时候他还那么意气风发:“这么多年来我忽视了你们兄妹两个人是爸爸的不对,现在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回到你们的身边来,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爸爸忽然间变低的姿态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脑袋还停留在刚才爸爸说他和妈妈是亲兄妹的重磅消息上。   我捂着太阳穴,想要理清楚思绪,却怎么整理都是乱哄哄的像是一团扯散了的毛线球。   “……为什么?那为什么我姓夏目?”   我不死心地接着问,双眸带着无法言语的希翼看向爸爸,我多么希望他跟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他们是兄妹是假的,是他开玩笑的,而我不是他们家的女儿,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这样我跟哥哥也不是乱伦了不是么?这样我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幸村精市身边了不是么?   神经一凸一凸地跳跃,血管里的血液嚎叫着几乎快要爆炸了,我为什么要名正言顺地留在幸村精市身边?   我*他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上哥哥?他强暴我那一晚的印象我还历历在目,我恨透了他!我被迫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也全部都是因为他!不是没有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像个没了生气的木偶!如果没有他,我怎么会活得生不如死!   一说到那个男人爸爸的脸色就变了:“有香说你是她和那个男人生的……”   爸爸似乎是说不下去了,他捂着左边胸口瘫坐在了座位上,像是回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让他崩溃,他从大衣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小的,迷你型的小册子扔在了桌子上,道:“这是有香的日记本,朝子你自己看吧。”   爸爸叫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幸村精市的名字。   我上前两步拿走桌上摊开的日记本,回过身,哥哥正站在一边对着我冷笑。   我不寒而栗。   垂下眼帘,我把哥哥投射到我身上来的视线都撇去,随即低头打开了妈妈的日记本。   ……   1986年6月17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忽然胃里袭来一股海浪般翻滚的恶心感,我急忙放下筷子跑去洗手间抱着马桶低下头,呕出大片大片的秽物。   我很难受,抱着胃一直吐一直吐,直到吐到头晕眼花,脑袋边都开始冒出一颗颗金色的小星星了才停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   1986年6月18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犯恶心了,这次差点把胃酸都一起吐出来灼烧了喉咙才甘心,我颤颤巍巍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简简单单地对着还坐在桌子边的妈妈和哥哥说不吃了,接着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向自己的房间。   没等多久哥哥就进来了,他走到我床边来坐下,用掌心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可能只是吃坏东西了,我等下拿些胃药过来。”   我揪住哥哥的衣服袖子,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哥哥……我那个……那个已经……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   学校的生理健康课上老师说过,就算体外射精也未必能够避免怀孕,何况他还……哥哥他还……   “有可能是怀孕了呢,”哥哥摸了摸我的脸颊,俯来亲了我一口,接着咧开嘴,露出一口的白牙:“有香我们给孩子取名叫什么好?”   1986年6月19日   哥哥他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没告诉妈妈。检查报告显示我真的怀孕了。   我即吃惊又惶恐,拉着医生的手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做人工流产,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做,哥哥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拽着我的胳臂就拉我出了诊疗室:“你想做什么?!谁允许你把孩子流掉的?!”   ……难道哥哥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么?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兄妹啊!   1986年6月20日   哥哥疯了,真的疯了,他已经没有理智了!他居然跟妈妈说因为马上就要考大学所以要出去和同学合租一起复习的要求!竟还要把我一起带上!妈妈竟然也同意了!   1986年6月25日   整顿行李的时间并没有用多久,当我拿着行李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哥哥租下来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时,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我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人用上面喷着药的手帕蒙住了口鼻,昏了过去。   1986年6月26日   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哥哥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凝视着我。   我吓得全身都在颤抖,想要跳下床,却被他按住,哥哥说:“有香我*你,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在一起吧,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回家去,让妈妈同意我们结婚,你看好不好?”   1986年7月05日   大概是七月份了吧……我不知道,我看不见阳光,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能表现时间的东西,我想大概是七月份了。   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这间屋子,我想要逃出去,但是门上有电网,我怕死,我不想死,可我却要因为怕死而失去自由吗?那或者又有什么意思?   我每天除了写日记什么都不能干,屋子里什么电子产品也没有。   ……   日记到这里就没有1986年了,我翻到下一页,是妈妈临产的日子。   ……   1987年3月05日   孩子出生了,哥哥说取名叫精市。   1987年3月15日   夏目医生说他可以帮我逃跑,可哥哥对我的监视让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逃脱了。   1987年4月20日   我回到了那个囚笼里,带着我已出生确认了没有智商和身体上缺陷的孩子。   1987年3月25日   哥哥放我出去了,说我们要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   我笑起来,笑得眼角流下了眼泪。   父母是兄妹,妈妈是被爸爸强暴怀的孕,妈妈不想生下他,却被他的爸爸用囚禁这种方式逼着妥协。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1987年3月30日   也许女人有了孩子之后就会认命了吧,我想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不过为了阿市,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我是他妈妈。   ……   1987年6月30日   我遇到夏目医生了,那个给我剖腹产的妇科医生。他约我去附近的咖啡厅里坐坐,我踌躇了会儿没同意,他笑起来,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人心:“这位美丽的女士不愿意?”   我又怎会拒绝这样一个在黑暗中唯一给予我光芒的人呢?   1987年7月01日   我和夏目医生的交集密切起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出门总是会那么巧碰到他,我想我*上他了。   1987年7月02日   正胜说他要带我逃跑,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同一天晚上哥哥说过几天带我回家,跟妈妈说我们的事情。   哥哥已经疯了,可我没有疯,我知道我们是不能结婚的。   我不知道哥哥是怎么跟妈妈说的,以至于这一年来妈妈都没有来看过我们。   1987年7月05日   正胜制定了完美的计划,说是两天后就可以带着我远走高飞了!   1987年7月07日   计划成功了!我好高兴!我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后面的剧情我光是靠想象也呈现出来了,无非是爸爸动怒,去抓回了妈妈,然后……用非正当但是合法的手段除掉了夏目正胜。   不然爸爸怎么可能没有进监狱。   “朝子……你就是在有香离开我的前一天有了你……”爸爸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伤心欲绝:“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有香就有了你……所以一直……对不起朝子……都是爸爸不好……”   ……那爸爸是怎么跟妈妈登记结婚的呢?他们可是兄妹啊!他们怎么合法地让哥哥和我都上了户口有了户籍然后去学校念书的?   不可能啊!没有理由的!爸爸一定是在骗我!   他根本就不可能和妈妈结婚的!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71 我的幻觉   ——>>「陌生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我心慌得要命,可是又出不去,我只好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门板上,希望着门外有人可以听见我的声音。」   不论我怎么去设想那个情况都是不合理的,我根本想不通,也没有办法想通爸爸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和妈妈去登记结婚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跟我说是假的,爸爸跟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妈妈的笔记本也是假的,这全部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否定的东西太多,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因为某个人强烈的冥想而虚构出来的。   我摸了摸脸,掐了掐大腿,没有疼痛感。   我慌乱地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想要去找一面镜子,想确认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可是在我跑进浴室里,站在墙面上镶嵌的镜子前面之后,却没有从中发现自己的身影。   镜子很干净,没有一丝一点的模糊,也没有水雾朦胧了镜面,可是期中没有我。   ……我……真的活着么?   我摸了摸脖子,摸了摸头发,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举起双手,对着镜子挥舞了下拳头,镜子里什么也没有。   ……开玩笑的吧……   我真的活着吗?或者说……我真的是个人吗?我真的是人吗?   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如果我活着,如果我不是鬼魂,那为什么镜子里面没有我?为什么没有我!我去哪儿了?我去哪儿了!   我不可抑止地伸出手去触摸镜子,手臂不停地在颤抖,可是当指尖马上就要接触到镜面的时候,我却看见自己的手穿了过去。   没错,穿了过去,我的手指,整条手臂,都变成透明的了。   我……我不是人!我站在镜子前面镜子却照不出我的脸!我想要触摸实体的东西整条手臂却穿过去了!   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是鬼魂吗?   我尖叫,高声地尖叫,尖锐的声音从喉咙口势不可挡地穿越出来,面前的镜面以一种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裂出了一条缝,然后这条缝逐渐逐渐地变大,再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像是一个蜘蛛在镜面上结出了一个网。   “朝子!”   “朝子妹妹!”   “夏目同学!”   “夏目!”   我尖锐的叫声让门外的人齐齐地喊着我的名字向洗手间内冲了过来,我打了个寒颤,趁他们还没跑到我面前就先冲了出去,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着的,刚才我还站在爸爸的面前跟他说话,还站在幸村精市的身边问他疼不疼,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只是个灵魂了。   我能跟他们说话,却在镜子里面找不到自己。   是我自己看不到自己吗?还是他们都看不到?   “朝子你怎么了!”   看我一脸惨白无了血色的样子,爸爸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握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我像是失了魂似的没了半点反映,直到被爸爸摇得头晕眼花,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才回过神。   “爸爸……我……我……”我带着哭腔抬起头来看他:“我……我是不是死了?”   “你胡说什么呢!”他面色一凛:“你现在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又怎么会死!”   “可是……可是……”我抽噎了一下,接着眼泪像是喷泉水一般地从眼眶里涌出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我在镜子里面看不到自己!”   ——我在镜子里面看不到自己。   ——我在镜子里面看不到自己。   为什么看不到?是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镜子坏了?镜子唯一的作用不就是照出人的样子来么,又怎么会坏?   ……我现在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了……   我真的活着么?   ……   “夏目同学你怎么了?”   “夏目同学你要紧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我不停地出虚汗,汗水多到把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浸湿了,脱下来几乎都能拧出水来了,爸爸、哥哥、Mitty、春和佐佐原同学他们五个人就这样围在我床边看着我,我躺在床上脑子迷迷糊糊的。   等等,我怎么会躺到床上来的?   ……我躺在床上多久了?是刚刚爬上来的么?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最近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过去,停留在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哥哥对我特别好的那段时间上,最近我做了点什么事,吃了点什么东西,我完全都记不住。   不是说人要到很老很老的时候才会开始回忆过去吗?那么我现在……是不是预示着生命已经到尽头了?   我抬了抬眼皮,重得跟千斤似的。   ……   朦朦胧胧间,我似乎看见了妈妈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对着我招手,她穿着一席漂亮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阳光底下,像个天使般美丽。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天边传过来的一样:“朝子,快过来!到妈妈的身边来!”   我高高地举起右手,用力挥了挥,叫她:“妈妈!”   我正想冲着妈妈跑过去的时候,手臂却被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幸村精市抓住了,他站在树下,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往下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幸村精市因为背着光脸上被打下了大片的阴影,他说:“别过去。”   短短的三个字就浇灭了我心头那把才刚刚点燃正在使劲往上窜起来准备越烧越旺的火苗,我下意识地甩动了一下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却意外幸村精市用的力气并不大,我很轻易地就挣脱开了。   “别过去,”哥哥再次说了一遍,身体却没有进一步地行动拽住我或者把我往后拖:“别过去。”   我疑惑为什么幸村精市要把这三个字重复三遍,站在那边的是妈妈啊,又不是什么其他的人,为什么不能过去?难道说……哥哥还在痛恨妈妈的‘出轨’么?   可是不对啊……妈妈并没有出轨,妈妈没有错!错的人是爸爸!是爸爸对妈妈产生了那种近乎于畸形的*恋,所以才会和妈妈有了哥哥和我。   真相揭开了,妈妈并没有出轨,那哥哥为什么还……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朝妈妈的方向跑过去了,因为那个人是站在阳光下,笑容温暖的妈妈……   ……   ——————————————————   ……   醒过来的时候我并不在家里,也并没有躺在床上。   当我控制了自己的意识时,第一感受到的是周围包围着自己的浓烈消毒水味道。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似乎在……?   贴着背脊的冰凉物体是墙壁,我正蜷缩成一个球状躲在房间的角落处,睁着眼睛观察四周的东西。   离开我一米远的是一张床,床上铺着白白的被子,床边是一个和床同高的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个里面插着花的花瓶。   再往前看,是一扇门。一扇……有些特别的门。   一扇不能从里面往外推开的门。   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滋长,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发芽成长。   我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前一秒我不是还在家里吗?不是……那个不是家……那个只是个屋子罢了……被囚禁的地方怎么能称之为家?   可这里又是哪里?我是怎么从那个屋子里被转移到这边来的?是哥哥做的么?不可能啊……爸爸、小水、春和佐佐原他们四个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幸村精市把我从那个屋子里搬出来又塞进这个屋子里再次关押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陌生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我心慌得要命,可是又出不去,我只好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门板上,希望着门外有人可以听见我的声音。   “有人吗?”   “有人吗!”   门板被我几个拳头下去捶得“砰砰砰——”直响,我嗓子都快喊得冒烟了也没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时间过的越久,我心里就越是着急,恐惧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慢慢地扩大,几乎快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了。   我躲在墙角里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眼睛直直地、死死地看着那扇门,唯一能从这个房间里出去的门。   “啪嗒。”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注视了那扇门多久才终于等到外面的人拿着钥匙孔塞进门锁里转动,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再看见幸村精市的一刹那,我整个人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冲到他面前,什么都顾不得了。   “哥哥!”我把脑袋塞进幸村精市的怀里使劲蹭了蹭,问到他身上那股令我安心的沐浴露清香才安下了心:“哥哥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好害怕……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哥哥你去哪儿了?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哥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好,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他低下头来吻了吻我的头发:“这里是我们的家啊朝子。”   我喃喃地跟着幸村精市把这个字重复了一遍:“家?”   “嗯,对,是我们的家,”幸村精市捧起我的脸,啄了啄我的脸颊:“妈妈不就在厨房里做着饭了吗?爸爸还在工作……晚一些时候就到家了……”   幸村精市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墙角,说那边是厨房,妈妈正在里面做饭,等下爸爸回来,我们就可以开饭了,可我眼眸中所看到的,却只是一堵白色的墙。   “哥哥……”   我扯了扯幸村精市的袖子,再欲说点什么,却被幸村精市抬起手遮住了双眼,他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柔柔:“朝子妹妹再看看呢?”   语罢他将遮住我双眼的手抽了回去,我睁开眸子,在眼前的赫然是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和充斥着整个房间的饭菜香。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72 无能为力   ——>>「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Mitty侧着身子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留下一句极轻极轻的话。」   睡醒的时候幸村精市并不在我身边。   我揉了揉眼睛,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想要下床,但是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四肢都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像朵喇叭花似的软塌塌,我挣扎地直起身子,没坚持一分钟又倒了下去,我索性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很快意识又模模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幸村精市依旧不在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床边的椅子空荡荡地放着,上面连个屁股印子都没有。   我有些急了,该不会是幸村精市走了,却把我一个人留下来了吧?幸村精市不是答应过我了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他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他不是说他哪里都不会去的吗?   他在骗我么?   慌慌张张地拉开被子就要下床,连摆在地上的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可是等跑到了门口,我想拉门出去找幸村精市的时候,门的巍然不动让我回过了神。   这门朝里面是开不了的。   我焦灼难安,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冷意,脑子里唯一停留的念头就是幸村精市他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走掉呢?   他知道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有多害怕吗?他知道我有多需要他吗?   我捂着下巴在门口团团转,一圈一圈地转悠,像个被关在透明的玻璃箱里即将要被拿去拆掉翅膀作实验的苍蝇,不停地扇动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烦躁而张惶。   “我的建议还是住院治疗……虽然目前观察下来没有攻击别人的意向,但是很难说以后会不会有……这种病情的潜伏期通常很长……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我无法作出判断……毕竟家族还有遗传的历史……”   “我的意思难道医生还不明白么?”   我待在门后头,依稀听见从门缝里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这两个声音都很熟悉,尤其是……哥哥的声音。   除了哥哥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说话,不过我从记忆力搜寻不出来这个音色是属于哪个主人的,我脑子里来来回回转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水谷雫、吉田春、佐佐原宗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至于其他的人……我脑子里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了。   和哥哥对话的人是个男人,可是不是吉田春也不是佐佐原同学,那会是谁呢?   我躲在门后,把耳朵附在门板上,想从哥哥和那个人的对话里再捡点有用的信息出来,想知道他们在谈论的到底是谁,但是门板的隔音效果太好,声音只能透过门板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传过来,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   “如果执意要带回家的话……按照病人这样……康复的话可能会很困难……我希望你能充分地理解现在的状况,然后想清楚究竟是不是要这么做……”   “不用再考虑了,”这是幸村精市斩钉截铁的声音:“我已经考虑的够充分够妥当了,我的想法不会再改变了。”   我还没从门后头移开,门就被推开了,我猝不及防地被门板‘刷’地一下挤得往后一个趴倒,四肢仰躺在地上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字。   幸村精市没料到我会在门后蹲着,所以开门也没少用力,在看见我摔倒在地上的霎时他怔忡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我身边来蹲下身向我伸出手。   我抬了一下胳臂,觉得有些疼,往后抽了一下,哥哥长臂一伸,干脆把我整个人都捞到他怀里去。   幸村精市低下头来凝视着我,淡紫色的眼眸里黑黑沉沉,似有几分不悦的情绪在晕染开来,我瑟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竟在他怀里发起抖来,连正眼看他似乎都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   ……我在害怕什么?怕他会怪我偷听他和别人说话吗?   这种恐惧的心理似乎与生俱来,无法控制,也无法抑制。   我告诉自己哥哥那么温柔,他才不会打我,也不会用重话说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地去忌惮,觉得胆寒。   “是冷吗?”幸村精市感觉到我的颤抖,环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些:“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哥哥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会发抖,但是他并没有戳破。   “好……好些了……”我抓着他腰间的衣服闪避他的视线:“不……不冷了……”   “怎么下床拖鞋都不穿?”他蹙眉,眉间挤出一个难看的川字,眼睛盯着我光光的脚丫:“若是着凉了该怎么办?朝子妹妹不是最怕打针的了吗?”   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的确是容易着凉,可我要不是急着来找他,我也不至于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能够靠近幸村精市的时候,我又觉得那么恐慌?   幸村精市将我一个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帮我掖好被角:“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又睡?我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和上洗手间就光拿来睡觉了。   我微微仰了仰脖子:“哥哥我可不可以不睡了?我想出去逛逛,晒晒太阳,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幸村精市笑了笑,脸庞却席上点点让我畏缩的严寒,他的手掌带着和脸上的表情所完全不同的温暖力量放在我的双眸上,耳边的声音像是催眠的乐曲,连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都成了翩翩的音符:“睡吧。”   我再度陷入沉眠。   ……   ——————————————————   ……   我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多久我不知道,我的脑袋里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幸村精市有时候会打开那扇门出去,过一段时间又会打开那扇门进来,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会拎着各种各样好吃的甜点和食物。   我数次央求着哥哥带我一起出去,说自己再待在这个地方再晒不到太阳就要发霉了,可是哥哥没有一次是答应的,幸村精市总是微笑着将我抱到床上,然后捂上我的眼睛,说睡吧。   我很奇怪为什么每次他叫我睡觉我就真的会睡着,明明才醒过来没有多久的。   ***   不知道是哪一天,房间里除了幸村精市好像要进来其他的人,我手里攥着被子的一角,坐在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心脏‘噗通噗通’地直跳。   “夏目同学,我来看你了。”   水谷雫的声音划过了空气破空而入,久违地让我一下子便哭了出来:“小水!我好想你!”   我想Mitty,想春,也想佐佐原同学和大岛同学,我想回去念书,我想念当了我们三年班主任的二宫纱子老师,我想念吉田春养在学校里的那只大公鸡名古屋,还有……还有学校里的一草一木。   “夏目同学你不想出国了吗?”小水坐在我的床边上,好久不曾见过的容颜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光泽:“夏目同学难道你……不准备离开吗?”   “离开?”我歪了歪脑袋,甚是疑惑:“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是我忘了,”Mitty抽离视线,低头看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恐怕你现在想离开也没有办法离开了。”   小水话中有话,可我却听不懂,追问了她也没有回答我任何有意义的答案,只是一味地扯开话题聊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聊春在学校又和谁谁谁打架了,比如聊春的哥哥好几次来学校看春的事。   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Mitty侧着身子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留下一句极轻极轻的话:“对不起夏目同学,我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让Mitty感到头疼做不来的事情吗?不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我想得头都痛了,还是完全……不明白小水在说些什么……   不过反正肯定不是学习上的事。   水谷雫这次来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是想要告诉我的。   Mitty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幸村精市就进来了,哥哥一如既往地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放着的都是我*吃的零食。   我拆了一包薯片,塞了一把薯片进嘴巴里咬得嘎嘣脆:“哥哥你以前不是不准我吃这些东西的吗?”   幸村精市摸了摸我的脑袋,用浅笑来回答。   吃完了,哥哥又让我躺在床上睡觉,我难受得紧,死皮赖脸地抱着他的脖子求他带我出去:“整天睡觉睡觉,我都快要变成头猪了!”   “变成猪才好呢,”他捏了捏我的脸颊:“养出了一身的肉,我就把你丢下锅去煮了吃了,这一年的冬天都不用担心口粮了。”   我给他一击窝心拳,说:“哥哥真不带我出去?”   哥哥的上衣口袋里有个按钮,他想出去都是按一下门就自动开了,我看准了时机,松开了抱住幸村精市脖子的双臂,伸手快速地拿出他口袋里放的小型机器,按下了就往门口跑,可是我刚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喘口气的时候,门外两个穿着白色护工服的男人就把我按倒在了地上。   “病人想要逃跑!”   “快叫医生来!”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_(:3」∠)_ 对不起这章完结不了ORZ……   Paragraph 73 乞求之终   ——>>「四面都是白色的墙,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哪里是家?家会是这个样子的么?谁的家里是这个样子的?」   病人?想要逃跑?   我脑子里乱得跟团浆糊似的,病人指的是我吗?说我想要逃跑?我被关起来了吗?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生病了?生什么病需要外面有两个壮汉看护?就算我是病人好了,那在医院里面应该也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啊,为什么我一出病房他们就要把我按倒在地上?   脸直直地贴着被不知道多少人踩过的地板,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怕是抬起脸不变成只大花猫才怪,可是脏尽管脏,整个人被用强烈的武力制住实在是疼,腿弯处被他们用膝盖顶着,双臂被他们反手按在了背后,我四仰八叉的跟马上就要抬到烤架上去烤的乳猪没什么两样。   “放开我!”我大吼。   “医生!这里有情况!医生!这边!”压住我的其中一个汉子嗓门比我大,自然吼的比我响,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因为他的吼声而使贴着身体的地板震动的频率和波段。   “我根本就没生病!”本能地和叫医生来的人大声地反驳:“快给我放开啊!”   “噔噔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等到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面前时,压着我的护工冲着站在我面前的人语调有些激动地道:“医生!病人试图逃跑!”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我也不是什么病人!”   我极力的否定对方的话让医生认为现在的我情绪极度不稳定,大概还伴随着有攻击别人的危险,他转身跟身后的护士说了些什么,接着拿了一个针筒就往我手臂上的静脉上扎。   四肢统统被按住,我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这样被一针扎得没了意识。   ……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打点滴,那种冰凉的液体顺着扎在手背上血管里的针头缓慢地输送到血液里的感觉让人不那么舒服,我抚了抚额头想要坐起来,却被旁边的人按着肩膀让我重新躺了下去。   “夏目同学你在输液呢,输完了再起来吧。”   我侧了侧眸子,才看清楚坐在我床边的原来是佐佐原宗平并不是幸村精市,我有些茫然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佐佐原……同学?”   “嗯,我在呢。”   “我哥哥呢?”   “幸村前辈他……”佐佐原同学半吞半吐的样子让我脑袋中的迷惑愈发深了:“他出去买东西去了,说是买点水果回来给你吃。”   “……哦……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说起来佐佐原同学,这里是……普通的医院吗?”   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是被医生注射了药剂才导致昏睡的,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给我注射那些东西?还有……为什么我的病房门口有人看护?监视我么?   他转头看向别处,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医院。”   往我身体里注射的药剂是镇定剂,一般病人想出病房,门口的护工会有那么大反应么?而且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这样推测下来的话……我待着的地方是……   瞬息闪现在眼前的词语让我的呼吸都停止了片刻,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会……不可能的!我的精神状态很好!   想通了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不是豁然开朗,而是更加地阴霾成叠了。   “我不是疯子!”我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拉着佐佐原宗平的衣服领子朝他一脸苍白地喊,想要让他相信我说的话:“佐佐原同学我们是朋友啊!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肯定理解我的是不是?外面那些医生……那些医生他们都是乱说的!我很正常!我不是疯子!”   喝醉了酒的人总是说他没有喝醉,就算现在的我是清醒的,恐怕我再怎么强调别人也不会相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佐佐原宗平看着我,黑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定在我身上:“我相信你。”   这是我第二次从朋友的嘴里听到‘我相信你’这四个字,第一次还是因为学校BBS上的事件,Mitty对我说的。   听到这四个字的倏然间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那、那佐佐原同学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我……我想回家……”   “夏目同学……”他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像是笑但仔细看又不是笑:“幸村前辈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和他的家。”   ……   ——————————————————   ……   佐佐原宗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当我想再度开口跟他说话时床边的凳子上坐着的人换了一个。   “夏小目你还好吗?”凳子上坐着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墨镜,在这种见不到阳光的室内装扮显得尤其不协调,两只耳朵上带着的银色耳钉散发着刺眼的光:“好久不见。”   “……你……”对方的语气似乎认识我而且我们俩还挺熟络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是谁?”   对方听到我的问题后明显地愣了一下,整个人似乎被定格在了方框里,五秒钟后才恢复正常:“我是三泽满善。”   “三泽先生你好。”   我自认为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对方又是一颤:“夏小目你以前都和春一样叫我阿三哥的。”   “……”我把双腿抽回来,重新把脑袋埋下去。   “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然后三泽满善也和佐佐原同学一样走了。   再接着有一个女人进来了,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她说她叫藤吉聪美,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脑袋里没有关于她的记忆,我记得的朋友只有水谷雫、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平,并没有一个叫作藤吉聪美的女生。   “夏目学妹,你变成了这样其实我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她挑眉看着我,表情让我不寒而栗:“不过为了幸村前辈作这些都是应该的。”   她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她对不起我,但是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云云,然后说着说着又开始跟我说哥哥的事情,说我有个好哥哥,幸村精市对我有多么多么好,她有多么多么羡慕我。   我听着藤吉聪美长篇大论地谈东谈西,没插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断她,就这样纯听她说当个听众,最后藤吉聪美自己说累了,说要去买瓶水喝,就走了。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刚才藤吉聪美说的听一半忘一半,这会儿子功夫已全部都忘了。   她说她是我朋友,但是见到她我完全没有见到小水的那种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可她又说我们交情颇深不浅,当真把我弄糊涂了。   ***   幸村精市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碗洗好的葡萄,他端着走过来把碗放到床边的矮柜上,拿了一颗剥了皮凑到我嘴边:“张嘴。”   舌头剔除了籽,囫囵一口咽了下去,我问他:“哥哥我生病了么?”   幸村精市又捻起一颗葡萄细心地一点一点把皮剥了,他看着葡萄没看我:“没生病。”   我装作不经意地追问:“那我为什么要住在医院里?”   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人是哥哥,若是我没生病,他怎么会不带我回家?而且我现在在这里……还是他亲手送我进这家精神病医院的不是么?   “朝子妹妹开什么玩笑呢,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家里呢吗?”   幸村精市手里那颗剥完的葡萄没递到我嘴边让我吃,倒是塞进自己嘴巴里咽下去了,他抽了一张旁边餐巾纸纸盒里面的纸巾擦了擦手,随即把屁股从凳子上挪到我床边上:“朝子现在不就躺在自己床上吗?”   四面都是白色的墙,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哪里是家?家会是这个样子的么?谁的家里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我想回家……”   我扯着幸村精市的袖子,姿态卑微地哀求他,只希望哥哥能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我又不是疯子,我为什么要留在精神病医院?我好想回家……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朝子。”   淡紫色的眼眸里笑意灼耀得近乎阳光的程度,口中的话却将我唯一的希冀打击得粉粉碎,我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够用这么夺目的笑容来拉我下地狱,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我锲而不舍地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哥哥也认为我是个疯子,是不是?”   幸村精市改变了一下姿势,背靠在床板上:“朝子妹妹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疯子。”   每次哥哥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不舒服,可是他离开我得远了,我又担惊受怕的很,这种矛盾心理就没消失过,我既希望他留在我身边,又不愿他离我太近,总是怕这怕那的。   幸村精市感受到我的别扭,右手圈过来让我靠在他怀里,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却并不介意:“我会永远和妹妹在一起,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他低下头,将唇瓣印在我的额头上,像是发誓似的,表情虔诚而真恳:“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就全文完了.跟姑娘们说一下我要出门旅游.国庆之前回来.更新会稍微晚一些.不过肯定会完结的.不用担心.   后面三章内容预计是一章正文完然后两章番外.   就这样了.挥挥~   Paragraph 74 以锁囚宠   ——>>「他囚我,限制我的行动,恐怕只是像Mitty曾经对春抱有的想法,那就是我是恰好留在他身边的,适合陪伴他的人。」   我在医院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期间水谷雫、佐佐原宗平、还有三泽满善都会时不时地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藤吉聪美倒是只来过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可是在我有记忆的朋友圈子里,就连大岛千鹤都来看过我了,可是吉田春却没有来,一次都没有来过。   有一次Mitty来看我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春没有来,毕竟春那么喜欢黏着Mitty,小水走到哪里去他都喜欢跟着,没有理由小水来看我春不来的,何况我也是春的朋友不是吗?   Mitty没有说什么,她看了我半响,接着把脑袋转向了别处。   我盯着水谷雫的脸想要追问,小水却忽然‘蹭’地起身,对我说她要走了,我急忙下床拉住水谷雫的袖子:“Mitty?”   我尝试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对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挣脱开我拉住她袖子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我就这么瘫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她离开。   佐佐原宗平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一次为什么春没有来,他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微笑,却也是只字未提春没来的原因。   “你不需要朋友。”   当幸村精市站在我的床边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震动了一下,然后漠然地接受了他说的这个事实。   我只需要哥哥就好了,我只需要幸村精市一个人就好了。   我在心里这样默念道。   在疯人院里不知道待了多久的时间,时间长到我几乎以为自己都会老死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时候,幸村精市带我出去了。   我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块黑布,哥哥说是为了保护我的眼睛不让外面强烈的阳光刺激才给我带的,我不想带,想要拆掉,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沐浴到阳光这种东西了,可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跟思想唱反调,说哥哥是为了我好,他是在保护我,幸村精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看不到阳光又怎么样呢?只要有幸村精市在我身边就好了啊,我只要依靠着哥哥就会觉得很温暖。   ……骗人的,我不管怎么靠近他都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周围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开始一点一点地减轻,直至最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我知道自己已经从那个精神病医院里出来了。   我觉得自己没病,精神状态很好,但是别人不会相信,所以幸村精市这样带着我堂而皇之地走出来……是已经拿到了医生的批准吗?   我不问,也不想去问,缘由听到从幸村精市口中吐出来的答案,我可能就会真的认为自己有问题。   ……因为……被确诊了啊……   至少现在的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是在做梦。   也许吧,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我做的噩梦罢了,所以我不管怎么挣扎,不管怎么地呼喊,梦里都没有人会理我,而我陷入了这个梦魇里,一生一世都醒不过来了。   ***   我被幸村精市一直抱着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才被他放下来。   站在地上的须臾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两条腿不受自己控制地拼命发抖,让我几乎都站立不住,还是靠哥哥扶着我才能够勉强站稳。   “小心些。”他在我耳边细语道,接着动作轻柔地拆掉了蒙在我眼帘前面的黑色布条。   刺目的灼阳就这样直白白地辣在眼睛里,我连忙挥动手臂挡住眼前的阳光,想等到差不多适应阳光才睁开眼,但是在闭上眼的一瞬间,我看见自己的面前摆着一块墓碑,墓碑上的照片赫然就是爸爸的模样……他生前的模样。   我惊悚了半秒钟,也来不及等适应,就这样直直地睁开眼,阳光像是快要将我的眼皮都凿穿了,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眼眶里的两颗珠子刚开始只是酸酸胀胀的,后来变成了爆炸一般的疼痛,我无法闭上眼睛,因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我真的活着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能不能醒过来?我能不能从这场梦境里脱离?   我不只一次地这样问自己,但是得到的答案总是让自己不那么满意,或者……我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双膝一下子弯曲了,我‘噗通‘一声跪在墓碑前方的石板台阶上,剧烈的疼痛感嚣张地卷进血管里,卷进毛细孔里,侵占了我的感官,但是我却意外的感觉不到。   我伸出右手,手臂抖得厉害。   我触摸着墓碑上爸爸的黑白照片,方方正正的格子里他的脸庞上带着微笑,像是很多年前他下班回家后抱起我让我坐在他肩头时所有的表情。   眼泪流进嘴巴里,又苦又涩:“……哥哥……爸爸是怎么去的?”   我知道人活在这世上,就会有去世的那一天,但爸爸……爸爸他身体那么健康……上一次见到爸爸……他还动手打了幸村精市,怎么会……怎么会这次一见到……就天人永别了?   “车祸去的,”幸村精市的语调没半点波澜,仿佛埋在地里的,那个已经化成灰的人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从今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不知道他后面那句说了是不是告诉以后我的人生就得跟他相依为命了,还是单纯地在伤心爸爸的去世:“什么时候的事?”   他思虑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接道:“挺长时间了。”   挺长时间是多久呢?我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又是多久呢?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是我没见到爸爸的最后一面,他临终前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次见他,他对我和幸村精市的事情生了那么大的气;最后一次见他,他对我说妈妈其实并不想把我和哥哥生下来;最后一次见他,竟成了我们的永别……   节制不了的哀愁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我捶打着那块硬梆梆的石碑饮泣吞声,忍到最后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   ——————————————————   ……   爸爸的死被幸村精市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我除了哭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离开墓地后我整个人脑袋都‘轰’地一下,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我一无所有了。   被幸村精市带到某个房子里的时候我还未曾察觉,直到脚腕上的铁扣发出‘吭’的一声落锁的声音后我才回过神,我满眼惊惧地看他:“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幸村精市动了动薄唇,淡紫色的眼眸里波光流转,近看愈发地眉眼如画:“锁了你,我才安心。”   他的面容那般好看,好看到让我痴迷,好看到我十几年看下来也是那般地迷恋他微笑时眼眸中的温柔,可是他所有的行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痛我。   我本以为是我欠他的,该还。   但是后来我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可我不要他还。   “哥哥你*我吗?”   我蓦地问出这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尾,直到想完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了。   其实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因为这么多年来,幸村精市从未对我说过一句‘我*你’。我禁不住地去想,这么多年来的一起生活,究竟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要囚我一生来和我待在一起的想法?他是我哥哥,是我的亲人,可他真的*我吗?真的把我当成他*的女人了吗?   那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你’,即使是用兄长的身份。   他囚我,限制我的行动,恐怕只是像Mitty曾经对春抱有的想法,那就是我是恰好留在他身边的,适合陪伴他的人。   他不*我。   从来都不*我。   从来都没有*过我。   “怎么会不*你?”他用反问句来肯定自己的回答:“我这辈子,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语罢他站起身来坐到我身边,然后把我揽入怀里:“你就非得让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是不是?”   我在哥哥的怀里开始小小声地啜泣,呜咽着,哽咽着,像是只从鸟巢里掉下来的雏鸟,没了母亲的佑护,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把我的脑袋往他怀里又按下去了几分,我正好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幸村精市问我:“听见了吗?”   我闷闷地蹭了蹭:“……嗯……”   他顺势扣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拎到床上去,我还没来得及惊呼,结实精壮的身躯就这么熊熊地压了下来,脚腕上的铁扣和锁链被大动作扯得‘哗啦啦’地直响,声音尖利而逆耳。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你做出来的事,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妈妈没有出轨,”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眼睛:“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拉着妹妹一起下地狱的理由罢了。”   “因为……”在我的错愕中,他封住我的唇,说:“我爱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Welcome to the hell.』   作者有话要说:尼酱从头到尾就是个疯子.没正常过!   Paragraph 75 伤她最深   ——>>「水谷雫说话声音不抖,却后退了几步离面前的幸村精市远了一些,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踏进班级的时候水谷雫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夏目朝子的座位,她没有来。算了算日子,她似乎从开学到现在有三个星期,将近一个月都没有来学校了。班主任二宫纱子老师说夏目同学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病假。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多久?   开学的摸底考试夏目朝子并没有参加,之后的期中考试,夏目朝子的那个座位也是空着的,水谷雫不禁开始担心起那个笨蛋来了。   是生了什么病才让她这么长时间没来学校上课?记得上次夏目朝子发烧发到四十度还坚持戴着口罩来学校的呢。她知道自己成绩不好,所以极少缺课,那么这次……是真的病重到不能下床走路了?   水谷雫手肘搁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讲台前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来的公式,思绪却缠绕在那个一直围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Mitty叫的很开心的笨蛋。   耳边没了她唧唧歪歪的声音,倒还真挺不适应的。想来暑假两个月,她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自己还当她是出去旅游了,可是依她那种性子,出去玩了肯定会在MSN上大肆地跟自己天南地北地说她去的地方怎么怎么样,又怎会毫无讯息地闷头出去?而且她的个人主页也在暑假期间没有更新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需要朋友的,吉田春的出现,夏目朝子的出现,全部都是她人际关系上的‘失误’罢了,她想要心无旁骛地去对待学习,想要一心一意地撇除其他任何可以扰乱自己心境的因素,可还是失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会让自己连上课都变得心不在焉。   还记得上次轰动了全校的那件事,自己选择站在了她那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相信你’她就双目含泪,一副看着自己感动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是把自己当朋友的吧?那自己呢?   光靠说,什么也不做是不是算不上是朋友?   她应该去找她的,去问清楚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联系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冷淡性子,还不主动地贴上来是想让自己去找她么?夏目朝子那个大笨蛋,害她好担心。   ***   “诶?好奇怪,幸村前辈已经连续请了三个星期的病假了,前辈他到底怎么了啊?”   “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是待在医院里吗?!我们去看他吧!”   “好难过!还以为开学之后就可以天天看到幸村前辈……可是现在……”   “我们去问问看老师吧?问问看幸村前辈到底怎么了……”   “我们二年级的插手三年级的事情干嘛啊!当然不是直接去问老师而是去问幸村前辈的同班同学啊蠢货!”   “……”   洗手间里出来,从走廊穿回自己教室的几分钟时间,耳鬓充斥的话语满满的都是和幸村精市有关的,倒也是,夏目同学的哥哥幸村前辈那么优秀,运动细胞又好,不成为话题的中心点,成为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都对不起他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脸。   不过听她们说,幸村前辈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来学校,和老师请的也都是病假,水谷雫似乎觉得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放学后汇集了佐佐原宗平和吉田春准备谈论一下去找夏目朝子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个人比自己还要积极。   水谷雫摸了摸额头,说:“从网球部入手吧,再怎么说网球部也是幸村前辈一手建立起来的,他不可能放弃自己那么喜欢的运动。”   佐佐原宗平一边说一边就起身朝网球场走:“那我去找大岛同学,四个人分别去找网球部的那些前辈们好了,打听到一点是一点。”   “那就这样吧。”   ……   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让他们跟踪,总之在水谷雫队长精明的领导下,很快他们三个人就找到了被关押起来的夏目朝子,并且还很顺利地通知到了夏目朝子和幸村精市的爸爸。   当水谷雫在吉田春之后冲进去,看见春把幸村精市从夏目朝子的身上拉起来然后猛挥拳头的时候,说实话她并没有多大的想法,水谷雫只是很淡然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夏目朝子急吼吼地从床上爬下来,似乎是想要去阻止打幸村精市的春,但是她一下床,就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春你在干什么啊!他是我哥哥啊!”   一听这话,水谷雫顿时就知道夏目朝子这笨蛋没救了,整个一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而且还是严重患者,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样的人,夏目同学你还把他当成是兄长吗?”站在一旁的水谷雫蹲下身去帮夏目朝子整理衣服,帮她把一颗一颗解开的扣子重新扣起来。   怎么说呢?如果夏目同学不是抖M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明明被幸村精市关押起来了,却在有人来帮她教训他的时候还挺身而出帮他说话。   啊……这个抖M的世界。   ……   ——————————————————   ……   水谷雫很惊讶,再次见到夏目同学的时候竟然她已身处疯人院,而且她还丝毫不知道幸村精市是怎么把夏目朝子弄进去的!   她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幸村前辈,我想找你谈一谈。”   夏目同学和幸村精市是兄妹关系吧?那为什么后者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不过去了!有把自己妹妹关在家里施暴的兄长么?!有往自己妹妹的四肢上套锁链的兄长么?!   变态!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这样脱口而出地骂他了。   “谈朝子妹妹么?”眼前的男人声线温柔的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夏日里的朝露,面上的笑容是那般的谦谦,几乎都要让她产生错觉了。   水谷雫点了点头,不可置否:“自然是她。”   除了夏目朝子,他们两个人还能有什么交集?   “那我想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对方的笑脸依旧温柔,宛若春风吹动岸边的柳条拍打着水面:“我不会放手的,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如果夏目同学喜欢幸村前辈的话,如果夏目同学和幸村前辈只是一般的前后辈而由生的情侣关系的话,她作为夏目朝子的好朋友一定会替她……嗯,高兴算不上,但她至少不会去管夏目朝子的事情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如果是继兄妹的话她也懒得管,如果夏目同学愿意的话她更是懒得管,如果幸村精市正常一点的话她就根本不会管。   可是这些前提没有一个是存在的。   所以说,她——水谷雫,必须找幸村精市说清楚才行。   他转身抬腿欲走,她道:“幸村前辈你一点也不*她,以*之名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她的冷言冷语一击正中红心,那个有着鸢蓝色发色的少年回过身来,淡紫色的眸子里一片冷厉,说话却是愈发的温柔地滴水了:“水谷学妹又不是我,怎知我不*她?又怎知我多*她?”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她,我只是恨,恨我们投胎错成了一家,恨她从来只把我当哥哥,”幸村精市眉宇间的绝望氤氲了那双漂亮的凤眸,朦胧地让她看不清。   她离得他那么近,却一瞬间又觉得离开他很远很远,他那么飘渺,像是风中的沙尘:“BBS上的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故意把相机和磁带弄丢在了走廊上,让别人发现,曝光到论坛上去的。朝子有没有跟你们道别过?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马上要出国了?藤吉聪美那样做也全部都是我安排的。”   “其实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也讨厌吉田学弟,还有那个对朝子动了心的佐佐原宗平,如果朝子没有朋友的话,如果你们不站在她那边对她说你们相信她的话,朝子就什么都没有了。等她孤立无援,不言而喻,她终是会回到我身边来的。”   “我要她知道,这个世界能帮她的只有我,会站在她身边的只有我,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我!”   水谷雫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声音温柔面带微笑却这么心理变态的人会是幸村精市,她不明白:“既然是你授意的,为什么那个……那个女生又……”   曝光那些照片和录音的女生听说吸毒了,被学校退学直接丢进戒毒所了。   幸村精市嘴角的弧度咧得大了些,连眼角都笑得弯起来,整个人越发地璀璨生辉,他洁白的牙齿在鲜艳的红唇里若隐若现:“那是因为……伤害朝子的人,都应该去死啊。”   疯子!这个该死的疯子!伤害夏目同学最深的人可不就是他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水谷雫说话声音不抖,却后退了几步离面前的幸村精市远了一些,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因为我要你知道你的无能无力啊,我要你觉得你不配她的朋友啊,”他淡紫色的眼眸里笑意似寒冰一般将她整个人冻住:“朝子根本就不需要朋友,妹妹的身边只要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to be continued』   Paragraph 76 以爱之名   ——>>「我每天就这般看着她,看着她,希望哪一天,也许她就会醒过来,依旧对着我笑,叫我哥哥。」   当我看见夏目同学蓬头垢面,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像个气球被针扎破时所发出的那种爆破声。   她一头漂亮的棕色长卷发变得乱糟糟的,本来喜欢打扮让自己的面容变得亮灿灿的化妆品的印子在脸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黑色的眼眸因为没有焦距而显得无神而空洞,粉嫩的唇瓣也因为缺水失去了原有的樱色。   她那么憔悴,那么苍白,像是橱窗里放着的那些玻璃娃娃,只要轻轻一碰,她就会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还记得她总是喜欢嘟囔自己的脸太过圆润,想要瘦脸却总是忍不住地去吃甜食,我说她那是婴儿肥,可爱。   邻座的好几个男同学一头扎入我们的话题圈,纷纷点头赞同我说的话:“是啊夏目同学,你这要是还算圆脸,那我们班就没有大饼脸的胖子啦!”   现在她的下巴竟尖得像是个锥子了。   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扬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夏目同学……”   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她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幸村精市究竟对夏目同学做了些什么啊?明明……明明上次已经……已经把她……把她救出来了……   我等了许久才等到她迟钝地转过头来看我:“你……”   我迫不及待地补充,生怕自己被她忘了:“我是佐佐原宗平啊!你的同班同学!夏目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吉田、水谷、我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啊!”   虽然她转过了脑袋,眼睛盯在了我身上,可我却没有从她那双黑色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原……原来是……佐佐原……同学啊……”   她有气无力,说话时每说一个字都好费力的样子。   我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虚弱的,好像我不去扶住她就会马上倒下来的女生是曾经那个在我身边活蹦乱跳的夏目朝子,她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我坐下来,三言两语地和夏目同学聊了两句就借口要离开了,她睁着那双空灵浮泛的眼眸看着我:“你……你要走了?”   我想说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可是我忍不住了,心好疼,好疼好疼,我怕我坐着,再这般看着她,我就要痛死了。   “……嗯。”我站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我想回头,可是不能回头,因为一回头我的腿就再也不能向前迈出了。   我难过,我好难过。即使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   ***   出了病房后我见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幸村精市,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上去揍他,可是我没有,我打不过他。   我一向觉得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因为知道夏目同学不可能喜欢我,所以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我喜欢她的样子,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害怕,怕她困扰,怕我这么说了之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幸村前辈,我……”   我才开口,他就接话:“如果是谈朝子妹妹的事情的话……我想你还是免了吧,先前水谷学妹也有来找过我一次。”   我诧异,诧异得合不拢嘴。水谷同学已经来找幸村精市聊过了?水谷同学跟幸村精市说了些什么?   “……幸村前辈……我还叫你一声前辈,我请你放过她吧,放过夏目同学,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到我刚才看见她的样子,我的心口就一阵一阵地泛酸。   “哦?”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带有侵略性地直射过来,尾音上扬,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我的朝子妹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和夏目朝子他们两个人维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多久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所以我的话……对幸村精市来说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因为他接触她的时间,远远比我多的多。   我鼓起勇气来看着幸村精市,说:“她……都不会笑了。”   我这么一说,幸村精市倒是很开怀地笑出了声,我正疑惑他在高兴什么,他就说:“她在我身下可是会笑呢。”   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着向大脑涌去!   “为什么这么对她?她是你妹妹啊!”右手不可抑止地握成了一个拳头,骨骼在筋肉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起来有些可怕:“她真的疯了么?还是你把她弄疯了?!”   “她没疯又怎么样,疯了又怎么样,”不得不说,幸村精市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很难有男人做到明眸皓齿还不让人觉得娘味十足的,可他就是做到了,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怎么看怎么让我想揍他:“没错,是我把她弄疯了的,只要她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就不会想尽办法从我身边逃开,我给过她机会的,所以我没办法了。”   “扯淡!”我忍不住劈头盖脸的就骂上去,开什么玩笑啊!已经剥夺了她的自由,还想着法子要剥夺她的思想!那夏目还有什么啊?!   “嗯,听起来是很扯,”不可置信的,幸村精市居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全部都做到了。”   这个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爱一个人应该让她快乐,你……你这……”这算是哪门子的爱啊!   “让她快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美国笑话,站在我面前的幸村精市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让她快乐,那我怎么办?我已经下了地狱了,自然是要拉着她一起在地狱里活着,一起生不如死地活着。”   ……   再去那个精神病医院看夏目的时候,她的主治医生跟我说她已经被她哥哥幸村精市接回去了。我大惊,拼命地拨打夏目同学的手机号码,可是连续拨打了十几次依旧没通,我去问医生幸村精市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丢下一句他不知道就转身忙活其他的病人去了,我如临大敌,像是个无头苍蝇似得在医院里乱转。   我去找了水谷,也找了吉田,但是只见到了前者。自从上次去救夏目,吉田把幸村精市给打了一顿之后阿三哥就把吉田春的行踪告诉了吉田优山了,春被优山哥带回去了。   水谷同学显得一脸阴郁,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不过实属正常,毕竟吉田不在了。不过她说他很快会回来的。   我们两个去了夏目以前的家,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老爷爷,他说这家人已经搬走了,现在这房子是他的了。   ……然后我们就……毫无线索了。   “说不定已经离开日本了呢……”水谷同学扑克脸地喃喃自语。   ……   ——————————————————   ……   我发现我以为的很多事情最后都成为了相反的事实。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夏目朝子和幸村精市了,但是偶然一次去医院看病,我见到了穿着白大褂脖子里带着听诊器的幸村精市。   他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   十年后的他比起十年前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间原来就少的可怜的稚气消失地愈发干净,他脸庞的棱角很分明,深深的轮廓勾画出了一个英挺的面容。   原来幸村精市没有带着夏目朝子离开日本。   如今见到了幸村精市,那意味着夏目她……是不是也住在这附近了?   我一直在医院门口等到幸村精市下班,然后偷偷摸摸地在他身后跟到他的住处。   我想幸村精市一定不愿意夏目见到我,也不会愿意我见到夏目的,可是我错了。   他站在门前驻足,转身对着躲在转角楼梯处的我说:“躲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到我家来看朝子妹妹的么,现在到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在邀请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秒钟,接着从黑暗处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去:“好久不见,幸村前辈……不对,现在应该叫幸村医生了。”   他笑起来:“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呢佐佐原学弟,跟踪技术这么差。”   “……为什么故意让我发现?”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既然想把夏目捆绑起来,成为他一个人的专属品,又为什么要让别人发觉夏目的踪迹?   “十年前的我想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力所不及,知道自己根本不配做朝子的朋友,而现在的我……”幸村精市顿了顿,继续说:“我想让你看到我对她的爱有多么深。”   ***   客厅中央摆着一个水晶棺,里面盛满了透明的福尔马林,夏目朝子就躺在里面,表情从容,好像只是在沉睡中。   幸村精市向躺在水晶棺中的夏目走了过去,表情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深情,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类似于绝望的表情。   我沉默着看他走到水晶棺边,俯下身柔柔地吻了一下透明的棺壁,喉结上下滚动了数次,终是问了:“夏目同学她……怎么去的?”   幸村精市回答时并没有看我,只是全心全意地盯着棺里闭着眼的夏目:“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孩子也跟着一起死了。”   半饷后他又加了一句:“只留下我一个人。”   幸村精市匐在棺上背对着我,白花花的灯光在他身上打出一圈淡淡的晕黄:“我才不会把朝子送去火化然后葬在泥土里。我每天就这般看着她,看着她,希望哪一天,也许她就会醒过来,依旧对着我笑,叫我哥哥。”   奢望!   我撇了撇嘴。   “夏目已经死了。”我对面前的疯子陈述着这个幸村精市知道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想说节哀,可是说不出来,我总觉得他是活该。   死的不该是夏目,该是他。他毁了夏目的一辈子,连她死了也不肯放过她。   他矛盾地跳起来,眼神迸发出一种恶狠狠的光投向我,冲着我吼:“她没死!”   我被幸村精市忽然的高声和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吓到了,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是没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知道她已经去了,我宁愿自己还以为她被关着,过着暗无天光的日子,至少她还活着。   我抬起腿朝水晶棺靠近,想看看夏目,却被幸村精市拦住:“别靠近她!”他对着我目眦欲裂,眸子里宛若有火苗要迸发出来。   我重申了一遍:“夏目已经死了!死者应该入土为安!”   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和幸村精市叫嚣,这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真怕他回过身去厨房里拿把刀跑出来捅我。   想到一半幸村精市还真转身进了厨房,我吓了一大跳,心生恐慌,想要逃跑,走到门口却听见厨房里传来抽冷气的声音,走回去,先入了眼帘的是地上一大片的血迹。   我抬起眸子,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幸村精市在用刀子划开手臂上的肉。   滴答——   滴答——   血红的珠子顺着无暇的手臂从那些刀痕中挤出来,顺着弧度汇集在一起,然后形成一颗大大的血珠,从半空中掉落到白色的瓷砖上。   他伤口的狰狞程度让人害怕,握着刀子的右手也在颤抖,可是脸上却是在笑着的。   我恨他,恨他用这种方式来伤害那个我爱的女孩儿,可是他也在用这种惨烈的方式告诉我,他爱她,深爱她,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爱她。   我原本在想,为什么幸村精市不去死呢?这样他就能够和夏目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在一起了,我还以为他怕死。后来我才知道幸村精市不是怕死,而是怕在地狱里找不到夏目,因为传言自杀的人只能在一个特定的空间里转来转去,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   他说他要去地狱里找夏目的。   我看到幸村精市的手臂上有很多刀痕,也有很多结疤了,但是他揭开了那些盖,又硬生生地将刀子落在快要愈合的嫩肉上。   割开肉的刀子发出那种让人牙口酸酸的声音,流着血的手臂上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字,是她的名字:夏目朝子。   幸村精市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标本,相框有些大,里面装着的却不是惯常见的蝴蝶,而是一个婴儿。   我想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这是他们的家,有着他们一家三口。   『This is the end of the story.』   花冉叶   2013.10.04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后看到好多姑娘都不太能够理解这个番外的结局,那我稍稍解释一下吧。   夏目妹喜欢的一直都是以前那个温柔的尼酱,甚至说过要嫁给哥哥,但都是要以哥哥会保护自己,爱护自己为前提,病态的哥哥让妹子很恐惧,很害怕,即使妹子疯掉了,村哥对自己做过什么变态的事情妹子还是记得的,她不是失忆了,所以对这样的哥哥夏目妹没有爱情,谈不上爱,那自然也就没有HE了。   但是结局对妹子来说我认为是HE,因为妹子解脱了,她终于自由了,可对村哥来说根本就是报应,如果他不想要孩子的话妹子还会留在他身边的,即使以囚禁这种惨烈的方式。但孩子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尼酱想要一个家。   话说回来本文木有黑暗到底真是我的心头病,总觉得笔下的村哥还不够变态不够鬼畜。   下本我会再加油的,我们新文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香草豆荚】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